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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江州市公園郊遊了。”

說到這裡,老院長看向陶堰和霍百川:“你們兩個想去也行。我送你們過去。晚上回來的時候記得寫兩篇遊記。”

陶堰和霍百川齊刷刷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想去郊遊。

老院長見狀,笑眯眯說道:“那你們兩個先在房間裡休息一下。吃飯的時候我叫你們。”

陶堰和霍百川回到房間,直接在光禿禿的床鋪上躺了下來。霍百川伸了個懶腰,聞著空氣裡過於乾燥的陽光味道,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我霍百川好不容易在普林斯頓熬到畢業,竟然還要穿越到30年前重讀一遍高中。這叫什麼事兒!”

陶堰安安靜靜的坐在對麵床上,沒言語。

霍百川雙臂枕在腦後,斜睨著陶堰:“我說高材生,我可都是為了救你才淪落到這步田地的。你是不是得對我負責?”

陶堰看了霍百川一眼,心平氣和:“你想怎麼負責?”

霍百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咱們先說好,我這可是救命之恩。你現在呢,又身無分文,那就是無以為報。按照老話說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那就得以——”

霍百川話沒說完,看著陶堰靜靜看過來的清冷視線,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味兒。到了嘴邊的玩笑也開不下去了,硬生生的轉移道:“那就得以90年為基準,償還我這多出來的三十年。到2021年之前,怎麼著也得還我個億萬家財吧!”

陶堰定定的看了霍百川一眼,慢悠悠的在光禿禿的床板上躺了下來。也學著霍百川的樣子,把雙臂枕在腦後,話音兒裡帶著一絲笑意:“你的要求倒是不高。不過這麼算的話,你還是吃虧了。”

霍百川挑了挑眉,笑嘻嘻說道:“我老子說的,吃虧是福嘛!”

安靜了一會兒,霍百川轉過身側躺著,看著閉目養神的陶堰,又說道:“哎,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去海邊紮個猛子。沒準兒還能穿越回去。”

陶堰閉著眼睛說道:“之前不是試過了。”

穿越來的第二天,兩人就跑到人販子撿人的海邊撲騰了兩個多小時,大腦都快紮缺氧了,也沒紮回2021年。

“我的意思是說,沒準兒這穿越也是有時間限製的。你想啊,坐飛機高鐵還有個班次呢!更何況是這麼高級的穿越模式!”霍百川興致勃勃的道:“也許我們要等到下個月的同一時間,或者明年的同一時間才能碰到返程票。要不我們做個約定,每個月都去海邊紮一次?”

陶堰沒吭聲。

霍百川見狀,也有些意興闌珊。翻個身躺了一會兒,忍不住又轉回來,換話題問道:“你為什麼會在星期三上午去海邊?這可不符合你的工作習慣。”

聽到霍百川的詢問,陶堰睜開眼睛,緩緩說道:“……我是去見客戶。”

霍百川一挑眉,饒有興致的追問:“見什麼客戶?”據他所知,陶堰似乎也沒有在娛樂場合談工作的習慣。

陶堰定定的看了霍百川一眼,問道:“你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

霍百川不由自主的切了一聲,有些彆扭的矢口否認:“什麼感興趣?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第5章

中午十二點,孤兒院準時開飯。陶堰和霍百川在鈴聲的催動下慢悠悠的走下樓進了食堂。今天的午餐是白菜炒胡蘿卜片,酸辣土豆絲和番茄炒蛋。色澤豐富,搭配營養,就是味道讓陶堰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學校食堂。

霍百川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難儘。哪怕是跟隊友在野外探險的時候,他都沒吃過這麼讓人難以下咽的飯菜。

老院長端著餐盤坐到兩個孩子對麵,笑眯眯問道:“孤兒院的夥食標準比起招待所食堂的飯菜可要差遠了,你們兩個還吃得慣嗎?”

當然吃不慣!所以霍百川盤算著,是不是去蓮花區派出所串個門,順便再蹭燉午飯。

老院長一眼就看穿了霍百川的想法。笑眯眯的繼續說道:“如果真的吃不慣,你們就好好學習,等將來考大學的時候努力報考警校,到時候就可以吃一輩子的公家飯。”

霍百川沒想到老院長在飯桌上也不忘努力勸學,嘴裡頓時就有些發苦。原本就難以下咽的飯菜更加難吃了。

中飯過後,霍百川拽著陶堰去街上消食。愁眉苦臉的發問:“我們要在孤兒院呆多久?難道真的要去念高中嗎?”

陶堰麵上表情淡淡的,一雙漆黑的眼眸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搜尋。霍百川狐疑問道:“你在找什麼?”

陶堰淡淡說道:“兼職。”

霍百川:“???”

“總要想辦法賺點錢。”陶堰說到這裡,看向霍百川,眼底浮現出一絲淺淡的笑意:“不然,怎麼還你億萬家財?”

聽到這句話,霍百川瞬間來勁了:“你想怎麼賺?”

霍百川興致勃勃的問道:“你記性這麼好,是不是記得90年的彩票中獎號碼?”

陶堰有些無語。他又不是先知先覺,能預見自己穿越到1990年,又怎麼會去留意那麼無聊的事情?

霍百川又問道:“那你是想買股票?”這可是陶堰的老本行。不過滬交所和深交所要在年底十二月份才能成立。更何況他們兩個現在身無分文,連開戶的手續費都湊不出來,就更不要說炒股的本錢了。

陶堰輕輕瞥了霍百川一眼,就見這人越走越慢,表情陰晴不定的兀自琢磨了好一會兒,突然看向街角一撮拉二胡玩象棋的老大爺,一雙眼睛刷的一亮。衝著陶堰興致勃勃的說道:“我知道咱們該乾什麼了!”

話音未落,霍百川拽著陶堰的手腕不由分說的走過去,衝著拉二胡的老大爺憨厚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大爺,您能把這二胡借我們用用嗎?”

老大爺坐在樹根底下,正津津有味的陶冶情操。聽到霍百川的話,頓時一愣:“你也會?”

“我不會。”霍百川說著,理直氣壯的一指陶堰:“但是他會呀!”

陶堰麵無表情的看著霍百川。

十分鐘後,陶堰坐在一個下象棋的老大爺友情讚助的小馬紮上,低頭調了調琴弦,試了試音。手腕輕動,一首淒慘悲涼哀婉沉痛的《二泉映月》自琴弦上嫋嫋而出。曲調如泣如訴,如怨如慕,霎時間吸引了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諸位叔叔大爺阿姨嬸嬸哥哥姐姐們!”霍百川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沉痛的說道:“我們哥兒倆無依無靠來到貴寶地,險些被人販子打斷手腳弄瞎眼睛,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卻因囊中羞澀,好多天沒吃到一頓飽飯了。今天實在沒有辦法,隻得厚顏借助好心老大爺的二胡,在此圈地賣藝,向諸位討個賞錢。希望走過路過的好心人們,有錢的給點錢,沒錢的給點掌聲。可憐可憐我們兄弟兩個……”

霍百川越說越動情,忍不住抹了一把眼睛。隻覺得此時此刻,他的演技簡直比奧斯卡影帝更加爐火純青。在旁圍觀的人受到音樂和霍百川的感染,也都忍不住心生同情。還真有人走到兩人麵前扔了兩塊錢:“去買兩碗麵墊墊肚子,千萬彆餓壞了。”

有這麼一位好心人帶動,其他人也都紛紛的慷慨解囊。幾首曲子的時間,霍百川和陶堰竟然收到了二十幾塊的打賞。喜的霍百川精神一振,擼胳膊挽袖子的揚聲說道:“多謝諸位老少爺們和阿姨姐姐們的慷慨救助。在下無以為報,給大家打一套拳助助興吧。”

說著,霍百川馬步一沉,果然在周圍的叫好吆喝聲中耍起了他花大價錢請退役特種兵教練專門教他的格鬥術。霎時間,拳腳生風虎虎生威,越發添了幾分江湖賣藝的風采。

陶堰的臉皮到底比較薄,還不能像霍百川這樣神色自若的接受周圍觀眾們的樸實喝彩。當下低眉斂目,神情倒是越發的肅穆。

霍百川卻是典型的人來瘋,見周圍觀眾越聚越多,錢給的也越來越痛快。霍百川頓時振奮起來,不僅耍出一套軍體拳,還額外贈送了一套截拳和陪他們家老爺子養身健體時練的八卦拳。這一下觀賞性倒是越發的濃厚。就連一直坐在大樹根底下圍觀的幾個下象棋玩樂器的老爺子也跟著鼓起掌來。

正值中午飯口,又是周末,街道兩旁開門營業的小飯館裡三三兩兩坐了不少客人。聽到街角的喧鬨叫好聲,也紛紛跑出來觀望。霍百川正興高采烈地跟周圍的觀眾老爺們抱拳致謝,忽然眼尖的發現有扒手躲在人群裡鬼鬼祟祟的偷錢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不是砸他霍大少的場子麼!

霍百川臉色一沉,迎麵走了上去。不由分說的握住那人的手腕,抓了個現行。

“我說兄弟,乾什麼呢?”

那人也沒想到霍百川的膽子竟然這麼大,臉色頓時一變:“你乾什麼?”

見到霍百川的動作,還有那人手指間夾著的錢包,這才有人反應過來。一摸兜,後知後覺的叫道:“我的錢包!”

“抓小偷啊!”

“這個人是小偷!”

“我的錢包也不見了。”

眼見著周圍群眾呼啦啦圍上來,嘴裡罵罵咧咧的要送他去警察局。偷錢的扒手也沉不住氣了。衝著霍百川惡狠狠的罵道:“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快點把你大爺放了。要不然的話,老子讓你走不出江州市。”

聽到扒手的叫囂,霍百川的表情也是一變,凶神惡煞的一勾嘴角:“呦!口氣倒是不小!你猜猜上一夥敢跟我這麼說話的人,現在都在哪兒蹲著呢!”

扒手嗤笑一聲。眸中凶光一閃,另一隻手從兜裡不著痕跡的掏出一隻彈/簧刀。

陶堰拉二胡的手微微一頓,琴弓照著扒手的手腕狠狠一抽,彈/簧刀應聲落地。那人情不自禁的痛呼出聲。

霍百川扭頭看著陶堰,開口說道:“就算你不出手,他也碰不著我。”

陶堰懶得理會又鬨脾氣的霍百川,沉聲說道:“送他去派出所。”

扒手聞言,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道:“哪裡來的小癟三,敢惹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勸你彆短管閒事。我可是刀哥手下的人……”

陶堰起身,走到扒手麵前。扒手看著陶堰的臉色,忽然噤聲不語。隨著陶堰彎腰抬手,那人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卻見陶堰的右手擦過他的腦袋旁邊,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琴弓。

陶堰拍了拍琴弓,有些歉然的回到借他二胡的那位老大爺身邊:“情急之下,未經允許就把您老人家的琴弓扔出去了——”

“沒事兒!”老大爺笑嗬嗬的打斷陶堰的話:“我這把二胡跟著我幾十年了,皮實著呢!沒有小夥子你想的那麼金貴。”

陶堰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想做出一點補償。

老大爺笑嗬嗬說道:“先把人送到派出所去吧。你們兩個小夥子好像惹到了本地的混混,今後可要小心呐!”

陶堰微微一笑,看著那個被霍百川扭著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