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笛沒有責備那幾個人,而是讓他們儘快去醫館找大夫看一看,免得出什麼問題。
將差役趕出去後,房間裡就隻剩下了一個昏迷中的小姑娘。
邵笛隻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找來了幾個瑟瑟發抖的婆子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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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抓人之外,邵笛帶著差役們將整個耿家都搜了一遍,尋找證據。
邵笛搜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看守十分嚴密的院落。
見到那幾個明顯有攻擊趨向的守衛,邵笛手一揮,跟隨在他身後的差役,立刻衝了上去,多打一,很快就將人製服了。
然而,打開門後,出乎邵笛意料的是,這竟然是一個佛堂,而在佛堂的正中,正跪坐著一個一身素衣的女人。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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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抓回來了?”
見到返回縣府的邵笛,謝青珣問道。
邵笛抱拳行禮,“不負謝明府所托,耿譽一行人已經儘數被抓進了大牢。”
謝青珣微微點頭,“辛苦邵統領了。”
“謝明府太客氣。”邵笛擺了擺手,“這一次我們也在耿家搜到了不少其他的證據,基本上能夠確定,耿譽就是那個在蝦姑嶺襲擊我們的人!”
“不過……”
見邵笛欲言又止,謝青珣問道,“邵統領,有話儘管說。”
“謝明府,你準備怎麼處置耿家的那些女眷?”邵笛問道。
說是女眷,其實大部分都是耿譽通過各種手段強行搶來的。
謝青珣道,“調查清楚後,若是她們與耿家做的那些惡事無關,便將她們放回去。”
邵笛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謝青珣微微一笑,“邵統領可是憐惜她們?”
邵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歎了一口氣,“謝明府,你是沒有親眼看到,那耿譽的手段,實在是讓人……讓人……”
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何時的形容詞,邵笛最後啐了一口,咒罵道,“簡直是畜生不如,那些小姑娘,好多都被折磨地不成人樣了。”
“可是為她們請了大夫?”謝青珣問道。
“請了,但是……”邵笛皺眉,“大夫畢竟是男子,她們現在一看到男子就尖叫,大夫根本就沒法為她們看傷。”
謝青珣眉頭皺起,“紹田縣內沒有女醫?”
邵笛搖頭,“沒有。”
忽然,邵笛一扭頭,厲聲道,“是誰在那邊?!”
被邵笛一嚇,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露了出來。
“筎娘子?”
筎娘走到謝青珣的麵前,直接跪了下來,“謝明府,我略懂醫術,可否容許仆去為她們看診?”
謝青珣想了想,道,“你有這份心,很好。我會讓大夫在門外等候,你若是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便向醫館大夫詢問。”
筎娘低頭,俯身,行了一個大禮,“仆代她們,謝過謝明府體恤。”
謝青珣卻隻是淡淡地道,“我既然是紹田縣的縣令,這便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後,謝青珣忽然歎息一聲,“若是阿滿想去,不必攔著她,讓雲娘子也和她一起。”
筎娘立刻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謝……謝明府?”
謝青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阿滿以為我看不出來她的那些小伎倆麼?縣府內,能說得上是略通醫術的,也隻有她了。”
筎娘低著頭,更是不敢說話了。
“去吧。”謝青珣歎息一聲,“注意安全。”
“是。”
等筎娘退下,邵笛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謝明府,這樣是否不妥?”
謝青珣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妥?”
邵笛皺著眉,“薛女郎何等身份,豈能做這種伺候人的活計?”
謝青珣唔了一聲,“救人要緊。”
見邵笛還想說話,謝青珣繼續道,“耿家也算是小世族之一,無礙。”
邵笛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雖然還是覺得不妥當,但是也沒有再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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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那個被葉瑾聲錘出來的大洞沒有進行修補,隻是清理了一些碎石瓦礫。
謝青珣看了那條暗道一眼後,就在縣府內的書房裡找了起來。
然而,等他將書坊裡的所有書籍都翻了一遍之後,眉頭皺得更緊。
“沒有?”
按理來說,縣府的平麵圖應該就放置在縣府內的書房裡。
而之前翻新縣府的時候,他們也不曾發現縣府的底下有暗道之類的存在,不然的話,他們不會如此不小心。
“是何人拿走了?”
那暗道,是原本就有,還是有圖謀不軌的人從外麵挖出來的?
謝青珣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隻覺得這個小小的紹田縣,到真的是“藏龍臥虎”。
“還真的是應了瑾聲之前的那一句話,‘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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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耿譽被送入了大牢之後,葉瑾聲立刻去尋了謝青珣,“玄玠!找到耿家和楚氏之間的密信了嗎?”
因為之前拿到的那一本“賬簿”是用楚氏紙製作的,葉瑾聲懷疑,耿家可能暗中和楚氏有聯係。
而這便能解釋之前他們遭遇的那一次刺殺了。
紹田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刺殺謝氏嫡子,那是在嫌命長。
但是楚氏不同,他們有那個底蘊,也有那個野心那般做。
而耿家接到楚氏的人物之後,就故意偽造了木牌等等指向了其他小世族的線索,試圖誤導後續調查的人。
正好借刀殺人,將和耿家最不對付的符家、虞家、徐家徹底鏟除。
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那何止是一石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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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著葉瑾聲那滿是期待的眸子,謝青珣卻隻是搖了搖頭,“都搜過了,沒有發現與楚氏的書信往來。”
沮喪過後,葉瑾聲立刻振作了起來,“那楚氏紙呢?”
謝青珣唇角微微翹起,“耿家用的全都是楚氏紙。”
因為葉瑾聲原本就是製作紙張起家的,所以對於他們而言,想要辨認紙張的種類,也是比較容易的一件事情。
“那他們肯定和楚氏有聯係!”
對於葉瑾聲的雀躍,謝青珣卻不怎麼看好,“隻是用的都是楚氏紙而已,並不能成為證據。”
“他們耿家哪裡來的錢和渠道去買楚氏紙?”
謝青珣笑了笑,“瑾聲可還記得,這耿家是靠什麼發家的?”
“我知道啊,賭場嘛!”
說完後,葉瑾聲忽然一頓,“賭場?”
“嗯。”謝青珣輕輕點頭,“幾乎是暴利。”
“我記得,筎娘的父親就是因為在耿家的賭場裡輸了錢,所以才把筎娘用作抵押。”葉瑾聲喃喃道,
“那會不會……會不會是耿譽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故意去引誘那家人去賭錢。
“先讓他們小勝幾次,待他們逐漸上癮之後,就開始給那些賭徒下套兒,在賭徒換不上錢之後,就提議他們用女兒抵押。”
謝青珣點頭,肯定了葉瑾聲的猜測,“一切皆如瑾聲所言。”
葉瑾聲忍不住咬牙,“畜生不如的東西!”
“玄玠,不如直接取締賭場吧?”葉瑾聲抬起頭,提議道,“賭場太多,不少人就會沉迷不勞而獲,這樣絕對不行!”
看著葉瑾聲期待的目光,謝青珣將一份政令取出,遞給了葉瑾聲。
那份政令上,清晰無比地告知所有人,紹田縣內任何人不得開設賭場,違令者重罰。
而這樣一份政令,除了那些賭徒,任何一個見過因為賭博傾家蕩產的人都會支持。
看過政令後,謝青珣對葉瑾聲道,“我要去牢裡審問耿譽,瑾聲可要同去?”
“去!”葉瑾聲點頭,“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問一問筎娘她們像不像去看。”
想要解除對一個人的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們知道,那個曾經欺淩過她們的人,並不是那麼強大。
不過,兩人剛離開縣府,就有人前來報信,耿家有人想見謝明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將人請過來後,葉瑾聲發現,那是一個身著素色衣裙的女人,她的手上拿著一串佛珠。
“你是誰?”
第95章
縣府正廳,走進來一個穿著素色長裙的女人,烏黑的長發整齊地盤起,除了一枚木色的簪子之外,她的發間再無一絲裝飾。
她氣質溫婉,走進來後,彎腰行禮,“耿懷薇,見過謝明府。”
耿懷薇?
聽到這個名字,葉瑾聲耐不住好奇,問道,“你和耿譽是什麼關係?”
聽到耿譽這個名字,耿懷薇的眸子裡劃過了一抹厭惡。
“葉郎君,耿譽算是我的養子。”耿懷薇道。
養子?
葉瑾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謝青珣聲音平淡,卻暗含威嚴,“你來此,是為何事?”
耿懷薇語速不快不慢,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葉瑾聲險些沒能控製住自己的臉色。
“我這次過來,是為了狀告耿譽不孝不悌,謀殺養父,囚禁養母,□□養父妻妾。”
葉瑾聲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控製住了自己的麵部表情。
如果……如果耿懷薇說的是真的?那耿譽還真的是畜生都不如呢!
相比較於葉瑾聲,謝青珣的反應卻是平平,“可有證據?”
耿懷薇抬起了頭,“我就是證據。”
“哦?”謝青珣看了她一眼,“你隻是人證,物證呢?”
聽到物證兩個字的時候,耿懷薇恍惚了一下,片刻後,她有些失落地開口,“太久了。”
言下之意,便是物證早就不見了。
謝青珣沉%e5%90%9f一番,道,“若此事是真,我在調查過後,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耿懷薇沉默了一下,轉而道,“可……若是此事背後,牽涉到另外一個世族呢?”
另外一個世族?
這聽上去,那個世族似乎讓耿懷薇很是忌憚啊?
“莫非……”謝青珣作勢思索了一會兒,道,“那個世族是楚氏?”
耿懷薇猛得抬頭,“謝明府知道?”
謝青珣點了點頭,“是。”
耿懷薇的臉上忽然間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樣來,“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葉瑾聲沒弄明白她的意思,隻是看耿懷薇如今的模樣,葉瑾聲也不敢隨便亂問,生怕自己一問,就戳中了對方的傷心事。
耿懷薇的目光落到了不遠處,她低聲開口,“耿家子嗣艱難,到了我這一代,更是隻得一個獨女。為了延續血脈,父親與母親一致決定,為我招贅。”
聽到招贅兩個字,葉瑾聲坐直了身體,他總覺得,耿家後來的事情,或許和這件事情密切相關。
果然,耿懷薇繼續道,“隻是招贅一事,又談何容易。家境相仿的世族,願意入贅的隻有庶出庶子,且大都品行低下,不堪為婿。”
葉瑾聲想了想,耿懷薇說的倒也是,古往今來,絕大部分男人都已入贅為恥辱,唯一一個願意入贅的,也基本上是打著自己的盤算。
至於真的打心底裡不介意入贅的,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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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懷薇語氣漸漸低了下去,“後來,我父親總算是尋到了一個看上去還算是老實本分的入贅人選。”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