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打斷了他們的話,“小舅舅!你的傷!快讓我幫你包紮一下!”
葉瑾聲甩了甩自己的手,“小傷,無礙。”
與何鳴互通姓名之後,葉瑾聲的目光就落到了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身上。
他走過去,蹲下`身,將勒住那個男人嘴巴的帶子解開。
看到這一幕,何鳴立刻道,“不能解開!他會咬舌自儘的!”
話音未落,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已經將嘴裡的布團頂了出來,咬上了自己的舌頭。
第94章
在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咬上舌頭的那一瞬間,葉瑾聲眼疾手快地掐住了他的下巴,硬生生將他的嘴給捏開了。
而一旁的何鳴立刻把之前就塞在他嘴裡的布團又塞了進去,重新把布條係好。
“嗚嗚——”
那個人掙紮了一會兒後,發現確實沒法再次掙開,便似乎是認命了,閉上了眼睛,在一旁安靜地躺著。
葉瑾聲奇怪地道,“他的求死意誌這麼堅定?”
“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家人被彆人操控了。”一旁的謝青珣補充道。
說完,見那個男人仍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謝青珣小心翼翼地托起了葉瑾聲的手,眉頭蹙起,“得儘快包紮。”
葉瑾聲還想說沒什麼大事兒,被謝青珣一瞪,隻好乖乖地點了點頭。
阿滿見狀,立刻取過來了紗布,“小舅舅,我來幫你!”
但是,被阿滿舉在頭頂的紗布被謝青珣抽了過去,“還是我來吧。”
然而,輕輕捏住了葉瑾聲的手指之後,謝青珣另一隻拿著溼潤布巾的手卻遲遲無法落下。
“玄玠?”
謝青珣神色複雜地看了葉瑾聲一眼,緩緩道,“很疼吧?”
“其實也還好。”葉瑾聲謙虛地道,“其實一般來說,我是不會有事的,就是這一次太著急了。”
所以,壓根沒有多留力氣,也沒有多注意,這才……
謝青珣垂眸,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將溼潤的布巾覆蓋了上去。
好在他們的動作夠快,葉瑾聲手指關節處的傷口都比較新鮮,不然的話,清理的時間還要更長,單單是將凝固的血塊泡開,就需要大量的時間。
將葉瑾聲手指關節處的傷口處理好之後,謝青珣這才放心,轉而看向了一旁的阿融和阿滿。
“將你們被擄走一事,仔細說來。”
開口的是阿融,“那個人的功夫應該不錯,至少,在他靠近到三米之前,我和阿滿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動靜。”
“不過,經過了上一次,阿滿和我都隨身帶著迷[yào],隻是之前我們被他夾在腋下,在暗道裡穿行,暗道中空氣不流通,若是貿然使用迷[yào],到時候大概是我和阿滿率先倒下。”
畢竟阿融和阿滿年紀小,對於藥物的抵抗作用肯定比不過成年人。不然的話,在葉瑾聲的前一世,怎麼還會有專門的兒科醫生呢?
“巧合的是,那個那人帶著我們跳出洞口的時候,卻撞上了何郎君和荀意荀郎君。”
說到這裡,阿滿忍不住補充道,“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一夥兒的呢,有些擔心我和阿融帶著的迷[yào]是不是不夠用。”
“但是何郎君與荀郎君見到我們之後,就立刻發現了不對!”
聽到這裡,荀意還有何鳴就不好意思地道,“這個……這個其實是我們的小師妹以前也也彆人販子拐過,所以我們師兄弟對於這類事情,總是更加警醒一些。”
說到最後,何鳴甚至有些唏噓,“如果當時小師妹被拐走的時候,能有人出來阻攔一下,說不定……”
“不過現在好了!我們大師兄前段時間寫信給我們,說是小師妹已經找到了!”
小師妹?被拐賣?
葉瑾聲一頓,遲疑著道,“你的那位小師妹,不會也叫周染寧吧?”
何鳴的眼神有些躲閃,而一旁的荀意眸子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你也認識阿寧?”
“是啊。”
說到共同認識的人,一行人之間的距離迅速被拉近。
荀意顯然對周染寧很是在意,一連問了葉瑾聲好些問題,得知周染寧如今在扶陽縣過得還算是不錯,再有大師兄刑錚在,荀意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這時,謝青珣忽然開口,“刑郎君離開之前,曾經寫下一封手書,我遣人送去了兩位的住處,不知荀郎君可否收到?”
荀意有些疑惑,“我跟老何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去見送信那人的。”
說到這裡,荀意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送信人不就是他們眼前的這兩位嗎?!
“這……這……”荀意立刻看向了一旁的何鳴。
何鳴訕訕地笑了一聲,“我們這不是……帶著的盤纏都用光了嗎?不然的話,也不會跑到這些沒人住的地方碰一碰運氣。”
“你們是剛剛搬過來不久?”葉瑾聲敏銳地問道。
“對。”荀意點頭,“我們也是剛找了一個稍微能遮雨避風的住處,才來不久,也就是和你們前後腳的工夫。”
葉瑾聲看了謝青珣一眼,喃喃道,“那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原本葉瑾聲還在疑惑,那個男人通過這個破敗院落裡的出口潛入暗道,為何這兩個人居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現在葉瑾聲倒是能理解了,那個人通過暗道潛入縣府的時候,這兩個人還沒有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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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何敏與荀意也算是救了阿融和阿滿,再加上這兩個人是刑錚的師弟,那也意味著這兩個人也是墨家傳人,葉瑾聲與謝青珣商量過後,便讓這兩個人在縣府內暫住。
隻是如今他們還忙著縣府被潛入一事,暫時顧不上他們。
對此何鳴以及荀意都表示十分理解,畢竟他們也曾經丟過小師妹,對此非常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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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其實是撬開那個男人的嘴。
隻要那個男人能夠指認是耿家讓他這樣做的,謝青珣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查封耿家。
但是,讓葉瑾聲和謝青珣意外的是,符家送來另一個讓他們振奮的消息。
“謝明府,葉郎君!”
見到謝青珣和葉瑾聲一起進來,符鉦立刻起身行禮。
“符家主不必多禮。”謝青珣一甩袖子,“先坐。”
眾人落座之後,符鉦從自己的袖子裡取出來了一塊木牌,“謝明府之前讓我等查的東西,已經找到線索了。”
那個木牌。
謝青珣眯了眯眼睛,“符家主已經查到到底是誰偽造的令牌了?”
“是。”符鉦點了點頭,然後斬釘截鐵地道,“是耿家!”
耿家?
謝青珣眸子微微眯起,又和符鉦確定道,“符家主,你確定是耿家?”
“我非常確定。”符鉦對於這個結果也很是氣憤,胡子都要翹起來了,“這令牌仿造地非常細致,幾乎可以亂真!”
“而能夠做出這樣逼真的令牌的人,整個紹田縣都沒有幾個,不是我們符家自己人,那自然是其他的木匠,而我等經過調查後發現,木匠坊裡,前不久死了一個木匠。”
符鉦神色變得十分嚴肅,“而根據其他木匠的供詞,他在死之前,就是被耿家找去製作一樣東西。”
“不過,由於耿家在紹田縣的名聲很不好,所以一開始沒有人往這個方向想。”
“那個死去的木匠的住處,你們調查了嗎?”謝青珣問道。
符鉦道,“回謝明府,已經查到了!那麼木匠的家裡還保存著幾塊其他的令牌。”
“其他的?還有誰》”
“除了符家之外,還有虞家和徐家。”符鉦神色嚴肅,“我們這三家,與耿家之間的關係,要比其他的世族更加緊張!”
聽到那另外兩家的名字,謝青珣和葉瑾聲對視了一眼。
符鉦沒有撒謊。
謝青珣和葉瑾聲在來紹田縣的路上遭遇刺殺,那些刺殺之人留下來的線索,指向的便是這三家!
但是來到紹田縣之後,謝青珣權衡利弊過後,選擇了先敲打符家。↓思↓兔↓網↓
其他的內容,一個字都不曾往外透露。
而符鉦若不是確確實實找到了證據,不可能會如此篤定地說出其他兩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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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田縣東麵,居住的大都是紹田縣內的小世族,街道上很少能看到幾個人,即便有,也大都行色匆匆,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某個小世族裡的仆從。
忽然,一隊差役飛奔而來,團團包圍住了耿家。
確認所有的門都被堵住後,邵笛手一揮,耿家的大門立刻被撞開。
如此行動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過,明哲保身起見,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暫時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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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被撞開了大門的耿家,有管事匆匆趕來,“你們是誰?為何強闖耿家?”
然而,邵笛帶領下的差役和護衛根本就沒有人理會這個管事,而是按照之前所做的計劃,直奔目標而去!
倒是邵笛,見那個耿家的管家滿臉都是憤怒,隨意地拱了拱手,“我等奉謝明府之命,前來帶耿譽前往縣府問話。”
耿家的管事壓抑著內心的火氣,強硬道,“若是謝明府有召,我家大郎君自然願意親自前往縣府,邵統領此舉,可是大大的不妥!”
邵笛好笑地道,“你知道你們家大郎君犯了什麼罪嗎?”
那位管事不怎麼在意地道,“不過是幾個奴仆罷了,哪裡值得這般大驚小怪。”
邵笛唇角掀起來的冷笑都抹了下去,“如此罔顧人命,簡直畜生都不如!”
那個管事還想繼續爭辯,邵笛冷聲道,“耿譽涉嫌雇凶刺殺紹田縣縣令謝青珣,謀殺本地縣令,這可是不義之罪!”
“這不可能!”那個管事知道這種事兒絕對不能承認。
然而,這個時候,他就算是不想承認又能如何?證據可是都擺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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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房門被暴力推開的時候,闖進耿譽房間裡的差役鼻尖兒忽然聞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
猝不及防之下,不少人都吸進去了不少。
闖在前麵的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然而太遲了,吸進去了那種古怪味道的人,整個人都覺得自己飄飄然,陷入了恍惚之中。
正是趁著這個時候,耿譽匆忙從床上爬下來,甚至連褲子都沒能穿好,就想直接跳窗逃跑。
然而可惜的是,耿譽的身體早就已經被掏空,剛跨出去一條腿,就被人揪著頭發拔出去了。
頭發被人扯著,耿譽甚至懷疑自己的頭皮都已經被扯下來了。
邵笛確認了一眼,“是耿譽,帶走。”
說完,邵笛抓著耿譽的手一揮,就把他扔了出去。
耿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兒之後,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耿譽眼睛赤紅,他憤怒地看著耿譽,“你們放肆!”
邵笛沒理他,又看了率先衝進房間的那幾個人,“怎麼樣?人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然而,說是這樣說,那幾個差役出門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手輕腳輕,像是不會走路了。
而相反的地方,則是他們的臍下三寸,十分精神。
想一想耿譽平日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