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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過,可媳婦的親親獎勵她也隻嫌少不嫌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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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好似有意不想讓她們出門,這一日的雨斷斷續續下了個沒完。

午飯過後,褚曦和聞斐便待在了新書房裡,聞斐趴在窗台邊望著外麵的雨景忍不住歎氣:“今日這雨看起來是不會停了,出門是彆想了,乾元山的楓葉等這一場雨後也不知還能剩下多少。”她有些遺憾的說完,算算日子更惆悵了:“我的假期也快結束了,今後恐怕難有這般清閒的日子了。”

褚曦則站在書案之後,麵前的書案上鋪著紙擺著五顏六色的顏料,她提筆而落在白紙上描摹出深深淺淺的色彩,聞言隻略略抬頭:“雨落葉殘,今次沒有機會,下次再去看便是了。”

深秋本就是落葉之時,這一場雨過,楓葉確實是不必去看了。不過聞斐的重點也不是這個,她轉過身來,後腰靠在窗框上:“可我的假期快結束了,馬上就得忙碌起來,今後都沒時間一直陪著你了。阿褚,你不會舍不得我嗎?”

這話是撒嬌也是真的,這數月間皇帝政令不斷,光看隔壁舅舅忙得腳不沾地,就能想見銷假後的日子該有多忙碌。說不準天天加班,抱媳婦的時間都沒了。

褚曦聽出了聞斐話中有些撒嬌的意味,於是抬頭看了一眼,正對上聞斐看向自己時亮晶晶的眼眸。不知為何有些想笑,便也沒忍著,垂眸便笑了起來。

聞斐被她笑得摸不著頭腦,哼哼兩聲迎了上去,手剛攬上褚曦的腰準備說些什麼,一垂眸卻先瞥見了桌案上快要完成的畫作——褚曦說閒來無事,想要畫一幅雨景圖,畫中也確實有雨景。窗外雨打殘葉,簷下水珠滴答,三兩筆便勾勒得好似呼之欲出。可這隻是背景,畫中真正的主角卻是一道倚窗觀雨的身影,雖側著身,卻不難看出畫的是誰。

盯著那畫看了一陣,聞斐眉頭微蹙,有些糾結的開口:“阿褚,這畫……”

褚曦手提畫筆,聞言揚眉笑問:“怎麼,不好嗎?”

其實挺好的,褚曦的畫技不差,簡簡單單的三兩筆便能描繪神韻。不論是窗外風雨,還是倚窗觀雨的人,躍然紙上都是那般的惟妙惟肖。隻是那畫中人是聞斐,衣著卻不是她此刻穿的男裝常服,反而是一身她從未穿過的青色長裙,明明白白就是個女郎模樣。

這讓聞斐看得有些緊張,怕這幅畫讓外人看了去,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褚曦好似看出了她的擔憂,畫筆調轉用筆杆在那畫中女郎麵上輕點了點。

聞斐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畫中女郎露出的側臉幾乎沒有描繪。隻是此情此景,再加上畫中人簡簡單單的動作神韻,便讓聞斐這個當事人認出那是自己。

但若換個人來看,或許根本認不出那是聞斐,自然也就不會有泄密之憂。

褚曦一時興起畫了這幅畫,自然也不是想留下什麼把柄,她隻是看著聞斐有些感慨——想當年她對聞斐傾心,卻又因對方女子的身份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如今時過境遷,兩人終究走到了一起,她不僅釋懷了對方身份,還想親眼看看這聞家女郎該是何種模樣?

可惜聞斐的身份是秘密,她不會穿裙子,更不可能描眉梳妝。褚曦也不會為這區區小事讓聞斐冒險,於是留下這麼一幅畫,倒也可以記下自己此刻的心境。

聞斐明白了褚曦的心意,雙手環著她纖細的腰肢,將下巴擱在褚曦肩頭,輕聲說道:“阿褚想看我穿裙子嗎?那我穿給你看啊。”

褚曦最後往畫上添了兩筆,而後放下了畫筆,淺淺一笑:“不必,這樣就很好。”

於是等這幅畫作乾透後,就被二人小心的收藏起來,今後除了她們誰也不會知道這畫中的秘密。此後數日陰雨綿綿,都不是出門遊玩的好時節。等到深秋明%e5%aa%9a的陽光再次灑落大地,聞斐的三月假期終於也到了尾聲,兩人悠閒出遊的時間徹底結束了。

聞斐抱著跟舅舅一起加班的心,重新回到了朝堂。然而長安軍務有舅舅坐鎮就夠了,皇帝也並不打算讓她留在長安浪費光陰,一道聖旨便令她重返北州。

今後十年乃至更久,西北才是她發揮的舞台!

第159章 六

接到聖旨後, 聞斐便入宮去了一趟。

除了中秋宮宴那回,她這三月幾乎沒有踏足過皇宮。期間忙著娶親,忙著陪媳婦, 順便還開開心心度了個蜜月, 過得簡直輕鬆愜意。而同樣是這三個月,皇帝卻是為了正事忙碌不已。他忙著整肅朝堂,忙著樹立權威,還忙著頒發新政限製世家, 幾乎沒有一日是真正清閒的。

再見時,皇帝眼下多了青黑, 但他精神並不萎靡, 相反眼中的光芒愈發明亮了。他見聞斐入宮也不意外, 先聊了幾句正事, 而後順便也關心了一下大將軍的婚後生活。

聞斐原本正襟危坐,與皇帝一問一答,聞言立刻笑得靦腆又開心。

皇帝本就是看著聞斐長大的, 看聞斐此刻模樣, 竟莫名生出些老父親的心態來。他放下手中政務, 看向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大將軍,態度幾分隨意:“今日入宮, 想來你也不是專程為了與朕道彆。有什麼事, 直說便是,可以答應的朕都允你。”

聞斐入宮這一趟當然不是為了與皇帝閒聊, 聞言挺直的身子微微前傾,顯出些迫切來。仗著皇帝的寵信,她確實也沒客氣,當下便直言道:“臣此來確實有事相求。”頓了頓, 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就是臣剛成婚,此去西北又不知要多少時候,陛下能允臣帶著家眷同行嗎?”

將軍出征,將家眷留在長安為質是慣例。一方麵可以讓皇帝轄製將軍,另一方麵其實也是一種維護。畢竟邊關常有戰事,說不準敵軍一場突襲,將軍的一家老小就都沒了。

皇帝聞言沉%e5%90%9f片刻,目光落在聞斐那清秀乾淨的臉龐上,定定看了好一會兒。

就在聞斐以為皇帝不許,還想再說句懇求之時,皇帝卻忽然開口了:“新婦若不嫌西北苦寒,願意同行,你便帶去吧。”頓了頓,繼續道:“等朕將朝政料理清楚,早晚還要用兵,也不知何時才有機會讓你在長安久待。你把夫人帶上正好,早日給朕再生幾個小將軍,與你一般英武才好。”

西北比起長安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氣候沒有長安好,也沒有長安富庶繁華,還隨時都可能打仗。但聞斐既然入宮走這一趟,小口自然也是商議過的。

褚曦沒去過西北,也不舍得剛成婚就與聞斐分離,早早便決意同往。

此刻聞斐聽了皇帝的話自然驚喜,雖然小將軍什麼的,她必定是生不出來了。但她也沒反駁皇帝的話,隻眼神略微閃爍了下,便高高興興謝了恩。

達成所願,君臣二人又就西北軍事商議幾句,確定了皇帝將來確實有意西征。

聞斐於是心裡有了底,也沒更多請求,很快出宮收拾行裝預備北行。

當然,離京之前,褚家也還要去上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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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斐尚且年輕,又身居大將軍高位,長安注定不會是她久留之地。褚曦一開始便知她將來必往西北,繼續之前未完的征程,對於將來也早有打算。

她不是尋常賢惠婦人,家中也沒有公婆需要她儘孝,既然費儘周折與聞斐成了婚,便沒有自己留在長安獨居的道理——說句實在話,她和聞斐不僅上無公婆,將來也不會有子嗣。她若真留在長安閉門獨居,府中隻她孤零零還不如閨中呢,又何必費心成這一回婚?

因著心中早有考量,褚曦也就早早與家人說過這事。臨行前辭彆一場,褚家人雖是不舍心疼擔憂,但見褚曦心意已決,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

九月下旬天氣微寒,褚曦和聞斐辭彆了親朋,攜手踏上了北上之路。

這不是褚曦頭一回離開親人遠行,年前她便獨自帶著仆從護衛南下過,那時她不曾畏懼彷徨,如今有了聞斐作伴自然更加不會。但年前她南下也是歸家,去留心中都有成算,此一去西北卻不知幾時才能回返,麵對離彆自然更多感懷。

馬車都離了十裡亭,送行的親友也都已看不見身影了,褚曦方才離開窗口,收回回望的目光。不過剛一轉身,她眼眶便紅了,之前強忍的傷感也霎時湧上心頭。

聞斐今日不曾騎馬,陪著褚曦乘車便是料到有這一遭,當即心疼的將人攬入懷中:“阿褚彆傷心,還有我陪著你呢。再說咱們也不是不回來了,等陛下西征得勝,我便能領著你凱旋。你隻當是陪我一起去看看西北風光,遊玩一場而已,咱們的家還在長安呢。”

褚曦伏在她懷中,眼眶雖是紅了,但她到底不是愛哭哭啼啼的脆弱性子。隻一時離彆傷感忍耐不住,等靠在聞斐熟悉的柔軟懷抱,又得她溫言安慰,那點難過也就消退了不少。

她依賴的靠在聞斐懷中,聲音微啞:“我離了家,便隻有你作伴了,你可不許欺負我。”

聞斐聞言沒忍住笑,手臂收攏將人抱得更緊了些,下巴蹭蹭褚曦額頭:“瞎說什麼呢,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媳婦,咱倆能在一起多不容易啊,我又怎麼舍得欺負你?”

小口黏黏糊糊說了幾句,褚曦心中的那點離愁彆緒漸漸散了許多。隻眷戀的牽著聞斐的手,目光則望向了車窗外,看看外間尚還屬於長安的風光。

聞斐卻怕她傷心,不僅溫言細語的安撫離彆,順便還說些旁的事去分她的心:“之前北蠻再次集結南下,北麵門戶出了問題,大軍因此仍舊在北州駐紮,咱們此去也是先往北州。長安距離北州路遠,所幸陛下也沒規定時日,咱們便走慢些,趕在入冬落雪前到北州就好了。這一路我也走過許多回了,從前策馬行軍,都走得急,這次倒可以慢些……”

她細細的說了沿途的安排,柔和的嗓音落在褚曦耳中,漸漸將她心緒撫平。偶爾回應句,又或者順著聞斐的話問上些什麼,後者的興致便更高了。

便是如此,人度過了最初的離彆,似乎也並沒有多麼難過。

北上的路不太好走,水路不便多是走的陸路,而離開長安之後的交通條件也確實不怎麼樣。聞斐從前騎馬來回還不覺什麼,如今乘車行在這黃土路上,車輪每碾過一顆小石子都是一陣顛簸。饒是聞斐身強體健,從前也沒暈車的毛病,這車坐起來也夠嗆。

於是隻乘車行了半日,聞斐便邀褚曦出去同騎,美其名曰:“現下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悶在車裡多無聊啊,不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