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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弄到種子,再回來也得重新接受檢查,還是會被發現。

隻不過他們能想到,鴻盧寺的官員自然早就想到了,對於這一點把握的非常嚴格,甭管是大飯堂還是小飯堂,亦或是衙門開的鋪子,那要求都十分嚴格。

像是西紅柿冰,裡麵就一粒種子都沒有,早叫人挖了去。

這事兒大家早就討論過,東西都是好東西,也不是不能給,但不能誰都給,不能叫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拿到。

得看看誰跟大秦親近,到時候看看對方的態度,指不定就能給點。

這是為了防止養虎為患,也是為了讓大秦往後更好的往前走,不至於被猛然發展起來的小國擋住前進的去路。

“蹴鞠看似簡單,其實也不簡單呐。”在賽場住了好幾天,巴圖爾根本沒空去外麵,每天一醒來就去吃飯,吃了飯就去小賽場練習。

其他漢子也是如此,他們鉚足了勁想要拿第一呢。

看到這些人這麼努力,公孫般等人看到更緊張了。他們雖然玩蹴鞠有兩下子,可巴圖爾等人帶來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一個個力氣大,身手靈活,學蹴鞠很快,現在已經有人會玩很厲害的花樣了,這讓公孫般很有壓力。

原本其他隊伍威脅就夠大的了,結果這些小國來的人也不遑多讓,叫他們有了危機感,練習更是廢寢忘食。

柳爻卿隔幾天就來看看,有啥事兒都會過問一下,他畢竟是名義上的賽場的主子,不能完全撒手。

“你說有幾個人會功夫,玩蹴鞠非常厲害?”柳爻卿詫異。

“正是這樣。”

“那再強調一下蹴鞠的規則吧,若是破壞規則,甭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繼續比賽的。”柳爻卿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們定下規矩,就是為了確保規矩內的公平。”

等跟負責人說完了,柳爻卿回頭湊到哲子哥身邊說:“看來他們也是沒辦法了,竟然連這種人也拿出來。”

“咱們也有會功夫的,我手底下就有不少。”哲子哥很淡定,“隻要卿哥兒點頭,把他們拉出來,第一肯定沒問題。”

“還是不了。”柳爻卿搖頭道,“有功夫的人玩蹴鞠,樂趣並不大,隻有普通人玩才有樂趣。”

哲子哥手底下的那群人,柳爻卿知道他們存在著,隻是極少見到,隻有偶爾的時候才會看到他們一閃而過的影子。

留給巴圖爾的練習日子還有很多,但是公孫般等人的是日子卻沒有了。

按照章程,這就要開始選拔賽。

柳爻卿和哲子哥是評委,跟其他評委一起出現在賽場。

這天格外熱鬨,不比臨海、仙島那邊差,甚至人更多。

路遠的早早來了,就住在賽場周圍,有錢的還能住到賽場裡麵。大家早早起來,在門口排隊入場,一邊往裡麵走尋找自己花錢選中的看台位置,一邊跟相熟的人閒聊。

“聽說今天還有什麼開幕式,我頭一回聽說呢。”

“我前些天見過,叫什麼彩排,當時卿哥兒也在,就是他安排的。嘿嘿,卿哥兒就是好看,我當時沒顧得上看彆的,就看卿哥兒了。”

“今天可不能錯過啊。”

賽場有個用木頭搭起來的臨時的台子,柳爻卿一大早起來,穿上新衣裳,上麵繡著‘評委’兩個字,其他評委也是穿一樣的衣裳。

早早來到賽場,柳爻卿拿著章程又看了看,問:“沒有問題吧?”

“前兩次彩排都沒問題,這次肯定也是。”

其他評委一開始覺得很稀奇,不明白柳爻卿要搞什麼,但是彩排幾次他們就明白了。那樣的陣勢,不但震懾了周邊小國,連他們都給震懾了。

開幕式還沒開始之前,就有聖旨搬來。

眾人前去接旨,隨後開幕式開始。

公孫般領頭,身後的正是隊員、替補隊員,還有後勤人員,都排著隊,穿著統一的衣裳,最前麵還有個個子高大麵容俊朗的漢子舉著牌子,氣勢十足的登場。

也有隊伍玩出花樣,穿的衣裳十分古怪,獨一無二的,但偏偏看著還挺不錯。

更有的漢子都畫著大花臉,哥兒畫旦角的臉,風華絕代的出場。

還有臉上帶著一模一樣麵具出場的,十分震撼人心。

不過看台上也有說笑的,“聽說那麵具是請大師繪製,如此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看他們是對自己的臉沒啥信心吧?”

“說不定還真是呢。”

其他隊伍都是長得最好看的站在前麵,其他人也不難看,反正都叫人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但很快那些漢子按照隊形站好,臉上的麵具都齊齊拿下來,露出自己真正的麵容。

此時看台上的人都議論他們呢,正巧看到了,便都倒抽一口涼氣,人家那根本不是難看,而是太好看了啊。

這時候府城一位大人開始說話。

台子上有十分古怪的一頭尖一頭小的筒子,對著那個說話聲音就能傳出很遠,叫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

緊接著是上南縣杜縣令發言,最後才是評委代表柳爻卿上前。

場麵話都讓那些官場上的人精說了,柳爻卿隻是言簡意賅的宣布選拔賽開始,台上台下都頓時發出歡呼聲。

“他們都準備好了嗎?”柳爻卿問。

“準備好了。”哲子哥低聲回答。

正巧旁邊的評委聽到了,笑道:“也就卿哥兒能想出來,我等是萬萬想不到的。”

“我也是碰巧。”柳爻卿謙虛道。

參加蹴鞠比賽的少有讀書人,但是也有,那都是文武雙全的,但這樣的盛事也不是跟讀書人沒關係。與其讓他們在外麵聽著動靜瞎寫,那還不如柳爻卿叫人去主動引導。

連同比賽開始,就有一些讀書人進場,他們也觀看比賽,若是興致來了,或是寫詩或是寫詞,或是寫文章,哪怕是打油詩也成,隻要能被評委們選上,便能在整個賽場傳唱。

這樣的好事兒,沒有讀書人願意錯過。

那些說是名利如糞土的,倒是也有,但世間大部分讀書人讀書,研究學問,還不就是為了金榜題名,光宗耀祖,一躍成為士族,而不是永遠的農戶?

這回柳爻卿給了機會,就看他們能不能抓住了。

一開始確定對手是抽簽對決,所有的隊伍公平對待,並不會因為出身不同就偏袒誰。這給了不少人希望,他們有一些出身不好,還有一些是純粹的商戶,眼看著出頭無望,但若是蹴鞠能搶了風頭,那將來就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從一開始比賽,就所有人都拿出自己的十二分本事。

柳爻卿和哲子哥分開,各自去觀看比賽,進行評分監督等等。若是有寫相應的文章等等,也會拿過來給柳爻卿看,隻要被他看中,就會貼到賽場的宣傳欄中,供所有人閱讀。

一時間不單單是看台上的不同觀眾跟著高興,讀書人也都嚴陣以待,還有巴圖爾等人更是緊張,他們必須得抓緊機會學習,等著自己上場的時候才能稍微從容一些。

“上啊,不要怕!”

“耍詐、耍詐,這都看不出來嗎?”

賽場上緊張無比,領頭的更緊張,有些跟炸毛的公雞似的。

第283章

“有好文章出來了!聽說一傳出來就有不少人點頭, 覺得能被選上!”

“快去看看寫了什麼,怎麼會被選上!我這冥思苦想好幾天了,寫出來的自己都不滿意,送上去肯定不會被選上啊!”

“快去快去,我要看看,也寫這樣的!”▃思▃兔▃在▃線▃閱▃讀▃

賽場中,除了文采厲害, 學問也做得好的讀書人, 隨時準備寫文章等等, 還有一些自認為文采不行,或者不想出風頭的等著看新出的文章。

若是能從中學到一星半點的,那對於自己也有大大的溢出。

很快有人拿著文章貼在告示牌上,雖然是抄寫過的,但內容沒變。文章貼的高, 字又大,不用靠近也能看到。

大家都是讀書人, 看得快,裡麵的東西理解的也快。

很快有人皺眉道:“文采一般, 敘述手法也一般啊。這篇文章無論從什麼地方看,都很一般,若是放到考試中, 怕是能那個乙等就不錯了。”

“字跡倒是工整, 可這是謄寫過的,不應當啊。”

也有書法極好的讀書人, 學問可能不是頂尖,但字有風骨,這種就不會謄寫,會直接拿出來貼上叫人看看。

“這位兄台怕是想差了。”很快有人反駁,“此文章精彩的地方不在於文采、不在於敘述,而在於文章本身。”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若是刻意冥思苦想,或許也能寫出好文章,但必定不如這樣得來的靈氣。”

“確實如此。”旁邊的人附和。

那不明白的趕忙又看了看,再加上身邊人的指點,頓時恍然大悟。

固然文章各方麵都很一般,但其中的敘述內容卻很好,或者說抓的點十分妙。

文章說的是兩個隊伍比賽時,其中一人不小心摔倒,當時就沒能爬起來,而站在他麵前的是對方隊員,當時便舉手申請暫停,幫著背著受傷的漢子去見大夫。

這一幕被很多人看到,而隻有那位書生沒有寫比賽多麼激烈,比分又是如何起起伏伏,而是濃墨重彩的描寫了那兩個人之間的互動。

最後甚至直接點明,這既是比賽,又不是純粹的比賽,其中的交流和互動更加重要。

書生極為大膽,用了詞句很多地方都沒見過,可其他人卻都能很輕易的明白,再仔細回味,頓時覺得有些回味無窮的意味。

看似普通的文章,卻因為抓了一個十分精妙的點,頓時提升不止一個檔次。

消息很快傳開,就是看台上的觀眾也都知道此事,議論紛紛的。

偏偏那篇文章後麵沒有署名,竟是不知道誰寫的。

也有人說:“那人定然是覺得自己文采不如許多人,怕旁人笑話,故而不敢署名。”

“有可能。”

大家都覺得是這樣,唯獨柳爻卿等知道真相的人知道,還真的不是這樣。

因為文章是柳爻卿口述,哲子哥寫的。

他認字行,寫卻不行,更彆說研究學問了,哲子哥幫著寫的時候,有些詞句也是幫著改變過,否則若是按照柳爻卿的口述來,怕是文章必然不會被選上的。

“我就是想讓旁人知道,比賽遵守規矩固然重要,但比賽外麵、規矩外麵,還有人情。”柳爻卿道,“賽場上應該是多方麵發展嘛,並不是隻有贏了才能出風頭。”

“這幾天倒是出了不少好詩詞。”哲子哥笑道。

“感覺總比天天傷春傷花好。”柳爻卿說完了自己搖頭道,“我不懂那些,隨便瞎說說,就是覺得那些書生天天沒事憂愁這個憂愁那個的,實在是沒必要。”

要是叫他按照什麼規矩寫詩,他是一句都寫不出來,就這一點他就比不上那些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