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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做些彆的事。”

他能整出野山莓酒,就能整出彆的新鮮東西。

也不知老大夫咋想通的,就點了頭 。

這邊柳爻卿離開醫館,老大夫就叫來自己的小孫子,叫他專門跑一趟……

柳全運在鎮上教書,但平時都是柳全福來鎮上往來,家裡頭其他人隻有柳全錦曾經來過,其他人倒是都不清楚。不過鎮上統共就兩家私塾,一家是舉人老爺開的,一家是秀才老爺開的。

先去秀才老爺家開的私塾,裡頭正在上課,孩子們郎朗的讀書聲從院牆飄出來,柳爻卿從牛車上跳下來,“我去跟那個老伯說幾句。”

“我也去。”鈺哥兒也緊跟著跳下牛車,巴巴跟在柳爻卿身後。

趕著牛車往路邊靠了靠,哲子遠遠的看著柳爻卿過去蹲著,跟那老伯一句一句的聊著,鈺哥兒蹲在後麵,不一會兒眼圈就紅了,淚珠子吧嗒吧嗒掉下來,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滾了滾,就變成一個個淚珠兒。

瞧著柳爻卿也沉下臉,哲子顧不上牛車,大步走過來,就聽著柳爻卿說:“我們是他親戚哩,來投奔的。謝謝老伯……”

從那地方離開,鈺哥兒還是眼淚花啦的,整個跟小花貓似的。

柳爻卿也不管他,沉著臉上了牛車,說:“哲子哥,咱們離開這地方。”

知道這肯定有事兒了,哲子就趕著牛車掉頭,慢慢離開。

到了餛飩攤子 ,柳爻卿點了三碗餛飩,又去隔壁買了五個素餡兒的雜麵包子。周圍也沒啥人,攤主離得也遠,柳爻卿就開口了,“剛剛那老伯說二伯現在還沒成家,鎮上有不少幫他尋摸親事的,閨女、哥兒都沒少介紹,都說二伯誌向不在鎮上,約莫想著找縣裡的親事。”

“那我娘和我咋辦?”鈺哥兒抽抽搭搭的,拿著熱騰騰的包子啃了一口,嚼著嚼著也不知道嘗沒嘗到味兒。

“咋回事?”哲子把自己碗裡的餛飩夾了幾個給柳爻卿。

柳爻卿就把包子給哲子哥,他不愛吃包子,更愛吃餛飩,湯湯水水的熱乎著。

“還能咋回事,二伯想給自己爭前途唄。”柳爻卿看了鈺哥兒一眼,不客氣道,“好歹也是正經秀才老爺,年歲也還不大。”

想著柳全運在鎮上說自己沒成親,柳爻卿就忍不住諷刺幾句。

平時村裡也不是沒人來鎮上的,村裡頭還有個沈氏和鈺哥兒,這事兒竟然瞞了這麼長時間,柳爻卿也來過鎮上,直到現在認真打聽才知道,原來柳全運在鎮上是這樣的身份。

這裡麵究竟是怎麼回事,柳爻卿覺得村裡人,柳全福、柳老頭,都脫不了乾係。。

眼瞅著鈺哥兒眼淚掉的越厲害,柳爻卿就道:“把眼淚擦乾淨。鈺哥兒,我問你,你覺得他還是你爹嗎?他要是你爹,給過你什麼,給過你娘什麼?”

“沒給我什麼,也沒給我娘什麼,可那是我爹啊,要不我就沒爹了。”鈺哥兒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用胳膊捂著眼睛,嗚嗚嗚地哭。

“那你想想,就算沒有爹,不也還是在家裡頭過日子,跟平時有啥區彆?”柳爻卿安慰鈺哥兒,“我不是跟你說了,遇到事不能哭,得先看看如何解決。”

可就算心裡頭明白,鈺哥兒還是傷心的厲害,嗚嗚嗚的哭了許久才停下。

眼睛紅彤彤的腫著,吃完放涼的餛飩,還有半個包子,鈺哥兒看上去好了些。柳爻卿就拉著他的手上了牛車,說:“這回回去你啥都不要說,交給我來說。這事兒比較麻煩,不能鬨大了,知道嗎?”

就像柳爻卿說的,畢竟是秀才老爺,鈺哥兒含淚點頭。

板著臉回到家裡,天已經快黑了,柳爻卿把多買的包子拿給興哥吃,還有給厲氏留的兩個,剩下的都叫哲子哥拿回去,給秦三叔還有兩隻狗崽了。

叫鈺哥兒和興哥待在屋子裡不要動,柳爻卿單獨去了上房。

柳全福不在,小李氏也沒人影,就柳老頭和李氏。柳爻卿過去,問:“爹,二伯到底咋回事?”

“什麼咋回事?”柳老頭裝傻充愣。

在柳爻卿折騰著去鎮上去縣裡之前,家裡頭就柳全福每個月都去鎮上拿柳全運掙的銀錢,村裡頭也極少有人去鎮上,不缺啥吃的喝的,也就逢年過節可能需要買布匹啥的,平時村裡有貨郎偶爾來,針頭線腦啥的都有。

“我去找二伯,聽鎮上的人都說二伯還沒成親,幫他說媒的不少不少的。”柳爻卿一邊說著一邊看柳老頭的神情 ,見他瞬間變幻的臉色,就知道柳老頭對這件事是知情的了。

瞅著這樣的柳老頭,柳爻卿覺得很煩躁,他原先以為柳老頭就算偏心,也不至於太糊塗,竟然連柳全運的親事都能隱瞞下來,他就覺得有點惡心了。

從炕頭上掏出煙袋鍋子,柳老頭又開始卷汗煙,慢慢悶了一口才說:“這事說來話長,你不知道也好。”

“那大伯咋說二伯想鈺哥兒了?”柳爻卿就把問題給拉了回來,一條一條的說,“鈺哥兒雖然長得像二伯娘,可也有像二伯的地方,跟大伯、我爹也都有點像,到了鎮上肯定有人會問。二伯就算對外人說不是自己的孩子,鈺哥兒小小年紀能瞞得住?”

現在鈺哥兒在村裡頭也不認識幾個孩子,沈氏又不串門子,娘倆就基本天天待在家裡,還是柳爻卿這回大病一場醒過來,見天的折騰,才帶的鈺哥兒也跟著進進出出的。

“這回我不同意鈺哥兒去鎮上。”見著柳老頭不說話,柳爻卿就給一錘定音。

就算他不說,紙也始終包不住火,就是沈氏和鈺哥兒可能要吃苦頭了。

等柳爻卿走了,李氏就又開口了 ,“多少年了一直相安無事的,就卿哥兒自己折騰,要不現在哪來的那麼多事,我說他是喪門星,就是喪門星。”

柳老頭不說話,心裡頭卻也差不多這麼想,這家裡頭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可不都跟柳爻卿有關係。要不是當年厲氏在家裡生產,他都要覺著柳爻卿是抱錯的孩子。

看看柳爻卿的模樣,那是真好,十裡八鄉就沒有重樣的,可是就像厲氏,不想柳家男丁。

“等老大回來,叫他過來。”柳老頭道。

這頭柳爻卿回屋,鈺哥兒就又眼淚汪汪了,問:“阿爺咋說?”

“鈺哥兒,這事你想彆跟你娘說。你娘要是問,你就說鎮上沒什麼好的,不想待,知道不?”柳爻卿叮囑幾句,見著鈺哥兒點頭了,就又說,“行了,擦擦眼睛,彆叫人看出來,跟我去哲子哥家裡乾活吧。”

“嗯。”鈺哥兒點頭。

那邊柳爻卿臨走前又叫興哥在家裡等著柳全福,阿爺那邊肯定得叫他。

哲子哥家裡的這些小乞丐,連續幾天好吃好喝的養著,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柳爻卿和哲子哥每個人給發了一個粗麵餅,叫他們去鎮上,待一天時間再回來,還有粗麵餅。

隻要有吃的,這些個小乞丐就乾什麼都成,腿腳也利索,彆看一個個都瘦,那毅力也是旁人比不上的,從前要飯為了一口吃的,還不知道走多少路。

這天小乞丐們到了鎮上,三三兩兩的散開,也甭管什麼時候,就開始聊天兒,走路也聊,歇息也聊,在人家牆頭蹲著也聊。

鎮上也有乞丐,不過都不是長久待著的,大多都是路過,很快就會離開,他們倒是好奇,也跟著聊。

到底聊什麼呢?

不出兩天功夫,就連鎮上地主家內宅的家眷都知道了。

“那神仙釀可是真的?”

“那還能有假。我聽說真是天上下來的神仙,路過上穀村,見著那些個野山莓又酸又小不能吃,就感慨他們生長不易,便伸手指點,親自釀了酒,聽說喝一口便能多活一年。”

“也對,糧食能釀酒,野山莓怎麼也能,肯定是神仙出手了。”

“那可不,就說高家的那個少爺高富貴,你們知道吧?這些年都病病歪歪那臉色蠟黃蠟黃的,聽說人參燕窩沒少吃,可就是一年一年不行了,這回得了那個神仙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咋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柳全錦搞的事情,其實就是情感操控,不知道寫得準不準,但正經的情感操控會害全家人,隻要被控製就完蛋了。

舉個栗子,某男唉聲歎氣或者故意做出動作讓人注意,關心他的人就會猜測,要是猜對了,某男就會說這是你自己說出來的,絕不承認自己的行為,久而久之,被控製的人就會失去自我,完全以某男的行為為準則,多見於家人中。

再舉個栗子,某男一直說妻子一無是處,無視妻子做的家務和工資,久而久之妻子就會信以為真,以為自己真的是個廢物,卻不覺得某男有錯。

再再舉個栗子,某男被妻子伺候吃早飯,習以為常,妻子病倒,某男覺得妻子不能伺候自己,妻子錯了,進行言語攻擊,就是某男出錢給妻子治病,可病態的精神關係已經形成,這是非常惡劣的行為。

這是一種病態的家庭關係,國外有心理學家研究過,感興趣的可以搜一下看看,好徹底遠離這種人。

(因為很討厭這種病態存在的人,所以選了這樣的角色,會慢慢讓他們品嘗自己的苦果。)

第20章 大辣子草

高富貴就是老大夫給診的病,他開的方子有些許療效,每年都要給高富貴診幾次脈,有時候會調整方子,對他也是深入了解,跟高家的關係也是不錯的。

這回老大夫的小孫子拿著自家的小酒壺,每天裝一些野山莓酒送到高家,點明給高富貴。

一開始高富貴沒當回事,他自個兒的身體也就那樣了,行樂不行,也不能跑跳,成日就悶在宅子裡跟家裡頭的女眷似的。

可喝了第一口後,那酸酸甜甜微微帶著辣味的野山莓酒就跟鉤子似的,叫他一不留神,一整壺都喝完。

喝完酒,倒頭就睡,第二天爬起來,淌了一身汗,整個人精神頭就不一樣了。

接著又喝了幾天,這高富貴就親自出門,去了一趟來大夫府上,四個陶罐,包括開封了的那個,給了五兩銀子,都抱了回去。

這個野山莓酒雖然沒有鎮上傳的那麼稀罕,可高富貴覺得比天天喝的那些湯藥強,都說是藥三分毒,這酒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這個神仙釀的酒。

平日裡都不出門的高富貴還從家裡牽出一匹溫順的小馬,騎著在鎮上溜達一圈。

這下子鎮上的人不管嘴上信不信,心裡頭反正都有想法的,沒看那傳聞中臉色蠟黃蠟黃的高富貴喝了幾天神仙釀,臉色都有了血色了,誰不想多活幾年……

不過這時候鎮上那些到處溜達聊天兒的小乞丐們,一溜煙回了上穀村,再沒出來 ,叫人找都找不到。

鎮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神仙釀還沒傳回村裡,柳爻卿又坐到上房,還有柳全福、柳全錦、小李氏、厲氏,捎帶著沈氏和鈺哥兒。

“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