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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天一頓乾的一頓濕的,等你們乾的好,我會再變化。”柳爻卿這麼說的時候就看向哲子哥,見著他點了頭這才拍板。

山上的野山莓多是多,可現在都成熟了,早一天摘下來就能早一天換銀錢,柳爻卿一刻鐘都等不得,當即就招呼小乞丐們上山摘野山莓。

至於吃食,暫時就是哲子家裡出糧食,好在他們家這些年攢的糧食不少銀錢也不少,一時半會兒的還能支撐的住。

村裡頭有看到柳爻卿領著一群小乞丐摘野山莓的,就跑過來笑道:“卿哥兒,你這是咋的了,怎麼好好的摘這些個東西,又不能吃。”

都知道野山莓吃一兩個還行,那吃多了可就不好受了。

“有用哩。”柳爻卿也不多說。

前麵有個伸出來的野山莓枝兒,哲子瞧見就手快的捏起來用鐮刀砍了扔到一旁,免得紮到柳爻卿,那人瞧見了,就笑道:“我看卿哥兒可得跟這個漢子跑,你大伯說的沒錯,這麼好的漢子上哪找去。”

這人眼裡沒什麼惡意,柳爻卿就笑笑,沒說話,他和哲子的事兒村裡有眼睛的都看著了,一般就算不定親那也差不離,旁人也不會說什麼。

不過這人是個大嘴巴,回村就給嚷嚷出去,說柳爻卿在山腳帶著一群小乞丐摘野山莓。

那東西不能當飯吃,就有些人好奇柳爻卿要做什麼,跑到山腳下看。剛巧柳爻卿和哲子一起把野山莓帶回家裡,洗乾淨。

瞧著那些人跟著進了院子,一個個想追根問底的樣兒,柳爻卿想了想就道:“我要用這個釀酒哩。”

“謔,這也能釀酒?”大家夥兒明顯不信。

不過卻也沒追根問底,雖然有不少人家都會用糧食釀酒,也會搓酒曲,可家家戶戶釀出來的酒味兒也不能說一模一樣,還有那些個專門賣酒的,釀酒用的就是不外傳的方子了。

這回聽柳爻卿這麼說,大家夥兒就不好圍著看了。

倒是有人就順便去了一趟柳家,柳老頭正在外麵修草鞋,準備下地。“叔,卿哥兒在哲子家裡弄了不少野山莓,要釀酒哩。”

這個事兒柳老頭顯然不知道,他低著頭,含糊道:“隻有這麼個事……”

“那得是特彆好的方子吧?咱都知道,野山莓不是啥好東西,哪裡比得上糧食 ,用來釀酒我覺得不對勁哩。”

柳老頭也覺得不對勁,可他也沒表現出來,就拿著鋤頭站起來,說:“小孩子家家的,叫他折騰去,左右野山莓不是啥好東西。”

瞧著柳老頭這個態度,來人有些看不明白,可也沒問出什麼,倒是屋裡頭的小李氏記到心裡去,等柳老頭走了,自個兒也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柳全錦其實是太聽話,叫柳老頭教育傻了,要不怎麼是愚孝。卿哥兒的第一桶金正在到來的路上,哈哈。

第17章 潑水

旁人不知道,小李氏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前些日子柳爻卿就摘了許多野山莓回來,後來都拿出去,她當時沒放在心上,現在這麼一琢磨,就覺得柳爻卿肯定是拿去釀酒了,現在這麼大張旗鼓的摘野山莓,定然是釀成功了的。

那口黃湯小李氏雖不喝,卻也知道值不少銀錢,甭管柳爻卿咋釀出來的,她這回非得弄明白不可。

哲子家的大門敞開著,裡頭沒有人,小李氏左右看了看,就毫不猶豫的進去了。

屋簷下放著好些個陶罐,一排排的一下子都數不清楚,小李氏快步走過去,伸手就要拍開陶罐看看裡頭到底放的什麼,腳踩著一塊石頭,差點摔了。

她好不容易爬起來,屋頂放著的一個木桶倒下,裡麵的水兜頭潑下來,把小李氏淋了個透心涼。

“大伯娘?”柳爻卿拎著野山莓站在門口,驚訝道,“你咋來了?那是哲子下的套子,山上的野兔、野雞的都能騙過去哩,一抓一個準兒。”

後麵鈺哥兒也提著野山莓進來,跟著說:“村裡頭老有人來問咋釀野山莓酒的,那是卿哥兒的方子,能隨便告訴旁人麼?要是去問問村裡頭賴跛子咋釀的黃酒,看他會不會把人砸出去。大伯娘,你咋踩了哲子哥的套子?”

“釀酒不是小事,大伯娘你身上的衣服多久沒洗了?彆熏著酒,遠點兒、遠點兒。”柳爻卿說著,就拿著笤帚把小李氏攆到門口,這才又問,“大伯娘你來乾啥。”

後頭二哈和黑背呼哧呼哧跑進來,兩隻狗崽都不算大,圓滾滾的跑起來跟一團球似的。

放下野山莓,鈺哥兒就衝著兩隻狗崽說:“你們可記著卿哥兒說的了,要是再有誰不長眼水頭,問著問那的,你們就過去咬,撕下塊肉來才好,叫他們念著旁人家的方子。”

二哈和黑背就配合著張大嘴,露出尖尖的犬牙。

沒來由的小李氏就覺得腿疼的厲害,就往院裡看了眼,還是不死心地問:“卿哥兒,這個釀酒的方子,你從哪知道的?”

“我做夢夢到哩。”柳爻卿說著往旁邊站了站,院裡的二哈和黑背就狂奔過來,看那架勢,非得衝到小李氏大腿上咬一口不可。

村裡頭也不是沒有狗咬人,那下去一口就是狠的,小李氏抖了抖,轉身就跑,不敢問了。

“嗷嗚……”二哈往前跑了幾步,意猶未儘的嗷了一嗓子。

“行了,都回來。”柳爻卿招呼狗崽回來。洗野山莓,晾曬,還要放糖,這些事柳爻卿都沒避著鈺哥兒,不過也跟他講明白了,就算自己知道,也不能說出去。

把晾曬好的野山莓輕輕捏破放到陶罐裡,鈺哥兒好奇道:“卿哥兒,二哈和黑背真的會咬人嗎?”

“不會,不過嚇唬嚇唬他們足夠了。”柳爻卿搖頭道。

村裡除了臉皮厚的,大都不會不依不撓的打聽,柳爻卿讓哲子哥下套子,又讓兩隻狗崽假裝咬人,為的還是大房一家,這不剛剛準備上,小李氏就來了。

忙活一天,野山莓摘了差不多一多半,明天再來一天就差不多了,陶罐擠吧擠吧剛好夠用,柳爻卿心情輕快的往回走,路上見到他的大都笑嘻嘻的打招呼,順便提一句釀酒的事兒。

“就是瞎折騰,還不知道行不行。”柳爻卿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說,“我就是看那麼多野山莓 ,也不能吃 ,每年每年都浪費了,摘了試試看。”

還有野棗兒也釀了一些,不過這個是捎帶著的,旁人沒問,柳爻卿也沒說。

二哈和黑背都留在哲子哥那裡,晚上幫著看門,畢竟那一院子的都是陶罐,還有小乞丐們,有個風吹草動的,狗崽能幫著壯膽。

剛進門,興哥就跑過來,低聲說:“阿爺叫你過去一趟哩,大伯下午回來,不知道跟阿爺說了什麼。”

“行,我知道了。”柳爻卿點頭。先回屋,拾掇一下,又洗了把臉,這才去了上房。

其他人都不在,隻有柳老頭和李氏,兩個人都不抬頭不睜眼的,也不知道拿柳爻卿當什麼。倒是柳老頭開了口,“卿哥兒回來了。”

“是啊,阿爺。”柳爻卿自己找了個板凳坐下,不吭聲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事兒柳老頭心裡頭早有算計,他原以為柳爻卿會主動開口,卻是等了又等,柳爻卿就跟啞巴似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一塊兒過了半輩子日子,李氏知道柳老頭心裡想的什麼,她撩起眼皮看了眼柳爻卿,就問:“你折騰釀酒,哪來的方子?”

從前李氏就不喜病歪歪的柳爻卿,這些日子柳爻卿又攪風攪雨的弄得家裡頭不太平,她就更不喜,這回總算是開口說話,那也是極難得的。

“我自個兒琢磨的。”柳爻卿可不稀罕李氏的問話。也就柳全錦天天給孩子說什麼老頭老太太過了大半輩子不容易,要對他們好,要聽話啥的,反正柳爻卿心如止水,甚至覺得有點無聊,這些東西他真的不咋稀罕。

李氏開了頭,柳老頭就順著說下去了,“要是能成,不得換許多銀錢。”

“那是自然。”柳爻卿點頭,換了銀錢他就可以乾些彆的,不過現在還沒送出去換銀錢呢,也得虧哲子哥信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些天一直幫忙,都沒能進山打獵。

柳老頭又沉默了,往常他隻要順理成章的把釀酒的活計安排旁人接過來就成了,可麵對柳爻卿,他心裡頭沒譜。那回大房偷了雞,還沒來得及吃就給柳爻卿翻出來,柳老頭就覺得柳爻卿是個能折騰的。

抽了口汗煙,柳老頭想著該怎麼開口。

柳爻卿不說話,他知道柳老頭想什麼,但他絕對不會鬆口,而且頭一回釀酒就在哲子哥家裡,這真是最最英明的決定,否則等真的釀好了換來銀子,這些個人還不得瘋了。

“還不知道成不成呢。”柳爻卿說著,懶得在這裡扯皮,站起來道,“阿爺,我出去了。”

“去吧。”柳老頭歎了口氣,等柳爻卿走了,就低聲道,“卿哥兒是個能折騰的,我還當他不省心,這回要是真折騰好了,那……”

仔細理著布頭,李氏嗤笑道:“從前也不是沒人試過,上好的酒曲,釀出來的酒都酸臭酸臭的,根本不能喝,咋的,你還真當卿哥兒能成?我看他就是折騰哲子,回頭那邊惱了,不跟他來往,他還怎麼嫁的出去 ,到時候就是剩在家裡頭的老哥兒。”

“你這是什麼話……”柳老頭雖是這麼說著,卻也沒有阻止李氏開口,可見心裡頭也是這麼想的。

屋裡 ,柳爻卿抓出一把野棗兒放在碗裡,說:“興哥,你這幾天沒啥事兒注意著點大伯,他要是單獨進了上房跟阿爺阿奶說話,你就過去聽聽。”

又不到去鎮上拿柳全運掙的銀錢的日子,家裡頭也沒有非得去鎮上的事兒,柳全福也不是個勤快的,突然天不亮,早飯都沒吃就去鎮上,柳爻卿覺得這裡麵肯定有門道。

“成。”興哥一口答應下來。

山腳下的野山莓看著挺多,其實真要十來個人一起動手,摘的也極快。小乞丐們填飽肚子乾活比誰都快 ,手腳又利落,接連兩天就沒停歇,下午日頭還沒落山就給摘完了。

“卿哥兒,我們乾完活,咋辦?”蘇七這兩天吃得好喝得好,雖說睡在哲子哥家的柴房裡頭,可鋪著軟軟的乾草,又沒有風吹日曬,晚上也安安全全,眼瞅著就精神不少,他有點兒不想回去過乞丐的日子。

其他還穿著破破爛爛乞丐衣服的小乞丐也都眼巴巴的看向柳爻卿,他們這幾天都知道了,彆看哲子哥塊頭大,力氣也大,可他也聽卿哥兒的。

“看看明兒個要是有空,我領你們去鎮上,到時候也有事情乾。”柳爻卿想了想說,“今天就先歇在這裡吧。”

哲子哥也沒意見,他上回去縣裡,路過鎮上的時候又去了趟醫館,見老大夫。那老大夫直接說:“這個酒確實是好東西 ,你看看我這白發有些個都變黑了的,回頭你們要是不好找買家,我可以幫忙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