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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帳春 田園泡 4407 字 6個月前

絲都會掉腦袋。

如此,每日盼望著這檔子事的靜南王府奴仆,簡直能把脖子給抻斷了。

男人慢悠悠的起來,先是拉好衣襟,然後取下髻發上的那枝綠菊花,遞給明遠。

“去,拿個瓶養著。”

“是。”明遠雙手接了,趕緊去拿了個淨瓶,小心翼翼的供起來。

……

那頭,蘇錦蘿不顧雪雁和玉珠兒的阻撓,扛著小斧頭就去砍陸迢曄的竹林了。

其實一開始,蘇錦蘿沒想到砍竹子。她先是把陸迢曄書房裡頭那盆觀賞竹給禍禍完了,覺得這竹子太細,不能做出她想要的大風箏,就果斷將其拋棄了。然後才想到書房後那片大竹林。

“王妃,您當心腳下。”雪雁一臉擔憂的碎碎念。

“哎呀,雪雁,你怎麼嫁了人後,越發像內宅門口那看門的王婆子了。”王婆子年紀大了,腦子有些不清楚,但看門卻是一把好手,而且最是個能說會道的,每日裡都有說不完的話。

蘇錦蘿曾被她抓著說了整整一個時辰的話,往後簡直不敢從正門走。

陸迢曄的那片竹林頗大,蘇錦蘿扛著小斧子,挑挑揀揀,最後選中一棵竹子。

青翠挺拔,又直又粗,一定能做出來最好看,最結實的風箏。

“王妃,還是讓奴婢來吧。”

“不用,我自個兒來。”蘇錦蘿推開雪雁。她都要被悶的發慌了。自陸迢曄閉門抱病後,她這個做王妃的就要日日侍疾,連府門都不能出。

小斧子雖不大,但是很鋒利,蘇錦蘿一斧子下去,那斧子就被嵌在了竹子裡。

小婦人支著身子,使出了吃奶的勁,單不管是橫著拔,還是豎著拔,都不能將那小斧子拔下來。

“王妃……”雪雁與玉珠兒想上前,又不敢上前,隻好立在那處乾著急。

蘇錦蘿砍竹子的架勢她們剛剛才見識過,那把小斧子被舞的虎虎生威,根本就讓人不敢近身,生恐殃及池魚。

“嘿呀!”蘇錦蘿提起裙裾,一腳搭在竹子上,一腳撐在地上,雙手握著斧子,用力往後一拔。

“啊……”

用力過猛,斧子出來了,蘇錦蘿這小身子也跟著往後倒。

一隻修長勁瘦的胳膊從身後伸出來,箍住蘇錦蘿的腰,另一隻手從她耳側伸出,一把抓住那柄即將砸到蘇錦蘿門麵的小斧子。

蘇錦蘿被撞得有些懵,她靠在陸迢曄懷裡,大口吸著那股子溼潤的冷梅香,眼前是那柄黑黝黝的小斧子。

太凶險了,如果她身後的人晚來一步,就隻能看到她被砸成爛西瓜一樣的腦袋了。

“蠢。”男人輕啟薄唇,順手拿過那柄小斧子,往前一擲。

竹子被攔腰砍斷,斧子受力,插在地上,微微搖晃。

“哇……”蘇錦蘿不禁張大了小嘴。

“行了,扛回去吧。”陸迢曄抬手,拍了拍蘇錦蘿的小細胳膊。

蘇錦蘿仰頭,對上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嫩小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聲音驚恐,都帶上了幾分尖銳,“我?”

“難不成還是我?”男人雙手環%e8%83%b8靠在身後的竹子上,穿一件靛青色長袍,長身玉立,濯濯如華,似與身後那片瀟瀟秋竹融為一體。

揉碎的陽光從細長竹葉的縫隙內傾灑而下,被秋風吹散。風搖翠竹,片片斑駁落到男人臉上、身上,更襯得整個人光風霽月。

好吧,你長的好看,說什麼都對。

蘇錦蘿噘嘴,挽起寬袖,露出一雙白嫩嫩的藕臂,彎腰把地上的竹子往肩上一扛,然後站起來……沒站起來。

憋得小臉通紅的蘇錦蘿聽到頭頂傳來嘲笑聲,她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肩上的竹子往前一擲。

陸迢曄單腳一縮,完美躲過。

“王妃覺得,到底是誰更弱些?”男人俯身,把臉湊到蘇錦蘿麵前。

蘇錦蘿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小肚雞腸的厲害,竟還想著方才的事呢!真是太惡劣了!

見蘇錦蘿那副氣呼呼的小模樣,男人笑的暢快。他邁步向前,拔起那柄小斧子在手裡掂了掂,然後直接將竹子破開,行雲流水般的將其削成薄片。

竹屑飛舞,男人揚著大袖,手中斧子翻轉。明明身上是件如此累贅的寬袍,卻完全不影響他發揮。

積水空明,蒼蒼竹林。因著有了麵前的人,隻覺滿目青竹,已變瓊枝碧峰。青靄無塵,楚竹聲聲,眾人如醉玉瀣。

蘇錦蘿看的目瞪口呆。

“行了。”男人扔下手裡的斧子,翩然而立於薄竹前,點了點雪雁和玉珠兒。“帶回去吧。”

“我來,我來。”蘇錦蘿伸著小手十分起勁。

陸迢曄揚袖,一把提住人的後領子就往前頭去。

雪雁和玉珠兒慌忙上前整理薄竹,剛剛觸手就被上頭的刺紮的厲害。

兩人相視看一眼,再看一眼前頭纏著陸迢曄的蘇錦蘿,心中頓悟。怪不得肯讓王妃搬竹子,不讓王妃搬薄竹,就王妃那身細皮嫩肉,削開後薄竹上的刺,可不夠人紮的。

第79章

做好了風箏, 不能出府玩,蘇錦蘿隻能尋到後山一塊空地, 顛顛的奔了上去。

正值金秋, 瓜果藏實,丹桂飄香。

後山上草木豐盈,一眼望去,果實累累。

蘇錦蘿拎著手裡的風箏,仰頭看一眼麵前的桂花樹。花冠黃白, 花香四溢。她撫了撫自己垂順在肩頭的一縷碎發, 暗咽口水。

這裡的桂花生的這麼好,可以摘下來做桂花頭油, 做桂花糕,還可以做成桂花餡的小月餅。

“不是說要來玩風箏的?”陸迢曄換過一件雲錦緞袍, 手持折扇,慢條斯理的踢開腳下碎石走過來。

蘇錦蘿踮腳伸手,摘了一支桂花,遞給陸迢曄道:“這裡的桂花長勢真好。咱們摘些回去做桂花頭油吧?”

“桂花頭油?”接過那支桂花, 陸迢曄不著痕跡的微眯起眼,捏著根%e8%8c%8e,眸色不明。“做完了之後呢?”

“給大哥和爹娘送些過去。還有瑤姐姐她們。”

李飛瑤與李夫人尚住在皇城。這些時日發生了這麼多事, 蘇錦蘿都沒顧得上去瞧瞧她們。聽說自個兒出事時,瑤姐姐曾上門來拜訪過, 雖沒見著她, 但好在明遠是個明事理, 恭恭敬敬說了些話,親自將人送走了。

陸迢曄抬手,將那支桂花插到蘇錦蘿的發髻上,擺正位置道:“那我的份呢?”

蘇錦蘿一歪頭,突然湊上前去,藕臂攀住男人的脖子,細細圈緊。纖細身子斜斜靠在男人懷裡,壓著小嗓子道:“我更喜歡,你原先的味道。”

那股子冷梅香,於上輩子的蘇錦蘿來說,是噩夢。但於這輩子的蘇錦蘿來說,卻是最讓人熟悉,最讓人安心不過的味道。

陸迢曄一愣,似沒想過小婦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伸臂,反將人圈進懷裡,勾著唇角,向下壓去。觸口是一股濃鬱的木樨香,甜苦微澀,直衝鼻頭。

“你偷吃了桂花?”撚著那粉唇,男人上前一步。

蘇錦蘿被迫後退,纖瘦背脊壓在桂花樹上,嶙峋不平的粗糙桂樹皮磨在薄襖裙上。她皮膚本就嫩,如此一來,似能感覺到那樹理清晰的嵌在自己後背上。

男人的手上覆著薄繭,不似看上去那般光滑細膩。那薄繭磨著她的下顎,細細碾壓。蘇錦蘿顫著身子,努力抑製住那到喉的聲音。

小婦人紅著眼,水霧霧,淚蒙蒙的。嬌軟的白嫩身子穿一襲薄襖,勒出身段,貼在桂花樹上。頭頂是濃鬱彌散的桂花香,秋風涼爽,玉顆珊珊,沁口入鼻。

盯著麵前嬌嫩的小婦人,男人的眸中顯出一抹惡劣笑意。

白皙指尖觸在耳後,緩慢下滑。

蘇錦蘿倒吸一口涼氣,顫了顫身子,隻覺渾身泛熱。明明這天涼爽的緊,她今日穿這身薄襖裙還覺有些冷呢,怎麼這會子就這樣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蘿蘿可知,我最喜歡你哪處?”撚住白玉耳垂,男人低哼。

“嗯……”小婦人渾身泛紅,喉嚨蔫蔫的,連一點子聲音都發不出來。整個人就似上頭被突來一陣疾風吹得七零八落的木樨花。

“我最喜歡你這處。”微涼指尖點了點白玉小耳下一寸的地方,不重,蘇錦蘿卻猝然一抖,嘴裡發出小貓似的哼唧聲。

男人勾唇輕笑,聲音愈發低啞。“每次咬這處,蘿蘿總是最高興。”

呸,她才不高興呢……蘇錦蘿軟著胳膊,整個人都掛在陸迢曄身上。深吸一口氣,努力轉移話題。

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瞧這廝的模樣,不會是想幕天席地的來一次吧!

“前幾日回去,母親與我說了件事。”蘇錦蘿顫著眼睫,看到麵前從高處俯看下來的男人。

“嗯?”男人從喉嚨裡哼出一個音。

蘇錦蘿紅著臉,整個人跟隻煮熟的小蝦似得蜷縮在男人懷裡。男人壓的太緊實,蘇錦蘿隻覺自己憋得慌,不自禁動了動身子,卻被男人箍的更緊。

“彆動。”

蘇錦蘿一僵,暗咽口水,道:“母親說,讓咱們考慮一下,生孩子的事。不然外頭的人,會真的以為,你,你那個……”

“哪個?”修長手指勾住蘇錦蘿的下顎,將人抬起。

蘇錦蘿被迫抬起臉。她臊紅著一張白瓷小臉,羞赧道:“還能是哪個。你二十七八才娶親,外頭的人都說你不舉呢。”

“嗬。”男人低笑一聲,湊上前,細薄唇瓣幾乎觸到小婦人的唇上。“我舉不舉,王妃不是最清楚的嘛。”

蘇錦蘿一陣氣噎,她使勁攥著小拳頭,往陸迢曄%e8%83%b8`前一頓猛捶。

小婦人敲的越狠,男人的心情越愉悅。他腆著臉,湊上去親人。蘇錦蘿偏頭,躲開,陸迢曄不防,親到那支被簪在發髻上的木樨花。

軟綿綿,香噴噴的,就似他懷裡的小婦人般細皮嫩肉。隻可惜,幕天席地的,小婦人這般臉皮薄的,定然不願意。

遺憾歎息一聲,陸迢曄慢條斯理的垂下眼臉,朝蘇錦蘿看去。

蘇錦蘿後頸發毛,莫名有一種自己躲過一劫的錯覺。

“我與你說正事呢。過些日子你回去,若母親問起你來,你如何答?”

男人沉%e5%90%9f片刻,彈了彈她的臉蛋肉,聲音輕挑,帶著戲謔。“你求我,我就幫你……”

“你,你……”還有沒有一個正形了!

兩人正鬨騰著,明遠疾奔過來,上前與陸迢曄道:“爺,新帝來了。”

陸迢曄捏著蘇錦蘿臉蛋肉的動作一頓,繼而微笑道:“倒是比預想的要早些。”

蘇錦蘿掙脫開陸迢曄的桎梏,紅著臉,拖著手裡的大風箏,還沒往前奔幾步,就被人一把拽住了後領子。

“去哪?”男人勾著小婦人的後領子,順勢用指尖在那白膩肌膚上劃了一下。

蘇錦蘿一縮脖子,聲音蔫蔫道:“去休息。”

“先玩風箏。”

“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