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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帳春 田園泡 4381 字 6個月前

到現在都還念叨呢。”

“一個豬頭……真能那麼好吃?”雪雁奇怪道。

“那是自然。你是沒嘗到,油亮亮、香噴噴的五味俱全,皮脫肉化,入口即融,好吃的能把舌頭都吞進去。”玉珠兒一番大誇。

雪雁敷衍的點頭,“那就讓那廚房去整治。還有螃蟹鮮,王妃指明要那個,其餘的便瞧著做。”

“哎。”玉珠兒歡喜的去了。

雪雁轉頭,透過紗窗看了一眼屋內,歎息一聲。王妃這嘴硬的小毛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

酉時三刻,陸迢曄終於回了。

蘇錦蘿正坐在庭院裡頭看月亮。

皎月懸掛高空,毫無纖塵,灩灩飛雲,稀鬆點星,襯在遮天的黑幕裡。樹影重重,風露梢靜。

小婦人搖著腦袋,纖細脖頸拉長,看的癡癡的。今晚的月亮尤其的亮,還有幾日便是中秋,那日的月亮定然更加好看。

雪雁遠遠瞧見廊下,陸迢曄回了,便趕緊吩咐小廚房上菜。

一碗冰湃涼果子,裡邊攢就八細巧果菜,並一個燉燉的爛爛的大豬頭,還有一碗螃蟹鮮;一盤酥皮月餅,一碗切成蓮花狀的西瓜;一小銀素兒葡萄酒,兩個小金蓮蓬鐘兒,兩雙玉箸兒,安放石桌上。

陸迢曄從屋內洗漱出來,入眼就見石桌上那個大大的豬蹄,燒的稀爛。

“你回了?”小婦人撐著秀氣下顎扭頭看向自己,聲音軟糯。

陸迢曄大步向前,撩袍坐到石墩子上,然後執起玉箸兒敲了敲麵前的那個大豬頭。

“五日未見,王妃便是如此歡迎我的?”

“我體恤你辛苦,特意讓小廚房給你燉了豬頭,你竟還不領情。”蘇錦蘿朝陸迢曄眨了眨眼,神色俏皮。

陸迢曄斂眉,竟真的夾了一塊豬頭肉。

豬頭肉燒的爛熟,入口即融。

“滋味甚是不錯。”陸迢曄吃罷,又用小金蓮蓬鐘兒飲葡萄酒。

葡萄酒色呈寶石紅,偏石榴色,混雜著酒香與果香,入口微澀,後覺醇厚圓潤。

蘇錦蘿夾了一口螃蟹鮮,喜滋滋的抿一口葡萄酒。

螃蟹鮮是用幾十個大螃蟹剔剝淨了,在裡頭釀著肉,外頭用椒料、薑蒜米兒、團粉裹了,再用香油炸,醬油釀造,最是香噴酥脆好食。

“這是我的。”見陸迢曄將玉箸伸過來,蘇錦蘿趕緊捂住那盤螃蟹鮮,一雙眼黑烏烏的瞪得極大。

“王妃又忘了。這王府是本王的,裡頭的物件是本王的,就連王妃你,也是本王的。”話罷,陸迢曄突然用手中玉箸照著蘇錦蘿的手背敲了一下。

蘇錦蘿吃痛,陸迢曄趁機夾一塊螃蟹鮮,笑盈盈的入了口。

蘇錦蘿氣得鼓起臉,使勁揉著被敲紅的手背,發出哼唧的抗議聲。

其實陸迢曄用的力氣不大,但奈何蘇錦蘿皮嫩,平日裡磕著碰著不說,劃傷一點痕都要腫起來老高。

陸迢曄抿唇,笑道:“外頭受了氣,總往我這處撒,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若不是因著你,我怎麼會受氣。”蘇錦蘿瞪向陸迢曄,在看到那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後,原本高高仰起的小腦袋一癟,支支吾吾道:“那王氏,聽說近幾日也在宮裡頭伺候,你,你們……”

“我們如何?”陸迢曄一副沒聽懂話的模樣,慢條斯理的吃酒夾菜。

“還能如何,她那天,都那樣了!”蘇錦蘿舉起雙臂,照著自己%e8%83%b8`前猛地一劃。王氏身型豐滿卻不胖,纖腰翹%e8%87%80的身段尤其好看。相比之下,蘇錦蘿則更纖細些。

但隻有陸迢曄知道,小婦人雖看著瘦,但渾身軟綿綿的跟沒骨頭似得,搓揉圓扁,讓人愛不釋口。

想到這裡,男人雙眸一暗。

五日都未回,自然是五日都未碰過人了。

“王妃放心,我心中眼中,自是隻有王妃一人。”陸迢曄慢悠悠的說完,隻見眼前的小婦人漲紅了臉。雖已成親大半年,但小婦人卻依舊時不時的便會露出這樣的羞赧模樣。

清%e5%aa%9a可人的猶如麵前這杯葡萄酒,明明是酒卻帶著濃鬱的果香。

“皇上的身體如何了?”沒覺出陸迢曄的意思,蘇錦蘿道:“你今日能回來,應當是大好了吧?”

陸迢曄想起服侍殿前的王氏,嘲諷的勾起唇角。便是好了,有王氏這個女人在,遲早都會被掏空。

“爺。”廊下,明遠領著人急急而來。

蘇錦蘿抻著脖子看一眼,發現是福緣。

福緣穿著太監服,他已被升任掌刑,行走時再不顯那股聾頭搭腦的模樣,氣勢略足。

“王爺,太後吩咐讓您在府內休息幾日,聖上那處身子大好,讓您不必記掛。”福緣近前來,雖被那顆滾大的豬頭唬了一跳,但秉持著自己太監的專業素養,並未表現出任何詫異。

“嗯。”陸迢曄點頭,靜等福緣後頭的話。

若是傳這種小事,福緣大可不必親自跑一趟。

“請王爺移步書房。”福緣看一眼蘇錦蘿,道:“事關重大,奴才需得與王爺單獨談。”

陸迢曄吃完杯中酒,起身,與蘇錦蘿道:“等我片刻。”

蘇錦蘿咬著玉箸,貝齒下隱顯出一點粉嫩舌尖,唇上沾著溼潤的葡萄酒,仰頭時拉出%e8%83%b8`前身段。

陸迢曄輕咳一聲,率先往書房去。

福緣緊隨其後。

入書房,陸迢曄並未坐,隻負手於後道:“可是皇上改了遺詔?”

“是。”福緣利落點頭,“不過今日隻王氏侍奉左右,奴才們進不去。”

陸迢曄微頷首,臉上顯出笑來,“這是要變天了。”

福緣垂眸,靜默不言,片刻後又道:“今日還有一事。鎮國侯府的老侯爺上書陛下,說自願叛剿逆軍,隻是需得那現下正在牢獄裡的方淼出來助陣。太後不應,陛下好說歹說都說不通,氣得差點厥過去,而後便隻留了王氏在旁,自改了遺詔。”

陸迢曄聽罷,良久沒有說話。

“王爺,此時若放方淼出來,日後再想置他於死地,怕是艱難。恐他僥勝羅延規,戴罪立功,功過相抵,這便是更難了。”

陸迢曄撚著指尖,雙眸暗深。“將林摯給方婉巧下藥,現今潛逃投靠羅延規的事告訴方淼。太後那處,我去遊說。”

“王爺真是想讓方淼去打羅延規?這不是將戴罪立功的機會給他捧到眼皮子底下嘛。”福緣十分不解。

“方淼在獄中,關了多久?”陸迢曄突然慢條斯理的開口問道。

福緣皺眉想了想,“怕是有大半月了。”

“方淼是皇帝的心腹,皇帝舍不得他死,寧可他關在牢房裡一輩子。可出去打仗就不一樣了。這刀劍無眼,生死不由己的,皇帝便是手再長,都伸不過去。”最重要的是,方淼與鎮國侯府一走,四皇子那處便失了勢力。

就算還有一個理國公府,如今蘇清瑜入主朝廷,並未表現出偏向,根基不穩,不成氣候。

福緣恍然大悟,立時道:“奴才這就去辦。”

“太子那處,將皇帝要改立三皇子的事,告訴他。”

福緣一怔,道:“是。”

“嗯。”陸迢曄點頭,讓明遠將人送走,自己回了庭院。

院內小婦人已不見蹤影,陸迢曄尋到屋內,隻聽得淨室裡傳來沐浴洗身的聲音。

男人上前,撥開淨室的蘆簾,隻見氤氳燈色內,美人出浴,景色宜人。

“呀!”蘇錦蘿見雪雁眼神閃爍的盯著自個兒的後頭,便扭身看去,登時驚叫一聲。

蘆簾後顯出個頎長身影來,水汽朦朧間看不真切。但整個靜南王府,敢站在那處看的,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陸迢曄立在那處,還沒過完眼癮,迎麵就砸過來皂角、香盤、沐帕等物。

一陣失笑,打上蘆簾,陸迢曄避開腳下的東西,轉身坐到窗前竹塌上,仰頭看到天上的皎月,腦子裡回蕩著方才之景。

雖已親密過數多次,但因著小婦人害羞,除非陸迢曄強硬著不熄燈,小婦人是一定要吹熄了琉璃燈,躲在紗被裡頭辦事的。

流雲遮月,身後淨室,小婦人穿戴整齊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迢曄沒有回頭,鼻息間聞到一股隱隱荷香。

自夏日過,小婦人便換了荷香味的頭油,雖不比茉莉、桂花等物香味濃,但自有一番清淺沁人。

“登徒子。”蘇錦蘿抓起陸迢曄擱在幾案上的折扇,照著他的肩背就打了下去。

你問她為什麼不打其它的地方?因為她不敢啊!

肩背處被打了兩下,跟貓抓癢癢似得。

陸迢曄轉頭,看到立在身後的蘇錦蘿。

青絲披散,著藕色紗裙,裡頭配一件水紅色小衣,下`身一條貼身綢褲,腳上還穿著木屐。一雙白嫩小腳泛著粉嫩水汽,連腳趾都粉白的恨不能讓人好好品嘗上一番。

此刻正拿著他的折扇,雖打了人,但跟彆人打了她似得委屈。

陸迢曄伸臂,直接就把人給攬到了懷裡。

蘇錦蘿紅著一張臉,用折扇戳陸迢曄,“你都沒沐浴,身上臭死了。”

“臭嗎?”陸迢曄輕笑,使勁的把小婦人往懷裡帶。

“啊啊啊,臟死了……”蘇錦蘿左躲右閃的,手裡的折扇敲著男人的肩,“啪啪啪”的尤其響亮。

“便是木頭,都禁不住你這般敲。”握住那柄折扇,陸迢曄將其拋到了幾案上。

蘇錦蘿驚奇道:“你竟還會覺得疼?”

被蘇錦蘿的話逗樂了,陸迢曄捏著她腰間的癢肉,“我又不是那木頭做的,自然會疼。”

“哈哈哈,你彆弄我……”蘇錦蘿使勁推拒陸迢曄,卻怎麼都擺脫不了他。

笑的沒了力氣,蘇錦蘿癱軟在男人懷裡,拽著他的腰帶保持平衡。一雙小腿晃悠悠的都踩不到地。

“閉眼。”陸迢曄雙手覆上蘇錦蘿的眼睛。

蘇錦蘿被遮了眼,神色慌張道:“你做什麼?”眼前黑烏烏一片,蘇錦蘿覺得有些慌。

唇上觸到一個東西,滑滑的,香香的,像是……什麼果子?

蘇錦蘿睜眼,看到那被陸迢曄捧在掌心裡的梨子。

“哪處來的梨子?”蘇錦蘿驚喜道。

“白梨殿裡頭結的第一顆梨子。”將梨子遞給蘇錦蘿,陸迢曄把人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蘇錦蘿坐好,捧著梨子小小咬一口。自己先前隨意說的一句話,這廝竟記到現在。

梨肉嫩白如雪,汁水充沛,甜到心口。

身旁傳來一陣嗤笑聲,陸迢曄笑的雙眸微彎,連那點朱砂痣都似染上了愉意。“傻蘿蘿,還沒洗呢。”

蘇錦蘿那口剛剛咬下來的梨肉還在嘴裡,她怔愣片刻,想吐又舍不得吐,心眼一轉,直接就把它拿出來塞到了陸迢曄嘴裡。

“反正是你自個兒帶回來的,沾的都是你的味。”這樣原汁原味的梨,還是留給這個壞心眼的偽君子吧!

……

翌日,皇帝下旨,讓方淼將功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