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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帳春 田園泡 4301 字 6個月前

這時,男人才會褪下那身偽裝,渾身浸出一股凶狠戾氣。

頭一次時,蘇錦蘿確是被嚇得不輕,直至現在都習慣不了。藏的越深,就越容易釋放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而作為唯一一個知道男人真麵目的小可憐,蘇錦蘿覺得自己每日裡被摧殘來摧殘去,能活到如今實屬不易。

身下熱乎乎的,蘇錦蘿知道,男人結束了。好像,有點快啊……她竊喜,母親給她支的招,居然是有用的。

陸迢曄偃旗息鼓,麵色不愉的盯住蘇錦蘿,蘇錦蘿感覺到男人的情緒,覺得是不是要說點話來安慰一下,畢竟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打擊還是很大的。

“王爺,你好棒啊。”蘇錦蘿捧著臉,努力的尋找詞彙。

男人最容易受傷,尤其是這種事情上,必要時一定要進行鼓勵和肯定。

“閉嘴。”陸迢曄用力的捂住蘇錦蘿的嘴,然後又壓了下去。

這小娘皮子,哪裡學來的陰招……

再次一展雄風之後,陸迢曄摟著出氣多,進氣少的蘇錦蘿躺在榻上,滿意的緩慢闔上了眼。

蘇錦蘿滿身香汗的縮在陸迢曄懷裡,迷迷糊糊的想,下次,倒是還可以再試一次……

一覺睡醒,蘇錦蘿覺得自己就像朵被急雨打的七零八落的嬌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尤其是腰下,更是火辣辣的疼。

難道是她那上頭的傷又不好了?

“雪雁……”蘇錦蘿蹭著身下紗被,聲音沙啞的喚道:“去替我拿個靶鏡來。”

錦帳被撥開一角,伸出一柄靶鏡。

蘇錦蘿接過來,掀開紗被扭著小腦袋往後瞧,果然見靶鏡上印出紅彤彤一片,外加兩個掌印。

那個混蛋!乘人之危!蘇錦蘿氣呼呼的摔了靶鏡,咒罵道:“偽君子,不要臉!”

“嗬。”賬外傳出一聲輕笑,清冷如玉,帶著愜意。

錦帳被一柄紙扇挑開,露出一張俊美如儔的臉。陸迢曄一副饜足模樣靠在木施上,慢條斯理的開口道:“王妃這一大早上的,是在說誰?”

蘇錦蘿渾身一僵,覺得本來就不舒服的身子愈發難受了起來。

“啊啊,我腦袋疼……嗚嗚嗚,雪雁,我腦袋疼……”蘇錦蘿捂著小腦袋,卷進紗被裡,遠離陸迢曄。

看著那翻滾到角落裡的蘇錦蘿,陸迢曄撩袍坐到榻上,手裡的折扇毫不客氣的往那裹著紗被的後腰下處敲去。

“啊……”蘇錦蘿疼的一機靈。

“該。”陸迢曄“唰”的一下展開折扇,“嘴不老實。”

蘇錦蘿噘嘴,聲音悶悶道:“我就是腦袋疼……”而且因為一大早就瞧見這個偽君子,疼的愈發厲害了。

“還不老實?”

蘇錦蘿又挨了一記,她側身,將屁股牢牢貼住錦帳羅榻,麵對陸迢曄。看這偽君子還打不打的到。

陸迢曄翹著腿坐在那裡,慢吞吞的扇著折扇。涼風陣陣,愜意非常。

天色已熱,蘇錦蘿折騰了這麼久,身上沁出薄汗。她隻穿貼身小衣,身上的紗被也很薄,隱隱綽綽的裹著纖細身姿,半遮半掩,愈發迷人。

陸迢曄眼瞧著,不自禁又換了個姿勢。

碧色紗被貼在白膩肌膚之上,小婦人就像朵被嫩葉襯托著的嬌軟花蕊,白生生的腿兒微屈,露出一雙新月玉足。那肌膚,定然比花瓣更細,更嫩,也更香甜。

蘇錦蘿歪著小腦袋,還在想事。難道她昨天晚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努力回想,連身上的異樣都忘了。

陸迢曄大飽眼福後,見小婦人一副迷茫小模樣,好心提醒道:“我是說,你這嘴不老實,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不該吃的東西?是什麼?

男人陡然鑽進錦帳,蘇錦蘿被唬了一跳。

“躲什麼,自個兒做的好事,不記得了?”折扇輕點上男人的眼瞼處,蘇錦蘿眯眼看了看,看到點著一顆朱砂痣的那塊略顯紅腫,但不仔細看卻是看不出來的。

“這,這個不會是……”蘇錦蘿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昨日的事。

“想起來了?”陸迢曄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王妃該如何賠我呢?”

“這,這個……”蘇錦蘿絞著一雙小嫩手,討好的笑道:“我給你吹吹,吹吹就好了。”

說完,蘇錦蘿掰正陸迢曄的臉,上去就照著他的眼睛猛吹。

“嘖。”嫌棄的推開蘇錦蘿,陸迢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滿身酒氣,離我遠些。”話罷,男人去屏風後淨麵洗漱。

蘇錦蘿噘嘴,昨晚上到底是誰黏她黏的不要不要的啊。

第56章

翌日, 天清風朗, 陸迢曄受邀,去四皇子府替人把脈看病。蘇錦蘿則去往安陽公主府,慶賀安陽公主新婚大喜。

安陽乃張皇後嫡長女,自上次陸迢曄在皇帝麵前彈奏一曲鳳求凰後, 張皇後竟有複寵之相。連帶著安陽公主也長臉起來。

安陽公主所嫁夫婿, 乃陸博節度使羅紹威之子羅廷規。

如今藩鎮做大,牙兵之亂。河朔三鎮皆以土地傳子孫, 維持世襲之位。父子相襲,親黨膠固, 姻黨盤戶。羅廷規承襲其父節度使之位,帶甲十萬, 又選驍健者萬人自衛,謂之牙兵。其凶戾者,強買豪奪,逾犯法令,長吏不能禁。

時人有雲“皇城天子,陸府牙軍”, 可見牙軍勢力之強。

蘇錦蘿坐在馬車裡,撐著下顎往外頭瞧。

那四皇子上次在理國公府內還一身是血的, 生死不明, 倒竟是沒死。還請了陸迢曄去把脈, 他哪裡知道, 這害他生死不明的人, 可不就是要替他把脈的人嘛。

“王妃,吃碗茶吧?”雪雁替蘇錦蘿端了一碗茶來,壓著聲音提醒道:“王妃,奴婢聽聞今日那羅廷規也會在宴中。那人慣是個囂張戶,您可要多加小心啊。”

節度使擁兵自重,不僅能調動軍隊,還能從州府中獲得錢糧,偏皇帝又下了募兵製,節度使易能自個兒招兵買馬,擴充無限兵員,越發猖獗。

“無礙,咱們不惹他,他難道還會來惹咱們不成。”

有時候,話不能說太滿,蘇錦蘿忘記了,光她腦袋上頂著的頭銜,就夠她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了。

“給靜南王妃請安,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在下羅廷規。”站在麵前的男子二十出頭,看著很年輕,麵黑身壯,一副武將體格,偏卻穿了一身儒衫,有些不倫不類。行禮時不規不矩的帶著一股倨傲氣,真是十分囂張了。

“羅大人。”蘇錦蘿起身,稍頷首。

羅廷規打量麵前的小婦人,穿一件藕絲衣裳,下頭一條翠綾裙,腰間宮絛配著個四色香袋,下頭一雙白綾平底繡花鞋,鞋尖上扣繡著一對紅鴛。嬌嬌怯怯的立在那處,自有一段憐意。明明那雙眼乾淨澄澈,如清泉白露,卻偏勾著眼尾。

雖算不上絕色,但比那些絕色之人更多幾分嬌憐,更能勾得人心。

羅延規暗眯眼,想起靜南王,心下暗忖。那是個油鹽不進的,如今娶了王妃,也算是多了一層軟肋。不過這樣的嬌人兒,被那麼一個不舉的人娶進了門,怕是日日都要以淚洗麵了。

對上羅延規的目光,蘇錦蘿心下不喜,甚至十分厭惡。

羅廷規身旁站著另外一個男人,穿雲緞錦袍,手持灑金扇,一副風流公子之相。聽得羅廷規介紹,蘇錦蘿才知,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城第一紈絝,在戶部掛了個虛名,號“舍人”的林家嫡子,林摯。

林摯乃理國公府二房林氏的娘家人,與蘇錦蘿算起來還是有些姻親關係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給靜南王妃請安。”林摯一擺扇,作揖,端的是風流倜儻,惹一旁眾貴女爭相競看。

隻可惜,蘇錦蘿看慣了陸迢曄那張臉,即使這林摯確實長得有幾分俊朗,但跟陸迢曄那副皮囊一比,簡直就是沒法比。

蘇錦蘿撐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將陸迢曄平日裡那副模樣學了個十成十,倒也惹得這兩人不敢大放厥詞,隻那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還是令蘇錦蘿十分不喜。

“難得靜南王妃大駕,本宮這處略備薄酒,還請王妃賞臉。”安陽公主身著宮裝,嫋嫋而來。

陸迢曄的那一曲鳳求凰替張皇後重籠聖眷,安陽公主自然感恩在心,因此今次生辰,特請蘇錦蘿前來。

“好。”蘇錦蘿還沒入宴,半路就被這兩個人截胡,正愁怎麼解決呢,這安陽公主倒是來的恰巧。

蘇錦蘿上前,與安陽公主一道進水榭。

水榭三麵環水,內置冰塊,覆著紗幔,涼風習習。裡頭坐著三兩貴女,人雖不多,但蘇錦蘿唯一認識的隻有方婉巧。

自上次糧戰之後,方淼重得聖寵,皇帝又對他百般信任,方婉巧在府中寂靜多日,終於出府。

“給靜南王妃請安。”方婉巧起身,端端正正的給蘇錦蘿行了一個禮,但那雙眼卻不是那麼恭敬。

任憑誰見到搶了自個兒心上人的情敵,這臉色也不會多好看。

對於陸迢曄,方婉巧早已芳心暗許。其實不止她,整個皇城內又有多少女子不對陸迢曄懷抱一份女兒心思呢。隻可惜,陸迢曄多年不娶,最後竟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蘇錦蘿截了胡。

讓人如何能不恨得牙癢癢。

“來,王妃坐。”安陽公主對蘇錦蘿很是客氣,“靈芝,去端雪花釀來。”

雪花釀是一種冷食,用浮冰打成碎末,和上蜂蜜、果脯,澆上酸梅汁,酸酸甜甜的最能解暑。蘇錦蘿在靜南王府時也吃過一次,隻陸迢曄卻不準她多用。

“來,王妃嘗嘗。”宮女靈芝端了雪花釀來,安陽公主親手捧出,率先推到蘇錦蘿麵前,然後才讓靈芝將其餘的雪花釀分給眾人。

蘇錦蘿執起白瓷小勺,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然後眯起雙眸,享受的歎息一聲,“真好吃。”

安陽公主笑道:“王妃喜歡吃便好。”

方婉巧坐在安陽公主另一邊,恨恨戳了戳麵前的雪花釀。她與安陽公主自小熟識,本是極為親密的手帕交,可如今見安陽公主這副與蘇錦蘿相談甚歡的模樣,她心中過不去這個坎。

“靈芝,再替王妃端一碗來。”雪花釀被裝在碧玉盅內,這盅邊緣似荷葉,盛著裡頭的細碎雪花釀,白嫩嫩,紅嫣嫣,不僅看著好看,吃上去更是可口。

蘇錦蘿貪嘴,在靜南王府裡頭吃不著的東西,就在安陽公主府內連吃了三碗,還不肯放嘴。

“對了,巧兒年歲也不小了,可議親了?”安陽公主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方婉巧。

方婉巧絞著帕子,麵色微紅,“我還小,哪裡要議什麼親。”

“不小了,待及笄後,便能開始物色了。”安陽公主話罷,突然開口道:“你瞧林氏林摯如何?文武全才,相貌風流,駙馬更是常常誇讚,日後必定能有所作為。”

方婉巧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相反,她雖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