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1 / 1)

錦帳春 田園泡 4336 字 6個月前

向看去,隻見她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被陸迢曄攬在懷裡,連發髻都撞歪了。

陸迢曄無奈笑道:“貪杯吃酒,這會子都醉了。這樣吧,若是皇兄不嫌棄,就由本王為大家彈奏一曲。反正也隻是為了助興,誰來都一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誰也不能讓喝的醉醺醺的靜南王妃再上去表演吧,萬一磕著碰著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皇弟的琴技可是能引百鳥朝鳳的,不若來一段瑤琴吧?”皇帝見狀,也不能強求,隻勉強將盯在蘇錦蘿身上的視線收回來,輕咳一聲道。

“是。”陸迢曄應罷,欲起身,卻被懷裡的小婦人拽住了衣襟。

“你,你去哪啊……彆走……”蘇錦蘿確實是醉了,她紅著一雙水霧霧的大眼睛,白嫩小手拉著陸迢曄的衣襟,聲音委屈,小模樣可憐至極,就似隻離了母鳥的雛鳥似得。

陸迢曄也沒想到,隻一杯殘酒,竟真的將人給吃醉了。

“不走,隻是去彈個瑤琴。”陸迢曄柔聲安撫,替她將珠花簪戴正。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呀……”隻聽得“走”字,懷中的小婦人越發黏的厲害。青絲沾麵,臉頰坨紅,楚腰纖膩,溫香軟玉。要不是地方不對,陸迢曄倒是真想將人就地按倒算了。

真是會折磨人。

“我去去便回,你乖乖坐著。”話罷,陸迢曄將蘇錦蘿的小腦袋放到宴案上,然後起身走至殿內。

真寧公主拿著討來的小香粽坐到蘇錦蘿身邊,奶聲奶氣的道:“四嬸子乖,吃小香粽。”

蘇錦蘿乖乖的拿了一個小香粽啃,一雙眼兜兜轉轉的落到陸迢曄身上。想著,這個人長的真好看。

殿上,陸迢曄今日穿一身蟒袍,雖沒太子的精細,但卻獨有一份濯濯風華。玉冠俊麵,蟒袍加身,隻立在那處,就俊美的讓眾人移不開視線。

蘇珍懷和蘇寶懷暗瞧著,想起方才蘇錦蘿賴在人懷裡撒嬌的一幕,隻覺得心內恨得牙癢癢。

這般風華的靜南王,為何不是自己的。

蘇珍懷看了一眼身邊半老的皇帝,臉上搭攏下來的皺紋,比她殿裡那棵老槐樹都多。

蘇寶懷低眉垂目的站到太子身旁,看了一眼太子那張勉強算的上俊朗的臉,然後再看一眼陸迢曄,再回到太子這處,頓覺無法入眼。

第55章

一曲瑤琴清奏鳳求凰。

陸迢曄端坐於琴案後, 麵前一樸素瑤琴, 焚香而撫琴,雙手白皙,輕然而動,風姿翩翩, 如神袛降臨。宴上嘈聲儘斂, 隻餘瑤琴之聲,琤崆鏗鏗, 渺渺瀟瀟,直抵人心。

一曲畢, 餘音嫋嫋,繞梁三日不絕。

“好, 皇弟琴藝,不減當年啊。”皇帝撫掌而讚,雙眸微遠,似在回憶往昔。

當年,就是這一曲鳳求凰,讓皇帝得以求娶美人歸。想到這裡, 皇帝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張皇後。

張皇後以帕拭淚,似也是想到了往昔情意。美人即便是朱顏不再, 也依舊是美人。皇帝看著張皇後那柔美的側臉, 不自覺心中欲動。

蘇珍懷有孕, 胎像不穩, 太醫叮囑切不可行房事, 故此皇帝雖每日陪伴,但從未動過心思。

“王爺這一曲,倒叫妾想起當年之事。”張皇後垂著眉眼,姿態柔順的看向皇帝。

皇帝心中一動,頷首點頭,笑道:“當年朕為了討你歡心,特意去學了這首鳳求凰。沒曾想,還是彈了個磕磕絆絆,好在念兒是妙手,用琵琶將朕這首鳳求凰給圓了過去。”

念兒是張皇後的小名,皇帝已許久未喚。當年的皇帝還是太子,情竇初開,意欲求娶張氏女,隱姓埋名,在一眾氏族公子中彈奏鳳求凰,卻不想琴技稍欠,還是張氏出手相救,兩人聯手彈奏一曲鳳求凰,就此結緣。

可皇帝不知道的,張氏早知他乃當今太子,取琵琶相救,也不過就是遵從了自家父親的話而已。

陸迢曄攏袖起身,拱手道:“皇兄謬讚。”

皇帝大喜,心情舒暢道:“賞!都有賞!”

蘇珍懷暗眯眼,看向張皇後,用力攥緊了皇帝的龍袍。

……

端午宴,皇帝龍顏大悅,賞金銀財寶無數。連蘇錦蘿這個小醉酒都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匣子珠釵。

“唔唔……這是我的……”蘇錦蘿蹬著小腿坐在馬車裡,用力的推開玉珠兒。

“都是王妃您的。”玉珠兒無奈的覷看了陸迢曄一眼,然後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馬車轆轆而行,蘇錦蘿七倒八歪的坐不穩,陸迢曄坐在茶案後,穩如泰山。

蘇錦蘿側身,在陸迢曄身上蹭了半天,終於找到一處滿意的位置嵌進去。這石頭真奇怪,還穿著衣服呢。

“做什麼?”按住蘇錦蘿扯開自己衣襟的手,陸迢曄垂眸,說話時能聞到懷中小婦人身上那清冽卻又濃鬱的酒香,夾雜著淡淡女兒香氣,闖入鼻內,幽幽飄飄,帶著股嬌憐意。

小婦人坨紅著麵頰,小嘴紅潤,青絲披散,眼波漣漣,整個人都在訴說著一股難掩情思。而陸迢曄卻從裡頭讀出了另外一種味道。

他垂眸,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小婦人,宮裝淩亂,發髻已散,抻著一截白玉脖頸,欺霜賽雪般的凝潤,小嘴微動,磨蹭著小腦袋,渾身嬌花般的泛著緋紅,一副極需疼愛的模樣。

“你,你這石頭,太奇怪了。不僅穿人的衣裳,還會說人話,”小婦人一起身,伸出白嫩指尖,直指向陸迢曄鼻尖,聲音軟綿綿的帶著酒香,檀口中露出一點嫣紅舌尖,添的唇瓣濕漉漉的。

“說,你是何方妖孽!”

陸迢曄放下手中書卷,斂下眸中情緒,端過一碗茶,遞給蘇錦蘿。

蘇錦蘿瞪著一雙眼,不吃茶,隻顧嚷嚷,“你,你這塊卑鄙的石頭,還要暗害我,我……”

“吃茶。”男人一手端著茶碗,一手捏住蘇錦蘿的鼻子,待她因為喘不過氣而張嘴時,直接就把那碗茶倒進了她嘴裡。

“噗,咳咳咳……”蘇錦蘿吃了茶,酒尚未醒,但安分許多。

她蜷縮在陸迢曄懷裡,嘟嘟囔囔的道:“你這石頭,好硬。”

他硬的地方,另有他處。陸迢曄暗眯眼,想起蘇錦蘿後腰下處的傷,那星星點點密布的紅痕,好像開在皚皚白雪中的紅梅,簡直讓他愛的緊,連祛疤膏都不想蘇錦蘿用。

“你,你這處,有好吃的。”蘇錦蘿伸手,點上陸迢曄眼臉。那裡有一顆朱砂痣。

平日裡蘇錦蘿會看,但絕對不敢動手,這次她借著酒氣,壯了賊膽,顫巍巍的撫上了那顆肖想許久的朱砂痣。

男人的皮膚很白,很細,堪比女子,這顆朱砂痣嵌在眼皮上,十分惹人注目。

蘇錦蘿湊上去,覺得自己嘴裡渴的厲害,她喃喃道:“我,我嘗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一邊說著話,蘇錦蘿一邊咽著口水湊上去。

陸迢曄麵無表情的避開,張開手掌,按住蘇錦蘿的臉,把人推遠,“太臭,離我遠點。”

“唔……就一口……”

這塊石頭雖長的好看,可太小氣了。最終,蘇錦蘿還是沒嘗到那顆朱砂痣。就算她摟著懷裡的寶貝珠釵匣子說要換,那石頭也不依。

馬車轆轆從靜南王府角門入,蘇錦蘿顛顛的晃著腦袋,磕到陸迢曄%e8%83%b8口。

“唔……”她搖搖晃晃的起身,馬車簾子被打開,露出一盞掛在前頭的琉璃燈,蘇錦蘿側了側臉,把自己埋的更深。

這日頭好亮。

“王妃,到了,咱們該下了。”雪雁與玉珠兒哄了半響,才將迷迷糊糊的小婦人哄出來,一並扶著她踩馬凳下車。

“你們,你們彆碰我。”蘇錦蘿下了馬車,一把揮開雪雁與玉珠兒,然後抱著懷裡的珠釵匣子,衝撞著往前去,“我,我要喝牛%e4%b9%b3……”

“王妃,您要喝牛%e4%b9%b3,奴婢們幫您去小廚房端來,您現下還是先回去歇息吧。”雪雁勸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我要自己去。”蘇錦蘿大著舌頭,一頭紮進靜南王府的後花園子。

陸迢曄攏袖,慢條斯理的跟在人身後,後頭遠遠跟著雪雁和玉珠兒兩人,提著紅紗籠燈,探頭探腦的瞧,生恐蘇錦蘿一個不小心,就跌進了池子裡頭去。

月光如水,傾瀉而下,鋪在青石磚上,如銀霜落地。園內百花繁盛,盈盈撲香,蟬鳴蛙叫,前頭是一大片女蘿藤,遮天蓋地而來,擋住了花園大番景色。

蘇錦蘿盯著那女蘿看了半響,然後蹲在地上,用手去拍月光,興致起來,玩了小半柱香,才又跌跌撞撞的往前去。

“牛……”

後花園子裡養著兩隻羊,栓在樹墩子上,身旁看守的家仆不見人影。

這兩隻羊,一大一小,一公一母,正埋頭吃草吃的歡快。

蘇錦蘿蹲在地上看了半響,喃喃道:“你們吃的好香……”她好餓啊,“我也想嘗嘗。”

說完,蘇錦蘿撅著小屁股往地上一趴,就開始吃草。

陸迢曄疾步上前,拎著人的後衣領子把人帶起來,“乾什麼?”

“吃,吃草……”蘇錦蘿的嘴裡竟真的嚼著兩根草。

陸迢曄被她氣笑了,抬手掐住人的下顎將那兩根草摳出來扔在地上。“吃完了,什麼味兒的?”

“草味。”蘇錦蘿嘟嘟囔囔的說完搖頭,“不好吃,不好吃。”

“真蠢。”陸迢曄抬手叩了叩蘇錦蘿的小腦袋,正欲轉身,突然感覺衣襟一緊,自己被往下拽了幾分,踉蹌著彎下了腰。

衣襟處緊緊扣著一隻白嫩小手,溼潤觸?感帖在眼瞼上,細細滑過,溫熱綿軟,帶著濡濕香氣。

“好吃……”蘇錦蘿掂著腳尖,使勁仰頭,興致勃勃的“吃”著陸迢曄眼瞼處的那顆朱砂痣。

陸迢曄的眼睫細長,刷過蘇錦蘿唇瓣,酥|麻麻的帶著癢。

“吃夠了?”男人的聲音沉沉傳來,帶著一股暗隱。

蘇錦蘿渾然不覺,依舊吃的香甜。

“回屋,讓你吃個夠。”將人打橫抱起,陸迢曄大步回房。

雪雁與玉珠兒提著紅紗籠燈,遠遠對看一眼,趕緊先回房去準備。

……

雖然已有過數次,但這次吃了酒的陸迢曄明顯興致高昂。直到蘇錦蘿酒醒,香汗淋漓的趴在榻上,那人還在繼續。

蘇錦蘿被顛的渾渾噩噩的,她撐著一雙眼,努力的想些其它的事轉移注意力。比如這榻睡多了就嫌硬,錦帳太厚不透風,已許久不見大哥,也不知母親……

對了,母親!蘇錦蘿猛地一驚醒,想起孫氏的話,哆哆嗦嗦猶豫半日,在被折騰的快散架前,終於決定一試。

蘇錦蘿全身一縮,然後隻聽到男人悶哼一聲,攥緊了她的肩膀。

蘇錦蘿吃痛,顫巍巍的扭頭看向男人。暗色中,陸迢曄鬢角汗濕,鼻尖淌著熱汗,那雙浸著暗色的眼眸愈發陰沉,就像是潛伏在夜色中的凶獸。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