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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水清歡 果果豬 4274 字 6個月前

兔。他看直了眼,而他身上的某處簡直要憋炸了。

葉清歡本來睡著了,聽到外麵有響動才起來看看。她睡得迷糊,屋子裡又很暖,所以她忘記了身上穿著的是媽媽的睡裙。

今晚入睡前她才想起沒把睡衣帶出來,又不想再回自己房裡取,因為盛鴻年在那裡。媽媽把自己年輕時候的睡衣給了她穿,絲質的麵料體感確實很好,就是%e8%83%b8口暴露太多讓她不適。想著是跟媽媽在一起,湊合一晚倒也能忍。

她彎腰等了一會兒,發現盛鴻年的視線落的地方不對,她困惑地低頭,猛然用手捂住%e8%83%b8口,揚手把水潑到盛鴻年臉上轉身跑回房去。

盛鴻年歎了口氣,顧不上被潑了一臉水,就勢趴到地上。

因為他實在是站不起來了。

後來盛鴻年還是自己解決了一次,用過的紙巾他藏到自己鞋子裡,想著明天走的時候帶出去扔了,然後他回了她的房間,身心疲憊地入睡。不意外他的夢裡全是她,這次她來得生動凶猛,所以又出事了,他把她的床單被子弄得一塌糊塗。天還沒亮,他打開衣櫃,翻出新的床單被罩換上了,把被子疊好,又去陽台取了自己的衣物穿上,然後抱著一團弄臟的織物狼狽地從她家逃了出去。

翌日,葉清歡媽媽起床以後發現盛鴻年走了,她奇怪得很,問葉清歡跟葉清洛知不知道盛鴻年什麼時候走的,葉清洛打著哈欠說不知道,葉清歡臉色沉鬱,也說不知道。媽媽讓葉清歡打電話問問盛鴻年去了哪兒,葉清歡不情願地撥了盛鴻年的號碼,結果盛鴻年沒有接。

葉清歡回自己房間查看,發現床上很整齊,而且床單被套都換過了,她打開櫃子看果然少了一套寢具。

盛鴻年那晚為什麼會走這件事成了懸案,即使很多年以後葉清歡跟他結婚了,問及的時候他總說忘了,或者誣賴葉清歡記錯了壓根沒有這回事。其實他記得很清楚,那該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比被葉清歡甩了還要難堪百倍。

初三,葉清洛又約盛鴻年出去打球,盛鴻年說有事來不了。初四亦是如此。葉清洛很有些失落,葉清歡不清楚他是不是因為那晚的事兒不敢來。

然而到了初五,葉清歡心裡多了一件事,她知道爸爸今天會來文溪,還會帶著商妙清。

媽媽早晨吃飯的時候貌似不經意地問:“他什麼時候來?”

葉清歡說:“爸爸來不了,事情沒辦完。”

媽媽冷哼:“找了個狐狸精把他爹媽都忘了?虧他還標榜自己孝順!”

然後媽媽把特意找出來的衣服放回櫃子裡,那是一件VALENTINO大衣,媽媽最昂貴的衣服。

接下來的整個上午媽媽都顯得悵然若失。

葉清歡心裡很難過,她知道爸爸已經來文溪了,也知道媽媽其實很想見爸爸。

中午吃完午飯,葉清洛說:“媽,今天有家商場開業,很多東西五折優惠,咱們去看看吧?”

媽媽咬咬牙,說:“行,一起去,給你姐買幾件衣服,給你買雙運動鞋。”

一家三口乘公交車到了新開業的商場前,結果遇到市長剪彩,商場前的廣場上站了不少人,一圈警察把群眾跟官員隔開成兩個區域。市長在上麵講話,媽媽怕凍著一雙兒女,便想找個暖和地方坐坐。

三人從廣場下來的時候,迎麵遇到了爸爸跟商妙清。

葉清歡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而媽媽看到大著肚子的商妙清之後就失去了理智,衝上去把商妙清打了。

一切都亂了套,爸爸護著商妙清,媽媽不斷地撲上去,爸爸跟媽媽扭在一起,商妙清抱著肚子坐在地上哭個沒完,葉清歡跟葉清洛隻得也纏進父母的糾纏廝打裡。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警察也來了,因為今天市長親臨現場,怕出亂子,為了控製場麵警察隻好把他們一家都帶去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裡,事情很快說明白了。這種家庭矛盾其實根本夠不上定罪的地步,爸爸跟商妙清表示不追究,因為商妙清臉色很差,爸爸急忙帶著她走了,留下葉清歡姐弟陪著媽媽。一個女警察一直開解媽媽,媽媽整個人都崩潰了,哭個沒完。

葉清洛求救地看葉清歡,葉清歡覺得疲憊,歎了口氣,扭頭往外看,意外地看到盛鴻年。他坐在一張桌子前,麵對著一個中年男警察。

那個男警察給了盛鴻年幾張紙,然後拍拍他的肩。盛鴻年拿著那幾張紙緩緩起身,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

葉清歡一直目送他離開,心裡很疑惑。

晚上,媽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葉清歡煮了一點麵跟葉清洛草草吃了,兩人坐著沙發裡,開著電視,相對無言了好久。

葉清洛問:“姐,你知道她懷孕的事兒?”

葉清歡點頭。

葉清洛憋了半天,小心地問:“姐,你是不是……偏向著爸爸就不管媽媽了?”

葉清歡神色一凜.,輕喝:“清洛!”

葉清洛縮著脖子說:“姐我錯了。”

葉清歡覺得心內悲涼,更不想說話了。

手機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葉清歡接了電話,聽見盛鴻年疲憊地說:“清歡,我想見你。”

第18章

葉清歡披上外套離開家的時候是晚上八點,此時距盛鴻年給她打電話已經過去近兩個小時。葉清洛在自己房間寫寒假作業,媽媽一直在房裡沒有出來,她沒有驚動他們,自己出門了。

下樓的時候她給盛鴻年打電話,因為她不知道他是否還在他說過的那個地方等著,可是他一直沒有接,她走到樓道出口的地方站住了,朝外麵看。

年初五送財神,鞭炮聲比除夕響了好幾倍,許多人在街上放鞭炮燒紙元寶,火光映照著人們喜悅的臉,煙火味兒給空氣添了一些暖意。

她想起在警察局裡看到的神情沉重的盛鴻年。說不清楚為什麼,她心裡總是不踏實,隱隱預感會發生什麼事情。

葉清歡捂著耳朵小心地繞過放鞭炮的人們,朝外走去。

盛鴻年說的那個地方離她家不遠,是一家奶茶店。今天剛初五,奶茶店應該不營業,就算奶茶店正常營業,這個時間也該關門了,他要是還在那兒應該是在屋外等的,葉清歡暗忖,加快了腳步。

到了奶茶店,她意外的發現店還開著,店老板在門口放鞭炮送財神。

葉清歡遠遠地繞著奶茶店走了一圈,沒發現盛鴻年的影子。她又拿出手機又給他打電話,鞭炮震耳欲聾,他還是沒有接。

她突然有些擔心。

奶茶店老板放完鞭炮,開始往門上貼財神像,葉清歡走過去問老板是否有一個男生在這裡等過人,老板說:“有啊,他剛走。”

葉清歡問:“他朝哪邊走了?”

老板朝南指了指,葉清歡一直朝南走,最後走到了護城的堤壩,她趴到欄杆往下看,河邊站著一個人,孤零零的,個子高高的,看背影有點像他。

葉清歡慢慢走下河堤,走到他身後,她便確定就是他了。她拿出手機撥他的號碼。他手裡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卻沒有聲音,原來他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她打量他,輕輕抿唇,不聲不響地走到他旁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盛鴻年這才發現有人來了,扭頭一看竟然是葉清歡,立刻轉過身麵朝向她,驚喜地說:“你來了?”

葉清歡頷首,“嗯”了一聲。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盛鴻年咧著嘴笑。

葉清歡發現挺難直視盛鴻年的,因為一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兒,她心裡有芥蒂,偏過頭低聲問:“有什麼事嗎?”

盛鴻年搖了搖頭,說:“原來有好多事想跟你說的,看到你後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葉清歡瞟了他一眼,繼而轉身麵對著河麵,問:“手機乾嘛調成靜音?”

盛鴻年愣一下,忙拿起手機看,發現有她的兩通未接來電。他心裡暗暗懊惱,忙解釋說:“想一個人靜靜,所以就調了靜音。”

“那還要我來做什麼?”葉清歡問。

盛鴻年語塞。

葉清歡又瞟了他一眼,他像隻被食物噎住的呆頭鵝。她蹲下`身子,伸手拂了拂石磚上的灰,坐下來。盛鴻年偷偷籲了口氣,也坐下了。

兩人隔著十公分的距離坐著,麵對著黑色的河麵,鞭炮聲遠遠地傳過來,蓋過了河水流動的聲音。風從河麵上吹過來,帶著泥腥氣,還有些冷,葉清歡曲起膝蓋用胳膊抱住小腿。

一波鞭炮聲過後,盛鴻年開始說:“我媽媽是我爸爸的油畫老師,她在認識我爸爸之前離過一次婚。”

葉清歡把下巴擱在膝蓋上靜靜地聽著。

“我爸爸十六歲的時候,爺爺拿了幾張老師的照片給他,讓他選一個麵善的當他的油畫老師,他選了我媽媽。他看照片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媽媽,可是他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我媽媽。我媽媽每周六到家裡教我爸爸畫畫,一直教到他十八歲的時候,爺爺想讓爸爸出國深造。”盛鴻年慢慢地說。

葉清歡眨了眨眼,沒作聲,當做一個故事來聽。

盛鴻年繼續說:“我爸爸想帶媽媽一起出國,可是爺爺不同意,因為媽媽有過婚史,年紀又比爸爸大了五歲。我媽媽離開了海城去了北方,我爸爸也沒有出國,他跟爺爺鬨翻了,自己做主選了媽媽所在城市的大學,離開海城去找媽媽,後來他們就在一起了。”

葉清歡漸漸著迷,可故事講到一半,盛鴻年不再說話了。她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出聲,她歪過頭看他,發現他在看著她,眼帶笑意,她臉上一熱,隨即扭回頭繼續看著河麵,心裡亂七八糟地撲騰了一陣。

“後來我爸爸大學畢業的時候,爺爺退步了,同意他跟媽媽在一起,爸爸帶著媽媽回了海城,辦了婚禮。”盛鴻年說,“沒多久爺爺跟爸爸之間發生了一些衝突,爸爸又帶著媽媽離開海城到文溪定居。其實我是在海城出生的,一歲之後才到了文溪。我們在這裡生活得很好,爺爺沒有來找過我們。”

盛鴻年撿起一顆石子朝河裡扔過去,接著說:“去年暑假,爸爸開車帶著我們去郊外玩兒,路上我下車方便,我爸把車停在山坡上等我。一輛車衝過來把我家的車子撞下山坡,我爸媽都在車裡,我沒在。”

盛鴻年又撿起一顆石子,揚起胳膊奮力扔進河裡,葉清歡已經直起了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盛鴻年卻很平靜,緩緩說:“那個肇事的司機開車跑了,我報警之後就下山去找我爸媽,結果摔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我爺爺在病房裡,告訴我爸爸媽媽都遇難了。那個肇事的司機當天去投案自首了,據查是酒駕,後來判了七年。”

葉清歡怔怔地看著盛鴻年,她知道他父母雙亡,也見過他父母的墓碑。可是當完整地聽到這個故事後,那種感覺很難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