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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水清歡 果果豬 4267 字 6個月前

在身後。她手一偏,水灑了出來澆到手指上,略燙。

葉清歡眉頭一皺,盛鴻年立刻伸手過來,他想拿走她手裡的杯子。葉清歡卻立刻往後退,後背撞到了飲水機,哐一聲響之後,飲水機發出咕咕的灌水聲。

“姐?怎麼了?”葉清洛在外頭問。

他看著她,神情幾分複雜。她看著他,眼裡驚慌普定。這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盛鴻年有點兒失落,把手背到身後,瞧著她的手指,輕聲問:“燙不燙?”

葉清歡咬了下嘴唇,把一個杯子遞給他,等他接過去後,她立刻從他身側滑了出去。

盛鴻年眼睜睜看葉清歡走了,回頭就往自己手指上倒了些杯子裡的水,發現不很燙之後才放了心。

葉清洛在外頭抱怨:“姐,這麼燙怎麼喝啊?”盛鴻年便往杯子裡注了些涼水,走出去對葉清洛說:“你喝這杯。”

葉清洛抓過杯子大口喝水,喝完了抹了抹嘴,對盛鴻年說:“鴻年哥你去洗澡吧,我給你找身衣服換。”

盛鴻年歪頭看葉清歡,葉清歡轉身回了房間,把門關上,靠到門邊的牆上,聽盛鴻年低低地說:“我還是回去吧。”

“彆啊,說好了你留在這裡吃飯,我媽都出去買東西了。”葉清洛說。

沉默了一小會兒,葉清洛又說:“我姐對誰那樣,你彆想那麼多,走吧走吧你先洗澡,我幫你放水。”

葉清歡覺得身上發軟,走到床邊坐下了,望著地上的行李箱發呆。

房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嚇了她一跳,結果來的人是葉清洛。

“姐你知道媽把浴袍擱哪兒了嗎?”葉清洛問。

“沒在衣櫃裡?”

“沒有啊。”

葉清歡隻得出去幫他找浴袍。衛生間有嘩嘩的水聲,外頭一把椅子上擺著他換下來的衣服,她不敢看,隻是那水聲饒是惹人心煩意亂。她悶不做聲地在衣櫃裡翻找,葉清洛在她身後探頭看。

“姐,鴻年哥知道咱爸媽離婚的事兒嗎?”葉清洛小聲問。

葉清歡一愣,回過頭詢問地看著葉清洛。

“今天他問我爸爸過年怎麼不在家,我說爸爸在國外……”葉清洛囁嚅道。

十四歲的清洛還沒有辦法正視父母離異的事實。在少年敏[gǎn]脆弱的心裡,父母離異是一件很難啟齒的事情,單親的身份會讓他有低人一等的感覺。

葉清歡覺得心酸,輕聲說:“他不知道。”葉清洛鬆了口氣,喃喃道:“還好……我還以為他知道假裝不知道呢。”

葉清歡找到了浴袍,把它遞給葉清洛。葉清洛接過去後說:“姐,我才知道原來鴻年哥在二中很有名的,今天我們幾個同學一起打球,有好幾個人都知道他。”

“是嘛。”葉清歡漫漫地應著,對葉清洛說,“去把頭發擦乾,一會兒該感冒了。”

“不怕,待會兒洗個澡就沒事兒了。”葉清洛說,“我去給鴻年哥找衣服,我們打球衣服都濕透了。”說完葉清洛回了自己房間,葉清歡便回房繼續收拾東西。

片刻後有人敲了敲房門,葉清歡以為是葉清洛,依舊坐在地板上疊著衣服,問:“又有東西找不著?”

來人沒說話,葉清歡抬頭,盛鴻年裹著浴袍站在門口。她立刻伸手壓住行李箱裡的內衣褲,對他喝道:“你出去!”

第17章

盛鴻年已經看到了她手底下露出來的淺紫色內衣肩帶,這些女孩子的私物讓他臉上微熱,訕訕地轉身走了。葉清歡立刻跑過去把門關嚴。

這之後葉清歡對盛鴻年特彆冷,比在學校的時候還要冷,冷到連葉清洛都看出來了,偷偷問:“姐,你對鴻年哥的態度挺怪,發生什麼了嗎?”葉清歡不答,葉清洛又去問盛鴻年,盛鴻年故作困惑,反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她不是一直那樣的?”

葉清洛將信將疑,盛鴻年假意低頭看手機,腦子裡是剛才窺到的畫麵。他想,她原來穿淺紫色……她皮膚那麼白,應該穿紅色最好看,如果是紅色蕾絲的話就更好了……再想下去怕是要出醜,他咳了聲,問葉清洛:“晚上吃什麼?”

“我媽買了魚,八成要紅燒。”葉清洛說。

晚飯特彆豐盛,運動後的葉清洛跟盛鴻年狼吞虎咽,媽媽開心得很,不住兩人碗裡夾菜。吃過飯,幾個人坐在沙發裡吃水果聊天看電視,玩了一會兒盛鴻年想走,可媽媽說看他衣服都汗透了就幫他把衣服洗了,盛鴻年立刻傻眼。

他穿著葉清洛的衣服,上衣倒是合身,可因為他的個子比葉清洛高,所以褲子短了一截,露著腳踝成了九分褲。如今天寒地凍的他這樣出門有自虐嫌疑。

媽媽看他發愣的樣子笑了起來,說:“你家裡沒人,今晚在這兒睡吧。衣服我晚上給你烘一烘,明天就乾了。”

葉清洛高興了,說:“那太好了鴻年哥,晚上我們打遊戲。”

“你寒假作業寫了嗎?” 媽媽睨著葉清洛。葉清洛不敢吱聲了。媽媽說:“玩了一天了晚上就彆玩兒了,正好鴻年在這兒,讓他給你補補課!”

葉清歡便明白媽媽的用意,是覺得盛鴻年成績好想拉他做免費家教,可她卻不想他留下。她輕聲問媽媽:“他睡哪兒?”

媽媽又剝了個橘子遞給盛鴻年,說:“清洛的床太小,睡不下兩個人。你把床單被褥換套新的,你跟我睡,晚上讓鴻年睡你的房間。”

葉清歡驚愕,瞪大眼睛看向盛鴻年,她私心裡特彆希望他能拒絕。可盛鴻年卻彆過眼,躲過她的注視,低聲說了句:“那就謝謝阿姨了。”

葉清歡蹙緊眉頭。葉清洛一腦門的愁雲慘霧。盛鴻年覺得嘴裡發乾,往嘴裡猛塞橘子瓣。

晚上盛鴻年在葉清洛房裡給葉清洛補習功課,葉清歡把被褥換好後就開始檢查房間,把所有她認為敏[gǎn]的東西都藏起來。

十點鐘,媽媽把一套新牙具交給盛鴻年。盛鴻年去衛生間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見葉清歡在外麵站著,特意等他的樣子。他抬手撓撓頭,對她說:“打擾了。”

葉清歡冷冷命令:“過來。”

盛鴻年乖乖地跟在葉清歡後麵進了她的房間。

他站在她身後,像是進入一個夢想的禁地,心情緊張又期待,迅速把房子打量了一圈。房間不過十平米,家具是一床一桌一衣櫃,雖陳舊卻都很乾淨整潔。他偷偷地深吸一口氣,想像著會有某種女孩子的馨香味道,卻什麼氣味都沒聞到,他有些失望。

葉清歡轉過身盯著他,眼神淩厲。他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現行,有些窘迫,胳膊垂到身側想把手抄進褲兜裡,摸了兩把才想起這是葉清洛的褲子,沒有口袋。他隻得把手背到身後。

“有事?”他儘量輕鬆地問。

葉清歡皺了皺眉,指著一個箱子說:“這個箱子不許碰。”

盛鴻年點頭。

葉清歡又指著書桌說:“書桌可以用,但是抽屜不許開。書架上的書可以看,其他東西不許碰。”

盛鴻年還是點頭。

“被褥都換好了,睡衣在床上,所以衣櫃也不許開。”葉清歡繼續說。°思°兔°網°

她第一次跟他說了這麼多話,卻是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盛鴻年撮起嘴唇,朝衣櫃看一眼。衣櫃立在窗戶旁邊,他指著窗戶問:“那個能碰嗎?”

窗台上有一個盆栽,想是媽媽放在那裡的,葉清歡不知道是什麼植物,卻立刻說:“不行!”

盛鴻年溜達過去,低頭看了看盆栽,說:“這是常春藤,再不澆水就乾死了。”

葉清歡半信半疑。盛鴻年聳肩,說:“我不騙你,我媽媽以前喜歡種花,這個我認識。”

葉清歡咬咬下唇,冷淡道:“與你無關。”說完她轉身要走,他叫住了她,她回頭,盛鴻年側著身子,偏著頭朝她笑,問:“我是細菌嗎?”

葉清歡皺眉不語,轉身出去了。盛鴻年立刻去了窗前,把盆栽裡的枯葉一一摘下來,心想待會兒去接點水澆澆它,沒想到葉清歡去而複返,還帶來一杯水。

“我以為你不會信我的話呢。”盛鴻年說。

葉清歡沒理會他,隻默默給盆栽澆水。盛鴻年在後邊看著。

“冬天是常春藤的休眠期,土壤溼潤就行,水澆太多會爛根。”盛鴻年又說。

葉清歡立刻抬起杯子,轉身要走,卻被盛鴻年擋了路,她往左想繞開他,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她擰眉,抬頭瞪著他。他懇切地說:“彆生氣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要看見的。”

葉清歡頰上立刻添了一抹嫣紅,低下了頭。

盛鴻年突然有了一種想抱抱她的衝動,他忙把手藏到身後捏緊了。兩人這樣僵持了幾秒,盛鴻年向前傾身,試著靠近她一些,低聲說:“你放心,你的東西我一樣都不動,書也不動。”

葉清歡什麼都沒說,繞過他出去了。

夜裡盛鴻年遵循自己的諾言,什麼都不動,隻上床睡覺。可在床上他卻沒法老實,因為枕頭沒換,他想要的味道在枕頭上有。那種隱隱約約的香味兒,跟她頭發上一樣的味道,他聞到了便想到她也在這張床上睡過。繼而會想她穿什麼睡覺,是睡衣還是睡裙,抑或是隻穿內衣,或者什麼都不穿……

他告誡自己要君子,要遵守諾言,彆瞎想褻瀆人家,可他的某處卻不聽指揮,興奮異常。

他那處跟他說:你今晚留下不就是為了這個?誠實點兒吧,來,摸摸我。

他煩躁得很,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可屋裡很熱,因為他留宿,葉清歡的媽媽把空調都開了,整晚吹著熱風。

盛鴻年隻好打開窗吹了會兒冷風,才算冷靜下來。然後他覺得口乾,想出去倒杯水喝。

他從房裡出來,摸著黑去了廚房,摸到飲水機想起沒杯子,又摸到客廳去找杯子。他憑著記憶摸到放杯子的櫃子,伸手進去找了半天發現櫃子裡麵是空的,他疑惑,愣了一會兒想起茶幾上也有杯子,他就又摸到茶幾,終於找到了,他拿的時候碰掉了兩個杯子,杯子落到地板上弄出些響聲,他趴到地上去找,突然燈亮了,燈光刺得他抬手擋眼,聽葉清歡困倦地問:“你在乾嘛?”

他移開手,看到葉清歡穿著一身豔紅色的絲質睡裙站在距離他隻有兩米遠的地方,%e8%83%b8口的V領綴著紅色的蕾絲花邊,他腦子裡轟地一聲。

葉清歡揉了揉眼睛,看他手裡握著杯子,就問:“你要喝水?”

盛鴻年乾乾地咽了一口,嗓子眼兒發不出聲音,隻能趴在地上點點頭。

葉清歡過來拿起一個杯子,轉身去廚房接了一杯溫水回來,彎腰遞給他。睡衣V領的領口垂下去,衣服下麵的內容呈現在盛鴻年眼前。上次不過是匆匆一瞥,這次讓他看了個通透,當活色生香呈現在眼前的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在一些文章裡會把女人的那裡形容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