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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鳴蟲鳴的聲音彙成了一支好聽的歌曲,微風拂過樹梢,帶來嘩啦啦的伴奏聲。

傅黎聽得入了迷,恍惚間似乎聞到食物的味道,她動了動鼻子,巨大的饑餓感催促著她慌忙從窗口探出頭去……

一個男人的側身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底。

傅黎怔住了,男人似乎也愣了一瞬間,胳膊一抬將手裡的東西扔了過來,慌忙離開。

光線太暗,傅黎沒看清他的臉,隻看到他抬起的胳膊上泛著水光,大臂處有道奇異的燒傷。

那是第一次,她見到那個保護了她很久的男人,也是最後一次。

重生後,她一直想找到那個男人,卻苦於他身上的燒傷在大臂,冬天裡男人們都穿得嚴嚴實實,她就是想看都看不到。

原本她想著等到夏天的時候,男人們赤著胳膊乾活,她就能找到那個胳膊上有燙傷的人是誰了,然後再去報答他的恩情。

可現在——

淩毅居然就是上輩子那個經常接濟她、保護她的好心人!

第22章 022 她真能給淩毅當小媳婦嗎?……

前世的時候,傅黎和淩毅的交集並不多。話也沒說上幾句,而且還懷著前兩天被淩毅解開的那個誤會,傅黎怕他怕得要死。

他為什麼會那麼對她?

傅黎望著那道燙傷發愣,一時間倒是忘了疼。

淩毅抱著她來到屋裡,將她放在椅子上,找到家裡的藥箱給傅黎包紮。他和李春生經常上山,有時候也會受點傷,家裡就備著藥箱。

用酒精清洗乾淨傷口的時候,傅黎疼得手直往後縮,淩毅緊緊抓著她的手哄她:“彆躲,馬上就不疼了,哥哥給你吹吹。”

淩毅低頭往傅黎的傷口上哈了幾口氣,暖呼呼的氣流滑過手背。

傅黎神情恍惚,心頭有什麼酸澀的東西滑過。

擦乾淨傷口,淩毅看著白嫩手背上那道有兩厘米長的口子憐惜不已,趁著傅黎發呆急忙往傷口上倒上藥粉,用乾淨的棉布纏了起來包紮好,嘴上道:“彆怕啊,這藥粉抹上傷口很快就好了,哥哥保證不疼也不會留疤。”

要是留下疤痕,他就給她買最好的祛疤藥。

淩毅心疼不已,好好的小姑娘在他這吃了這麼大的虧。他自責又難受,心裡又脹又酸,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慰,卻礙著她剛才的話,隻得借機握著她的手道歉:“梨子,都怪哥哥,是哥哥不好,讓你受傷了……對不起。”

傅黎沒看他,伸出沒受傷的手指著他的胳膊上的燒傷問道:“這是什麼?”

淩毅側頭看了下,隨意道:“這個……七八歲的時候玩鬨沒分寸,點著了當時農場裡車子廢舊下來的輪胎皮帶,又往火堆裡麵扔磚頭,被濺出來的橡膠燒著了。”

傅黎心裡起了點彆的希望,追問道:“除了你還有彆的人燙著了嗎?”

淩毅搖頭:“沒有,當時就我一個人玩。”

所以,那個照亮她黯淡生命的光,真的是淩毅?

一時間,傅黎心緒複雜,明明他剛才還說要跟她保持距離,卻原來上輩子的時候,是他先偷偷靠近她的。

找到了這個她曾發誓要報答對方的人,傅黎心裡除了震驚,還有一絲竊喜……更多的卻是懊惱。

他都不讓她上門了,她還怎麼報答他?

傅黎想著,正好手背上的傷口也不那麼疼了,她作勢要站起來:“謝謝,我要走了,你把我的東西拿給我。”

淩毅見她這樣,心裡疼得要命,麵上卻無賴的笑了笑:“不給,放在哥哥這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傅黎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她知道他凶狠,沒想到他還無賴,竟然要昧下她的東西。

傅黎氣得去推淩毅,可淩毅知道她力氣大,早就防著她動手。見她抬胳膊就快速躲開,長臂一伸直接將傅黎攬進懷裡,箍著她的胳膊讓她使不上力道。

他狠狠抱著她,下巴在她頭發上亂蹭,像是小狗似的鼻尖聳動,聞著她身上誘人的馨香味道,□□,嘴上說個不停:“梨子,彆走……哥哥沒想讓你走,那是氣話……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來我這裡,我喜歡,喜歡的心都疼了,你要是天天來,天天住我這裡都樂意……”

傅黎呆住了,他在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那張嘴在傅黎看來就像是沒個把門的,什麼都往外說,他說:“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你彆怕我,我不凶你,也不打你,我隻對你好,永遠都對你好……”

“這麼抱著你我就心跳好快,不信你摸摸,是不是?”

傅黎紅著臉,心想:不用摸她也能感受得到。

他抱得這麼緊,兩人身體相貼,她的臉就帖子他的%e8%83%b8膛上,那裡從他一開始說話的時候就急速跳動,像是誰拿著小錘子不停敲擊一樣,震得她的耳朵都木了。

他的肌膚也像是小火爐,不斷散發著滾燙的熱度,燙得她臉頰發燒,整個人都跟著燒起來,鼻尖還有他身上好聞的男人味道。

他說的那些話,一句一句都砸進了她心裡,把她整顆心攪得天翻地覆,腦子裡一片空白,嘴巴開開合合,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淩毅一股腦把自己的心思倒了個乾淨,說完才忐忑起來。

梨子……會不會覺得他這樣流氓了點,不夠尊重她?可他,真的忍不住了……從前不說是因為他怕嚇著她,後來她有了婚事就更加不能開口,萬一梨子心係那人,說了隻是給她徒增煩惱……

可之前,她說一定會退婚。

再加上這幾天她親近他的舉動,他心裡早已經認定梨子對他有那麼意思,現在不挑開,等下次再說又不知道得等多久。

淩毅抱了傅黎好久,最後親了親她的發頂,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問道:“梨子,跟哥哥處對象好不好?以結婚為目的。”

傅黎早就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砸得腦袋發暈,腦海裡係統提示任務完成的聲音也顧不上,整個人暈暈乎乎不知道說些什麼,臉頰紅得要滴血,目光迷離地望著淩毅。

他冷峻的臉此時在她眼裡像鍍上了一層光,帶笑地眉眼溫和起來,望著她的時候眼裡仿佛有星星在閃爍,挺拔的鼻梁也好看,嘴角帶著笑,又像是有點忐忑,等著她的答複。

傅黎張張嘴,剛想說話。

“哥,我們回來了!放寒假——”淩慧咋咋呼呼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望著屋子裡她哥和梨子姐兩人。

他們兩人站得極近,她哥的兩隻手還搭在梨子姐的肩膀上,臉上神情溫柔得像是鬼附身了一樣。

梨子姐則滿臉通紅,好看得像是小仙子,見到她的時候目露驚恐,然後一把推開她哥,滿臉羞憤,兔子似的繞過她從門口跑了出去。

淩慧:“……”

完了,吾命休矣。

淩毅磨了磨後槽牙,冷笑一聲:“放寒假了是吧,高興是吧……你們倆先去山上劈兩捆柴回來讓我高興高興。”

淩慧:“……”

無辜躺槍的淩澤:“……”

*

傅黎踉蹌跑出淩家,回頭望了下小路,淩毅沒追來。她鬆了口氣,在後山邊緣轉了一會兒,等臉上的熱度下去之後才走回家。

這兩天雪下得大,後山的積雪很深,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回家的時候,腳上唯一一雙能保暖的棉窩窩都被雪水浸濕了。

濕透的棉窩窩冰冷刺骨,傅黎一回家就把鞋子脫了放在炕邊烘著,等乾了再穿。她找了雙乾淨的布鞋穿著出門攏了一大把麥秸回來燒炕,王芬妮沒敢嘮叨,隻沉沉歎息一聲:梨子……這可咋辦呐,隻盼著她啥事都沒有,安安穩穩嫁到陳家,要禍害也是禍害那家人去。

再這麼在家裡跟個螃蟹似的橫著走下去,他爹可就要氣出病來了。思兔網

傅黎不知道她娘的心思,進了屋就拿起針線,她還有件裡衣沒完成,剩下的布料和棉花也夠她做件新的棉窩窩,她還得納鞋底,事情多著呢。

傅黎坐在窗前,外頭被白雪映照得更亮地光線落進炕上,她腿上包著棉被,屁股被炕烘得熱乎乎的,沒一會兒像是熱得臉頰也紅起來,本來要穿針引線的手也愣在半空中。

過了會兒,她咬了咬唇讓自己清醒過來,竭力把心思都放在手工活上。

傅黎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縫著衣服,腦子裡淩毅的臉像個瘟神似的揮之不去,他說的那些話更是在她腦海裡循環往複地播放……一件被她故意遺忘的小事也在此時浮現在腦海——

那個雨後的山洞裡,傅黎和淩毅沉默坐著,忽得……傅黎肚子裡響起一道咕咕的聲音。

空曠的山洞裡那聲音像是帶著回聲似的,引得淩毅抬眸望了過來。

傅黎羞窘得捂著肚子,難堪地咬著唇沒出聲……她大半天沒吃東西了,肚子早就餓得不行。摘了半背簍的野果還被她摔了一跤,全部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淩毅瞅著她,像看什麼新奇的小動物似的。半晌之後,大發慈悲的遞了半個餅子過來道:“拿去墊墊。”

傅黎沒動,縮著身子沒敢抬頭。

淩毅歎口氣,狀似為難道:“怎麼不吃,是怕吃了哥哥的東西就要給哥哥當媳婦嗎?”

他剛說完,傅黎像兔子似的跳起來一把奪過大餅,咬了口邊咀嚼著邊道:“不當。”

淩毅見她鼓著腮幫子吃東西,神情就像他今天剛在山裡見過的小鬆鼠,朝他扔了一頭的果子就嗖地一下跑掉了。

淩毅的目光起了點興味,舌尖%e8%88%94了%e8%88%94牙齒,低聲道:“真不當?”

傅黎果斷搖頭:“不當。”

淩毅看著她的表情,像是得了趣味似的,又追問了兩句:“真不當,哥哥看你挺適合給我當小媳婦的。”

傅黎像是撥浪鼓似的隻知道搖頭,臉紅得滴血。

淩毅見她這般模樣,漸漸不再逗她,而是望著她的臉出了會神……倒是挺好看的,長大後鐵定是個小美人,看著發育也挺好,就是腰細了點,那點腰身……好像他的手輕輕一握就能折斷似的。

半晌後,淩毅忍不住唾棄自己一句:“禽獸啊!”

傅黎見他罵自己,茫然抬頭,不知道這個大魔王發什麼瘋……好在,雨很快就停了,傅黎和淩毅兩人互相攙扶著走下山,再沒說什麼話。

……

傅黎回神,把被針紮了下的手指含進嘴裡吮xī。

淩毅一定不知道,就是那幾句調笑的話住進了她心裡,讓她看見他就心慌、臉紅、心跳加速,想看見他卻又怕看見他,心裡一邊罵他又一邊念著他。

就這樣……過了兩年,她在他麵前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怯生生的,像他說得那樣叫他一聲:“毅哥哥。”

所有旖旎的心思都藏在那句不敢明言、不敢表露半分,小聲又膽怯的稱呼裡。

後來——

她誤會他打人時連女學生都不放過,心痛之餘又覺得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