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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晨,好不容易雪停了。淩毅和李春生已經踏著雪在山裡溜達了一圈,將炮製好的獵物綁在李春山自行車上,由他帶到縣城的肉鋪子裡。

鎮上能經常吃肉的人就那麼多,豬肉基本就是他們的全部選擇,這些野味放在縣城才能賣個好價錢,尤其最近縣裡開了一家酒店,足足有三層樓,用來接待外賓,那裡的大廚可最稀罕這些野味。

李春生抹了把額頭的汗,看了眼蹲下`身在臉盆裡洗手的淩毅,隨口問道:“對了,這些野味不用入賬,等我回來咱倆像之前一樣對半分。還有……這個月淩澤的藥需要我從縣醫院幫你拿嗎?”

淩毅想了下:“不用了,我自己去趟。”

李春生騎上自行車:“行,那我走了……”

車子蹬出門口,他又腳尖點地停了下來:“對了,梨子跟陳遠的婚事。你要真想娶她就上心著點,陳婆已經嘚瑟好幾次她做了陳遠結婚時穿的新衣裳,聽說家裡已經拾掇好了,就等著良辰吉日娶新娘子過門。”

“這架勢,看著可不像是要悔婚……你彆到頭來被人給耍了。”

李春生說完,見著淩毅表情不對,忙蹬起自行車躥出老遠……這小子,還見不得人說梨子,雖然他也覺得梨子不是那種騙人感情的人,可這婚事擺在這……她又跟淩毅拉拉扯扯。

前兩天淩毅還跟他嘚瑟,他倆拉上小手了……那模樣,特彆欠扁,眼裡的滿足感都快溢出來了。

要是梨子真的嫁了彆人,就淩毅這勢頭……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李春生打了個寒顫,開始祈禱起來,淩毅可千萬要夢想成真啊,不然發起瘋來他可攔不住。

第21章 021 淩毅居然就是上輩子她的好心人……

傅黎睡到日曬三竿起床,家裡沒人敢管她。

這兩天下雪,她沒去淩毅那炒瓜子,閒地沒事就在家裡練力氣,竟然能把家裡那口磨豆腐的石磨抬起來,當時看到這一幕的王芬妮直接嚇得癱坐在地上,看著的傅黎的目光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從此,傅黎就在家裡橫著走了……就連傅桃隻敢偶爾瞪她,所有的小動作都收了。

傅黎在家橫行了好幾天,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但她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無非是想她趕緊嫁出去禍害陳遠家。

但那……有可能嗎?

傅黎輕笑一聲,腳步輕快又帶點踟躕的去了淩毅家。

*

從小路上來到淩毅家的時候,他正在洗衣服,長褲洗乾淨擰乾,掛在晾衣繩上,繩子上已經搭著幾件襯衣和背心,衣服看著都挺舊,洗得發白。

褲子往下滴著水,淩毅端起臉盆把臟水潑到牆角,一抬眼就看見門口站著的傅黎。

女孩兒穿著件新棉衣,長到屁股上方,直筒的棉衣遮住能讓他流連忘返的纖細腰身,卻又襯得她像朵藍蓮花似的,嬌嫩喜人,肌膚似雪,泛著瑩潤的光。

黑得發亮,像是綢緞一樣的辮子垂在%e8%83%b8`前,鼓囊囊的%e8%83%b8脯隨著呼吸起伏,似乎是他的視線太過灼人,她垂下眼睫沒敢看他。

淩毅放輕了呼吸,微微吐出一口氣,上前打破這異常美好的一幕,隻是腳剛踏出一步,十幾分鐘前李春山離開時的話忽然在腦海中響起:“陳家已經把什麼都拾掇好了,就等著良辰吉日娶傅黎過門。”

現在,距離她跟陳遠成婚的日子也沒幾天了。

……

淩毅的麵容漸漸冷了起來,望著傅黎的時候不由得帶上了探究: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步一步地招惹他,一邊又沒解決和陳遠的婚事。

難道是她自己沒有能力解決,陳遠寧可被她打殘都要娶她?淩毅儘力往好的方麵想,把傅黎有可能吊著他們兩邊的心思拋到腦後。

隻是說話的時候,語氣卻帶著冷意,他說:“你怎麼來了?”

傅黎有點出神,沒聽出異常,她愣了幾秒鐘微微垂下眼睫,有點害羞地舉起手裡的紙包:“我帶了點吃的,過來和你一起吃。”

她沒敢抬頭看淩毅,是因為剛才他一開口說話時,係統就發布了新的任務:“任務四、與淩毅擁抱三十秒,獎勵積分五十,可開啟精品獎池抽獎一次。”

她早晨出門後,在後山呆了會,把上一次任務三得到得積分抽了獎,抽到了巴掌大的一塊熟肉,看起來像是豬肘子,聞著味道也挺香,隻是大概隻有半斤。

儘管這肉也是清平鎮上都沒有的美味熟食,但相比前兩次抽到的好東西,這塊肉讓傅黎有那麼一絲絲失望。

她當時隨口抱怨了句:“再抽不出來像瓜子配方那種好東西了嗎?”

係統說:“普通獎池最高獎品已經被你抽走,要是不滿意獎池物品,可提升任務難度,獲得高積分,開啟精品獎池。”

說完,係統展示了下精品獎池的物品,雖然也有很普通的東西,可大部分都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好玩意。

傅黎禁不住誘惑,腦子一軸就同意升級任務難度。

於是……上一個任務還隻是握手,這個任務就成了擁抱。

這……讓她怎麼抱?

一想到這,傅黎神情有點慌亂,抬眼去看淩毅,就見他臉沉著,眼角下壓,目光鋒利地瞪著她,嘴唇抿起,輕飄飄地拒絕她:“不用了,你拿回去吧。”

“還有你放在我家裡的大米,前兩天買的肉,都拿回去吧,我這太小,放不下你這些東西。”

“啊,”傅黎微微張了下嘴唇,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院子怎麼就放不下她那些東西了?

沒等她問,就聽淩毅又冷著臉,低聲道:“以後也彆往我這兒來了,省得被人看見說閒話。”

傅黎下意識地追問:“什麼閒話?”

淩毅見她一臉無辜,心裡更氣了,也不知道他和李春山的想法到底誰才是對的,腦子裡嗡嗡嗡直響,氣得他想把眼前這個讓他不得安寧的人捉過來打一頓。

他心裡這麼想的,手上也是這麼做的。

淩毅猛地拉開木門,一把將傅黎拉了進來抵在牆上,反手關上門。

他長臂一伸圈住她,微微彎腰逼近:“什麼閒話?”

“你說是什麼閒話……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不跟你那未來男人培養感情,天天跟我湊在一起,偷偷摸我的手,對我笑……”

“你說她們會怎麼說,說你跟我搞破鞋,說你給陳遠戴綠帽子,說你……”

更難聽的話淩毅說不下去,他瞪視著被他圈在懷裡的女孩兒,帶著氣上手狠狠揉了把她的頭頂,咬緊後槽牙,擠出一句:“你說,你是不是得跟我保持距離?”

傅黎被男人圈在懷裡,他冷峻的麵容就在眼前,眼窩很深,眼型鋒利狹長,此時那雙一向看人帶著冷意的眸子裡,像是淬了冰,更加冷冰冰的,瞪著她的時候像是被野獸狠狠盯上。

他把牙齒咬得嘎嘣響,一側臉頰被他用舌尖頂起,極為生氣又像是在琢磨著怎麼吃掉她。

……

哇的一聲,傅黎被嚇哭了。

傅黎嚇得身子往後縮,大聲哭起來,她又怕又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眼淚順著白嫩的臉龐不要錢地往下掉。

她哭個不停,可又沒辦法反駁淩毅的話。

就像他說得,是她先湊上來的。就算原因不是像淩毅話裡那麼難堪……什麼戴綠帽子,她也是因為眼饞係統裡的好東西,這種動機不純的原因才纏著淩毅做任務,要是他厭煩她老是在他眼前晃悠,好像也是應該的。

可是婚事……婚事明明過兩天就要退了,到時候誰也不會說他們兩個的閒話。

而且,她又沒跟他處對象,說閒話就說閒話,重活一回她才不怕彆人說什麼呢!何況係統還說……還說他是她的命定姻緣,連老天都說他們會是一對……

傅黎抽抽噎噎道:“婚事……婚事會退的,我、我不會嫁給陳遠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從她一哭就僵著身體,動也不敢動,沉著臉不說話的淩毅猛然抬起眼皮,眼裡湧出希冀的光:“真的嗎?”

傅黎吸了吸鼻子點頭:“我揍陳遠你也看見了,他怎麼還會娶我。我們說好他會來退婚,就在這兩天。”

得到確切答案,淩毅鬆了口氣,冷峻的眉眼帶上一絲笑意,正準備哄哄被他嚇哭得女孩兒,就聽傅黎道:“你說得也對。”

“我確實不應該經常來找你,我這就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以後不來煩你了,這幾天謝謝你幫忙。”

傅黎說完,低著頭就想往淩毅身邊離開。

淩毅:“……”

不是,他這麼說隻是想逼逼她,看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沒想著真的要把人逼得不再理他啊!

淩毅急了,一把抓住傅黎手臂:“梨子彆走……你聽我說!”

傅黎還在哭,心裡特彆委屈,明明身為女孩子主動來找他做這些羞恥的任務就很難堪了,他還那麼說她……還讓她跟他保持距離……

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誰稀罕他!

她也不要這個命定姻緣了,那麼凶,還嚇她……

傅黎想著,抬手狠勁一揮,打落了淩毅的手,卻沒想到出力太大,胳膊揮落淩毅的手之後,順著力道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啊,好疼!”傅黎哭著低叫了聲,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背。

她的手臂被牆上凸起的木刺尖劃了一個長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手背。

傅黎疼得立馬就癟著嘴哭了起來,她再也不要來淩毅家了,既要被他罵還要受傷……

“嗚嗚……好疼……”

傅黎哭得淒慘,淩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神情慌張,臉色慘白,大冬天的額角滲出了冷汗,看起來像是疼在他自己身上似的。

他快速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將傅黎的手背卷了起來,猛地一彎腰就將傅黎攔腰抱起,匆忙往屋子裡走去,嘴上急急道:“梨子彆怕,我家裡有藥,我這就幫你包紮起來,很快就不疼了,乖啊!”

他的語氣無措又溫柔,帶著種哄小孩的憐惜。

傅黎卻一句也沒聽到男人在說什麼,她停止哭泣,目光極為錯愕,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淩毅的右胳膊。

淩毅似乎不怕冷,大冷天隻穿著薄外套和內裡的軍綠色背心,外套給她包紮手了,此時他就隻穿著軍綠色背心,露出肩膀和胳膊。

左胳膊大臂上,有一道形狀奇怪的燒傷。

那道燒傷,她上輩子就見過——

那時是初夏的夜晚,屋子裡已經悶熱起來,陳遠和他老娘在院子裡的樹下乘涼,陳遠的兩個孩子瘋玩一天早早就睡了。

傅黎一個人呆在自己屋裡,靠著後窗戶發呆,時不時揉一把餓得饑腸轆轆的肚子,今天那個老虔婆又沒給她留飯,還將所有放食物的櫃子都鎖了起來,她在地裡乾了一整天活卻沒口飽飯,隻能靠著喝水來緩解胃裡的灼燒感。

屋子外麵靠著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