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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手指頭,晃了晃。

傅貴頓時瞪大了眼睛,李家坳的村民娶親,彩禮最高也就是幾十塊錢,

陳家真願意出一百塊娶大妞?

傅貴心動不已,可是……他猶豫著問道:“他真願意掏那麼多?”

傅桃道:“爹,你還不知道姐得長相嘛,簡直就是萬一挑一,那麼漂亮,哪個男人不稀罕!”

傅貴一聽這話,得意道:“那是……你姐長得隨我。”

傅桃瞅了眼傅貴的小眼睛、塌塌鼻、大嘴巴,硬生生笑道:“嗯,是隨爹。”

傅貴還是有些猶豫:“可是,你也知道你姐的毛病,他家不會後麵反悔吧?”

傅桃保證道:“陳遠有一兒一女,哪裡會在意這些。”

傅貴眉頭舒展開來,那倒是。

傅桃見他意動,加緊勸說:“爹,哥還等著彩禮娶媳婦呢,取了媳婦到時候給您生個大胖孫子”

想起孫子,傅貴的表情熱切起來,笑道:“這樣說起來倒算是一門好親事。不過,這事你咋知道的?他想娶你姐,咋不找媒人找你?”

傅桃被問的眼神一慌,尷尬笑道:“他怕您看不上他,將媒人打出來,就托我先問問。”

傅貴臉一沉:“你小孩子家家彆沾這種事情,省得人家說你恨嫁。你也不小了……”他打量兩眼俏生生的傅桃,眼裡露出滿意神色,桃子長得不漂亮,但是身段結實,又能生,過兩年怎麼說也能換個二百塊的彩禮吧!

傅桃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她的主意,心裡惡心得要命,女主這家人,真是極品!

*

夜色正濃,星空疏朗。雖說李家坳通了電,可誰家都沒開著燈。電費多貴啊,開著燈費錢,還不如早早睡覺。

傅桃摸著黑來到陳遠家,從後院的籬笆裡進去,敲了敲窗框。

幾分鐘後,前頭屋子的木門嘎吱一聲開了,陳遠的聲音喑啞:“進來吧,家裡娃兒都睡著了。”

傅桃看了看四周,閃進了陳遠的屋子。

一進屋,她的胳膊就被男人拽住,緊接著男人把她身體壓向門框,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來:“你他娘的還敢來!”

“啪”的一聲,傅桃的臉就紅腫起來,五個手指印結結實實印在臉上,疼得她立馬嚎叫起來。

陳遠大手捂住傅桃,聲音狠戾:“彆叫,招來了人要嫁給我的可就是不是你姐,而是你了!”

“懂不?”他拍拍傅桃的臉。

傅桃疼得直掉眼淚,慌忙點頭。

“阿嚏、阿嚏、阿嚏,”陳遠一連打三個噴嚏,噴得傅桃滿臉口水才嫌棄地放開她,自己坐回桌邊,陰鷙的眼神上下打量傅桃:“上次你是不是沒跟我說實話,傅黎不但水性好還力氣奇大!害得老子胳膊脫臼,肚子上都被那賤人踢腫了!”

“阿嚏,”他說著又打了個噴嚏,拿起黑乎乎的手絹擦鼻涕,明顯是在水裡被凍感冒了。

“你還有臉來找我,怎麼,想替你姐還債來了?”

傅桃眼神驚恐,慌忙搖頭,被陳遠惡心得隻想吐。

陳遠輕笑一聲:“還債我也看不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傅桃怒目瞪著他。

陳遠還在笑:“說吧,這次又給我想了個什麼主意?”

這丫頭片子心腸歹毒,一門心思讓她姐嫁人,手段一個頂一個不光彩。

他可得跟她好好學學。

傅桃捂著臉恨恨道:“傅黎不能生養,你明早去提親,話裡話外都說有兩個孩子了,不想再生了之類的,我爹肯定願意把她嫁給你。”

陳遠聽到這話,目光倏地沉下來,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得可怕。

他冷哼一聲:“不能生我娶她乾什麼?”

傅桃耐著性子道:“就算不能生,她還有好看的臉,身材也還湊活。”

想了幾分鐘,陳遠被說服,不能生就不能生,反正他看上的也隻是臉,外加柔弱能任人拿捏的性子。

“行吧,算我倒黴被你找上門,娶就娶吧!”

傅桃聽他這話,心中暗罵,明明是他自己總盯著傅黎看,眼神就跟纏肉的狼一樣,要不然她也不會找上他。

這會兒倒像是她逼著他娶!

她冷聲道:“還有,你得掏出一百塊錢彩禮。”

陳遠眉頭一挑:“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一百塊!你家想錢想瘋了?”

傅桃:“傅黎是個高中生,放在鎮上怎麼也得一百塊錢的彩禮。”

陳遠呸了一聲:“沒錢,不掏。”

傅桃捂著臉,傷處仍舊痛得不行,她忍著疼道:“我給你五十,你自己添五十塊錢。要是還不行,我就另找彆人,村裡沒媳婦的光棍漢多得是,你不願意還有彆人花五十塊錢娶傅黎。”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實在不行她就去找彆人。隻是可惜了她辛苦攢下的私房錢,她不像傅黎那個棒槌,在山裡找到什麼好東西就上交家裡,她都是拿到集上偷偷賣掉,再加上平日裡跟爹娘撒嬌討好要來的零花錢,半年間攢了這麼多。

聽見傅桃補貼五十,陳遠咧著嘴笑了:“你還挺有錢,要不再多掏點?”

傅桃冷著臉搖頭:“不乾就拉倒。”

陳遠輕笑:“乾啊,這麼美的事我能拒絕。等著,明天我就帶著媒婆去你家提親。”

傅桃勉強笑了下,拉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出院子。

*

傅黎被係統嚇到,很晚才輾轉睡著。

半睡半醒間,她聽到晚歸的傅桃罵罵咧咧抱怨炕太熱沒法睡,把她的被褥挪到炕邊緣睡去了。

傅黎滿意地挪動身體,一個占據了大炕的中央,四肢攤成大字形,睡得又香又甜。

直到早晨雞鳴,她才慢悠悠清醒過來。望著牆壁發了會呆,傅黎抿唇輕輕笑了下,水潤的杏眼瀲灩生輝……睡個踏踏實實的感覺真是好幸福!

她起床出門洗漱,院子裡滿是豆腐的清香,傅貴和傅裕賣豆腐去了。

傅黎摸到廚房,喝了碗豆漿,吃了碗酸辣豆腐腦填飽肚子,這才舒適的歎口氣。

王芬妮一直在打掃衛生,沒顧上理傅黎,這會兒再看她……總覺得大閨女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她盯著傅黎看了幾秒鐘,忽然道:“梨子,你臉咋好像白了點?”

白嫩得跟豆腐似的,以前好像沒這麼白?

眼睛也是,水潤有光,黑眸像是黑寶石一樣。小鼻子圓潤小巧,嘴唇紅豔豔的,沾了點油漬也看著可人。

看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家梨子以前就皮膚白,怎麼都曬不黑,人也好看。現在咋像是,更好看了?

傅黎不明所以得摸了摸臉,大概是係統給的那管藥劑的功勞,而且她睡一晚上竟然沒感冒,渾身都充滿了精神。

一定是那藥劑的功勞。

不知道打哪踱步回來的傅桃,聽見王芬妮的話哼了聲:“娘,我要像她日頭這麼高了才睡醒,我也白。”

傅黎轉頭看她,輕笑道:“你就是再睡,也不能把黑紫的臉曬成白色。”

傅桃猛地抬手捂住右臉,恨恨瞪了傅黎一眼……等著吧,陳遠隻打我一次,等你嫁過去了不知道要挨多少次打,我就不信到時候你還能臉白!

王芬妮看了眼傅桃被傅黎硬生生襯托成黑煤球的臉,忍不住歎口氣……桃子這模樣,咋嫁出去啊?

第4章 004 淩毅被她推得跌倒,滾進了泥坑……

傅黎吃飽喝足後,任王芬妮喊了好幾次,都沒去乾活。她跑到後院悄無聲息地摸進雞窩,順走了四個雞蛋。

揣著雞蛋,傅黎進了後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挖了個坑,刨出一壟枯草樹枝摸出洋火點著,燒得剩下草木灰之後,她把雞蛋放進去用土淺淺埋上,自個躺在草地上等著雞蛋烘熟。

等雞蛋的時候,她就想起了那半年生無可戀的光景。

陳遠那人,表麵上看著和和氣氣的,背地裡性格又狠又毒,還酗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剛開始嫁過去的幾天,她幾乎天天都被他打。

可有一天他從山坡上滾下來,摔斷了胳膊,就不再打她了,隻是目光陰森森地盯著她。

她走到哪都跟著,地裡乾活也好。上廁所也好,都陰魂不散地跟著她。

還動不動就讓她餓肚子,不給飯吃。還有他老娘,經常坐在門口納鞋底,手裡針線不停,口中不停罵著她,滿嘴汙穢的,好像她是什麼臟東西。

他家倆孩子,都被養得又黑又瘦,不說話,兀自瞪著個大眼睛,特彆嚇人。

她在陳家像是坐牢一樣,當牛作馬的乾活,像個畜生一樣累得團團轉。

是一個人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讓她知道——

她並不是陳遠老娘口中的賤人、破鞋、雜種之類的玩意。

她是一個人,被人珍惜著的人。

那人似乎知道她和陳遠分房睡,會在夜裡的時候在她窗台上放吃的。雞蛋、饅頭、蔥油餅、有次甚至還有塊鹵肉。

那肉香的,咬一口滿嘴都是香味。

隻可惜陳遠老娘鼻子尖,逮著她吃肉這事兒罵了好幾天。那人好像也知道了,以後再沒有送過肉。

那人還會在她乾活到深夜的時候默默送她回家,通常那時,一直在監視她的陳遠早早就回去睡覺了。那人的腳步就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特彆沉穩,特彆讓人安心。

好幾次,她想轉過去看看他是誰。

可他沒有現身的意思,她就生生按捺下了。

現在倒是可惜不知道那人是誰,隻知道那人左胳膊上有個燙傷,臂膀結實,是個年輕男人。

傅黎悠悠想著,一會兒是如何找到這人謝謝他,一會兒是係統發布的綁定任務。

一時間愁的眉頭緊蹙。

這時,她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山坡上兩個男人正姿態悠然往下走。

傅黎正想躲開,李春生眼尖地看見她,忙喊了聲:“梨子,在這乾嗎呢?”

喊完,他朝身旁的人擠眉弄眼幾下。

奈何身旁的人根本沒反應,隻目光定定地望著傅黎。

迫不得已,傅黎隻好站起身,捏著衣角小聲道:“春生哥,我在這烘雞蛋。”

李春生笑道:“梨子今天眼神不好使嗎?沒看見我旁邊還有人,不打招呼?”

傅黎怯生生地望了那人一眼,結巴道:“毅、毅哥哥。”

淩毅沒什麼表情的應了聲:“嗯。”

他的目光冷而淡,落在傅黎身上,輕飄飄的,卻仿佛把她上下透視了個乾淨。

兩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大剌剌站在傅黎麵前,不走也不說話,就站在那看著她,一個目光深沉,一個目露興味。

傅黎被看得心肝直顫,差點手腳發軟。

尤其是淩毅的目光,讓她緊張得汗毛都豎起了。

她小幅度的抖著腿,好半晌才小聲道:“你們……吃雞蛋不?雞蛋烘好了。”

李春生搶先道:“吃啊,妹子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