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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兩具石像,第一感覺就覺得不對,偷偷把小狂獅放出來嗅了嗅,結果果然……”

林秋白也微微詫異:“是活人?”

“準確來說是兩具傀儡,”寧朗說:“白月仙君那樣冰清玉潔風光霽月的人物我不相信他會拿活人當傀儡,這裡還有第二個人生活的跡象,我猜是這個人做的。”

林秋白心想,你們眼裡懸壺濟世大悲大慈的雲藥祖還把人做成藥傀呢。

風評什麼的,真的聽聽就好。

兩人正在閒談,林秋白突然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注視感,起初他以為是段景生氣極敗壞,但那道目光太過灼熱儼然到了讓他難以接受的地步,他抬頭望去,但他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奇怪的修士。

他心裡暗暗記下,這時段景生和蒼宗主以及其他修士都走過來,蒼宗主看向林秋白嚴肅道:“林仙友,段仙友說方才你偷拿了架上的秘籍,他想阻止你,然後你們二人因此起了爭執可確有其事?”

其他修士紛紛望來目光閃爍竊竊私語。

寧朗勃然大怒,他沒想到段景生竟然有臉顛倒黑白,他怒火中燒站起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段景生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笑道:“方才我們起了衝突大家有目共睹,何況你們大可以去架上看看,那裡是否隻剩半卷殘頁,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寧朗:“你放屁!”

然而立即就有馬腿子馬不停蹄跑過去查看,然後火速飛奔回來道:“段仙首所言確有其事。”

段景生攤手:“看。”

他說的句句是真話兩人的確起了衝突,架子上也隻有半卷殘頁,但他斷章取義隱瞞了最重要的信息,也就是架子上本身隻有半卷,而林秋白空口白話大家不可能信服他。

這也是疑人偷斧的心理。

就像碰瓷一樣,如果你把人扶起來但沒有證據證明你和事故無關,反而有人會質疑就是你把人撞倒。

何況段景生口碑一向不錯,眾人立即倒向段景生那裡,目光閃爍交頭接耳。

“沒有想到林秋白會做這樣的事情,他手裡還有神器呢沒有必要吧?”

“誰知道他的東西怎麼來的?”

“要我說這事不好自證,難道要把儲物袋所有的東西掏出來?誰知道他掏沒掏乾淨。”

……

蒼宗主也比較相信段景生,正了正臉色說道:“林仙友一時犯錯也沒什麼,人人都會犯錯,你把上半卷交出來我們都會當做事情沒有發生,並不會口無遮攔往外說。”

“上半卷本身就不在這裡,早就被段景生拿走修煉了……”

寧朗簡直氣炸,禦獸門弟子們也義憤填膺,寧朗迫不及待想把來龍去脈解釋清楚,揭穿段景生虛偽的真麵目,被林秋白主動攔住:“拿不出證據就會被認為是狡辯,不會有人相信我們。”

段景生篤定的就這個。

寧朗氣得渾身發抖,這些修士之前還在冰天雪地裡蹭溫暖,現在僅憑一麵之詞就倒像牆頭草一樣倒向段景生,怎麼會有這樣厚臉皮的人!?

正在這時,人群裡傳出一個古怪的聲音:“蒼宗主,如果林秋白就是白月仙君也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吧?”

這個聲音非常突兀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周圍眾人不明所以,蒼宗主也愣了下,想了想然後點頭:“那是當然。”

如果林秋白就是白月仙君,當然不存在偷盜一說,可是林秋白是……白月仙君?

這也太匪夷所思。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消息都以為是那人在活躍氣氛,然而得到蒼宗主肯定的回答後,那道聲音不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響起:“既然如此,現在不就有現成的自證方法?”

眾人目光霎時間都移向那道石門。

石門上花紋繁瑣的圖騰還有光滑的石碑他們都研究透了,無論誰都無法參透其中的玄機,當然如果是白月仙君本人那肯定另當彆論,這的的確確是驗證的絕佳手段。

眾人不約而同拿看好戲的目光望向林秋白,與其相信對方就是白月仙君,倒不如相信就是林秋白偷了殘卷,畢竟大家之前連神器毛都沒見過,林秋白卻能擁有神農鼎,這是什麼道理?

總有人不吝於用最惡毒的心思去揣測他。

蒼宗主性格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段仙友,你怎麼看?”

段景生腦海裡傳出乾枯嘶啞的聲音,聲音裡透露著一絲的警惕和驚恐:“石門後有股毀天滅地的靈氣極其不祥,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段景生卻不願意,聽見毀天滅地的靈氣他聯想到天材地寶就起了貪欲,何況就是打不開也能讓林秋白出個仇,左右選都穩賺不賠,於是悄悄安撫完前輩,朗聲附和道:“我也認為這個方法可行,公平公正。”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林秋白。

要不是林秋白拉住他,寧朗早就擼上袖子一拳頭揍過去,一個個忘恩負義的睜眼瞎,怎麼沒讓他們凍死在浮屠山上!

林秋白拍拍他的肩膀:“我來試試。”

他記憶雖然被刪除不少,但偶爾還是能靈光乍現回想起一些事情,陣修符修他也曾略有過涉獵,所以還是有些信心。

但當他仔細觀察後發現石碑上並沒有任何的陣符或是記號,無從下手。

於是在其他人交頭接耳的時候,林秋白試探性把手放上去……

第68章

起初石碑紋絲不動。

直到突然之間有人感覺到氣溫驟降, 陰氣往這裡聚攏,那種生機絕滅的死氣源源不斷圍攏過來,讓眾人深感不適。

天空看不到一絲光亮, 無限渾濁的死氣湧入石碑, 石碑浮現出絲絲縷縷的裂痕,伴隨著清脆的脆響碎石落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像是催命符。

眾人驚魂不定, 蒼宗主預感不妙正要阻止林秋白。

刹那間烈風四起,外麵晴天白日驟然轉為黑夜,無月無星, 黑幕烏泱泱暗沉沉壓在眾人頭頂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是怎麼回事!?”

“石門後麵到底是什麼?”

“我總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濃鬱的死氣鋪天蓋地瘋湧過來,修士們覺得喘氣都變得艱難,他們驚慌失措地張望四周許多人都麵色煞白臉如金紙。

隔著一層透明光膜,他們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海水裡竟然開始飄出一縷一絮的血絲, 不肖片刻就越來越多, 就像濃鬱的顏料被打翻在海水裡江水染成腥紅的血色,有人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就發現他們原本以為是海裡暗礁的岩堆竟然是一座座屍堆。

這樣的屍堆足有上萬座, 密密麻麻堆滿了人。

這整個南海海底放眼望去竟然全都是屍堆。

眾人情不自禁倒吸一口涼氣, 感覺頭皮發麻,一股刺骨的涼意順著脊柱緩慢往上爬。

段景生興奮不已,他篤定石門後定有重寶一瞬也不肯放過。

這時石碑崩碎了。

原本就布滿細細密密的裂縫的石碑驟然崩碎,碎石落的聲音宛如一把重錘敲在眾修士心口, 讓他們心口狠狠一跳。

殿內充當照明的夜明珠遽然間明明滅滅,死氣彌漫過來讓夜明珠蒙上一層陰影,四麵八方的陰氣、死氣、血氣彙成濁黑的長河濃稠的充斥在眾人鼻端。

人群裡有人發問:“你們有沒有人聽見什麼聲音?”

——是青鴉在叫。

血雲染,青鴉叫,玄烏鱗, 人頭掉。

有如此改天換日月,通曉天地之能的人屈指可數。

石門後是誰,不言而喻。

在場所有人臉色全白了,石門上無數道流光逡巡而過,如長星彙海連成一線,最後排布成玄妙精湛的封印陣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碎潰散。

我得——

感謝你們——

讓我重獲自由——

青鴉振翅聲愈演愈烈,最後混合成低啞的聲音響徹在眾人耳畔,狂風肆虐,石門驟然大開!

天地間再無一絲光亮,天穹宛如滔天的濁血潑墨殷紅詭譎,整個修真界登時陷入永夜,所有人都仰望著天空驚惶失錯,在宛如天塌一般的滅世之景下他們風雨飄搖就像微不足道的塵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眾仙宗也勃然變色,預感不妙。

天地移星,血漫渾天,大凶之兆。

此時殿內眾修士還不知道外麵已經亂了,石門大開後,門後是無窮無儘的黑。

還有滿地白骨幽魂鬼哭狼嚎。

而在這深淵一般的景象裡,有一道盤膝人影若隱若現,還未見其真容那鋪天蓋地的恐怖威壓就讓他們定在原地瑟瑟發抖。

那人緩慢站起身,一步一步從深淵裡走出來,多年未曾打理的長發鬆散在肩頭,高大挺拔的身體魁梧健壯,五官輪廓深邃有股渾然天成的凶煞和戾氣。

隻肖一眼,就讓人牙關打顫想要落荒而逃,留下一輩子無法磨滅的陰影。

——酆都魔君,祝西燭!

他身著簡樸寬鬆的黑衣,長發肆意披散肩頭隨風卷起,寬袖前%e8%83%b8衣襟大敞,背後虛懸一把讓人望而生畏的魔刀。

刀柄懸掛長串墜飾,能辨認出來的就是人的指骨、膝蓋骨、頭骨打磨得光滑鋥亮,血煞、死氣層層疊疊纏繞在刀身上,血光衝天。

見對方直直望過來,林秋白皺了皺眉頭,擋在瑟瑟發抖站立不穩的禦獸門小崽子前麵。

之前起哄厲害的幾名修士見情況不對就想伺機開溜,然而他們步子剛剛挪出半步,下一刻頸間一涼,首身分離,鮮血噴濺旁邊人半邊身體,

如水入油,眾修士恐慌驚懼再也抑製不住,恨不得立即四散而逃但又不敢以身試法輕舉妄動。

修為差距過大,蒼宗主顫著嘴皮子問道:“閣下可是大名鼎鼎的酆都魔君?”

聽聞,眾修士嘴皮抽搐,蒼宗主剛正不阿的形象在這一刻崩塌了,料想也是,活到這個歲數怎麼可能還筆直筆直的,肯定會一些變通之法。

但蒼宗運氣不好,他本就站在林秋白身邊,此時身體微側正巧擋住了林秋白,魔君信手一揮就將他扇到一邊人事不知。

眾人見狀,手腳發軟大氣都不敢喘。

兩人隔空對視,林秋白卻瞧著眼前人非常眼熟,有關三十三天的記憶他都已經回想起來了,其他記憶也在逐漸恢複,對眼前人輪廓有著模模糊糊的記憶。

想來也是他之前的攻略目標。

於是他試探性道:“祝西燭?”

眾修士不時傳出倒吸涼氣聲音,林秋白竟然膽大包天到敢直呼魔君大名,簡直是豈有此理不要命了嗎!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祝西燭並未動手,而是沉聲道:“過來,白月。”

白、月!

白月仙君!

如果之前有人說林秋白就是白日仙君他們肯定能把頭都笑掉,但前有石碑解封,後有酆都魔君親口證實這簡直是板上釘釘,而修真界誰不知道誰不佩服白月仙君!?

所有人全都懵了。

寧朗,以及一眾禦獸門弟子也傻了。

段景生更是臉色青白交織狀似打翻的調色盤,林秋白就是名聲赫赫的白月仙君!?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