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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才迫不及待來和林仙友相會。”

蘭歇僵硬的臉動了動,附和道:“對,我欽佩林仙友很久了。”

林秋白並沒有在意他們的內心活動,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周圍若有若無的香熏上,聞言伸出手:“幸會。”

蘭歇頓了頓,才把自己的手握上去。

兩人交握,一觸即分。

時間短暫,但蘭歇還是能感覺到掌心的手肌膚細膩柔軟,一如眼前的人看上去軟軟糯糯的,指腹沒有任何的老繭和傷痕,不像他很早之前做粗使雜役兩隻手都布滿了老繭,即使後來花心思去調養也能摸到隱隱約約的痕跡,每到下雨天指骨還會隱隱作痛。

老天爺何其不公平?

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了眼前的一人。

蘭歇好友還想同林秋白套套近乎,但蘭歇躊躇滿誌的過來如今卻生了滿腹妒嫉,僵著臉對兩人點點頭就拉著好友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不久,寧朗也從人群裡擠出來,林秋白問道:“你做什麼去了?”

寧朗舉起手裡捧著的芝麻元宵,皮膚黑中透著赤紅:“給你買了點小吃,嘗嘗看。”

百花節上市井小吃層出不窮,小商小販琳琅滿目,寧朗一眼就看中了雪白柔軟軟糯喜人的小元宵,看上去同林秋白有幾次肖似,所以他下意識就走過去買了一份。

林秋白拈著簽子蘸了點嘗嘗。

外麵一層裹了層糖粉,咬開外麵那層皮裡麵流出沁甜的芝麻糖漿,就是嚼也不粘牙反而有淡淡的甜香回味無窮。

林秋白%e8%88%94了%e8%88%94嘴唇讚了一句好吃,寧朗也嘗了一個,然後從袖兜裡掏出一坨黑乎乎帶鱗的東西,叉了一隻丸子遞過去,對方立即探出鮮紅舌頭將丸子卷走。

林秋白:“……這是什麼?”

寧朗摸摸腦袋,尷尬笑道:“赤翼狂獅。”

林秋白:……

他曾經在靈獸圖譜上看到過赤翼狂獅,背生雙翼目光銳利,梭形獅頭猙獰且威武,爪下踏著漠漠黃沙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叫修士們心動不已。

但現前這個卻渾身黑黢黢的像煤炭,就連背後紅色的翅膀也軟趴趴的,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想要吃的,聞到香味就四處抽鼻子,簡直和圖譜上的不是一個物種。

此時蜷縮在寧朗的手心上,宛如一團黑乎乎的毛球。

簡直比他的金尾魚還要弱雞。

寧朗道:“它還小,往後長長就變壯實了。”

林秋白緩緩點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閒話,遽然林秋白隱約聽見有人在叫他,偏頭一看竟然是一名道衍宗弟子,看對方肩膀上的紅楓花紋應當是赤霞峰弟子,林秋白不認得他,對方卻認得他,邊招手邊跑過來表情激動不已,隔著老遠就打招呼:“林師弟!”

周圍人還沒有走仍然是剛才那一撥,見狀不由感慨林秋白好友知己遍天下。

等對方湊進了些,林秋白眨眼:“你是?”

“師弟不認得我了嗎?”赤霞峰弟子登時非常沮喪:“我們一起去過韻城,還一同參加過群音大會。”

林秋白:“原來是你。”

赤霞峰弟子興奮難抑:“林師弟還記得我的名字?”

事實上同往群音大會的同門弟子不少,去韻城人有限,但林秋白也不會刻意去記一個人的名字,但他還記得當時赤霞峰派出了兩名弟子,一個是筱果棠,還有就是一個對她百般關切的師兄。

具體名字他確實記不清,於是林秋白調轉話題去問筱果棠的近況,果不其然一提到最寵愛的師妹,赤霞峰弟子注意力登時就被轉移了。

據這位赤霞峰弟子所說,他是和筱果棠一同來到金陵,筱果棠有意願參加百花節選美,而他閒來無事就在外麵轉悠。

赤霞峰弟子提議:“筱師妹此時摸約還在準備,不如我們一同去看看她?”

林秋白同意了。

於是一行人整裝待發往中殿走,那裡是參與百花大賽的修士們的準備房間,兩處相距並不遙遠,同門口執事稍作簡述後就被放行。

剛一塊邁入門檻,入目的就是俊男靚女整整高了一個檔次,許多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意氣風發前簇後擁,魅情仙子和蘭歇公子也在其中,正忙著整理頭冠發簪。

林秋白等人也被不少人認出來,閒在一旁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你們快往那兒看,那個人是不是林秋白?”“肯定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林秋白是不是真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打了俞二公子的臉?”“我還聽說他在群音大會一展風頭破解了心魔三弄。”“俞老壽宴上他不是還和神君交情匪淺?”“是道聽途說還是確有其事?”

七嘴八舌交換著信息。

“真是越說越能扯,和神君交情匪淺都能編的出來?”

“沒有人關注重點嗎?林秋白為什麼會到這裡來,難道是也想參加百花大賽?”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感覺到危機感,不著痕跡的往門口方向張望。

很快他們就注意到林秋白在中殿逡巡一圈,遽然轉頭往角落裡走去,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來找同門好友敘舊的。

在前段日子爬床緋聞風行一時,林秋白早已習慣那些惡意、揣測、不熟悉的打量,是以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找到筱果棠就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筱果棠正偷偷摸摸往裙擺上抹些香熏,忽然手腕被抓住,林秋白輕聲道:“不要抹這些東西。”

抬起頭筱果棠臉上剛剛露出久彆重逢的喜色,緊接著就一臉霧水:“為什麼?”

林秋白正打算解釋,那頭魅情仙子帶著人浩浩蕩蕩走過來,她被周圍人簇擁著,浩浩蕩蕩意氣風發,妝容雍容嫵%e5%aa%9a身段窈窕風流,走行時不經意曳出一縷馥鬱撲鼻的濃香。

所過之處吸引無數人的目光,眾人紛紛把癡迷的視線投過去。

赤霞峰師兄原本正圍著筱果棠噓寒問暖,此時竟然也情不自禁地望過去。

蘭歇公子本在正發冠,察覺到周圍氣氛不同尋常,便也把看好戲的目光投過來。

裙擺搖曳款款停步,魅情仙子姿態傲慢:“原來你就是林秋白?”

林秋白安撫性拍拍筱果棠的肩膀,抬起頭說道:“我提醒過你不要接觸那些香熏。”

魅情仙子撩了撩頭發,就連翻個白眼也都是嫵%e5%aa%9a風情,她語氣漫不經心不屑一顧:“你算什麼東西?”

寧朗早對他萬般不滿,想要動手,是林秋白將他攔下住。

“你說什麼我就要聽什麼?哪有這樣的道理?莫名其妙的,本來還以為傳得神乎其神的林秋白是什麼人物,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她措辭毫不客氣,周圍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男修們也紛紛跟著發出嘲笑。

魅情仙子私生活混亂並不是秘密,她本身修的合歡宗密法就是通過男人修煉,更兼之她自持魅力無限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對地位不如她的修士采補完就扔,而對地位高高在上的則寫意討好,就這樣攀附了一個又一個大佬不斷往上爬,是以,她自然而然以為林秋白和她是一路的——

都是睡出來的,哪有什麼三六九等?

周圍男修們也跟著添油加醋。

譏嘲一番過後,魅情仙子心滿意足正欲仰頭離開,忽然離得最近的一人突兀爆發出驚恐的尖叫:“啊啊啊——”

“手、手——”

“你的手……”

毫無征兆的叫喊登時讓所有人打了個激靈。←思←兔←網←

聽他叫得那樣慘烈驚恐,眾人下意識紛紛朝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然後就都看到了一條枯瘦乾癟的手臂,由於失去了肌肉的充盈,淺褐色的皮膚皺巴巴得溝壑縱橫,乾枯暴徒的血管在這樣乾巴巴的手臂上蜿蜒。這樣一條手臂如果出現在老人家的身上並不顯得反常,但它卻是長在魅情仙子身上,就顯得萬分突兀和驚悚。

在場陷入一片寂靜。

接收到眾人異樣的眼光時,魅情仙子才後知後覺往自己手臂上望去,這樣一看,她當即就被震驚的臉色發白,緊接著爆發出刺痛眾人耳膜的尖叫:“我的手,我的手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都搞不清楚更不用說其他人,似乎沒有給她任何喘熄的時間,魅情仙子眼睜睜的看著另一條完好的手臂在她眼前逐漸衰老,從手指開始褐赭色老斑逐漸爬上她豐潤白皙的手臂,緊接著她保養得當的肌膚逐漸失去光澤和彈性,一寸寸乾癟下去,最終皺巴巴的皮膚就像皮包骨一樣看上去既驚駭又醜陋。

周圍眾人也看傻了眼。

魅情仙子自詡風情萬種,何曾見過自己這樣的模樣,簡直難以承受,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腳下趔趄。

“仙子當心,”仆從慌忙伸手去扶她,緊張驚惶道:“仙子有沒有磕磕碰碰傷到哪裡?”說著仔仔細細觀察卻又發現魅情仙子腳踝也開始滋生老斑,當時整個人都僵住。

原本圍在旁邊的男修們麵麵相覷,控製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此時忍不住慢慢往後挪動想要離魅情仙子遠一些。

這一變故就發生在眼前,未免太過觸目驚心,筱果棠悄悄扯了扯林秋白:“林師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林秋白道:“是香熏。”之前撞人時他就隱隱嗅到那股若隱若現的味道,此時也不過是更加篤定。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反駁。

“不可能!”蘭歇公子漲紅臉道。

聽他情緒激動反應這樣劇烈,其他人都知道蘭歇也用了香薰,在場參與百花節選秀的人也有許多露出了緊張不自然的情緒,筱果棠驟然白了臉色:“那我、我之前也用過一兩回。”

據筱果棠所說,魅情仙子得票數一直穩穩壓在冰清仙子之上,但自從她發覺冰清仙子開始用一款非常好聞的香熏後,票數就開始反超並且遙遙領先,所以抱著買香薰交好運的心態到藥妝店裡買了幾瓶。

至於其他人經曆也跟他差不多,也都是跟風。

“不可能是香熏的錯!”蘭歇公子臉色青白交織,快速道:“那香熏藥修們都說沒有問題。”

他言之鑿鑿,語氣鏗鏘有力。

然而話音剛落,在場就爆發出接二連三的驚呼。

見眾人瞪著眼睛滿眼驚駭望過來,蘭歇內心“咯噔”一響,下意識摸了摸頸側然後摸到滿手皺皮和虛汗,乾枯醜陋的皮層層疊疊的耷拉他的頸子上。

蘭歇的臉頓時從漲紅轉為慘白,腦海裡嗡嗡作響,眼睛發直。

親眼目睹魅情仙子衰老因為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還能夠自我安慰,但現在自己也經曆了這樣恐怖的事情,他再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

筱果棠慌得手足無措,眼淚水抑製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轉:“林師弟,現在我該怎麼辦,我也用過一兩次香熏會不會也衰老的和他們一樣?”

在場不止一人在檢查過自己的皮膚後發現有衰老的跡象,全都眼巴巴的看著林秋白。

林秋白沉%e5%90%9f思索:“辦法有是有,就是要犧牲一部分修為,重新創造出一個傀儡,把中的咒轉移到傀儡上。”

筱果棠被兩人的極速衰老嚇得眼眶通紅,此時毫不猶豫:“我願意。”

她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