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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言笑,竟然喜歡吃這樣甜膩的%e4%b9%b3羹,登時把他驚的眼皮子直跳,不知不覺就喂了半碗下去。

還是寒臨霄遽然回神,抿緊嘴唇冷著臉離遠了一些。

林秋把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了,於是沒有多往那裡看,低頭舀動%e4%b9%b3羹。

他心裡也在猶豫不決,之前隻是意思意思詢問一下,沒想到寒臨霄竟真的吃%e4%b9%b3羹,如今湯匙隻有一個他如果拿去洗洗或是換一個,會不會讓寒臨霄覺得大題小做或是刻意嫌棄。

這樣會不會很不禮貌?

糾結片刻後,林秋白屁股在凳子上磨了兩下還是沒動。

舀著勺柄將%e4%b9%b3羹一口一口吃完。

他自我安慰自己寒臨霄肯定不會在意這些事情,人家是心有大道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小小的湯匙?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他低頭吃的津津有味,也就沒有注意到寒臨霄定定望著他,手裡茶杯悄無聲息爬上幾道裂縫,然後轉瞬間化為粉齏。

直到放下湯匙,林秋白才意識到隻剩下半碗%e4%b9%b3羹,他完全可以捧著碗吃。

失策了。

將空下來的碗放到托盤上,林秋白忽然間覺得有些困倦,這股困意來得突如其來毫無征兆,但也並未多想,隻當是衝擊瓶頸之後的疲憊,側臉枕著床榻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他睡得深沉,窗口靜立的仙君站著沒有動,卻抬手下一道結界隔絕外界聲音和靈識。

純陽劍無鋒剔透的劍體閃過一絲赤色,與此同時劍靈聲音在寒臨霄腦海驀然響起,語調詭譎且帶著壓抑的興奮——

—他的皮膚好白啊,真想摸一摸揉一揉,最好能夠粗暴一點……

平日裡寒臨霄聽過不少他的荼毒和臆想,但如今林秋白就睡在他的眼前,這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他自認將林秋白當作最疼愛的弟子,自然聽不得這樣的話,於是掐決再度默念清心咒。

清心咒對劍靈的確有顯著的壓製能力,但今天效果格外的薄弱。

林秋白雙眼緊闔,雙手老老實實地擺放在身側,嘴唇柔軟豔紅,睡得毫無所覺,仙君一動不動看了一會兒,就被劍靈趁虛而入重新操控住身體,往時高貴凜然的仙君古樸深邃的眼底掠過一絲紅光。

外界豔陽高照,廂房裡卻沉入一片黑暗,綽約的光將影子拉的很長。

慢慢朝床榻走過來。

他緩緩俯身……

林秋白堅信的那位隻把自己當弟子的仙君,在自家小徒弟的唇上狠狠嘬了一口。

第59章

院落裡淺淡花香飄入窗牖, 寒臨霄驟然醒神。

然而下一刻,他渾身都僵硬了。

他恢複意識的時候就感覺到呼吸相聞,他正嘬著身下人的唇瓣如饑似渴吮xī。

林秋白無知無覺躺在他的身下, 瓷白臉頰浮起淡淡紅暈, 身上花香融合自身淺淺的氣息縈繞在寒臨霄鼻端。他驚愕震動中,嘴唇狠狠顫動了一下,卻正好又嘬了一口青年飽滿稠豔的唇瓣。

軟糯、富有彈性,還帶著一股%e4%b9%b3羹的甜意。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

寒臨霄瞳孔驟縮,遽然折身後退,縮地成寸轉眼就到了十裡外。

上回他醒來時親眼看見的是小徒弟赤身%e8%a3%b8—體, 這次卻比上回受到了刺激還要大。他內心的波瀾起伏劍靈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不明白寒臨霄分明對林秋白身懷執念,並且懷著彆樣的心思的為什麼就不願意承認,反而一味地自欺欺人。

“當你%e5%90%bb他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你的心已經亂了。”

此時在相距狐岐山十裡開外的地方,正迎來一場鋪天蓋地的傾盆暴雨, 濃厚沉重的陰雲遮天蔽日大雨傾瀉而下,寒臨霄負手站在一株花樹下, 周身無形屏罩隔絕了外麵的瓢潑大雨,他靜靜望著煙雨裡模糊不清的遠山。

劍靈正努力誘導他。

“愛他, 就要得到他。”

“你現在不過是在壓抑自己,可是這並沒有作用, 遲早會迎來更大的爆發。”

對於修士而言, 情愛與普通凡人的白頭偕老不同,稍有不慎就會成為求道之途上的執意和心魔, 所以往往不能等閒視之。

“你百餘年前已經失去過他一次, ”劍靈在他意識海中道:“你見過哪一段師徒關係裡弟子死於非命,師父會失魂落魄甚至道心崩坥,你分明早就在意他、對他動了心, 你們之間早已不是純潔的師徒關係。”

死於非命。

聽見這個詞,一直無動於衷的寒臨霄漠然的眼底深處驟然劃過一絲血色,隱約浮現出一絲痛苦怒斥:“住口!”他指骨收緊,揮手間澎湃的力量,傾瀉而出。

在茅棚多餘的樵夫正關心著外麵的雨勢,眼睜睜的看見嶙峋山峰被瞬間削平。

樵夫還當是雨幕產生幻覺,但下一刻亂石穿空石屑飛濺,泥石走岩從山上砸落下來,大半的山壁在雨中緩緩垮塌崩塌,巍峨山峰轉眼間分崩離析。

轟然巨響。

濃厚陰雲在往狐歧山移動的半途就消散了,林秋白躺在床榻上一夜好眠,直到翌日日上三杆才悠悠轉醒。

醒來時陸瀾滄和陸停汐正好來找他,帶他遊覽狐岐山。

於是用過早膳後林秋白和他們一並出發將狐歧山各處走了一遍,狐歧山有大大小小上千個洞府,不愧是比到道衍宗要得天獨厚的靈氣聖地,山水宜人珍惜靈植靈獸遍地跑,濃鬱充沛的靈氣根本不像是末法時代。

林秋白還同沒在閉關的長老們打了個招呼。

陸府長老、弟子們都收到消息,知道丟失的陸小公子回府一路上都有人熱情得圍著他,爭先恐後地送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林秋白沒有放進儲物袋,全都捧在手上。

陸停汐想幫助他也被他拒絕了。

狐歧山轉悠下來,他也發現陸府作風淳樸,弟子們的確都非常執著於修煉,比如說修煉聖地參星瀑,就有幾十名弟子坐在光滑的石壁下承受水流衝刷,這些岩石在日日夜夜的衝刷下光華無比,溜光可鑒,形成一個個抱團的球體,就是坐在上麵也覺得不舒服甚至保持不了平衡,但這些弟子們即使脊背都被逆流撞得發紅,卻都坐得穩穩當當,八風不動。

林秋白閉眼感受了一下,這些弟子們修為都在元嬰之上。

就是道衍宗元嬰弟子也算天賦異稟,是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在小宗小門裡甚至可以擔當宗主門主,但陸府掃灑仆從也有元嬰,各個嫡支弟子都是分神期往上。

林秋白尋問這件事,陸瀾滄道:“心靜自然境界提升較快。”

這點他心裡也是很認同,外界桃紅柳綠花花世界,今日八卦這個明日聊聊那個怎麼可能穩固到道心,有長足的進步?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山崖之下,正對山腳處有一處鐵鎖交纏的獸口大門,門旁寸草不生一片荒蕪,在草木蔥蘢茂盛的狐歧山顯得尤為突兀,門上獸口雕刻得栩栩如生麵貌猙獰,門上鐵鎖纏繚似乎意圖禁錮著其中的東西,周圍更是頻繁有弟子走動巡邏。

走到這裡一路嘰嘰喳喳的陸停汐也格外沉默,林秋白道:“這裡就是——”

陸停汐點頭:“老魔就被封印在這裡。”

幼年時他也經常處於好奇反複到這裡來,但後來陸夫人受傷後他也對這裡恨之欲絕,也已經很多年沒有故地重遊。

“老魔是何來曆?”

同附近巡邏弟子打了聲招呼,陸瀾滄回答道:“據說老魔和酆都有關。”

其實有關老魔的身份,陸停汐年少時也好奇追問過,但他不敢追問不苟言笑的陸府主,也不好去問身體不好的陸夫人,所以都是自己在藏書閣翻閱瀏覽書籍但都一無所獲。

酆都,魔域。

隻要略微想一想就,仿佛有什麼記憶呼之欲出。

林秋白猜測這與自己丟失的記憶有關聯,不論是為了陸夫人還是恢複自己的記憶,酆都都非去不可,但他不能直言要去魔域肯定會受到勸阻,於是輕聲道:“我想出去曆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的意願很快就傳到陸府主那裡。

陸府主臉色平靜,隻有手臂略微浮起青筋暴露了端倪,他望著眼前臉頰軟糯瓷白的青年:“最近外麵不安定。”

林秋白認真道:“我能照顧好自己。”

陸府主點頭,轉臉看向陸停汐正要吩咐對方照顧好林秋白,便聽林秋白道:“不帶二哥,我一個人去。”

陸停汐登時臉一垮:“秋秋——”

林秋白小聲道:“二哥太話癆了。”

陸停汐:“……”

陸瀾滄略微皺眉覺得不妥,但他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陸停汐就轉頭希冀地望向陸夫人,希望她說些什麼。

但他的希望又落空了。

雖然才相聚不到兩三天,但陸夫人也早就清楚林秋白遲早要離開,時光固然短暫但親眼見到自己的孩子找回來而且還不怨懟她,陸夫人心裡一無所求,眼眶微紅嘴唇卻掛著笑意。

陸府主定定看他,凝重且銳利,半響開口道:“你都決定好了?”

林秋白頷首。

陸府主沉%e5%90%9f,然後點頭說好,交給他一隻儲物袋裡麵塞得滿滿當當的都是靈藥靈器,還有各種珍饈美食,可見陸府主他為人嚴肅不苟言笑,但心思卻非常細膩,一眼就看出林秋白的喜好。

儲物的錦囊小巧可愛,正麵繡了隻抱著毛線團撒嬌的小狐狸,神態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反麵則繡著蘭枝花草,看上去像精美漂亮的工藝品。

陸府主:“這是你娘繡給你的。”

林秋白垂下眼,指腹摩挲細密針腳。

這時,五六名下人合力呈上來一座蒙著白布的物什,陸府主走過去揭開那層白布,下麵竟然是一樽金光熠熠的盔甲,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更駭人的是他落地時的重量,發出沉悶的聲音可見重逾千金。

陸府主:“此物名諱金縷甲,相傳是靈器島島主耗費畢生心血的得意之作,大乘期修士也奈何不得,如果遇到危險——”

頓了頓,他道:“你就躲進去。”

林秋白人傻了。

這、這不就是活脫脫的龜殼麼?

金縷甲赫赫名聲他當然聽說過,據說是由玄鐵打造極為沉重,五名元嬰期修士才能把它完整抬起來,渡劫期大能勉為其難能穿著行走,顯然陸府主也不指望他能穿著金縷甲行動,所以刻意告訴他躲進去。

父親的愛,好沉重。

……

林秋白並不想帶著金縷甲上路,可陸府主堅持他也不好執意拒絕,於是還是把金縷甲塞到儲物袋裡離開狐歧山。

他走的時候,一大半人都來送他,浩浩蕩蕩占滿了半個山頭。

林秋白盤膝坐在飛行靈器上,抱著個鮮嫩多汁的靈果啃的不亦樂乎,這靈果也是狐歧山特產汁水豐沛果肉甜如蜜糖,他一吃就愛上了這個味道,就連金尾魚也覺得不錯,很給麵子。

好在陸府主往儲物袋裡裝了許多,夠他們吃一陣子。

林秋白的飛行靈器是一塊寬大飛毯,波瀾起伏的飄在半空中就像一片隨波逐流的發帶,在半空中漂浮了一會兒,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並不知道怎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