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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魚一口吞一個還不忘蹭蹭手指,他頓時有些心癢:“林仙友,我也能喂一喂嗎?”

翞祗半點也不好奇留宿的樂沐,清澈透亮的眼底隻裝得下一個林秋白。

樂沐接過葡萄,嘗試性遞出手,原本一口一個吞得正歡的金尾魚卻看都不看他,扭過頭湊在林秋白麵前擺尾巴。

樂沐不肯輕易放棄,但他試了幾次結果都是這樣。

金尾魚看不上他,他也漸漸失了興致,和林秋白打了聲招呼去隔壁偏廂洗澡。

喂完整串葡萄,林秋白也在溫泉洗了個澡,然後回到房間在他更換褻衣的時候,背後門開了,他本以為是樂沐,卻聽見熟悉的輪軸聲。

林秋白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就感覺到眼前一花,一道密不透風的白綾蒙上了他的雙眼,緊接著耳邊傳來低啞柔和的嗓音:“我是誰?”

“……”林秋白:“雲師尊。”

一雙手從身後環住林秋白的身體,由於慣性原因他控製不住往後一倒,不偏不倚跌坐在身後人的懷裡,肩膀磕碰到對方的肩胛骨,林秋白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雲流玅給他捏了捏肩膀嗓音溫和:“還是那樣的嬌氣。”

話音未落,他感覺手上多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憑感覺有點像油紙包。

果不其然,雲流玅拆開油紙包將裡麵的糕點喂到他嘴邊。

糕點茶香四溢,林秋白忍不住咬了一口,竟然覺得這樣的味道有些熟悉,雲流玅用指尖抹去他嘴角碎屑:“這是你兒時最喜歡吃的茶油糕。”

林秋白心說原來如此。

不知不覺解決掉兩塊茶油糕,雲流玅問:“和酒釀丸子比起如何?”

林秋白:“……”果然是在針對修兆珹吧。

少頃,他說:“各有千秋……不過茶油糕更乎心意。”

雲流玅不再說話。

林秋白心中很好奇雲流玅平時的去向,想知道有什麼事情必須是他親自去做的,畢竟雲流玅看上去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他抱在懷裡,況且還有之前的%e5%90%bb。

似乎參透了他的想法,正在林秋白走神的時候,耳畔驀然傳來一陣輕笑,隨即耳尖被人輕%e5%90%bb了一下,那溫潤低柔的聲線鑽入他的腦海:“秋秋,為師很喜歡你。”

說著,收緊雙臂:“秋秋是怎樣想的?”

林秋白想了想,言辭誠懇:“弟子隻當您是師尊。”

這句話的確真情實意。

耳畔低笑不止,林秋白目不能視物,眼前一片密不透光的漆黑,視覺被剝奪之後聽覺和觸覺就格外敏[gǎn],他能感覺到雲流玅沁涼的指尖在他眼眶描摹流連,尤其是單薄脆弱的眼瞼處徘徊:“秋秋,你看的人多了選擇也就多了,如果你的眼睛看不見其他人,是不是也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眼瞼傳來微微的刺痛感,林秋白控製不住淌下眼淚,奪眶而出的眼淚打濕了白綾,他忍不住提起一口氣,雲流玅表麵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實則經常發瘋,說話喜歡虛虛實實叫人琢磨不透,過了一會兒林秋白笑了一下:“師尊也怕爭不過彆人麼。”

雲流玅也笑了。

他笑著把人攬得更緊了一些,銜住懷裡人的耳尖,低柔平靜的聲音很容易引起酥|麻:“怎會?方才為師不過是在與秋秋開一個玩笑而已。”

林秋白心想我可沒有看出來。

他轉過身,依賴地把臉埋在雲流玅懷裡,仰起巴掌大的小臉:“徒兒想看著師尊。”

聞言,雲流玅唇角微微牽起,卻沒有解開他的白綾,隻用指尖捏住青年下頷把小臉強行起來,氣息糾纏之間俯身%e5%90%bb住微闔的唇,眼見著白綾上沁出星星淚斑,不由逐步加深攫取,唇間溢出一抹心滿意足的歎息。

林秋白被%e5%90%bb得頭暈目眩,氣喘籲籲。

門半開闔,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的樂沐瞠大雙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情不自禁後退兩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第51章

素衣人手裡捧著乾淨換洗的衣衫, 麵無表情守在廂房門外,樂沐摔坐在他的腳邊,仰起白皙震驚的臉:“裡麵的人是雲藥祖嗎?”

素衣人毫無反應。

“難怪雲藥祖青睞秋白,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樂沐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淚光瑩瑩,他緩緩扭過頭說道:“我了解秋白,他肯定不是自願的。”

素衣人依舊無動於衷。

手背抹了抹眼角淚痕, 樂沐咬住下唇:“秋白待我恩重如山, 如果我這個時候退卻未免太過白眼狼, 我一定要阻止雲藥祖, 拯救秋白於水火。”

說著,他義憤填膺地就要衝進去。

素衣人橫邁一步攔在門前, 樂沐瞪著通紅的眼睛:“讓開!”

麵前兩人臉白如紙,像兩尊門神一樣擋在前麵。

樂沐眼裡淚光閃動, 倔強地望著眼前緊閉的門板:“我從未想過秋白竟每日過著這樣逆來順受忍氣吞聲的日子, 可就算是藥祖也不該強迫於人!放我進去, 我要好好和他理論一番!”他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義憤填膺, 保證裡麵的兩人聽的清清楚楚。

一牆之隔。

林秋白趴在雲流玅懷裡,被%e5%90%bb得頭暈目眩隻能不停喘熄, 雲流玅看似清瘦雙臂卻非常有力, 輕而易舉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半身陷入柔軟絲滑的床墊, 林秋白睜開暈紅迷離的雙眼, 雲流玅摩挲著他的鬢角:“抱住我。”

林秋白被%e5%90%bb的大腦缺氧,腮頰酡紅下意識就照他說的做了。

和自己柔軟的腰不同,雲流玅腰部精乾一摸就非常有力,林秋白還沒恢複過來, 就被擒住雙腕壓在被褥裡銜住嘴唇,既是難受又是痛快。

等結束之後,林秋白側過身子雙眼放空,連皺巴巴褻衣被脫下來換都沒能引起他的注意。雲流玅揮手設下一層隔音結界,任憑外麵樂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激動演說嗓子冒煙,都被結界阻隔在外,他幫林秋白褪去靴襪,又換了一身乾淨褻衣,這才把人放回被褥裡。

剛落到被褥裡,林秋白就自己卷成了一個白團。

雲流玅也脫卻外衫躺在他的身邊,氣氛難得安安靜靜,林秋白翻了個身忽然說:“在三十三天的記憶我都想起來了。”

他強調道:“記憶裡我們是真正的師徒關係。”

師徒關係四個字咬得極重。

三十三是是林秋白初次穿越的世界。

那時候這具身體才剛剛會下地走路,陸停汐抱著他上街,結果被陸家仇人偷走試圖毒死,林秋白奄奄一息時碰上了三十三天出來采買的熱心藥童,於是就被帶了回去,從此養在雲流玅膝下,雲流玅善良耐心柔和,待他有如親子,一養就是百餘年。

從未有什麼逾矩的地方,就是很和諧的師徒關係。

記憶回攏後,林秋白沉默許久。

雲流玅盯著他半響,輕柔撫摸著林秋白的發頂,笑容柔和:“秋秋說得不錯,為師一直以來都把你當作弟子,從前是往後也是,隻是仙侶和師徒並不衝突,秋秋隻是多了一重身份罷了。”

林秋白聽他說得輕巧,似乎結為仙侶就像交個朋友一樣簡單,一時竟找不出話來反駁。

沒想到時隔多年,純潔的師徒終究也變了質。

林秋白不想交流,找回三十三天的記憶他膽子大了許多,挪動身體彆過臉,慢騰騰將白團子轉個身,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鼻端縈繞著佛手藥香,一覺醒到午時天光大亮。

迷迷糊糊睜開惺忪睡眼,雲流玅早已出遠門,身側被褥平平整整,林秋白剛剛套上衣物洗漱完畢,就迎來一眾不速之客。

這些人是來送琴的。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為了促進群音大會競爭,組辦方提供靈器暫借服務,畢竟對於音修而言,重要的一是修為,二是心境,三就是靈器,如果有一柄趁手靈器可比隨處可見的法器贏麵大上許多。由於靈器有限,所以秉持著租借者價高者得,當然隻是暫時租借,待到大會落幕就要歸還,如有損壞還要照價賠償。

之前兩個月組辦方就派人來過幾次,可惜被陣法擋在門外。

屢屢碰壁,加上漫天飛的緋聞,這些人對林秋白頗為輕視:“現在天階靈琴都已經被人預定光了,還有些地品靈琴尚在競價中,林仙友如果想要在群音會一展頭腳可就不能錯過。”

這話潛台詞無非就是認為林秋白沒有本事,隻能靠靈琴拉拔一二。

林秋白啃著乾果當早餐,聞言問道:“可有名冊方便一覽?”

組辦方人員遞來一張玉簡,玉簡描金留白,往裡麵灌入靈氣眼前就會呈現出一張張待租借的靈琴,果不其然天階靈琴早就標紅借出,剩下的隻有地品靈琴還在待售架上。

群音盛會是一展雄技的地方,名頭響亮,誰人不想拔得頭籌,一展風采?那些世家旁枝弟子早早就預定了靈琴,餘下全是有瑕疵的地品,但即使如此也遠比普通法器勝上一籌,競價者多如繁星。

吃飯不積極,作風有問題。

林秋白啃完乾果吐掉骨核,繼續啃甜餅,邊吃邊看半點也不急躁。

組辦方人員卻有些不耐煩,他們身著光鮮亮麗,常年接觸權勢滔天的世家望族,和大宗門人打交道,見多了傳聞和實物不符的事情,根本不信這樣一個空有美貌又貪口腹之欲的青年能受老祖青睬,隻以為是以訛傳訛,言過其實,何況就連平時那些眼高於頂的世家名門全都對他們笑臉相迎,日久九天長他們也自認高人一等,難免有些倨傲自恃,於是等了一柱香後便催促道:“林仙友可決定好了?”

林秋白問:“這裡麵沒有我想要的。”

“不可能!”組辦方人員一口咬定:“我們靈器網羅很全,有長琴短琴五弦琴七弦琴,古箏長笛玉簫琵琶都能在玉簡裡找到……”

“可有二胡?”

組辦方人員:“……”

頓了頓,他才問:“您說什麼?”

林秋白:“二胡。”

眾人:“……”

音修向來附庸風雅,追求的是曲高和寡陽春白雪,一襲白衣身負長琴,或是腰間彆一把玉簫風逸雅致,這樣的打扮一向為人推崇,而二胡又被稱為奚琴,常在勾欄瓦舍戲曲舞台上多見,況且單論音色琴簫勝之二胡太多,正常人沒人會把二胡選作靈器。

更沒有煉器師會煉製二胡。

就是見多識廣的組辦方人員也麵麵相覷,這讓他們愈發肯定傳聞都是空%e7%a9%b4來風,眼神不由自主流露出諷刺和鄙夷,嘴上卻仍勸著:“沒有二胡,要不您再看看彆的?地品靈琴雖在外觀上略有瑕疵,彈奏時和天階差不厘多少,就比如這尊七羽七弦琴雖是地品但人氣不比天階低,十分搶手。”

林秋白眉心皺了皺:“我隻會二胡。”

說罷就將人請了出去。

被毫不留情趕到門外的眾人互視一眼,臉色都很難看,他們察言觀色都是一流,當然也注意到林秋白聽說沒有二胡表情有微妙的嫌棄。

他們還未譏諷嘲笑他修習瓦舍樂器,竟然反過頭來被嫌棄一頓?除卻外表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這些人回到閣裡就同其他人添油加醋說了經過,大家都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