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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介意鬱楚辭自私心惡的人,況且他還曾經拜入股道衍宗,對裡麵的陣法布局所之甚深。

大廳裡人三三兩兩逐漸散去。

寧朗靜靜坐在廂房裡,時不時抬頭瞧一眼窗口青年的側影,臉越來越紅,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正在這個時候,林秋白注意到聚寶樓裡衝進來幾名禦獸門弟子,看上去神色慌亂東張西望不知在找些什麼,他衝寧朗招招手,寧朗緊張地坐過來:“林仙友?”

“樓下好像有一些你的師兄弟。”聞言,寧朗立即扭頭望去,那幾名禦獸門弟子也正抬起頭望過來,臉上一喜急匆匆跑上三樓,個個臉上布滿了薄汗氣喘籲籲的,寧朗皺起眉頭說:“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都跑過來了?”

林秋白給他們斟了杯涼茶,涼茶下肚後就解了暑熱,這些禦獸門弟子神色哀慟:“師父仙逝了!”

竟然帶來的是這樣一個震驚悲痛的消息,寧朗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前些日子據說南海有魔蛟出沒,師父師叔師伯,除了掌門之外其他人都去了,回來之後就開始上吐下瀉後來沒等來醫修就情況急劇惡化,如今已經仙逝了……”

寧朗眼眶通紅,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

他從小就是孤兒,被師父拉扯長大,師父對他而言與父親無疑,他自然難過悲慟悲痛欲絕。

“大師兄,我們快回山裡頭吧,現在宗門裡麵一團亂,大家都在等你主持大局呢。”

寧朗天賦中庸可性情極好,禦獸門龐大的宗門就像一個大家庭,寧朗把師弟們當做親弟弟傾囊相授,宗門上下都很佩服他,所以遭遇到這樣的變故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來找寧朗這個主心骨。

林秋白麵露憂色也勸他:“你快些回去,現在主持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寧朗點頭,留給林秋白一塊傳音符,這次他沒再叫林仙友,而是換了一個更為親近的稱呼:“秋白,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助的話傳音給我。”

禦獸門弟子都是一群小蘿卜頭,紛紛好奇地打量眼前生得極為好看的青年,然後依依不舍地跟寧朗離開。

寧朗離開,最高興的莫過於翞祗。

茶幾上有下人特意準備好的瓜果,剝開皮後靈氣充沛,翞祗一高興連吃了六顆桃子,連皮帶核吞下去,林秋白摸摸他的肚皮卻發現沒什麼變化,不禁冒出疑問——

吃下去的桃子去哪裡了?

正在他研究的時候,對麵雞飛狗跳的廂房裡逐漸恢複平靜,俞二公子險險被搶救回來,渾身上下由內而外拆筋動骨一般劇痛,那名死不瞑目的服從屍體還在地上橫呈著,下人們心有餘悸擠在一起瑟瑟發抖,都不敢靠近床榻。

俞二公子說:“不中用的東西,剁碎了喂狗。”

下人們不敢拖遝,這才戰戰兢兢動手。

就在此時,灰衣親信從門外起近來,湊過來同他仔細耳語一番。

聽他說完,躺在床上的俞二公子嘶啞嗓音:“確實可行,你去辦罷。”他眼前還一陣陣發黑,卻仍猙獰著臉又補充了一句:“為了楚辭,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把炙陽草弄到手。”

親信頷首。

他名叫俞九,是俞二公子同族遠親。

兩人脾性臭味相投狼狽為奸,俞二公子囂張跋扈,俞九手段陰險毒辣,是俞二公子手裡最利也最伎倆鬼蜮的一把刀,平素最喜歡出一些詭計多端的點子。

他年少時就殺人如麻,甚至手刃血親,這樣一個人一度差點被逐出家族,直到被俞二公子賞識才有今天。

俞九的名聲比俞二公子還要臭名遠揚。

見俞九離開,俞二公子安下心來,浮想聯翩冷笑心道林秋白我讓你膽大包天膽敢與我作對,我定要你悔不當初。

捧著金尾魚來來回回折騰半天,林秋白也沒找出桃子消化的奧秘,正巧仆從捧著拍賣品上樓來了,大堂買主可以即時交付,二三樓的買主則是在拍賣會結束後統一結付。

赭衣仆從捧著箱盒,小心詢問:“請問是林仙友嗎?”

林秋白說:“我是。”他主動把上品靈石用儲物袋裝好遞過去。

清點數目後,赭衣仆人笑容可掬:“炙陽草您收好。”

箱盒剛落到手掌裡,一縷灰絲“嗖”得纏住箱盒卷向遠處,林秋白抬頭望去,門口朦朦朧朧一道灰影掠過。

第46章

灰影動作毫無停頓, 將裝有炙陽草的盒子收入袖中,衝出聚寶樓。

一係列變化行雲流水,猝不及防。

赭衣仆從大驚失色, 竟然在交付貨物的時候出現這樣的披漏, 他不僅要賠償損失而且飯碗恐怕不保,想到一萬六千上品靈石的成交價格,他搖搖欲墜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秋白的乾坤袖並不隻是普通的儲物袋, 裡麵容納的東西是儲物袋空間的百倍, 可以幻化做任意形態貼合在袖口並不引人注目, 大多數收藏的東西都是雜七雜八偏門左道, 奇珍異寶數量占比也非常龐大。

如果有人親眼看見林秋白乾坤袖裡的東西,恐怕連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隻是很可惜裡麵很大一部分都是需要靈氣催動的, 林秋白翻找出幾張不需要靈氣的符紙。

符紙團巴皺在一起,展開來依稀可以看見篆體“疾風符”三個字。

將疾風拍在腿上, 林秋白化作一道旋風追出去。

灰影遁地走的是正門, 在眾人的呼喊驚叫聲中林秋白撞開三樓窗戶, 一通風卷殘雲, 循著灰影方向刮去。

聚寶樓前是白玉京的繁華地段,左邊是酒樓右邊是茶樓, 來來往往的修士絡繹不絕, 灰影遁地宛如地鼠般東逃西躥,驚起一路穿長裙的女修羞澀大叫。

曾經遁地術和禦劍飛行一樣頗受歡迎, 但自從前幾年出了個專門用遁地術偷窺女修裙擺的散修後, 遁地術就被打上有色眼鏡,修習遁地術的修士就驟然少了許多,都怕被當成如饑似渴的變態。

自遁地人遠去後,一道旋風又緊跟刮過來。

風如野馬狂奔, 如花似玉長裙迤邐的女修們又開始捂裙子。

街上引發了一陣始料未及的短暫騷亂。

窮追不舍追了一段路,林秋白稍微駕馭了旋風,他緊緊盯著前方遁地人思索,他這人修為至少元嬰期,而且非常擅長隱匿蹤跡,遁地之術修煉得爐火純青,應當是一名土靈根修真者。

出城之後,來到一處悄無人煙的僻靜之所,灰影冒頭從地底鑽出。

灰衣青年正是常年跟隨俞二公子的親信——俞九。

他高不逾五尺,身量矮小容貌猥瑣,在俊男美女如雲的修真界這樣一副獐頭猴腮的臉更是稱的奇醜無比,叫人見上一眼就不會忘記。

和喜歡指使下人作事的惡徒不同,俞九行事比魔族還猖狂可怕,他天生反骨不顧及因果,更喜歡手染鮮血親手殺人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

尤其是在俞家生活的下人們都知道俞九生平最喜歡折磨那些容貌昳麗的青年。

尋常人見到他那樣一張醜惡憎厭的臉,肯定心驚肉跳不願意靠近。

林秋白揭下疾風符,朝他慢慢走過去。

俞九精光鼠目的眼睛在青年臉、%e8%83%b8、腰打轉,他這些年摧殘折磨的美貌少年沒有上十個也兩個巴掌數不過來了,但這些人和眼前的青年比起來還是差太遠,從見到林秋白第一眼他腦海裡麵就過了上百種欺辱方法。雖然林秋白來頭不小,但他一向是及時行樂不問後事的。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何況據他了解現在林秋白就是一個怯懦膽小的廢人。

如果林秋白既有靠山,自己本身靈根沒有被毀,那麼他行事還要掂量再三,現在可謂毫無顧忌,尤其是聽見林秋白絲軟的聲線,他更加控製不住自己蓬勃的情緒。

“把炙陽草還回來吧。”

“林仙友真是天真,”俞九慢慢往後退,他們身處在一個狹窄的山穀裡,兩邊的側邊形成一座狹窄的穀道,側嶺陰影映在他的臉上:“我可以把你引來這裡,不隻是要炙陽草連你也得留下來。”

光線突破陰影之後,他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充滿惡意,毫不掩飾嫉恨的笑容。

“看看你的身後吧。”

林秋白頓住腳步,他忽然感覺到後頸噴來一股熾熱的腥風,就算是某種龐然大物從鼻腔裡的噴出的急促的鼻息。他轉過頭,逆著光他看見一雙猩紅色的雙眼,足有兩人高的九幽冰狼齜牙咧嘴站在他的身後,口涎從利齒裡淌下來,張大嘴巴能夠輕而易舉把一個人吞下去。

一聲刺耳咆哮聲震天動地,周圍其他有靈識的精怪生靈慌忙四散而逃,九幽冰狼緊緊盯著眼前的青年,似乎隨時可能撲過去把他撕咬成碎片。

“平時公子總是忘記給它喂食,都是我給它喂,這一次已經隔了十多天它從來沒有餓這麼久過,你馬上就要被他撕扯成一攤爛肉,長得好看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成為這頭畜生的美餐?”

“你也放心,我一定會讓它細嚼慢咽,從你那隻白嫩的腳開始吃起。”

說著,俞九盯著林秋白的臉尖嘴猴腮似乎整個扭曲起來,看上去更加瘋狂陰戾。

他個頭小容貌醜陋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病,同樣的衣服彆的族內兄弟穿上去就是高大帥氣他卻猥瑣矮小,所以他從小就仇恨憎恨嫉妒那些比他好看的人。

這樣的心思日益劇烈,最終讓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對俞二公子是否能夠拿到炙陽草回去救心上人根本不在意,畢竟他也隻是想借此機會除掉林秋白。

想象眼前人會被撕扯的粉身碎骨,他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似乎已經在蠢蠢欲動,腥臭的口涎從狼口垂下來滴在林秋白額頭上,俞九興奮得盯著眼前一觸即發的血腥,生怕錯過一眨也不願意眨。然而林秋白卻抬起手,他的手骨肉均勻,柔軟瓷白細膩光滑,指尖瑩潤在緋紅衣衫映襯有股奪目的吸引力,比女人的手更加好看,然而這樣一隻手卻主動朝體態猙獰的巨狼伸去。

九幽冰狼凝視著那隻手,直到那隻纖細的手掌落在他的額頭上,原本齜牙咧嘴的它頓時安靜下來,甚至情不自禁搖了搖蓬鬆的尾巴。

林秋白撓了撓它的下巴,九幽冰狼眯起眼睛從喉嚨裡嗚咽一聲,然後搖擺著它蓬鬆的大尾巴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出乎意料的溫順,像是討人歡心的巨型犬憨態可掬撒了個嬌。

林秋白撇了一眼俞九。

俞九震驚的下頷骨都要掉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眾所周知靈獸天性孤傲不易馴服,九幽冰狼更是其中的翹楚生性殘忍生人勿近,想與它打好關係簡直是癡人說夢。所以眼前發生的一幕才叫他不可置信——

在林秋白撫摸下,巨狼躺倒在地上翻了身肚皮朝上,任由林秋白揉弄它柔軟的腹部絲毫沒有防備,尾巴竟然很舒服的左搖右擺。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費了多大的勁才得到冰狼的偶爾親近,憑什麼林秋白勾勾手指這畜生就翻過肚皮給他摸?

莫大震驚之下,他竟情不自禁把心中的問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