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1 / 1)

人看到秘戲圖時的反應,沒想到看似風流不羈,私下卻那麼純情,很難想象他和鬱楚慈怎麼雙修得起來?

這下兩人也都沒心思泡溫泉了,修兆珹有心想說兩句安慰的話,但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話都非常蒼白,反倒容易弄巧成拙,倒不如讓林秋白獨自靜一靜,於是他體貼得保持安靜,兩人收拾一番,套上外衣,各自回到院落。

韻城事件發酵後,也引來了不少的轟動。

近些年魔物頻繁現身,韻城也不是唯一受害的地區,有一種流言無形間甚囂塵上——許多人懷疑這都是魔族的陰謀,也許不日魔君將會從封印中蘇醒。

流言風語弄得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這些天,道衍宗也在籌辦一件大事——

修真界十年一度的百宗大會即將到來,這回輪到道衍宗開辦,一府三觀五宗八門七十二洞,包括其他名聲不顯的小宗小門也都會到場,堪稱十年一次的盛會,旨在討論如何應對魔族構建和諧穩定可持續發展的修真環境,還有如何應對日益衰竭的靈氣問題,此外門可羅雀的小宗小派借此機會宣傳自己,開拓盟友,頗有名望的宗門則借此機會彰顯武力鞏固地位。

除卻這些大人物才頭疼的正經事,這些天道衍宗的瓜也太多了,還很香。

真心奔著參與大來事的人寥寥無幾,更多人都想親眼目睹鴻羽真人和他兩名弟子的三角關係。

繼《癡情首徒深夜爬床師尊》後,葡萄又推出一本《深情%e8%88%94狗爬床後,師尊和美人師弟雙修了》內容纏纏綿綿,又蕩氣回腸,一經推出便爆紅修真界,這是一部以%e8%88%94狗為視角的小潢書,他對師尊癡情不悔百依百順,屢次出生入死,卻仍敵不過美人師弟嫣然一笑,三人關係勾勾纏纏,大塊吃肉更讓大家心滿意足。

代入現實後,林秋白唾罵聲銳減,同情人數日益增多。

尤其是在鴻羽真人表示要與鬱楚慈結契後,林秋白受到了廣泛的憐憫和同情。

如此一來,大家就更加期待百宗大會。

拋開複雜勾纏的三角關係,修真界追求美貌的風氣一向盛行,聽聞鴻羽真人麵容俊美,鬱楚慈容貌清麗,這樣大家吃個瓜也能吃的賞心悅目,心情愉快。

外麵流言蜚語滿天飛時,林秋白正頂著豔陽,窩在自己的院落裡種蘑菇。

在經過韻城郊外發現了許多可食用肉菇,他采了些移植到菜園裡,短短日子,菜園已經初具規模。

在上輩子,他因為身體原因,他必須謹遵醫囑,忌口太多,這輩子身體沒問題,但修真界卻比不得凡界,修士不重口欲,酒樓裡菜品單一,味道也平平淡淡。

過去有係統,他還能通過積分兌換美食,但係統消失後,亂七八糟打發時間的福利都沒有了。

他還有十幾萬積分沒有兌換呢。

這麼一想,他心中鬱鬱。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起程比較早的宗門代表陸陸續續道衍宗,由於人數眾多,從宗門到山腳城鎮住滿了人。每日卯時的鐘聲響過,又連響了九九八十一聲,九為極數,寓意迎客之禮。

十峰晨鐘同鳴,鐘聲仿如天上傳來,沉遠古樸天地同響,久未止息,有如號角一般。

林秋白也不再獨自窩在院落裡,修兆珹經常找他一起到山門迎接遠到的賓客,他知道修兆珹是想讓他忘掉不愉快的事,他其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何況他無法拒絕修兆珹的好意。

若修兆珹不在,宿藹就像跟屁蟲似的緊黏不放,旦凡聽見有人在背後議論林秋白,他就凶神惡煞地瞪過去。

隔山門不遠處,春風煦暖,草木繁密茂盛,林秋白發現一株含苞的靈植停駐了一會兒,宿藹也蹲在他身邊,目不轉睛看著身邊的青年。

林秋白看似在觀察靈植,實則在發呆,連宿藹喚了許多聲沒聽見,“師弟,你在想什麼?”

宿藹入門比林秋白早,輩分雖大,他卻永遠不會忘記那時他受到同門排擠,吃不飽穿不暖受儘欺負,一條胳膊被壓斷受了凍瘡,是林秋白偶然路過,送他去醫苑,還給他一本修煉秘籍,若是沒有林秋白他的手早就殘廢了,更彆提修煉飛升。

他拚命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保護林秋白,得知林秋白靈根被廢,他恨透了玄真子,但他實力不足人微言輕,他立誓要為林秋白報仇。

但上回試煉台上若是沒有林秋白救他,他可能當時就死了,他還是太過弱小。

以前他都是張口閉口林師兄,但自從發現修兆珹叫秋白後,他也就跟著這麼叫認為喚秋白更顯得親近。林秋白也不在意,總歸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沒什麼……”他站起身,揉了揉額角,“也許有點中暑。”

其實他發怔是因為金翅鳥不告而彆,在修兆珹提醒他結契後,金翅鳥就毫無征兆得消失了,這不得不讓他聯想它心底是不願意和他結契的,好在翞祗還在,不過最近這些日子也常常沉眠,有時他正投喂食物,翞祗擺動尾巴遊過來,遊到一半也會睡過去。

這不得不讓林秋白憂心忡忡。

宿藹則暗暗自責,中午日頭毒辣,他身為一個修士當然沒有什麼感覺,但林秋白修為儘廢,他當然應該更加關照,於是立即道:“那我們回……”

話音未落,不遠處駛來一艘葫蘆船。

道衍宗十峰坐落於橫玉山脈,雲蒸霞蔚,主峰琉璃寶塔雲與霞光相映色,流光溢彩,如貫日彩鍛將雲霧暈成虹色,十峰四季不同,四季之景也不同,春花冬雪可一眼攬儘,叫人喟歎不已。

人間仙境不外如是。

這些天禦劍,禦器乘舟,騎鶴坐獸雲集而來修士不知繁幾,擁擠的時候在山下排成幾條長龍,十之八九都會對道衍宗美景讚歎不已。

這十幾人從葫蘆船上下來,神色平靜,林秋白覺得他們的領頭有些麵熟,宿藹主動迎上去,“請問是何方仙家?”

“秋月觀。”領頭道長一襲陰陽褂袍,端坐蓮台之上,冷冰冰道:“我自去赤霞峰,不必引路。”

宿藹笑笑退至一旁,在林秋白耳邊嘀咕道:“這秋月觀道長氣派真大,藥祖當天都沒有這麼大氣性。”

正在這時,有道人影乘著靈器趕來,遠遠便喚道:“叔父。”

竟然是葛書涵。

宿藹:“我知道了,原來是葛峰主的弟弟,茂豐真人。”頓了頓,他輕哼一聲:“蛇鼠一窩,葛家沒一個好東西。”

林秋白思緒遊離,神思不屬。

一番寒暄問暖過後,葛書涵挪開目光,看見他們,臉遽然扭曲一瞬,茂豐真人注意到他的腿,大驚失色,“侄兒,你的腿……”

葛書涵想到之前的遭遇眼神掠過一絲陰戾凶鷙,藏著冰冷殺機,“叔父,事情咱們回去再說。”

第22章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赤霞峰。

林秋白和宿藹也各自回到院落。

轉眼又過去幾日,各門派陸陸續續到齊,道衍宗十峰花團錦簇,人流如潮,熱鬨非凡,在大會未召開前,主峰是最受歡迎的地點,那裡有偌大平台可以供修士擺攤,集市上比肩接踵,往來人絡繹不絕。

上至名門貴宗,下到各小洞天弟子們都愛往這裡閒逛,甚至是比較窮的小門小派也樂意來長長見識。

主峰四季如春,從山腳一路往上開滿灼灼桃花,似乎一直開到天上,微風一吹,落英繽紛,凋謝在光可鑒人的青石板路上,有一種光影重疊的爛漫,不愧為常年霸榜十大值得去的風景榜前三位的打卡聖地。

道路兩邊擺滿攤位,琳琅滿目,看得人目不暇接,還有許多韻城都沒有的新鮮玩意,一名香州福地弟子攤位前冷冷清清,見林秋白走過來,那名弟子騰地站起扯著他的袖子,“這位仙友,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攤位,我去小恭很快回來。”

說完也不等他同意,捂著肚子就小樹林一鑽。!思!兔!在!線!閱!讀!

林秋白:“……”

十年前他也參與過百宗大會,卻沒有道衍宗這般盛況,所以出於好奇出來走一走,卻未曾想一到主峰就被抓來看攤子。

時間很快到中午,林秋白昏昏欲睡,忽然聽到耳邊一陣喧嘩,他抬起頭,幾位較為眼熟的宗內長老,茂豐道人,鴻羽道人帶著執法弟子聲勢浩大走來。

他們身後還跟著其他宗門的掌門,還有數不勝數看熱鬨的弟子。鴻羽真人和鬱楚慈並肩同行,有如清風朗玉,在眾人視線中處之泰然,一時引來無數驚豔和讚歎。

有人不自覺感到奇怪,問身旁同伴。

“怎麼會有這麼多大人物到主峰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看上去氣勢洶洶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對於周圍的議論紛紛,這些高高在上的長老們當然不放在眼中,徑直往前走去,直到在林秋白攤位前站定。

為首的是潘覺長老,道衍宗共十二位執法長老,權力最大的掌事,也就是潘覺長老,平時冷麵冷心,不苟言笑,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甚至行事頗為死板,宗內弟子沒有不犯怵的。

他盯著眼前人眉頭皺起深刻的溝壑,態度十分冷淡,“林秋白?”

林秋白睡意一掃而空。

“這瓶忘惱丹是從你賣出去的東西,”潘覺長老將瓷瓶扔給他,居高臨下麵無表情地道:“秋月觀一位弟子因它暴斃而亡,現在和我們去戒律堂受審吧。”

瓷瓶咕嚕咕嚕滾到他腳邊,幾名執法弟子聞言立即就要拉他,林秋白往後縮了縮,輕聲道:“長老,這攤位不是我的。”

看熱鬨的人群越發擁擠,許多人呼朋喚友很快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林秋白知道他這是被下了套,那名香州福地弟子故意賣給秋月觀弟子一瓶毒藥,然後借機小恭,讓他留下來抵罪。主峰攤位雲集,誰也不會去記一個攤主的長相,何況人已經死無對證,就算有旁觀者也不會無緣無故為他出頭,惹上一身腥。

這是蓄謀已久的栽贓陷害。

茂豐道人不怒自威,對潘覺長老毫不客氣地道:“沒想到貴宗內門弟子品質這般良莠不齊,在百宗大會惹出這樣人命關天的禍亂,不過我也相信潘覺長老公正不阿,肯定不會讓這小子好過,還我弟子一個公道,是吧?”

赤霞峰葛峰主拍拍他的肩膀,“小弟,我知道你一向愛護弟子,這件事我們一定給你個交代。”

葛書涵就在他身後盯著林秋白,手裡柱著根拐杖,他的眼神壓根不像是看待同門,倒像是看待不死不休的仇敵。

也許之前都是一些因嫉妒引起的小摩攃小恩怨,但當他去偷東西反被打斷雙腿,後來又因純陽劍尊罰跪,醫治不及時,雙腿膝蓋骨略有錯位,走路一瘸一拐,他和林秋白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憎恨,他不敢恨上界老祖,但林秋白不過是個廢人,他還不能拿來出出氣嗎。

他那雙眼睛蘊滿了憎惡,痛快,冰冷,還藏著一抹快意。

葛峰主:“鴻羽,你怎麼說?”

鴻羽真人望向那道人影,林秋白對他而言比其他弟子多了一份不同,他傾慕自己,日以繼夜修煉奪得首席,為了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