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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卻還坐在沙發上,夜宵擺在他麵前,連蓋都沒揭開。

林摯一愣:“你怎麼不吃啊?你上回說喜歡吃這家的。”

莊映棠卻哼了一聲:“氣都氣飽了,還用的著夜宵麼!我問你,你不到四點鐘就拍完戲了,卻偷偷野到現在才回來,你乾嘛去了?”

林摯現在不怎麼怕莊映棠了,反倒被他這副半是惱怒半是撒嬌的模樣,勾了個神魂顛倒。他坐在沙發上,把莊映棠往懷裡一抱,一邊吃豆腐,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了顧盼過來找他的事兒。最後,林摯問道:“我看他聽誠心的,你說,我該怎麼跟他說呢?”

莊映棠卻根本沒理這茬兒,他從林摯懷裡掙脫出來,怒道:“好啊,我在劇組吃沒滋沒味的盒飯,你卻一個人跑出去逍遙!”

莊映棠哭笑不得:“我怎麼就逍遙啦?我又沒撇開你一個人去吃大餐——那就是一家小飯館而已,做菜又不好吃,我覺得還不如咱們劇組的盒飯呢。”

莊映棠卻根本不信:“不可能!怎麼會有比劇組盒飯還難吃的東西?”

他一臉“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鬨”的模樣,林摯決定使出殺手鐧。他冷不防地把莊映棠往沙發靠背上一按,低頭就親了下去。莊映棠起先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後來被親得舒服了,就也由著他了。兩人接了一個綿長的%e5%90%bb,分開之後,莊映棠的眼睛裡都濕漉漉地閃著水光。

林摯溫柔地撫著莊映棠的臉,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林摯以為這事就過去了,這他可就想錯了。莊映棠眼睛一瞪,毫不留情地踹了林摯一腳,道:“彆想著每次都靠這招蒙混過關!我問你,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這下可把林摯問傻了,莊映棠得意地看著林摯一臉懵逼的樣子,轉身就走。他長腿一偏,就靠在了床上,道:“你好好想想吧,想不起來,今天不許你睡床!”

林摯腦子裡迅速地過了一遍他們倆那幾個要緊的日子:紀念日——這個隻有第一次見麵和第一次上床的;莊導生日——在十月份呢,陰曆更遲;七夕也沒到。拿會是什麼呢?真要是個重要的節日,林摯又怎麼可能忘記,還跟顧盼出去吃飯呢?

……肯定是莊導在故弄玄虛,這個小壞蛋!

林摯確認了自己的無辜,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趁著莊映棠沒反應過來,一下就把他撲倒在了床上,他一邊壞心地胡亂動作,一邊作無辜狀:“求你啦,我真想不起來了——你就告訴我吧。”

莊映棠被林摯弄得氣喘籲籲,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笨死了,今天是立秋啊,這你都不知道!”

林摯:“……”

莊映棠卻推開林摯坐了起來,理直氣壯地說:“今天要吃紅燒肉貼秋膘,貼秋膘不重要嗎?”

林摯還能說什麼呢?他隻好連連點頭:“重要的,重要的。”

莊映棠這下滿意了:“現在我也吃不上紅燒肉了,你說怎麼辦吧?”

林摯作做小伏低狀:“把我紅燒了給你吃,行嗎?”

☆、第 78 章

最後林摯迫(歡)不(天)得(喜)已(地)地把自己當做紅燒肉, 賠給了莊映棠。因為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戲要拍,林摯隻極儘溫柔地做了一次。

事後,林摯抱著饜足的莊映棠靠在床上,單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莊映棠懶洋洋地把玩著林摯搭在自己腰間的手,忽然道:“你剛才說,你那個新經紀人今天來找你表白了?”

林摯差點嗆死。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莊映棠:“什麼表白啊,他隻不過是來問問我今後的打算, 表示還想跟著我而已。唔,不過,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在替公司探我的口風啊?”

林摯要解約的事早就提上日程了, 隻不過他們倆最近都太忙,還沒來得及溝通。

莊映棠撇撇嘴:“真不是我看不起你那個經紀人,就他那智商想騙人還是有真有點為難他。”

林摯就笑了,他摟著莊映棠親了一口:“但是他人好啊。”

莊映棠勉為其難地說:“人嘛, 就還行吧。唔,他要是真想跟著你也不是不可以, 等他下回再來找你的時候,我也一起去見一見——放心吧,等不了兩天的,你這合約馬上到期了, 他比你著急。”

莊映棠說得果然沒錯,顧盼比林摯急的多,因為他自己的合約也要到期了。又過了兩天,顧盼再次來到劇組給林摯“探班”。林摯剛一收工, 他就急吼吼地拉著他要出去“改善夥食”。

林摯卻搖了搖頭:“今天恐怕不行。小顧,你還是有事兒找我吧?要不你晚上再來,咱們一塊兒吃夜宵。”

顧盼不明所以地看著林摯。他來之前已經打聽好了林摯的行程了,這就是他今天最後一場戲。不過他也沒多問,痛快地笑了笑:“我今天也不忙,就不折騰了。你去忙,我就在這兒等你。”

林摯也不跟他客氣,卸完妝就找了個角落一做,聚精會神地看劇本。顧盼一開始還等著,可越到後來,他就有點沉不住氣了。他出去買了幾杯冷飲給周圍的人分了分,又把最後一杯冰奶茶遞給林摯。林摯抬眼一笑,道了聲謝,然後壓低聲音對他交待道:“今天還有彆人也想見見你。你耐心點,沒準工作的事情就解決了。”

顧盼是有點心急,可是他不傻。他心想林哥應該是早就找好下家了,那他說能解決自己的工作,難道是林哥也覺得自己是個人才,跟東家談條件的時候,就說好要帶上自己了?

林哥人真是太好了!

就這麼著,顧盼之後什麼也沒再多問,就一直老老實實地陪著林摯,端茶倒水聊天解悶,一直等到劇組晚上收工。

莊映棠安排得差不多了,就匆匆走過來,一邊跟林摯抱怨:“餓死了,快走快走,我要吃曹記的雞湯麵!”

林摯哭笑不得:“你怎麼不早說,我好提前訂上啊。”

顧盼看得有點發懵。說好的新東家呢?難道林哥是想把自己介紹給莊導當助理嗎?

……那好像倒也不錯。

莊映棠和林摯都不太關心顧盼在想些什麼——莊映棠現在隻關心他的雞湯麵,而林摯當然隻考慮怎麼讓他儘早吃上。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繞到劇組下榻的酒店背後,終於到了莊映棠心心念念的曹記小館。

曹記生意一向不錯,趕上飯點也是人滿為患的。可現在太晚了,大廳裡的客人還沒有服務員多,莊映棠帶頭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然後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要湯麵燒賣糖水……

顧盼心係前程,哪有沒心思吃飯。他瞅著莊映棠去洗手的功夫,低聲問林摯道:“莊導為什麼想見我啊?”

顧盼不是什麼精明人,問小話的機會都找不好——他話音剛落,莊映棠就回來了,恰好聽見他問林摯的那句話。顧盼的臉頓時憋成了豬肝色,而莊映棠也沒打算給他留麵子:“他怎麼知道我找你做什麼?有話不能直接問我嗎?”

顧盼的認錯態度十分誠懇,立馬低頭表示莊導教訓得對。莊映棠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他急著吃飯,也不肯賣關子了:“你不是想跳槽嗎?就這頓飯,你就當是麵試吧。”

顧盼一邊懵逼,一邊條件反射地擺了個正襟危坐的姿勢。這個不怎麼正經的“麵試”十分重要,顧盼雖然很想跟著林摯,但是他自己心裡也知道,以他的資質,多半進不了什麼大公司。

可是,如果他跟過莊映棠,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他在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在莊導身邊待上一年半載的,他的資曆經驗可就全都有了。而且,據說莊映棠雖然為人嚴厲,但是對自己手下的人一直都非常不錯。

沒想到,莊映棠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你是想跟著我,還是跟著林摯?”

顧盼:“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是什麼情況?想跟您您說了算,這是天經地義;可是想進林哥那種大經紀公司您也能說了算嗎?不過顧盼轉念一想,莊導在圈子裡是什麼地位啊,再大的經紀公司,也得給他麵子不是?

莊導肯幫他說話啊,還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於是顧盼十分誠實地說:“我想跟著林哥。”

林摯不怎麼自在地抽了抽嘴角,偷眼看了莊映棠一眼。莊映棠的唇角微微翹著一個和悅的弧度,看樣子似乎對顧盼十分滿意——這可是樁奇事,前兩天他還嫌顧盼蠢呢。

莊映棠唇角帶笑:“哦?說說看,為什麼?”

顧盼看著莊導俊美和善的臉,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鼓勵,他不假思索地說:“因為林哥人好啊!”

林摯:“……”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想讓這小子再麵試下去了。

就聽莊映棠故意拖著長長的尾音,“嗯”了一聲:“他人好,所以你想跟著他;那你沒有選我,是因為我人不好嗎?”

林摯扶額,看吧,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顧盼可沒領教過莊映棠的刁鑽路數,完全被他問愣住了。他磕磕絆絆地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顧盼這才察覺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實在不妥,趕緊找補道:“我不是說您人不好——您就是真不好,我也不知道啊!”

林摯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為什麼要加上那後半句!要不是他比較了解顧盼,簡直就要以為他是當麵嘲諷莊映棠了。

林摯一臉木然,大概是打定主意要放棄了這個蠢貨了。他隻希望莊映棠不要被他這經紀人惹得遷怒自己。

幸好莊映棠大概也挺嫌棄顧盼,並不打算再麵試下去了。恰好這會兒,服務員端上了莊映棠期盼已久的雞湯麵,他們便順勢止住了話頭。林摯如釋重負地遞了一雙筷子給莊映棠,同時不動聲色地招呼顧盼:“吃飯吧。”

大概也覺得自己表現的不好,顧盼十分沮喪。他站起來道:“我去洗個手。”

莊映棠望著他的背影,隨口道:“挺講衛生的。”

林摯:“……”看吧,這種慘不忍睹的“麵試”,毫無可取之處,害麵試官隻能誇一句“講衛生”了!

林摯現在一點都不好奇顧盼的麵試結果了——要是他是莊映棠,他大概希望這個蠢貨離團隊遠一點不要拉低大家的平均智商。他殷勤地夾了一個燒賣放到莊映棠的盤子裡:“沙蔥羊肉餡兒,挺特彆的。”

莊映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顧盼洗手的時間有點長。莊映棠和林摯都吃了半碗麵了,他才回來。莊映棠一向要守著“食不言”的老規矩,他不說話,彆人自然也不開口。

挺美味的一頓飯,結果林摯和顧盼各懷心思,一個吃得氣悶,一個吃得煎熬。好不容易等莊映棠放下筷子,林摯去結賬,而顧盼還想抓住最後的機會掙紮一下——雖然他資質不行,但是肯努力啊!

顧盼絞儘腦汁,建議道:“我要打車去地鐵,捎你們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