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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瘋了。這個魏南遠吧,有錢是有錢,手裡的資源對這些小新人來說也算難得的肥肉,五官也勉強算是……不醜吧。可是,魏總人到中年,不僅氣吹似的發福,而且還禿頂,這小簡大好年華居然跟他談真愛,這究竟是看上他什麼了啊!

難道魏南遠還有人格魅力嗎?

魏南遠也全然想不到是這麼回事,想他縱橫金主界多少年,從來都是錢貨兩訖,頭一次碰上這樣的奇葩。他哭笑不得地解釋道:“不是,小簡啊,這個事吧……”

魏南遠說不下去了。他能說什麼呢?難道真要挑明“男人床上胡說八道的那些話你竟然也信?”他有點不忍心。

莊映棠並不想給他們兩個私人空間——攪局的機會正當好,難道要等魏南遠把人哄好他再出手嗎?於是莊映棠清了清嗓子,一臉惟妙惟肖的恍然大悟,對魏南遠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魏叔叔,你在劇組談戀愛的這個事吧,雖說我不支持,可你身份特殊嘛,我也不能按著常規約束你。不過那什麼肖霆賀由瞻的,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談戀愛就是兩個人的事嘛,牽扯這麼多七七八八的人做什麼呢?”

簡嶽一聽導演都給他撐腰,可見他是相當占理的!他挺直了腰杆,譴責地看著魏南遠:就是啊,談戀愛就是兩個人的事,你怎麼能腳踩四隻船呢?摔不死你!

魏南遠氣得牙癢癢,他才不信莊映棠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卻還當著簡嶽的麵,一個勁兒的要把事情往感情上扯!

那他還能怎麼辦?難道自己扯開遮羞布,跟小簡說就是要談錢?

一來小簡不能乾,肯定要跟他掰,他才上手的人正新鮮,還有點舍不得;這二來嘛,他不是不知道莊映棠的忌諱,陽奉陰違也就算了,怎麼還敢當麵往槍口上撞?

魏南遠隻得乾笑了兩聲,昧著良心說:“嗨,這都是誤會啊!”

莊映棠暗自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嗬嗬一笑;可沒想到,簡嶽居然真信了!他頓時就不哭了,攥住魏南遠的袖子追問:“誤會,真的嗎?”

當著莊映棠的麵,魏南遠還能怎麼辦?好不容易砸錢弄到手的那幾個,就隻能被“誤會”了唄。

他自認倒黴,不過很快也就想開了。反正在這他這幾個新歡裡頭,長得最好最招人喜歡的還就是簡嶽。就算今天沒有莊映棠插手,簡嶽非得逼著他選,他也會忍痛割愛把那三個都丟開。

隻不過,自願和被迫的滋味,是大大不一樣的。

莊映棠和林摯一同目送著魏南遠和簡嶽攜手離開。門一關,莊映棠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林摯揉了揉有點發僵的臉,不解地看著他,問道:“你不是挺討厭魏總的嗎?為什麼還要幫他?”

“幫他?”莊映棠一愣,隨即笑得更厲害了。他笑夠了,沾了沾眼角,歎道:“我們小林是實心人,可你沒看你魏總走的時候,臉都快綠了嗎?”

林摯依舊不是很理解,莊映棠便揚了揚下巴,驕矜地賣了個關子:“去切個蘋果來,要脆甜多汁的。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就告訴你。”

林摯無奈地看著他。今天的夜宵他可沒少叫,因為他本來也準備陪著莊映棠吃一點兒的。可是誰知道這意外出現的瓜,滋味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莊映棠不知不覺地就把兩人份的宵夜全都吃了。林摯暗自歎了口氣,就莊導那個胃,待會兒不難受就不錯了,還想往肚子裡填蘋果呢。

林摯沒聽他的,他從小藥箱裡拿了兩片健胃消食片遞給莊映棠,還眼睛都不眨地糊弄他:“蘋果沒了,您就先湊合湊合,吃這個吧。”

莊映棠瞪著林摯,林摯卻絲毫不為所動。莊映棠隻好把健胃消食片扔進嘴裡,嘎吧嘎吧地嚼了,然後皺著眉頭使勁一吞,吐著舌頭連聲要水。林摯就把一早試好了溫度的水遞到他唇邊,莊映棠就著林摯的手一氣兒喝了半杯,這才抱怨道:“你怎麼老愛給我吃這個啊?你收他們藥廠回扣啦——這東西一股磚頭味!”

林摯忍不住笑了,打趣道:“怎麼,您還吃過磚頭呢?”

林摯過了把嘴癮,不等莊映棠發作,就趕緊把人抱過來哄。他現在已經十分嫻熟了,沒多久,就把莊大貓擼得舒服了。莊映棠懶洋洋地窩在他懷裡,半闔著眼說:“我其實也沒什麼壞心眼,就想讓魏南遠規矩點兒。他要非說他在劇組談戀愛,那我也捏著鼻子認了;可是他現在一氣兒找了四個人談戀愛,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嗎?”

林摯一知半解地點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是小簡也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麼,大好年華的漂亮少年,不知道被下了什麼降頭,非要跟魏南遠談戀愛,這不是那什麼插在那什麼上麼。

莊映棠嗤了一聲:“那可惜什麼,人家倆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小簡多好啊,我也喜歡。”

林摯頓時警惕起來,擼大貓的手都停了動作。莊映棠不滿地拿頭發蹭他的脖子,然後就吃吃笑出聲來:“你想什麼呢?就他那奇葩的腦回路我可無福消受——我是喜歡他跟魏南遠在一起。”

見林摯依舊不解,莊映棠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他的腦袋:“你想啊,這小簡多能作啊?沒談戀愛的時候,他一個不順意就敢找導演告狀——我入行也這麼多年了,也就見過這麼一個活寶——有他鎮著魏南遠,我就不信他還能有精力禍禍彆人!他啊,還是乖乖地跟小簡談戀愛吧。”

話是這麼說,不過林摯依舊替簡嶽覺得可惜。莊映棠一眼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麼了,不由得一笑,調侃道:“看不出來,你心眼還挺好的——放心吧,他們倆長久不了。”

林摯卻不這麼想。魏南遠雖然貪花好色,可是簡嶽對他那樣深情,又比他年輕那麼多,他怎麼也會珍重對待的啊。

莊映棠撇了撇嘴,道:“你不信我?那咱們就走著瞧。你不了解魏南遠,那個人沒什麼長性。他今天被我逼著忍痛割愛,隻選了簡嶽一個人,可你等他新鮮勁兒過去的,他就該不滿了——不是對我,而是嫌簡嶽不懂事。”

林摯也覺得簡嶽是不太懂事,懂事能大晚上的騷擾他的莊導嗎?

莊映棠接著說:“可小簡呢,氣性那麼大,有了這一出更得防賊似的防著魏南遠了。他們倆就是真有感情,也經不得這樣折騰的,更何況魏南遠現在根本就是想在劇組找個露水夫妻,相互解解悶兒而已。你說說,現在他身邊這解悶的小孩天天給他製造鬱悶,一天兩天是情趣,天長日久,魏南遠還不有多遠跑多遠?”

莊映棠說著說著,就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但願小簡忙一點,少作一點,好讓他們倆的‘感情’堅持的時間長一點——起碼等我把戲拍完吧,可彆讓魏南遠騰出手來,給我添麻煩。”

☆、第 77 章

一切都如莊映棠的意, 魏南遠跟簡嶽“談戀愛”之後,果然安分一段時間。沒人指手畫腳,也沒人在他眼皮底子下泡小演員給他添堵,莊映棠總算能清淨一段時間,專心拍他的電影。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到了八月,林摯的合同就快到期了, 莊映棠還給他聯係了一個律師。

而莊照嶽的病情似乎也有了好轉——那天許晏如告訴他莊照嶽的手指動了一下,雖然醫生說這個動作隻是無意識的,跟病人能不能醒過來沒有什麼關係, 可他們全家都非常高興。

莊映棠的日子過得舒服了,就有點她苦儘甘來的錯覺;果然好景不常,程珂苦著臉來找莊映棠,告訴他劇組快沒經費了。

莊映棠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莊映棠有些煩躁, 以前他從來沒為經費這些事操心過,可他現在沒辦法了, 隻好親自去找此間樂不思蜀的魏南遠。莊映棠這才發現,魏南遠的生活跟他想象中的水深火熱似乎有點兒偏差。

比如現在吧,魏南遠就枕在簡嶽的大腿上,一邊津津有味地看倍受中老年男子歡迎的抗戰神劇, 一邊對這小美人動手動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簡嶽一見莊映棠,有點害羞,有心起來打招呼,可無奈魏南遠壓的緊, 簡嶽隻好一臉羞澀地對他點點頭。魏南遠卻也不管那麼多,他對莊映棠一笑,然後點了點桌子上的果盤,簡嶽就溫順地徒手剝開一個橙子,一瓣一瓣地往魏南遠嘴裡送。

魏南遠也不管外人在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輕輕的拿牙磨了磨,還曖昧地%e8%88%94了一口。

簡嶽的臉“騰”地紅了,莊映棠隻覺得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魏南遠吃完了橙子,才慢吞吞地放開簡嶽,從他的“肉墊”上直起身體。然後他笑著推了簡嶽一把:“莊導來了,你還愣著乾嘛?去拿我的茶葉出來,招待咱們的媒人啊。”

簡嶽紅著臉,乖的跟小媳婦兒似的,低眉順眼地給莊映棠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莊映棠一點都不想坐在魏南遠旁邊,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簡嶽一眼,心道他這魏叔叔調、教人的手段可真是厲害。這才幾天啊,簡嶽就一點都看不出當日抓著他的手,聲淚俱下地要告魏南遠始亂終棄的凶悍模樣了……

莊映棠想到這兒,就有點不開心;他本來就是想惡心惡心你魏南遠的,結果他們倆直管自己叫“媒人”!

看著恩恩愛愛的,尤其是魏南遠,一點都不堵心!

莊映棠的不悅一閃而過,他不確定魏南遠看清楚沒有;不過魏南遠忽然變得更殷切了,他笑眯眯地望著莊映棠:“你這大忙人,大白天的就跑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事兒啊?”

莊映棠抽了抽嘴角:“是啊,劇組的經費不夠了,您趕緊給追加投資吧。要報告嗎,還按上回的寫行不行?”

沒想到,這一回魏南遠居然很痛快地就答應了。他大手一擺,“嗨”了一聲:“你要找公司錢,那可不就是你們家的錢左手倒右手嗎?這還要什麼報告——莊董在的時候怎麼辦,現在咱們就還怎麼辦!”

莊映棠有些驚訝地看了魏南遠一眼,有點不太相信事情會這麼順利。

莊映棠想對了。

果然,魏南遠冠冕堂皇的說辭倒乾淨了,話鋒一轉,就開始出幺蛾子:“就是吧,我最近有點忙,這個……沒什麼時間往公司跑。”

莊映棠:“……”

莊映棠覺得自從大哥住院之後,自己的涵養真是有了日新月異的提升。魏南遠如此大言不慚嘴裡都能跑馬了,他居然也能充耳不聞。不過他還是鄙夷地看著他,心道你怎麼有臉說自己忙?忙著枕著小情兒的腿吃橘子麼!公司養你是乾什麼使的,供你的那點錢拿出來拍戲,好歹也能撐幾天了!

魏南遠這是故意跟莊映棠為難,隻不過換了個策略。果然,莊映棠還是得配合,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哦?那您最近忙什麼呢?”

魏南遠就粘粘糊糊地拉著簡嶽的手跟莊映棠說:“哎,你可不知道,我家的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