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1 / 1)

那幫人是什麼德性您還不知道麼?公司的錢現在全都緊著那個大項目,我也愛莫能助啊。”

☆、第 76 章

不過, 魏南遠也不敢真的不給莊映棠撥款,他現在是受人之托,外加公報私仇給莊映棠添點堵也就罷了,到最後還是得忌憚他是莊家的正經少爺,哪敢鬨得太難看。

最要命的是,他那個護短的哥哥還沒死透呢。

魏南遠跟莊映棠打過很久的交道,把他的脾氣摸得透徹, 他在莊映棠徹底失去耐心之前,終於扣扣索索地投了一筆錢——不少,足夠讓《大荒》正式開拍而且能撐一段時間;可也不多, 照著莊映棠的那個花法,拍到一半也就差不多花完了。

莊映棠懶得理他,就這麼彆彆扭扭地跟他和平共處了下去。

《大荒》開拍,九尾狐算是男二號——那種開掛的世外高妖, 與男主角亦師亦友,深情貌美又無所不能, 狐設就是一個字,蘇。飾演人類男主角的,卻不是莊映棠合作慣了的陸修遠,而是另一位實力派當紅小生, 名叫宋容來。

宋容來是實打實走紅的。他入行多年,相貌算是中上,靈氣雖然差了點,但是勝在努力敬業, 業內口碑著實不錯。而且他為人低調,對誰都很和善。莊映棠就喜歡這種演員,不作妖,省心。

而且宋容來還很會做人。

他頭一回跟莊映棠合作,跟誰都不熟,但是對誰都笑臉相迎。開機儀式之後,第一場戲不是他的,他看見林摯坐在角落裡看劇本,就笑%e5%90%9f%e5%90%9f地走過去跟他打招呼:“我看明天就有咱們倆的對手戲,先熟悉熟悉?”

林摯受寵若驚,忙放下劇本,跟他聊了好一會兒。宋容來很會找話題,林摯不怎麼善言辭,也覺得跟他說話很舒服。等到宋容來的第一場戲份開拍時,兩個人已經熟悉了起來,林摯還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加油。

弄得莊映棠都納悶地回頭看了好幾眼。

而且宋容來演得也好,跟女主角沒合作過,第一場戲 NG 了一次,第二遍就過了。要知道,莊映棠要求多嚴格啊,影帝也照樣吃 NG 吃得歡,他能兩遍過,已經是相當有實力的體現了。

全劇組隻有導演不喜歡他。

是什麼讓莊導對自己千挑萬選的男一號產生了不滿呢?究其原因,則要追溯到宋容來第一天進組就對林摯表現得太過熱絡,被莊映棠疑心此人要撬他牆腳。不過導演不喜歡男主角,是個除了男二號誰都不知道的秘密——反正莊導慣常的那張臉,看上去就誰都不喜歡啊。

轉眼間,《大荒》開拍已經一周了。林摯頭一回在一部電影裡扮演主要角色,每天都要拍好幾場戲,十分辛苦——拍電影又不比拍電視劇,尤其是拍莊映棠的電影,他是要一幀一幀地琢磨畫麵的。這樣的戲拍一天下來,任誰都要精疲力儘的。更彆說他現在漸漸有名氣了,還有無數的人情往來要應酬。

比如,周末有個友情出演的老戲骨岑老師要進組,程珂親自張羅了一場接風宴給他,林摯就得參加。他拍完了一天的戲,累得睜不開眼,連莊映棠看著都心疼。可岑老師德高望重,他哪能不給麵子呢?

林摯硬是拿冷水糊了兩把臉,陪著莊映棠一起去了。

拋開林摯不說,這種打著“接風”旗號的聚餐其實特彆受歡迎。甚至有的沒什麼名氣的小演員提早得到了消息,寧願提早進組乾等著,也要來吃這頓飯——這種場合什麼大咖、投資人都在,萬一能得了哪個青眼,說不好就一步登天了。

他們想的沒錯,魏南遠果然也開開心心地湊熱鬨來了。

其實打從《大荒》一開拍起,魏南遠就一直泡在片場裡。不過進組早的都是主要角色,大多跟莊映棠合作慣了,都知道他們那點恩怨;好不容易來個不明真相的宋容來,看著厚道可其實是個人精,慣會見風使舵。魏南遠覺得自己簡直是史上最悲催的投資人,他天天泡在片場裡,沒什麼事,也沒什麼人把他當回事。

直到今天這場接風宴。

《大荒》算是部群像,角色眾多,莊映棠也不可能什麼阿貓阿狗都讓成名的演員來演,經費夠不夠另說,人家也不能接這個活。所以,這是部電影裡那些隻有三五句台詞、一兩場戲的角色,他用的多是新人。

新人可不知道導演和投資人的齟齬啊。說是“新人”,可也不是頭一天混圈,投資人是什麼地位,那是連導演都得好好巴結的啊——當然了,莊導這邊可能有例外,那怠慢了投資人也沒好處不是?

接風宴上,幾個漂亮的小演員一粘上來,魏南遠頓時就飄飄然了。

魏南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要不當年也不至於因為一個張平淩,就把自己給搭進去。後來他外調了一年,莊照嶽有心磨他,派他去的都是些窮鄉僻壤,統共也沒見過幾個美人。現在,莊照嶽躺下了,周曜旬總算把他調回了 B 城,本以為能好好解解饞,結果哪知道一頭紮進了莊映棠的狼窩。莊映棠這兒美人倒是不少,可惜吃不著——誰不知道莊導目下無塵,他就是有心勾搭,可也得有人敢應才行啊。

魏南遠這些天可是憋壞了。

所以今天的魏南遠,簡直如同魚遊入海。

魏南遠酒氣上頭,就有點忘形,旁邊的小男孩偎著他說了幾句甜言蜜語,他當著莊映棠的麵就把手放在了人家大腿上。莊映棠臉都綠了,他把就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磕:“魏總,我敬你一杯。”

莊導頂著這張凶神惡煞的臉,一點都不像是敬酒,魏南遠當時就清醒了餓一般。他不著痕跡地把身邊的小男孩往旁邊推了推,對莊映棠訕笑了兩聲:“上頭了,上頭了,喝酒喝酒。”

整頓飯吃完,再也沒人敢在莊導眼皮底下作妖了——這個劇組還是導演說了算,而導演是個工作狂,並不喜歡他們亂搞。

這麼一來,便是幾人歡喜幾人憂,自有人不願意接受潛規則,能安心拍戲求之不得;可還有那些指著抱投資商大腿尚未的呢。

吃完飯,程珂又張羅著請大家去唱歌——他也就是客氣客氣,這個劇組誰不是披星戴月地工作,有點休息時間恨不能全睡覺了。果然,莊映棠表示自己沒興致,林摯自然陪他一起;岑老師年紀大了要養生,也婉言謝絕;至於宋容來他們,今天拍了一天的戲,個個累的不行。然而程珂千算萬算沒算到魏南遠,魏南遠表示對這個活動非常有興趣,到最後,程珂隻能陪著他,帶著幾個新來的鶯鶯燕燕唱歌去了。

莊映棠不在,魏南遠立馬放飛自我。他先夥同小演員們把程珂灌趴下了,然後胡天胡地地玩了一晚上,頗找到了幾分從前開後宮快意。

——隻可憐程珂,第二天愣是沒起來,隻好請了一天假。

這一天,林摯有一場戲,是坐在溪邊竹屋裡,跟男主角談酒論茶。這場戲終於用上了莊映棠最喜歡的那件戲服。林摯此時已經能很好地表現傳統狐狸精的那種%e5%aa%9a意了,現在,他即便是麵對“晚輩”正襟危坐,身上也自有一股掩不掉的風流。

頭一次,在工作中心無旁鶩的莊映棠,察覺到了私心作祟。

趕巧,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拍完了大夥就收工了。工作人員忙著收拾道具整理片場,演員們各自去卸妝,而莊映棠則施施然進了林摯的化妝間。化妝師這會兒基本還沒開工,隻把眉毛卸掉了,她看見莊映棠就是一愣,馬上打招呼:“莊導。”

莊映棠神神秘秘地擺手示意化妝師離開,化妝師一頭霧水,收拾好化妝箱,還真就回去休息了。林摯也有點發懵,他回頭想看莊映棠一眼,結果還沒說話,就被莊映棠扳著肩膀推轉了回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摯隻好不解地從鏡子裡看著莊映棠,隻見莊導微微一笑,挑了一根眉筆出來,還在手上像模像樣地畫了兩筆試色。

然後,莊映棠就在林摯的不知所措中,輕輕在林摯眉毛上掃出一個輪廓,再一筆一劃地填充起來。

林摯的眉毛生的好,給莊映棠省了不少事。他的喜好跟化妝師不太一樣,他給林摯畫的眉毛,形狀更加柔和婉轉,更接近他心裡臆想的九尾。而林摯簡直都看傻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莊導竟然還有這樣深藏不露的技能!

莊映棠完工之後,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得意地一笑:“怎麼樣,好不好看?”

林摯慣愛給他拍馬,濾鏡也厚,怎麼會說不好看?他連連點頭,莊映棠挑了挑眉:“張敞畫眉,果然彆有一番不足為外人道的樂趣。”

林摯目瞪口呆,他簡直不知道,莊導居然也有這樣“歪門”的才華,信手拈來作風流,迷人的要命!

就是……自己是不是被調?戲了?他又不真是古時候嬌羞的閨閣婦人,待他回過神來之後,便迅速反擊了回去。

林摯的反擊既不風流也不文藝,卻是粗暴而卓有成效的。他一把拉住莊映棠,按在自己的膝頭上,微微一擰身,就把人抵在了化妝鏡上,連醞釀一下都不肯就親了下去。

他們倆這段時間雖然天天在一起,但是實在太忙了,每每收工以後都累得精疲力儘。夜夜抱在一起酣睡,好的次數卻十分有限。這下莊映棠稍微一撩撥,就撩得林摯起了性,雖然不敢真的在這兒做什麼吧,但是膩歪膩歪解解饞也好。

隔著薄薄一層夏裝耳鬢廝磨,連他脈搏跳動的變化都一覽無餘,莊映棠半闔著眼,懶洋洋地沐浴在近乎肌膚相貼的快意裡。

兩個人膩在一塊兒好一陣才依依不舍地分開,然後才想起來卸妝的事——古妝不像現代妝,光是頭套什麼的就很難摘。偏偏莊映棠一來就把化妝師給轟走了,現在好了,他們倆隻能一塊兒摸索著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林摯終於跟莊映棠合力把自己的臉給弄乾淨了。莊映棠看著他這身衣服,明顯有些眼饞,破天荒地討了個綿長的親%e5%90%bb。親得林摯心猿意馬,拉著他的手戀戀不舍:“等殺青了,這衣服我自掏腰包買了好不好?”

莊映棠白了他一眼:“這可是正經我自己掏錢做得衣服,就不想賣給你!”

兩個人一邊笑鬨著,一邊手拉手離開了化妝間。他們磨蹭了這麼長時間,彆的演員早就走、光了,莊映棠便也不怎麼怕讓人撞見。外頭的晚風還帶著暖意,好聞的青草香氣彌漫在空氣裡,閉上眼時間都能靜止。莊映棠深深吸了一口氣,眷戀地往林摯身上又靠了靠。

林摯就低下頭,輕輕親在他的額角上。兩人對視一眼,眼睛裡都是膩人的笑意,仿佛和了三斤蜜,視線都粘得分不開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個房間裡忽然傳來了一聲鈍響,莊映棠嚇了一跳,他跟林摯麵麵相覷,躡手躡腳地走到聲音傳來的地方。這也是一間化妝間,比較大,是小演員們共用的。此時化妝間的門竟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