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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對呢?莊映棠的眼睛裡帶著點隱秘的快意,他又看了林摯一眼,微微揚起下巴,大搖大擺地從他身邊蹭了過去,活像一隻趾高氣揚的小孔雀。

把林摯看得牙癢,心也跟著癢。就在莊映棠跟他錯身的一瞬間,林摯忽然一伸手,把莊映棠抱了個滿懷:“你彆生氣啦,都是我的錯。我剛才去找了李總,讓他給我換一個經紀人,以後黎霏就再也不會給咱們添麻煩了,好不好?”

莊映棠聽說林摯炒了他那個奇葩經紀人,顯然是有點高興的,難得安靜地讓林摯抱了一會兒。可莊映棠總覺得林摯今天的擁抱有點奇怪,好像多了點什麼東西的感覺。他狐疑地低頭一看,可不是麼,自己右邊那半邊身子,跟林摯還隔了一件礙眼的大衣。

莊映棠大怒,他掙開林摯的懷抱,指責道:“你一直抱著這件破衣服乾什麼?難道它比我還重要嗎!”

☆、第 66 章

林摯算是發現了, 他們家莊導絕對不能累著:一來是對他自己身體不好,二來身邊的人也要遭殃——看,就為了無理取鬨,他簡直連老臉都不要了!

林摯一邊燙大衣,一邊無比慶幸今天自己當機立斷炒了經紀人。但願公司這回給他換的人能稍微靠譜點兒吧,什麼都不會乾也不是很要緊,隻要彆整天給他拆台拖後腿就行……

又過了幾天, 林摯偶然聽人說起,星光娛樂的黎霏離開了公司,具體緣由不詳、去處也不詳。不過他臨走的時候多半跟老東家鬨得不太好看, 還使了個陰招,帶著星光娛樂唯一一個能賺錢的女藝人寇歡一起跳槽了。

林摯聽得心下惻然,想到自己過不了兩個月也要走了,覺著他們老板想買的那台車, 大概短時間內是無望到手了。

林摯跟他們東家沒什麼感情,同情也有限, 而且最近他根本沒有精力想彆的。因為再過一個星期,就是莊照嶽的生日,就在前一天,莊映棠正式通知了林摯, 莊照嶽的生日宴他也得跟自己一起出席。

林摯三分驚喜,七分驚恐。上回被迫與莊照嶽會麵的尷尬場麵猶自曆曆在目,這麼短的時間肯定不足以刷新人類記憶,他現在去見家長效果能有多好?

於是這幾天, 林摯光想著怎麼努力提升自己,以彌補大舅哥對自己糟糕的第一印象。他不僅絞儘腦汁想著給莊照嶽帶什麼禮物,而且還對他的已婚同學們展開了無窮無儘的騷擾模式。林摯強迫他們每個人把第一次去老丈人家的每一個細節都回憶得清清楚楚,攢得素材都快能出一本《見家長百科全書了。

直到莊照嶽生日的前兩天,林摯出門去取終於定製好的生日禮物,而李阿姨在打掃衛生時無意間碰翻了小書房裡一摞厚厚的筆記本,不幸讓林摯的功課大白於天下。

聞訊趕來的莊映棠津津有味地看了整整一個小時,笑得幾乎岔了氣兒。

林摯剛一回家,就看見莊映棠正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不明所以,就見莊映棠挑了挑眉:“喲,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啊?”

這也沒什麼不能給人看的。林摯拆俄羅斯套娃似的,大大方方地從商場的紙袋子裡拿出一個禮品袋,又從禮品袋裡拿出一隻精美地包裝盒,最後解開包裝盒上的絲帶,掏出一隻絨麵小盒子,打開來攤在莊映棠麵前的茶幾上。

那是一個鑽石領夾,樣子怎麼樣先不說,一個“貴”字已經撲麵而來。莊映棠看得出來,林摯為了買這個東西也是下了血本的。他拿起領夾,端詳了一陣,道:“還行吧,款式簡潔大方,挺適合中老年直男的,我哥大概會……”

莊映棠一邊說這句話,一邊隨手把領夾掉了個個,於是他再也不能違心地說出讚美的話了。莊映棠現在隻怪自己手賤,一個破領夾,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翻來覆去地看?莊映棠簡直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在上麵刻字啊!”

林摯不明所以:“因為導購姑娘跟我說,這兩天他們商場做活動,可以免費提供刻字服務啊。我還特地去刻字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些小姑娘在口紅啊、香水啊上頭刻的都挺好看的,就也跟著刻了一個。”

莊映棠繃著嘴角:“那大概是因為,人家刻的不是楷體的“生日快樂”!林摯,你這種微博爆款直男審美,真是丟我們基佬的人啊。”

林摯一聽,頓時緊張起來。他想莊導的審美這麼好,他哥哥是不是也跟他一樣?那他會不會對自己的禮物嗤之以鼻,然後更覺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弟弟?林摯越想,危機感油然而生:“那、那要不我再準備點彆的禮物?”

莊映棠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完全沒有提示他的意思:“哦?什麼禮物?”

林摯現在滿腦子都是那本《見家長百科全書》,一緊張就脫口而出:“就蟲草人參腦白金什麼的啊。”

莊映棠再也忍不住了,他半邊身子都歪在沙發上,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等他笑夠了,才終於大發慈悲地對一臉懵逼的林摯說:“行了,你也彆擔心了。我哥今年生日雖然不是整數,就辦個小範圍的聚會,可是請的人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真不一定能注意到你,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的。”

林摯目瞪口呆。

莊映棠一想到林摯桌子上那本厚厚的功課,心就軟了。於是他難得良心發現一回,拉著林摯的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溫言道:“行了,彆生氣啦,你是不是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

林摯倒也沒有真的生莊映棠的氣,不過他敏銳地發現這樣的機會難得,不順杆兒爬那簡直是蠢。林摯的演技井噴式大爆發,他一個字也沒說,就這麼看著莊映棠,眼神裡滿是難以言喻的譴責。

莊映棠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道:“那什麼,這不是你也沒問嘛。這麼著吧,今天給你加餐,還不行嗎?”

林摯心裡的小人兒瘋狂地唱著“我得意的笑”,臉色卻依舊很勉強:“算啦,我也沒有真的生你的氣,我怎麼舍得啊。”

不過林摯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晚上的加餐他一口也沒放過。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啊,平時莊導注重養生,做到十一點就要睡覺。而林摯今天手握聖旨,一鼓作氣地折騰了大半夜,最後莊映棠實在受不了了,氣憤地一腳踹在他腿上,罵道:“差不多得了,你吃自助呢?”

那一腳就戳在林摯的大腿上,力道輕的像撫摸,然後就更加有氣無力地滑了下去。把林摯滑得血脈噴張,當即按住他的自助餐,恨不得把老板吃垮。

隔天就是莊照嶽的生日。

宴會定在晚上,莊映棠和林摯悠閒地睡了午覺,三點多才出發。莊映棠就給他哥哥拿了兩瓶酒,然後厚著臉皮,在林摯禮盒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概因為今天是周五的緣故,才剛過四點鐘,有的路段就已經堵得不行了。

他們就一點一點在路上磨蹭,好在出來得早,不用擔心遲到。哪知,就在他們排隊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有一輛車忽然硬是從兩個車道中間擠了進來,擦著他們的車身打算超車。

林摯不願在這日子生事端,趕緊踩了一腳刹車。可還是晚了一步;就在那輛車眼看著能並到他們前頭的時候,車尾蹭上了他們的車頭,發出一聲悠長刺耳的噪聲。

禍不單行。與此同時,他們後頭的那輛車因為躲閃不及,也結結實實地懟了上來。

這下好了,誰也彆想走了。

林摯和莊映棠都下了車,後車的倒黴車主也一臉苦逼地看著他們的車標,拿著手機開始查價格。這時,那個違規超車的車主居然先發製人,衝過來指著他們破口大罵:“會不會開車?會不會開車!看看老子新買的車,叫你蹭成這樣了!”

莊映棠一直在聯係助理和保險公司,根本沒空理他。他趕時間,雖然車已經撞成了這個德行,但是要是不影響開,他還是想先湊合開走。莊映棠本想著如果苦主不滿意,他大不了給他們先賠一點錢什麼的,隻要能讓他趕緊走就行。哪知,那始作俑者這麼不講理,竟然還擺出了一副仿瓷兒的嘴臉。

碰瓷的還在理直氣壯地滿口噴吐沫星子:“你自己看看,這可怎麼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莊映棠煩不勝煩,終於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麼辦?有困難找交警啊,你沒上過小學嗎?”

碰瓷的驚愕地看著莊映棠,自打他抬頭說話起,這一位突然就像被踩斷了電線,安靜如雞了。莊映棠奇怪地打量著這隻泄了氣的皮球,肉眼可見地一點點癟了下去,正要接著噴他,卻見皮球忽然一縮脖子,嘟囔了一句:“算了算了,算我倒黴,穿新鞋踩狗屎,自己修車吧!”然後他迅速跑回了自己車上,連變燈都等不及,硬是擠到右拐車道上揚長而去。

莊映棠簡直莫名其妙。他跟倒黴的後車車主協商好,不用他賠錢,然後兩人愉快地握手道彆,並都暗自期望最好彆有下一次碰麵。莊映棠回到車上,奇怪地跟林摯說:“你說那個人怎麼回事?他怎麼一聽說我要叫警察就嚇跑,他不會是通緝犯吧?”

林摯哭笑不得,哪有這麼高調的通緝犯,還不被抓進去的?莊映棠卻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怪不得我看著他有點眼熟呢,哎,你說我要不要真的報個警……”莊映棠說著說著,忽地頓住,林摯奇怪地扭頭看了他一眼,隻見莊映棠慢慢搖搖頭:“不對……”

莊映棠一拍大腿:“他不是通緝犯!他是在C 市酒吧裡調?戲你的那個人,剛才他肯定是認出咱們了!”

☆、第 67 章

在B 城碰見C 市的流氓本來就是一件新鮮事兒, 而更新鮮的是,這流氓看見他們,居然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這跟流氓的人設實在是太不符了,要知道,這種人招惹過的苦主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要是看見誰都這樣,那可真成了過街的老鼠, 隻能往下水道裡鑽了。

“這裡頭肯定有問題!”莊映棠一錘定音:“哎,小龍套,那個混蛋走了多長時間了, 咱們還有希望追上他麼?”

林摯無奈地搖搖頭:“都二十分鐘了,他肯定已經走遠了啊。”

莊映棠覺得有點可惜,不過今天就是天塌下來他也得回家,就算能追上, 他也不可能去跟蹤小流氓。想到這,莊映棠認命道:“那就得了吧, 隻能看看下回有沒有緣分再遇見了。”

“有的。”林摯一邊聽著導航,一邊認真地點了點頭:“因為我記住了他的車牌號。”

莊映棠一愣,隨即眉開眼笑:“不錯啊,挺有先見之明的, 沒白疼你!”

林摯的耳朵都紅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就是覺得,車撞成這樣, 過後可能要找他賠錢;要是找不到人可就麻煩了。”

莊映棠給他的一個助理打了電話,吩咐他去找一個車牌號是XXX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