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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找個機會跟那個混蛋興師問罪,最好能揭穿他虛偽的畫皮!想到這兒,莊映棠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行,吃,不過這頓飯我出錢。”

莊映棠暗地裡磨拳擦掌,那姓周的不是愛折騰麼?他就好好叫他知道知道,什麼叫鴻門宴!

莊照嶽老懷甚慰:“懂事了,沒白疼你。沒什麼事兒,你也早點兒回B城——你在B城泡吧,起碼沒人敢揍你啊。”

☆、第 61 章

臨近中午, 莊照嶽約了周曜旬,又帶上莊映棠,兄弟三個一塊兒吃了頓飯。席間,莊映棠對周曜旬一如既往地沒什麼好臉色,而莊照嶽自然更偏心親弟弟,乾脆裝作看不見,什麼也沒說。

周曜旬一開始沒說什麼, 可是等到酒過三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喝的上了頭,一張笑臉就漸漸掛不住了。周曜旬忽然站起來, 繞過莊照嶽,有些失態地非要跟莊映棠喝酒。莊映棠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弄得莊照嶽無比尷尬。周曜旬失落說道:“二哥,我知道你煩我。”

莊映棠還是不想理他, 心想你知道還往我跟前兒湊!

周曜旬歎了口氣:“是因為,我給大哥通風報信, 你覺得我給你打小報告,是不是?”

莊映棠冷眼看他發揮。“打小報告”聽起來就像小學生給老師告狀,認下就得先落三分下乘,莊映棠才不上他這個當。

莊映棠不說話, 周曜旬就固執地看著他:“這件事我沒做錯!你來C 市之前連個招呼也沒跟大哥打,這就算了,可你緊接著就在酒吧跟人打架,還進了醫院了;你說, 你要是我,敢不告訴大哥嗎?”

莊照嶽雖然對這一點也不滿,可他從來不當著外人說弟弟不好。周曜旬今天顯然喝多了,突然就不依不饒起來。他正琢磨著說點什麼打圓場,莊映棠卻忽然哼了一聲。

莊映棠說:“我來 C 市沒告訴大哥,難道你來就告訴他了?”

周曜旬愕然,脫口而出:“我是為了工作!”

莊映棠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為了工作,哈?《綠竹》算是很大的項目嗎?需要你周總親自在片場監工,一泡就是好幾天?要是這樣,你乾脆改行當監製好不好?”

周曜旬壓根沒想到莊映棠會揪住這點,一時無言以對。

莊照嶽也察覺到了異常,含蓄地說道:“曜旬啊,你工作認真是好事,不過也大可不必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你要是累病了,那我損失可就大了。”

周曜旬還能說什麼呢?隻好呐呐稱是。哪知莊映棠還有話說:“我話還沒說完,您怎麼就訓斥人家?周總也是情有可原,他啊,在片場有紅顏知己呢。”

莊映棠邊說邊揚眉吐氣地看著周曜旬,不就是“打小報告”麼,跟這個心機表鬥智鬥勇這麼多年,還還能學不會麼?

周曜旬有點委屈地悶了口酒,乾脆不說話了。

莊映棠不愛看他這副白蓮花的嘴臉,乾脆迅速把剩下的半碗米飯扒拉乾淨,站起來:“大哥我吃好了。”

莊照嶽心累地扶額:“行行行,吃好了就走吧。”

莊映棠明明沒喝什麼酒,卻偏要一步三晃,生怕彆人看不出他得意來。周曜旬眼底隱隱發紅,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忽然抬高了聲音,道:“我不管你怎麼看我,反正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事兒,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莊映棠無所謂地聳聳肩,堅持原則是好事啊。

眼看著莊映棠拂袖而去,周曜旬有些委屈地對莊照嶽道:“二哥好像對我有點誤會……”

莊照嶽心道你們倆的“誤會”也不是從今天開始的,何必用“好像”這麼模棱兩可的詞呢?他例行安慰了周曜旬幾句——這事他現在是做得爐火純青。

周曜旬歎了口氣:“真的,我又不隻告訴了您,那個林摯,他經紀公司那邊我也通知了啊。大哥您說說,不管大事小事,總歸是在咱們劇組出的事,咱們能一聲不吭麼?”

不明真相的莊照嶽點頭附和道:“是這個道理,這件事你做的不錯。”

周曜旬大概是個資深烏鴉嘴——當天晚上,林摯的經紀人黎霏就抵達了 C市,而且就住在《綠竹》劇組下榻的酒店。不知是被老板敲打了還是出於彆的什麼原因,總之這回黎霏相當敬業。他把行李一放,馬不停蹄地就去找林摯促膝長談了。

——黎霏的本意是他們倆就在林摯的房間裡說說話也就算了,結果門一開,迎麵而來的就是莊映棠一張神色不豫的臉。他一看這位少爺居然也在,當即就縮了縮脖子,少不得要多掏兩杯咖啡錢了。

這家酒店的咖啡還挺貴的呢。

林摯看見他的經紀人也聽吃驚的,要說黎霏對他的態度,當真做到了“不偏不倚”四個字——無論是在他成名前,還是成名後,黎霏對他都是一如既往的不聞不問。所以這回他居然勞師動眾跑到 C 市來探班,林摯根本不可能想到。

酒店的咖啡館環境十分典雅,不過因為咖啡賣得太貴,而且做得難喝,一向少人問津。這段時間林摯跟著莊映棠也養刁了嘴,能大概分得出咖啡豆的好賴了。那兩杯咖啡一端上來,林摯隻聞了聞就沒了胃口。他為了給經紀人麵子,這才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然後就把杯子放在一邊不肯動了。

黎霏倒是不嫌棄,他渴急了,牛飲似的一口氣灌下去半杯,然後才來得及說話:“一聽說你受傷了,李總跟我全都急壞了。這不,我手頭的工作全停了,馬不停蹄地就趕過來了。唉,你可不知道,這一路上給我趕的喲,水都沒喝一口。”他喘了口氣,接著道:“你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現在還有沒有關係,用不用我出麵,替你跟劇組請幾天假?”

一連串的關懷把林摯砸得受寵若驚。他也長篇大論地對公司的關心表示感激,李總和黎哥都辛苦了這叫他怎麼過意得去,不過至於請假嘛,那大可不必。自己一切都好,完全不用耽誤拍攝進度。

——開玩笑,他隻不過是軟組織挫傷,又不是肋骨斷了,請哪門子假呀?再說了,他又不是十三四歲的中二少年了,跟人打架受傷這種事難道說出去很光彩麼?這種黑曆史,當時是捂得越嚴實才好,怎麼能廣而告之嚷嚷得全劇組都知道?

黎霏一臉情真意切的動容神色,頗有感觸似的拍了拍林摯的手,道:“小林呀,頭幾年我真是眼拙了,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這麼一塊璞玉!彆的不說,就說敬業,哪個小生趕得上你?唉,現在的孩子都嬌氣著呢,你沒看那個XXX,在東北拍個戲,今天耳朵凍紅了,明天嘴唇爆皮了,天天發微博虐粉!不過一碼歸一碼,我觀察著他這個辦法挺不錯,很有助於提高粉絲粘性,小林啊,你這個傷可挺嚇人的,要不咱們也發一個?”

林摯一聽黎霏居然還有這麼危險的想法,當時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黎哥,這樣不好吧。人家XXX平常走的就是嬌花貴公子路線,所以人家粉絲才吃這一套。我可不行,我這樣的,發這種微博粉絲還不得群嘲我娘?”

黎霏想了想這個路線問題,不得不承認林摯說得也很有道理,便沒再堅持。林摯總算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黎霏這一來,林摯身邊猶如多了五百隻鴨子,不過經紀人先生雖然聒噪,不過好在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林摯一直提著的心也得以稍稍放下一點。

然而樂極必然生悲,沒過兩天,就又出了一樁事。

這一天,林摯要拍 C 市部分的唯一一場武打戲,動作難度不大,但是也要吊威亞。林摯腰間的傷還沒全好,威亞綁得一緊,他當然就疼。不過這種事沒辦法,林摯也沒說什麼。可是臨到開拍了,黎霏卻大呼小叫地跑了過來:“等一等!哎呀,你們能不能稍微綁鬆一點?這樣他還能不能呼吸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摯和工作人員一再給他解釋,可就是無法溝通。最後大家沒辦法,就象征性地給林摯鬆了那麼不到一指頭寬,聊以安慰經紀人的玻璃心。

黎霏這麼一折騰,林摯幫著威壓的時間就更長了,傷口一直被壓迫著,想也好受不到哪去。這麼依賴,林摯的臉色就有點發白。

好,玻璃心經紀人一看,又不乾了。這回他沒耽誤拍攝,而是直接去找了蒲崢嶸:“導演啊,我們小林今天狀態不好,您看您劇組有沒有準備那個武替啊?這場戲這麼危險,要不就叫武替來拍吧!”

蒲崢嶸有點發愣。他們劇組當然有武替,但是都很少用得上。而且這場戲真的不危險;再說了,跟林摯演對手戲的影後都還沒用替身,這個經紀人到底是什麼毛病?

蒲崢嶸最看不慣演員不敬業,幸好他跟林摯合作也有一段時間了,還算比較了解他。所以蒲崢嶸對黎霏就更加不滿,老好人如他,都沒搭腔。

這場戲不長,黎霏叨叨的這會兒功夫,上頭都快演完了。

林摯的發揮一直不錯,動作也很有看頭,如果最後一個動作能保持狀態,那這段一條就能過了。

最後一個動作,是林昔秋與林摯各自往後飛出去一段距離,翩然落地,惺惺相惜、相視一笑。林摯這會身體比較靠前,腰要用一個巧勁兒才能把最後一個動作飛得好看。林摯的傷口這會兒已經疼得快麻木了,不過這場戲不能功虧一簣,於是林摯咬了咬牙,腰往下一塌——

然而就在這時,林摯忽然輕微地晃動了一下。緊接著,他似乎再也沒辦法保持穩定,整個人臉朝下栽了下去。

☆、第 62 章

威亞吊得不是很高, 林摯的反應也算及時。他在落地之前腰上又蓄了點力,整個人往一邊偏去,摔下去的時候是上臂先著地,好歹避免了破相的悲劇。

全片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嚇壞了。離林摯最近的工作人員七手八腳地把他扶起來,連林昔秋都搭了把手,幫忙提了一把過於飄逸的戲服。總的來說, 林摯人看起來沒什麼事,就是手臂有點不自然地彎曲著,經驗豐富的武指老師湊過來看了看, 嚴肅地說:“快去醫院,看看彆是骨折了!”

林摯摔成這樣,肯定是沒法拍戲了,蒲崢嶸點了好幾個人, 把他送去醫院。脫了衣服一看,林摯半邊身子都是青紫的痕跡, 最先落地的上臂更加慘不忍睹,還有大片紅腫和挫傷的痕跡。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骨頭沒事。

林摯鬆了口氣,這段武戲他跟林昔秋發揮得都不錯, 最後那一幕完全可以通過剪輯完善,最多後期再補幾個鏡頭,用不著等他養好傷,再吊一遍威亞。剩下的戲, 他自己堅持一下也能拍,應該不會耽誤進度的。

不過今天是怎麼也拍不了——他也得照顧照顧蒲導脆弱的小心臟不是?從醫院出來,林摯就被送回了賓館休息;莊映棠一直在屋裡帶著,根本沒聽到風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