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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莊映棠,硬是把人擠的從睡夢中醒來。林摯咧嘴一笑:“那我走了啊。我要出差了,我這次要走好久呢。”

天還沒全亮,莊映棠被他絮絮叨叨的吵得實在煩躁,乾脆翻身坐了起來:“很久什麼很久,算上來回的路程也就八天而已,八天很長嗎?”

林摯有些委屈:“可去了C市我就見不到你了,見不到你我就度日如年,八年長不長?抗戰都勝利了。”

莊映棠被他逗笑了,林摯趁熱打鐵:“八天不見麵,你會不會想我?”

莊映棠溫柔地一笑:“想啊……在你夢裡!彆磨磨蹭蹭的,你都快遲到了!”

於是林摯在男神強大的起床氣中,屁滾尿流地離開了家,走的時候腦海裡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

接著林摯反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笨死了,吉祥話兒都不會說,難怪男神討厭你;我都要討厭你了!

林摯一走,莊映棠也睡不著了。他床上撲騰了好幾個來回,最後索性坐起來,給程珂打了個電話。他們現在正放假,這會兒程珂還迷迷糊糊地睡覺呢,他忽然接到莊映棠的電話,還以為劇組出什麼事兒了。程珂噌地就從床上彈了起來,緊張地問道:“莊導,怎麼了?”

莊映棠清了清嗓子:“沒事兒,你彆緊張,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讓你查個東西。”

程珂這才這才鬆了口氣,心道這少爺真是越來越會嚇唬人了,口中道:“您說您說。”

莊映棠摸了摸鼻子:“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你就去給我問問,今天周曜旬今天有什麼行程?”

程珂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在自己大腿內側的嫩肉上狠狠掐了一把,覺得疼了才終於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他還不死心,又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頭,發現太陽也沒從西邊升起來。

那莊導難不成是中邪了?還是說……他不會是想去找周曜旬的麻煩吧!

莊映棠半天沒等著回話,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他不滿地屈指敲了敲話筒,昭示自己的存在感,程珂這才醒過神來,滿口答應:“您放心吧,沒問題,一會兒我發到您手機上。”

莊映棠掛了電話,又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忽然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是不太清醒,要不為什麼會叫程珂問周曜旬的行程?難怪程珂見了鬼似的!他隻不過想給自己的小龍套送個行而已,難道周曜旬今天真要劇組,他就不去了嗎?

莊映棠冷笑了一聲,翻身下床。雖然誰都不想不幸喝到老鼠屎吧,可也不能為了躲一顆老鼠屎,把健康美味的粥戒了啊。

☆、第 56 章

程珂跟周曜旬那邊其實不太熟, 等莊映棠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他也沒把周曜旬的行程打聽出來。莊映棠也不等程珂的電話了,驅車往《綠竹》劇組趕去。

然而莊導出門之前對著一條灰藍條紋領帶和一條藍灰條紋領帶犯了選擇恐懼症,耽擱了二十多分鐘,結果正好趕上早高峰。迎著八、九點鐘的太陽,擁堵的B城簡直要把莊映棠逼瘋了。

——以至於莊映棠在到達劇組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一直臭著一張臉,更加坐實了“莊導難以接觸”的謠言。

……雖然除了濾鏡三尺厚的林摯和陸修遠, 本來也沒人認為這是個謠言。

林摯今天的戲份排在十點多,他化好妝之後就捧著劇本看。本來看得好好的,結果冷不防蒲導的助理跑了過來。

小姑娘彎著腰, 低聲道:“林哥,莊導過來探班了。”

林摯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看了眼表。他們這不是才分開了兩個小時嗎?說好的八年抗戰呢?

小姑娘見他一臉懵逼,不由得以己度人, 萬分同情地說道:“蒲導走不開,想讓您去接待一下。”

哪知林摯眉開眼笑:“好好好, 沒問題!”說罷就捧著他的劇本,坐到了莊映棠旁邊。

他劇本也看不下去了,等著拍攝的時間也不覺得無聊了,儘管莊映棠其實也不怎麼跟他說話。但是林摯不在乎, 沒有話題他也能硬找出問題來請教,雖然莊映棠一直用“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的眼神看著他,看得在不遠處默默觀察的蒲崢嶸,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想不到莊映棠嫌棄歸嫌棄,答疑解惑還是儘職儘責的。

小林的這點兒本事已經足夠將莊映棠視為洪水猛獸的廣大群眾刮目相看了。

答疑環節結束後,莊映棠看了看林摯今天這身服裝,難得讚許地點了點頭:“你們劇組的服裝道具,做得都還精心的,可見蒲導的審美確實不錯。”

——《綠竹》走的是仙氣飄渺風,幾乎每一件服裝設計得翩翩出塵。林摯的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他的仙氣隻存在於戲中,以至於莊映棠一個“想日”的念頭剛冒出一點尖尖,就被無儘的惰性擊敗。反正戲外他身邊的這個林摯,硬要把他跟神仙扯上關係的話,大概也就勉強有點像二郎顯聖真君……麾下的哮天犬吧。

蒲崢嶸真想讓林摯整個上午都這麼陪著莊映棠,這樣他就不用費心應酬那位難伺候的同仁了。可惜不行。林摯還有一場戲要拍,還是工作最要緊。不過蒲崢嶸還能曲線救國,他想了想,把助理叫過來,吩咐她把林摯的戲儘量往後推一推——此時蒲導抱得是一種僥幸心理,萬一過一會兒莊映棠就走了呢。

然而並沒有。

林摯被告知戲份臨時推後的時候,心裡其實還挺高興的。他跟蒲崢嶸的想法差不多,萬一待會兒男神有事要走呢?拍攝推後,他就能跟男神多待一會兒了。可莊映棠卻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劇組的統籌是怎麼回事?一點小事都安排不好,變來變去的。”他戳了戳林摯的頭套,眉頭皺得更緊了:“還叫你頂著這玩意兒等好幾個小時,我說,這劇組裡不會有人欺負你吧?”

林摯茫然搖頭,小助理在一邊聽得兩股戰戰,趕緊溜牆邊兒跑回去給蒲導通風報信去了。

蒲崢嶸一聽自己馬屁又一次拍在了馬蹄子上,心累得直搖頭。索性拍攝計劃還沒更改,這麼一來正好不用改了。蒲導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確實不適合靠曲意逢迎上位,還是專注專業吧。

沒過幾分鐘,林摯忽然被通知準備拍攝,聽得他一臉茫然。莊映棠卻淡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大概是因為表現欲爆棚,林摯的這一場發揮得特彆好。而神奇的是,就連他那個總出狀況的搭檔,居然也超常發揮,拍了一遍就過了。

林摯被蒲導狠狠表揚了一通,雀躍地摘了頭套,一路小跑又跑回了莊映棠身邊。他心裡盤算著,如果男神願意的話,他們還能再呆兩個小時,然後他就得跟著劇組的車,啟程去C 市了。在那裡等待他的將是八年抗戰,所以這兩個小時裡每一秒,對林摯來說都是格外珍貴的。

這樣珍貴的兩個小時,林摯實在不想貢獻給尬聊;可他一緊張,就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倒是莊映棠,大發慈悲地看著他,叮囑道:“我看C 市這兩天都在下雨,你去了以後找個屈臣氏買點兒暖寶寶,你們這破服裝這麼單薄,拍室外戲的時候貼身貼上幾片。”

林摯點頭如搗蒜,男神關心他了!林摯開心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

莊映棠頓時不滿起來,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神亂飄,怎麼能這麼不專心!

……林摯卻是在仔細觀察,旁邊有沒有人在注意他們。

還真沒有。

莊映棠凶名在外,往片場一坐就是鎮宅神獸般的存在,誰還敢盯著他瞧啊。也許真的有人好奇大導的私生活吧,然而脆弱的八卦心在莊映棠的積威之下不值一提——畢竟那可是連蒲老大都畏懼的角色啊!

林摯這下滿意了。隻見他手急眼快地勾住莊映棠的脖子,往自己這邊一帶。在寬大的袍袖的遮蓋下,他們倆的這個姿勢從背後一看就是勾肩搭背的哥倆好。然而實際上可不是這麼回事,林摯在莊映棠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飛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思.兔.在.線.閱.讀.

莊映棠的不滿就這麼為著這突如其來的親%e5%90%bb而煙消雲散了。大庭廣眾之下偷偷親熱,如同過山車一般的刺激迅速占領了莊映棠的腦海,還夾雜著一點偷情的愉悅和興奮。林摯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男神忽然變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因為一個蜻蜓點水的親%e5%90%bb而麵色通紅,還羞澀地垂下了眼簾。

那一瞬間,林摯忽然想起了一句不大合時宜的詩: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第 57 章

林摯完全看傻了, 直到自己的手背被人揪起一層皮,狠狠地擰了一下。

這會兒莊映棠已經回過味來了,剛才那朵嬌羞的水蓮花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凶神惡煞、高高在上的常態。他壓低聲音,惡聲惡氣地質問道:“你瘋了!”

叫他這麼一說,林摯也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是瘋了。可他又有點興奮,挨訓也不怎麼在狀態, 畢竟他剛才竟然在大廳廣眾之下偷親了男神。莊映棠氣不打一處來,可也不能當眾訓斥人,於是他點點手, 寒聲道:“跟我過來!”

林摯立馬狗腿地跟了上去,還沒走兩步就碰見了陸修遠。陸修遠一看這情形,笑了:“喲,這是怎麼回事兒?小林, 你的尾巴怎麼都耷拉下來了?”

林摯吃驚地看著陸修遠,聽他這麼一說, 他也覺得自己長了條並不存在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了。

莊映棠沒好氣地說道:“正好,你的化妝間借我用一下,裡頭沒人吧?”

陸修遠擺擺手:“應該沒有。不過……”他打量著四下無人四下無人,湊到莊映棠耳邊, 低聲勸道:“打孩子回家打,在外頭可彆衝動啊!”

於是他也收到了莊映棠一個無差彆的白眼攻擊。

陸修遠作為整個劇組咖位最大的男演員,化妝間當然是最好的。大,隔音好, 還有張供人休息的沙發。莊映棠和林摯一前一後走進去,莊映棠立馬發難,一把把林摯按在了梳妝台前頭的椅子上。林摯有些緊張地看著他,莊映棠伸出左手食指,輕輕按在他兩唇中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林摯果然不敢說話了。莊映棠滿意地一笑,手指一路下滑,又勾起他的下巴,輕輕一抬。

林摯被迫仰視著男神,隻見莊映棠意味不明地一笑:“膽肥了,敢調?戲導演了,嗯?”

林摯條件反射似的把頭搖得如同一隻撥浪鼓:“我不是……”

莊·水蓮花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是現在這朵豔麗驕矜的霸王花。林摯剛才那點不知道從哪偷來的勇氣,早丟到了九霄雲外,莊映棠隻勾夠了勾手指:“站起來。”林摯便訓練有素、毫不反抗地站得筆直。

莊映棠上前一步,林摯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大腿後側輕輕磕在了梳妝台上,單薄的桌子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