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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沒吃上什麼東西,餓死我了……”

林摯俯身替他係好安全帶,然後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小小的保鮮盒,道:“我給您留了吃的,要不要先墊一墊肚子?”

林摯邊說把保鮮盒蓋子打開,一股誘人的甜香就撲鼻而來。莊映棠倏地睜開眼,緊緊盯住林摯的手。

林摯又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叉子,這才連同食盒一起交到莊映棠手上。莊映棠一看,笑了:“巧克力熔岩和黑森林,林摯,你這麼喜歡巧克力嗎?”

林摯點點頭:“是啊,我小的時候巧克力可貴了,我媽答應我,如果我考試能得一百分,就給我買一塊當時超市裡最高級的德芙。”林摯%e8%88%94了%e8%88%94唇角,似乎在回味什麼美味似的:“可惜我成績不好,小學六年隻考過一次一百分,算算也沒給家裡增加什麼經濟負擔……”

林摯沮喪的模樣把莊映棠萌得差點笑出聲來。他並不鐘愛甜食,此時卻能奇跡般地能感同身受。他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小時候牙齒不好,我哥哥也不許我吃太多巧克力。”

林摯的眼睛裡閃著光:“真的啊?”

——好巧啊,他跟男神小時候都沒有巧克力吃,是不是前世注定的緣分啊。

莊映棠笑了:“等得空了咱們去度假吧。去歐洲,那裡有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

可惜最終他們也沒去成歐洲。因為元宵宴結束之後,林摯和莊映棠的關係迅速傳了出去,當下就有幾本不錯的劇本送到了林摯麵前。林摯想不到自己竟然還能選劇本,簡直受寵若驚。莊映棠卻挑三揀四的,看哪個都不滿意:“要不是我的新劇本還沒著落,哪裡輪得到他們?”

不過他最後還是給林摯選定了一部《綠竹》。《綠竹》是一部武俠電影,給林摯的角色是男三號。不過這不是一般的男三,《綠竹》是預計定檔賀歲的大製作,名導名編劇,大咖雲集,男主一早定下了影帝陸修遠,番位在林摯之後的幾名演員,也遠比他有資曆。

兼之角色人設好、演起來又有挑戰,可以想見,《綠竹》上映之後,林摯不僅能吸一大波粉,而且演技也能更上一層樓。

《綠竹》的製作班底莊映棠沒有一個熟的,但是他跟男一號是莫逆之交。陸修遠是莊映棠大學時代導師的兒子,莊映棠要喊他一聲師兄。莊映棠想了想,終究怕小龍套在劇組被那些腕兒們欺負,於是找了個時間把陸修遠約出來吃飯,“順便”托他在照顧林摯。

莊映棠沒選那些高端奢侈的飯店,而是把約定地點定在了他原來學校附近的一個小飯館。莊映棠和林摯到得早,就要了茶點邊吃邊等。沒過一會兒,陸修遠便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他一推開門便連聲抱歉:“映棠久等了吧?我……”

然後他看見坐在莊映棠身邊的林摯,愣住了。

莊映棠的元宵宴自然也給陸修遠發了請柬,可他當時人在國外,實在沒法趕回來。現在陸修遠對林摯的印象還停留在前些時候網傳的抱大腿蹭熱度階段,因此他看見林摯第一反應就是:臥槽,這個人給映棠喂了什麼[***],居然真把自己和他炒到一塊兒了?

有了這麼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可以想見他對林摯的態度實在好不到哪去。他有些警惕地打量著林摯,嘴唇緊緊抿著,一言不發。

這時,莊映棠已站起來,隔著桌子跟他擁抱了一下:“師兄,好久不見。”

莊映棠這一聲“師兄”成功地撫平了陸修遠幾乎擰成疙瘩的眉頭。陸影帝展顏一笑,溫柔地說道:“是,都怪我太忙了。”

莊映棠挑了挑眉:“忙有什麼不好,你離退休的年紀還早呢。”說著,他把菜單推給陸修遠:“看看,想吃什麼。”

陸修遠接過菜單卻並未翻開,隨口就報了幾個菜名給服務員,最後道:“不要蔥和香菜,如果炒菜的時候放了薑最後一定要挑出來,蒜要爛熟。唔,還有,少油少鹽少辣。”

莊映棠聽得笑了:“你還記得我的口味呢?”

陸修遠揶揄地看著他:“你這麼挑食,能不讓人印象深刻麼?對了,你今天忽然約我出來,怕是有什麼事吧。”

莊映棠大方地點點頭:“你猜得還真沒錯。”說著,他哥倆好地勾著林摯的脖子,把他推到陸修遠麵前:“喏,介紹一下,我們家小朋友,他跟你接了同一部戲,恐怕要勞你照顧了。”

陸修遠的微笑突兀地凝固在唇角,眉頭已蹙了起來。他看也沒看林摯一眼,卻是不可思議地盯住了莊映棠:“你居然給他接了《綠竹》?”

☆、第 51 章

莊映棠被陸修遠的質問弄得莫名尷尬, 目光也忍不住有點遊移:“也、也不算吧,劇本是《綠竹》片方自己送來的。”

說完他又覺得有點奇怪,自己明明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心虛啊?他又找補一般白了陸修遠一眼:“說起來,你生什麼氣啊?”

陸修遠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於激動了,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歎了口氣:“我也不是生氣, 就是覺得……怎麼說,有點驚訝吧。”他神色複雜地瞥了林摯一眼:“想不到他還挺有本事的。”

林摯從陸影帝那裡得到的第一句評價就是這麼一句話,一時拿不準該說什麼——從語境分析, 他總不能說謝謝吧?

陸修遠卻不再看他,轉而對莊映棠歎道:“這麼說,你們家的事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把莊映棠問得一怔:“我們家?我們家怎麼了?”

陸修遠失笑搖頭:“嘴硬。”他自顧自呷了口酒,滿足地喟歎一聲:“就是你那個便宜弟弟啊, 從前不是誰在你麵前提他,你就要跟人翻臉的?”

莊映棠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現在我一樣要翻臉的。”

陸修遠麵露詫異:“那你還……”正說著, 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不是,你竟然不知道嗎?難怪了。”

陸修遠心裡責怪自己冒冒失失,可事情已呼之欲出, 他要是非要閉口不言,可就變成不上不下地吊人胃口了。果然,莊映棠追問道:“你究竟在說什麼啊?”

陸修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就是那什麼麼, 我還以為你知道……《綠竹》有你們家的投資。”他小心地覷著莊映棠:“負責人就是周曜旬。”

一聽見周曜旬的名字,莊映棠的臉迅速黑了。

周曜旬是莊家私生子的事不是什麼秘密,但是他跟莊映棠關係惡劣,知道的人卻不多。畢竟周曜旬雖然沒有改姓莊,但是他從畢業之後就一直在莊照嶽手下做事,而且看起來還頗受重用。《綠竹》片方的做法很容易理解,他們想拍個一箭雙雕的馬屁,可是誰想到能這麼精準地拍在馬蹄子上呢?

陸修遠本以為是林摯為了這個好資源,哄得莊映棠放下多年的芥蒂,因此他看林摯就像是老丞相看奸妃。結果這事居然連莊映棠本人都不知道,可見奸妃並沒有什麼禍國殃民的實績,倒是老丞相先撞了陛下逆鱗。陸修遠十分懊悔,連帶著對奸妃都和顏悅色了不少。

然而先前熱絡的氣氛終究回不來了,三個人默默吃完一頓飯,酒也沒喝幾杯。莊映棠一直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來,陸修遠跟他道彆時拍著他的肩膀歎了口氣:“今天是師兄不好,改天回請你一頓賠罪。至於你的這位小朋友,你放心吧,他進組之後我會關照他的。”

陸修遠一貫說到做到,莊映棠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他點了點頭,目送著陸修遠上了車。再一回頭,林摯已經殷勤地把車開到了路邊,正開著雙閃等他。莊映棠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又把座椅放倒。這會兒沒了外人,他更懶得掩飾了,隻道:“直接回家吧。我有點醉了,先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林摯欲言又止。莊映棠的酒量他又不是不知道,哪兒會這麼容易就醉了呢?不過他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歎了口氣,默默發動了車子。

上回遇見那位周先生時男神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可這回他沒發脾氣,肯定是憋在心裡了。可林摯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眼看著莊映棠換衣服洗澡,一如往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莊映棠不是小氣的人,這點小事大概等他睡一覺就能過去了;可是林摯舍不得。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實在太笨了,除了出賣、禸體,居然想不到第二個辦法。

林摯在隔壁客房的浴室迅速衝了個澡,然後去廚房切了一盤臍橙。

莊映棠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時,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林摯隻在腰間圍著一塊白色浴巾,側躺在床上,一手撐著臉,一手托起一盤橙子。姿態是誘惑的姿態,可惜金剛芭比林沒有曼妙的曲線,不但不妖嬈,還有點搞笑。

莊映棠不負眾望地笑了。

林摯一見把人逗笑了就先鬆了口氣。他從床上彈起來,獻寶似的把橙子捧到莊映棠麵前,道:“睡覺之前補充點維生素 C 吧。”

莊映棠沒接,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刷過牙了。”

臍橙因為跟他們先前都比較愛用的一個姿勢諧音,現在在兩人之間已經有點暗示的意味。莊映棠不肯吃橙子,幾乎就意味著林摯求歡失敗了。林摯的耳朵頓時就耷拉下來了,莊映棠好笑地看著他:“早跟你說了我不喜歡這種過氣的姿勢,吃著費勁。”

林摯的眼睛頓時亮了,過河拆橋地把那盤沒了用武之地的可憐橙子往旁邊一扔:“那……待會兒我把它們榨汁吧,這樣就好吃了。”

莊映棠舒舒服服地躺著喝橙汁,再一次想道:以前為什麼非得喜歡吃臍橙呢?動動嘴皮子就能享受多好啊!想到這兒,莊映棠懶洋洋地拿腳蹭了蹭林摯的小腿:“用點力,要不要給你喝點橙汁補一補啊?”

莊映棠心中的那點鬱氣終於被這一場酣暢淋漓一掃而空。事後,他像沒有骨頭的魚一樣趴在床上,享受著林摯愈發純熟的按摩技巧。莊映棠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拉著手機屏幕,間或發出一兩聲舒服的喟歎。林摯大手鼓舞,愈發殷勤,柔聲說道:“你要是不開心,《綠竹》我就不去演了吧?”

莊映棠一聽,頓時拍開林摯的手,翻身坐了起來:“不演?就算是在我能拿到的資源裡,這也是個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好機會。你要是這回不演,失去的可不僅僅是一次演出機會,更有可能是一個飛升的時機。林摯,你能告訴我,你這顆核桃仁大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嗎?”

林摯有些委屈:“可是,再好的機會也沒有你開心重要啊。”

莊映棠一愣,雖然還是板著臉,可眼神已漸漸溫柔起來:“說什麼傻話呢,我開不開心跟這個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你必須抓住,憑什麼我的人要為他退避三舍?”

☆、第 52 章

悠閒的日子過得飛快, 一轉眼,林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