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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作者:桃灼灼

文案

一代劍修大能褚寒汀意外隕落後,重生在對頭門派的一個小弟子身上。小弟子資質奇差,使得他重回人生巔峰的道路上上步步荊棘,然而——

事實證明,大能即使生而為廢柴,也還是那個萬人景仰的大能。

可是,為什麼他那待誰都如同春風般溫柔的前夫,唯獨對他不假辭色?

江瀲陽:老子永遠不會接受你的追求。

褚寒汀:可是掌門,我是你前夫啊。

食用指南:

1、主受

2、偽升級流,感情線略狗血

3、撩漢技能滿點腹黑攻X武力值爆表美人受,HE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重生

主角:褚寒汀,江瀲陽 ┃ 配角:曲洵

☆、第一章

矗立在天機山巔,便如同站在雲端之上。這裡終年以霜雪為衣,與雲天相連,蒼茫一片,不似人間。三月裡的日光淡漠地傾瀉而下,落在無暇的雪地裡,耀目得不近人情。

此時,山頂那一小片尚算平坦的空地被一分為二,一半擠滿了服色各異的修士,另一半則孤零零地橫陳著一張供桌。

今日大半個修真界傾巢而出,受邀的未受邀的儘數趕來天機山,為的乃是送褚寒汀最後一程。

天機山掌門江瀲陽的道侶、近兩百年來無人能出其右的劍修,如同夜空中最耀目的那顆流星,驀地隕落在天際。

時辰未到,江瀲陽竟也真的未曾現身,實在有些怠慢;可四座也無半句怨言。畢竟如今毓秀山莊和隱白堂雙雙江河日下,隻剩天機山一家獨大,誰不想同那位高權重的江掌門結個善緣?

不過侯得久了,難免有人忍不住要閒話幾句,打發時間。

“褚先生這副身子骨雖不見好,可也沒聽說怎麼不好。眼看著就拖過百年了,怎的會忽然……”

“怎麼,您沒聽說啊?就是江掌門出關那一日吧,天機山混進一夥刺客,恰撞上為他護法的褚先生。那些刺客個個都是劍修高手,生生逼得褚先生懸光劍出鞘。可他那副經脈俱損的身體哪禁得住懸光那麼霸道的劍氣,最後也逃不過身死道消。”

“你這話說岔了,褚先生一敵十三分明不露敗相,最後是那刺客頭子自爆內府,這才回天乏術。”

眾人齊齊抽了口冷氣:“竟有這等亡命之徒!”

“可不是命數無常?天妒英才,天妒英才!這一百年啊,耗費了多少天材地寶。”

“噓……彆提,這話可不好被江掌門聽見。”

一片惋惜聲中,卻有人陰陽怪氣地嗤了一句:“怕什麼?要我說,此番江掌門也未必沒鬆一口氣。你想啊,他正值盛年,守著一個廢人,再深厚的情分能撐幾個一百年?”

“峰兄這話說得在理,你們沒看江掌門一閉關就是十年八年的,說不定就是因為……”

此人話音未落,便被旁邊的人踹了一腳。抬頭一看,隻見江瀲陽不知何時已到了峰頂。他的臉上無喜無怒,銳利的目光挨個掃過諸人,他看到誰,誰便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良久,江瀲陽才道:“多謝諸位道友來送寒汀,至於不是真心實意為他來的,還是請去吧。”

他話音未落,剛才那妄言之人已被一袖子揮到了山崖之下!

說罷,江瀲陽不管眾人誠惶誠恐,隻丟下一個蕭索的後腦勺,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眾人麵麵相覷,良久才有人悄聲道:“江掌門神功大成,想必離飛升更近了一步——你們看,他身上的人味是不是愈發稀少了?”

棲風閣中一片縞素,一具冰棺橫陳當中,江瀲陽脫力般地跪了下去,將額頭輕輕抵在了冷冰冰的蓋子上:“寒汀,我真的爭不過天命麼?”

修行之路步步荊棘,死亡是在平常不過的事,古往今來有幾人真能問鼎長生?那人命啊,比山頂的積雪還要輕些,少了一個廢人,也礙不著誰把日子繼續過下去。

隻不過活著的人,心中難免有一點隱痛難平。

毓秀山莊。

這間屋子雖然朝陽,可是因為年頭久遠,正午也沒什麼好光線。床邊不遠處擺著一隻小泥火爐,上頭煨著一隻舊砂鍋,隱隱有藥味從那永遠也合不攏的蓋子裡漫將出來。

一個中年男人背對著床,時不時就要歎口氣。

他沒看見,床上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

迷迷糊糊的,褚寒汀幾乎是發自本能地喃喃喚道:“瀲陽……”

中年人先是渾身一振,喜出望外地回過頭來;而後不知怎麼的,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拾起來,怒意便迅速蔓延,最後斷然拂袖而去。

一個少年將手肘支楞在褚寒汀的床上,拖著腮,甚是老成地歎了口氣:“寒汀師兄,你都上鬼門關走了一遭了,怎的還是這樣色迷心竅?”

色、色迷心竅?褚寒汀的臉上浮起一絲憤怒的薄紅,這是哪來的小崽子亂認親,竟還敢這麼對他說話?

亂認親的小崽子一點不怕他,得不到絲毫回應也沒耽擱他喋喋不休:“寒汀師兄,你說你是怎麼想的?天機山上的那位‘褚寒汀’是剛隕落,可這跟你這個‘褚寒汀’,又有什麼關係呢?”

褚寒汀一時間目瞪口呆。

小崽子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就算有了‘初秀’你也不一定能下山,值當為了它去闖半山刀陣、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沒過多久,剛才那中年男人複又折了回來,手中還端了個半舊的木托盤。褚寒汀抬眼一看,愣住了。

因為這人他碰巧認得。

此人乃是毓秀山莊的一個長老,名叫曲洵。曲長老修為一般,性情孤僻,能混成長老可能純粹是靠的熬年頭。褚寒汀之所以記得他,全是因為他當年同江瀲陽大婚之日,曲長老送的賀禮頗為彆致。

曲長老容貌清秀,風度翩翩,可惜天生生了副苦相,那眉間的褶皺仿佛永遠也抹不平似的。他盯了褚寒汀半晌,憂愁地歎了口氣:“徒兒啊,你現在可該知道厲害了吧?那半山刀陣是何等威力,你的修為又不算頂好,哪裡真能闖得出去呢?”

曲洵每說一個字,褚寒汀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等到他這苦口婆心的長篇大論講完了,褚寒汀終於徹底確認了:江瀲陽並沒有太乙真人那等重塑肉身的本事,他也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逃過一劫”,而是借屍還魂了。

借的乃是曲洵那倒黴小弟子的屍——這小弟子不知天高地厚,為了塊“初秀”木牌跟人打賭,擅闖半山刀陣,結果殞命其中,恰叫自己撿了個漏。

褚寒汀鬱卒地歎了口氣:修為也太差了,整個毓秀山莊哪有什麼厲害的陣法,這一位得是什麼樣的廢柴,才能把命丟在裡頭啊!

曲洵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小小年紀,長籲短歎的像什麼樣!”其實他有滿腹說教呼之欲出,可又心疼他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最終也隻說了句:“好好養傷,莫再胡思亂想。”

便帶著小徒弟離開了。

留下褚寒汀一個人同房頂大眼瞪小眼,他先花了一番功夫說服自己,能重活一回已是天道網開一麵,修為沒了重來就是,天分悟性差些都不要緊,以勤補拙也未嘗不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褚寒汀輕撫著自己的%e8%83%b8口,那裡似乎還縈繞著幾分不屬於自己的不甘。他喃喃問道: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麼?

好似是為了回應他的話似的,%e8%83%b8腔裡的心臟毫無征兆地狂跳了兩下,褚寒汀的腦海中驀地生出了一個強烈的願望:要在今年的“小試”中嶄露頭腳,正大光明地下山去!得給師父爭口氣,讓這山莊裡再沒人敢輕看他們芰荷苑!

☆、第二章

這小弟子的願望並不狂妄,至少對褚寒汀來說易如反掌。他打算著等自己養好傷,隨便練一練功就足夠替他“爭氣”;他會把那塊讓他丟了性命的木牌搶回來,再參加一次那什麼“小試”,拿個頭名了一了他的執念,好讓那小弟子安心去投胎。然後他就下山“遊曆”去……當然不會再回來了。

然而褚寒汀漸漸發現,事情似乎並不如他想得這麼容易。

因為這具身體的資質實在是太差了。

這具新身體一直在刷新他對“朽木”的認知。經脈處處滯澀,跟他原先行將就木的那一具比起來,竟也很難說哪個更難用。他原本好端端地練了大半輩子的那套眠風心法,叫這具身體一練,硬是摸不著入門的邊了!

褚寒汀每天修行完都難免比前一天更加心灰意冷些——他粗略算了算,照這個進度修行下去,等到他能下山了,恐怕江瀲陽也已經飛升了。

“哎,師兄,你是不是又咳血了?”宋東亭看著褚寒汀前襟上那點可疑的深色痕跡,碎碎念道:“練功急不得,你傷還沒全好,乾嘛這麼難為自己?”

他掰著手指頭數著:“離小試滿打滿算還有不到兩個月,彆說你還沒有‘初秀’,就算有,也拿不到三甲的名次,一樣下不了山;你不能過幾年再惦記江掌門那塊天鵝肉嗎?”

原主念念不忘的那“小試”三年一次,每次隻有十八名弟子能通過各種手段拿到一塊“初秀”木牌,方有資格參試;而這十八人中,拿了前三甲名次的才算出師,可以下山遊曆。

被戳了痛處的褚寒汀白了師弟一眼,腿一偏跳下床去。宋東亭忙在他身後叫道:“哎,師兄,這就該吃飯了,你要乾什麼去?”

褚寒汀卻隻丟給他一個高貴冷豔的後腦勺。

修行了好幾十年還不能辟穀的身體,竟然還有臉吃飯?

褚寒汀現在每日要雷打不動地在讓他殞命的半山刀陣待滿六個時辰,以磨礪身手。刀陣雖然凶險,但是以他的眼力,斷不至於喪命——這具身體哪都不行,他隻好試一試這兵行險招的下策。

曲洵知道了之後也沒說什麼,隻是背地裡長籲短歎了好久。

這一日,褚寒汀回到芰荷苑,發現往常一見他就要大呼小叫的宋東亭居然坐在石階上發呆,看見他回來也隻沒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打了個心不在焉的招呼。

褚寒汀頗有些驚奇地坐到他身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宋東亭把頭搖得波浪鼓似的:“沒、沒什麼。”

褚寒汀斜睨了他一眼,一眼間,風華畢露。

褚寒汀有一身好皮囊。修眉入鬢,目似寒星,皓齒朱唇,眼下一點朱砂痣,道不儘的風流,粗布藍衫隨意地穿在身上,也像披著一身行雲流水。宋東亭在美人麵前登時氣短,泄氣地說道:“魯師伯今日給了我一塊初秀,讓我交給師父,可是……半路上就被人搶走了。”

褚寒汀挑了挑眉:“師長的東西也有人敢搶,你沒同他說清楚麼?”

宋東亭:“我說了啊!但是沒用,搶我‘初秀’的是陸隨境啊。”

陸隨境乃是毓秀山莊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