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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 粟米殼 4271 字 6個月前

角坐下了。

伴著幽幽不知名的花香,薑淮自顧自飲,眼神不時溜向旁邊的小徑,那處乃是通向咳的必經之路, 候著總歸是沒跑的。

遙遙對著的戲台上換了曲目, 咿咿呀呀唱得甚是纏綿悱惻, 薑淮側頭聽了下,便聽出是時下女郎們喜歡的鴛鴦佩,蘇閔兒前陣兒沒少給她說的。故事裡落魄門第的書生與世家的小姐相逢相識相知,一同在月老廟許下三生情緣,後書生考取功名卻遭奸人迫害,可謂是命在旦夕,卻得小姐不棄不離,幾番巧妙化解危機,替那書生爭了功名利祿平步青雲,締結美滿良緣。

“同心錦,鴛鴦佩,共寄深情赴白首”

多聽了兩遍,連薑淮都能合著唱上兩句。不過那聲音不大,就是一個人自得其樂的哼哼,喝了點酒,臉上暈開一層淺薄的紅,眼神稍許迷離。

“阿妧?”一道冷清的男聲抱著一絲不確定從暗影中傳來,隨之走出的墨青色身影頎長挺拔,逸開一抹冷梅摻雜著的書墨香氣。

“夫子!”薑淮刺溜一下地就從花壇邊下來了,欣喜地眨巴著眼凝著麵前的人。

那一練月光銀輝就這樣盛在了她眼中,湛亮靈動,沈崇如被定住了身影,半晌才將自己差些伸出去接的手按壓下,收在了背後。“郡主怎在此處?”他是循著那微弱熟悉的聲音過來的,起初並不確定,待確定了,心裡頭又生出些許異樣。

兩人就這樣直直對視著,各自心起波瀾。

薑淮兀的咧了嘴角,一雙眼裡是澄澈笑意:“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如今月已高懸,而我等的人也在眼前。”

那低低繞繞的聲音撩人心懷,嗬出的氣息攜著淡淡酒香撲麵而來。沈崇心間一動,卻是鼻觀心地斂了眸子,“郡主喝醉了。”

“我沒有醉,夫子,你今天高興麼?”薑淮不容他躲閃,他退她便進一步,偏是添了酒意,那嗔怪就多了幾分嬌柔的意味來。她想問的,想說的有很多,可到了嘴邊的卻是這一句。

沈崇幾乎是沒見過這樣的薑淮,愣神的功夫就已經被薑淮逼到了角落,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自然是高興的。”白日裡的畫麵,女子張揚的笑意,鐫刻心間怕是再難抹去了。

薑淮笑得眉眼彎彎,“我也高興,夫子、子閬,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她作勢揮了揮拳頭,卻是不穩當的揮了一團空氣,“誰要是敢,我就把他、把他揍扁了!”

這分明是醉話了,可聽在沈崇耳裡卻是不一般,他睨著人,仿佛時間都凝滯了,湧動如濃墨的深沉顏色。

這般停滯沒動靜好一會兒,薑淮抬眸,與沈崇對上了目光,忽的收了拳頭作是收斂乖巧,小“你會不會嫌棄我這般,覺得我不夠溫柔才”話歸說著,手卻不老實地攀上了沈崇的衣領子,委屈巴巴地盯著看。

沈崇背後抵著堅實牆麵,退無可退,隻覺得身上那溫軟的身子仿佛有燙人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遞,可一對上她的眼睛卻沒能下手將人推開。“不會。”

“那為何子閬你不看看我呢?”薑淮托著鼻音軟軟指摘,同撒嬌沒什麼分彆,仿佛有些情緒在酒力的借助下發散開來,變得與平時很不同。

沈崇的身子輕輕一顫,目光就落在了那張氤著緋紅的小臉上,烏黑清亮的眸子裡幾乎不掩滿滿的情意,仿佛就是捧著所有讓人看,唇上沾了酒液泛著水潤光澤,全然不知自己這幅樣子有多勾人的為何不看,是根本不敢

那垂於身側的手握緊鬆開,一手悄然護在她的後背,“郡主,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薑淮想也沒想的拒絕,“我還沒跟子閬你喝喝什麼酒,交不對,慶功酒,子閬,贏了比試呢嗬嗬嗬。”

她笑得傻傻的,是全然在為他高興的,沈崇的心底也因著那一聲一聲的子閬,防線陡臨潰散。

“喝酒,搖光說,酒後、酒後吐真言,你這般成日裡繃著,一定,一定有很多事兒憋著難受,借著說出來會好,我聽,絕對不告訴彆人。”薑淮比著噓聲的手勢,拎著一甕子小酒瓶倒靠在了沈崇身上,“嘻嘻,還是我來喂你喝”

沈崇忙是接了她遞過來的,就看她也拎著個,姑娘家哪個品酒不是小酒杯子細細品味的,偏她是不一樣,灑脫率性。他拿著並未沾,方是見了聖上,還有事未想通,自是要保持頭腦清醒,怎料遇著薑淮這般

“你怎麼不喝呀”薑淮越喝越覺得%e8%83%b8口發熱發脹,身上湧起一股難消的燥意,不經意間溢了一聲呻[yín],一出口使得兩個都愣住了。

沈崇定定,眼神錯愕,倏然又暗沉了下去。

薑淮被他那樣盯著,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這麼蹭在了沈崇身上愈是覺得缺得更多,卻尋不到能找補的,急得腦門上冒了汗,“子閬,我、我難受”

“這酒是誰給你的?”沈崇奪過了她手裡的酒甕子,裡頭已經空空,隱約能嗅到一股甜膩氣息。

與薑淮靠過來時身上攜的,是一樣的氣息。

“熱”薑淮隻覺得沈崇身上涼快,磨磨蹭蹭依然解不了那困境之後,直接上了手,環住他的脖頸與他的臉貼在了一塊,發出一聲愜意喟歎。

沈崇何曾與旁人如此親密無間過,下意識反應就是要將人推開,卻聽到那埋在頸項間一聲眷戀的親昵呼喚,終是隻擱在了她的身後。

“其實,好像是我喝醉了。”薑淮埋首在他肩窩那,一團火燒的炙熱,卻沒完全渙散神智,知道抱著的是何人,也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身體渴求這個人,而心裡的渴求

“我心慕與你。在國子監報道的第一日起,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你,我不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可不管是什麼,我都能陪你一道分擔。如果如果你當真沒有一點喜歡,就推開”薑淮話是如此,環在他脖子上的手卻是收得緊緊,無比的言不由衷,也就是借靠著他此時看不到自己表情才說出口的。

沈崇還尚來不及表態,在二人身後不遠,腳步聲踢踏響起,伴著由遠及近的說話聲,顯然是從這邊路過的。薑淮覺得好像聽到了父親的名字,下意識仰開身子卻被一雙手掌捂住了耳朵。

更甚是說,被捧住了臉。

薑淮錯愕凝著沈崇,身子被一帶,便融進了更深的陰影裡。

夫子

她眼睜睜看著那張俊臉在眼前放大,嘴唇張合,仿佛說了什麼,她未聽清唇上就被堵了一抹溫熱。

就那樣維持著有些呆傻可笑的姿勢,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那人在自己的額頭,眉心,沿下落下一%e5%90%bb又一%e5%90%bb,最終停留在最渴望的地方,唇舌交纏,極儘纏綿

薑淮如同一腳踩進了雲層裡,飄飄忽忽,渾身柔軟異常,仿佛在那雙深邃幽潭裡化了開去。那樣炙熱的眼神如何會騙人的,子閬薑淮心頭湧上許多來不及表達卻快要溢出來的情緒,緊緊攀附著人,唯有貼合得緊緊,想要汲取更多

一簇又一簇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開出最為絢爛花朵,仿佛是為此刻助興似的,喧鬨不絕。卻不妨在這嘈雜聲中聽到幾道慌亂尖叫,東麵騰起的隱隱血紅映照烏黑天際。

“不、不好了,走水了,東宮走水了——快來人呐!”

夜轉深涼,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終是被眾人合力澆熄,在最後出的這麼一檔子事,除了金吾衛大理寺等官員留下徹查,其他人等自是不逗留撤出了皇宮。

蘇閔兒由著丫鬟替她卸了頭麵,神思惴惴,仿佛猶是為今晚這遭而憂心忡忡似的。

“小姐今個累了一天,還是早些歇下罷!”丫鬟體貼勸道。

蘇閔兒恍若未聞,一頭烏絲披散在身後,兀的起身往牆上那麵書架急急走去。

“小姐要尋什麼冊子?”

“鈴蘭,你可看到過我那本清溪集?”蘇閔兒尋了一遍未果,轉而焦急問道。

鈴蘭忙是寬慰,“奴婢今個才瞧過,在屋子裡的,小姐莫急。”一麵說著,一麵也滿屋子找尋起來,片刻在書桌上尋到,“在這呢。”?思?兔?網?

蘇閔兒拿過,如得了什麼失而複得的寶貝甚是緊張後鬆了一口氣。鈴蘭跟隨她日子久,還沒見過她似最近這陣模樣,時而走神渾噩,起初還以為是因為六皇子,可如今看好像

“小姐緊張這書籍概是因為裡頭的那封信罷,那信是薑四郎的,說不準是什麼要緊的,小姐可是要還回去?”是她發現薑家四郎落下的信交給小姐的,還險些誤以為是薑四郎不好宣之於口的話才用這法子,不料小姐看過信後臉色卻是不大對,連著幾日,她侍候在旁總能感覺到她的焦慮,卻不知是為何。

蘇閔兒疲倦地揉了揉額頭,“行了,你也下去罷,今夜不用你當值,歇了吧。”難得的,蘇閔兒直接用了命令口%e5%90%bb,鈴蘭本想留下,卻攝於她此時的模樣退了出去。

房間複又恢複一片死寂,燭火明滅之間,蘇閔兒本就蒼白的臉色襯得愈發晦暗出奇。紅漆封過的地方被解,輕而易舉就能打開,蘇閔兒卻是連第二次打開的勇氣都沒有,概因上麵記錄的事,牽涉的人都太過震撼,顛覆了她的認知,偏那幾頁洋洋灑灑寫的詳儘,逼著她往不好的地方想。

越想越怕蘇閔兒的臉色白了又白,竟是不知自己藏下這封信是對是錯了

第39章

蓮瓣鎏銀香爐裡三支青木香悠悠蕩蕩燒到了末兒, 輕煙嫋娜升騰, 層層疊疊的織錦紗幔落下, 掩住裡頭的情形。偶露出幾縷烏絲滑落垂在床沿, 伴著粗啞暗沉的呼吸交錯,讓人不由的心猿意動, 麵紅耳赤起來。

薑淮覺得很渴, 像是火焰猛烈燒灼之後殘留下的乾涸,她嘟念一聲, 唇上便添了涼意,一口水被渡了過來, 入了絲絲清甜的涼潤,%e8%88%94舐過嘴角追著那涼意的來源又堵了回去。

不夠, 還是不夠。

“子閬”薑淮溢出一聲輕哼,冷梅香幽幽,分不清是誰身上的, 此刻勾纏在一塊像是最崔情的香料難以把持。

也是那一聲, 令男人咬著她的下頷,不輕不重, 反而惹得陣陣酥|麻。

“阿妧,你可真是要我命了。”

那一聲無奈喟歎落下,隱雜著一絲幾不可查的輕笑,男子的呼吸已然落在她的耳廓, 嗬出的熱意令她身子一陣發軟, 嘴角卻是揚起, 笑笑著咕噥:“我隻要人,不要命”

話落的一刻兩人的目光就那麼對上了,那如墨色深潭裡粼粼蕩開,呼吸不由就止住了,仿佛要溺斃在裡頭。下一刻又兀的激烈起來,薑淮隻覺得自己猶如狂風暴雨裡的一葉孤舟,浮浮沉沉,唯有緊緊攀附住。

那一雙眼不知在何時變得暗沉沉的,長驅直入,帶著某種悍然的意味。

薑淮幾乎無可著招架。“彆彆碰那兒”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

“阿妧說的是哪兒,這兒?”

“唔”那一聲軟膩愉悅的呼聲被以%e5%90%bb封緘,薑淮被動地接受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