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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 粟米殼 4281 字 6個月前

聲嘈雜,似乎是六哥的馬車把人姑娘家的給撞了,此時聽見薑四哥那話不由詫異回了頭。

“嗐,這要是擱作尋常,可不就是一出男俊女俏不撞不相識的戲碼,但是這人不對。”

“怎麼不對了?”

“你瞅見沒,那男的坐的馬車上有平陽王府的標誌。”

“我說就彆賣關子了,有本事一口氣說了呀!”旁邊那人是急性子,忍不住道。

“咳咳,那被撞的是羅府的馬車,隨從要追責時小姐發了話了初來乍到,那還能有哪個,最近在這京城裡風頭可是盛極,才貌雙絕,還跟沈家那公子打得火熱,你說平陽王府那位坐不坐得住?”

“長樂郡主”

“喏,那個就是長樂郡主的哥哥,給下馬威來的,遇著這種事羅小姐也隻能自認倒黴了,瞧,都散了,走了走了。”

坐在轎子裡聽了二人對話的薑淮:“”果然,不知薑少廷說了什麼兩邊的人馬各自讓開,隨著車夫檢查過車子無恙之後先行離開,薑少廷隨後往相反的方向去。

薑淮隻來得及看見一抹側影,還是覆著麵紗的,半點窺視不著,一股清新如蘭的香氣氤氳開,恍若其人,稍一晃神,馬車就從轎子旁行駛過。

“也是讓六哥趕巧了,這是去武館的必經之路,彆人都是初一十五去寺廟燒香拜佛,你六哥專去挑人武館。”薑少颺倚靠在轎子後壁,頗是無奈道。

話音落下許久都未有回應,薑少颺喚了一聲,“阿妧?”

薑淮回神,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四哥,人我算是見著了,我回去了。”

薑少颺剛叮囑句小心就看著人已經從眼前不見,遠遠地揮了揮手,照舊是風風火火不安生的性子不禁搖了搖頭,催促轎夫前去赴約。

而原本該是回府的薑淮卻另駕著一輛馬車匆匆趕路,玉竹坐在她另一邊,眉頭皺得快打結了,“五娘,這不是去王府的路罷”

“嗯,今個初一,咱們去白樺寺,抓緊了。”

“啊?”玉竹還沒反應,馬車就因為駕駛之人不甚嫻熟的技術顛簸起來,玉竹慌張扒住了門框,“五娘,您慢點”

原先跟著的婆子隨從早就被甩下,所幸還有金吾衛暗中護衛才能這麼縱著五娘胡來。

馬車一路疾馳,費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趕到了白樺山腳下,薑淮一眼掃去就望見了有所殘缺的馬車,跳下馬車,隨後一同步上了通往山上的羊腸小道。而此時,正值正月初一,往來的香客絡繹不絕,薑淮費了不少勁兒才找著了人,悄然尾隨其後。

羅娉婷身形嬌弱纖細,由幾名丫鬟婆子簇擁著入了圓通殿,奉上瓜果鮮花,香燭金箔,還親自捐了香油錢,十足虔誠。

薑淮看著她待人接物細致溫柔,不由微微晃神,就那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了羅娉婷的身影,當即尋上前去。

“噯,施主留步,後院乃女眷之所,不得擅闖。”一名小沙彌攔住了薑淮的去路。

薑淮抬眸便掃見一抹緋紫裙袂劃過轉角,心頭一跳,再看小沙彌堅持,果斷轉身去了另一側牆麵,三兩下蹬上翻了過去。

“五娘,五娘——”玉竹急得在下麵小聲低喊。

“噓!”薑淮比了手勢在唇上,瞪了她一眼,“你等著,我很快就出來。”隨即便躍下了牆頭。

得月樓,薑少颺的右眼皮不住跳動,他伸手按住,“我怎麼覺著有什麼事要發生?”

“你什麼時候也信這套了?”坐在對麵的男子風姿俊逸,白袍宛若謫仙,手執茶盞老神在在。

“還說呢,就今個一早被我家那丫頭纏得不行,連出門都跟著,還不是為了你這樁。”薑少颺沒好氣抱怨,一麵揉著眼皮,“差點就來不。”

“引蛇出洞,已經做了大半,剩下的我自己便成。”沈崇皺眉,半點沒領好意。

薑少颺一噎,轉而道,“剛才遇到的羅娉婷就是你安排的人,扮相倒是挺像,她”

“你們剛才碰到?”沈崇倏爾打斷。

“啊?”

“那薑淮呢?”

薑少颺神情一凜,一股不詳預感浮上心頭,那丫頭

“四郎,四郎不好了,府裡傳來消息,說、說五娘不見了”

第26章

痛——

後脖頸火辣辣的痛, 薑淮醒過來的一瞬下意識想去摸, 卻發現手腳被縛根本無法動彈, 這才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昏過去之前

那時, 她正尾隨羅娉婷,卻不知道從哪冒出幾個彪形大漢擄走了羅娉婷, 她心驚之餘審視對方勢眾並不貿然應對, 而是躲在暗中觀察,孰料隨著後方傳來一沙啞聲音就被人敲昏了過去。

那聲音依稀是巧了。

薑淮蹙起眉頭, 能稱之為巧的,必是相識的, 而那聲音確實令她覺得熟悉,卻一時對不上人, 隻是那股陰冷感覺猶在,莫名心悸。

她掙了掙麻繩,根本掙不動, 反而身體因為血脈不暢而僵硬發麻, 嘶了一聲,待適應周遭黑暗後看見了同樣被捆上的羅娉婷。不過相較於自己, 羅娉婷的處境顯然要好上許多,單憑兩人身上繩子的粗細就能窺探一二。

薑淮被捆成粽子,而羅娉婷隻是簡單綁著,連麵紗都沒掉, 底下有乾草垛墊著。“”

“喂, 醒醒。”薑淮挪了過去, 用腳踢了踢試探反應。說到底還是被她連累,不禁納悶這剛來京城多久就招惹上什麼人了?

羅娉婷悠悠轉醒,在意識過來的瞬間倉惶瞪眼,連帶身子都在輕微顫唞,“公、公子,你,你是誰?”

薑淮一噎,沒好氣含糊,“跟你一起倒黴被抓的。”她頓了頓故意粗著聲音,“那幫人是衝著你來的,他們為什麼抓你?”

“我我也不清楚。”羅娉婷驚惶不定,此時更是往後縮了縮身子,似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彆哭,等會兒把人給招來。”薑淮最怕這種情況,連忙道。

羅娉婷抽噎了一聲,轉為低聲啜泣,唯一露出的眼睛裡神色愈發驚恐。

薑淮瞧著,若是尋常男子見著定能被激起保護欲,可偏偏她是女兒身,遂隻乾咳了一聲,轉而研究起所處的地方來。

這是一間破舊的雜物房,陳年的木架子歪了一邊,上麵堆著鐵鏽斑斑的鍋鏟,鐵桶陶罐兒,零七八落占了大半的地方,使得原本就狹小的空間更顯擁擠,混雜著爛菜葉腐敗和陰冷潮濕的黴味兒頗是令人難以忍受。

後來薑淮在自己肩膀也看到半片爛了的菜葉,聯係旁邊的竹編大筐子,不難想象自己和羅娉婷是怎麼從寺廟出來而沒被人發現。

“大哥也真是的,大清早的還不讓人睡個踏實覺,那倆都給捆著還能跑了不成。”門外忽然遠遠傳來的聲音伴著嗬欠聲,不滿抱怨著。

“讓你看就看,哪兒那麼多廢話,還有你昨個是不是又去旁邊那勾欄院兒了,老大不是說了,這陣兒都收斂點兒。”另一個雄厚聲音道。

“收斂個屁,老子以前愛哪兒哪兒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聽那臭婆娘的就算了,現在還得聽死瘸子使喚,我看大哥八成是瘋了!”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房門,掃過一眼裡麵還倒著睡的兩個,敷衍道,“行了,人在呢,老子回去補覺去。”

反而是後麵來的高大身影停駐並未走開。

腳步聲複又響起,轉了回來,“老七,你還杵著乾啥,不會是對裡麵的娘們”

本就裝昏的薑淮眉心暗跳,頓覺不妙。

“話說這大戶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細皮嫩肉的,爺們都那麼嫩,彆說怪勾人的,打昨兒看見我就心癢癢的。要不裡頭的娘們留給你,嘿,‘他’就”

“滾你的。”男子渾喝了一聲。“外麵天天查,哪天要因為你這禍害連累大家夥,老子頭一個把你給宰了。裡頭的人不一般,不是你能打主意的。”

那人咕咕噥噥的沒了聲響,外頭靜了下來,薑淮因他最後一句稍稍放下心,卻又聽到一奇怪的嘎吱聲響。◆思◆兔◆在◆線◆閱◆讀◆

聲音戛然而止之際,傳來人聲。“人在裡麵,不過老子說一句,兄弟們不想知道也不管你們想乾什麼,做的就是掉腦袋買賣,錢給夠就好。”

“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七爺明白就好。”

因那道陰鬱聲音倏然睜開眼的薑淮,不期然與來人正正相對,後者坐在輪椅上,微微起了笑意。

是他——

“長樂郡主,彆來無恙啊。”來人病態的麵龐淬玉似的白,語調中亦是滲骨冷意。

“覃越?”薑淮粗啞著聲音,心咚的一沉。他抓羅娉婷是為

覃越挑眉,眸光深沉,“你知道我?”

薑淮抿唇不語。

不過覃越並不深究,轉看向裡麵的女子,後者縮在最角落裡瑟瑟發抖,身上衣裙染了臟汙狼狽不已,他的目光漸深。

“帶她出來。”

“不、不要,我不要出去。”羅娉婷見人過來登及驚慌喊道,隻是奈何力氣敵不過,很快被拖拽了出去。“公子、公子救我”

覃越盯著她,看著她向薑淮求救,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張臉更是陰沉了,“把她也帶上。”

薑淮被他的目光盯得發寒,一張小臉繃著神情,被三角眼一手提起難受地吊著走,卻仍是道,“你們給覃越賣命朝不保夕,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隻要你們放了我們,並且絕不追究!”

兩個彪形大漢聞言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覃越停了下來,似笑非笑,“郡主似乎搞錯一件事,他們,並不是給我賣命的。”

三角眼旁邊的壯漢拿來布條塞住了薑淮的嘴,動作粗暴,“你那好大哥和你爹做的,我們沒從你身上討已經不錯了,你最好老實點,否則”到底還是畏懼平陽王的勢力,未敢對薑淮如何。

被喚作七爺的人打了門簾,隔著長廊隱約能聽到前麵夥計招呼上菜吆喝聲,原來是在一間食館的後院。

薑淮擰眉,自敵國細作之後京中布防嚴查,覃越等輾轉才落腳此處,大隱隱於市,這幫人果真狡猾。

“羅姑娘似乎很怕我?”覃越讓人將羅娉婷安置在了椅子上,此時伸出手替她摘去發上的雜草,動作輕柔,卻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極。

羅娉婷渾身打顫得更厲害了,哽咽道,“這位、這位公子,為何為何抓我們,若、若是為財,我願寫書信與與父親。”說話間,連是一眼都不敢看向那覃越,戰戰兢兢,看著十分可憐。

“像,當真是連聲音都像極了阿淼。”覃越一雙眼陰鷙睨著她,隔著麵紗輕撫她的麵龐輪廓,暗啞著嗓音道,帶著些微激動。

薑淮在旁看著這一幕,隻覺詭異極。

“沈崇待你可真是不錯,隻是出趟門還派人保護你,是怕這位小郡主尋你麻煩,那他可有告訴過你他與我之間的過節?”

羅娉婷搖頭,淚水漣漣。

“他待你好,比待阿淼都好。”

覃越從輪椅內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