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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菲一副非常有經驗的模樣:“已經醒了,隻是這個過程比較慢,他要躺一會兒……”

就在菲菲說的時候,青玉卻睜開了一雙極其澄澈的眼睛。

這眼睛裡不染一分雜質,仿佛嬰兒一般。

蘇默言看到他的眼神後便驚呆了,他的眼睛十分漂亮,漆黑裡還透了幾分隱隱約約的茶棕色。

非常非常完美的東方長相,卻又有著星辰一般的神秘力量蘊藏其中。

他想上前去給他打聲招呼,卻看到青玉正非常迷茫的望著自己,眼淚一滴一滴的從他的眼睛裡滴落下來。

蘇默言被他給嚇到了,非常緊張的問菲菲:“他怎麼哭了?我……我是不是不該摸他頭發?”

菲菲也很奇怪,因為青玉從來沒哭過。

他每天就機械的做著一些動作,多數是在燒製花盆,然後種蘭花。

再把蘭花曬乾搗碎,研磨成粉,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材料做成膏狀來護理自己的頭發。

雖然他的一些行為在菲菲看來都很奇怪,卻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奇怪過。

但他還是不說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流眼淚這一個情緒。

不,確切來說是並無情緒,隻是機械的在哭。

可能是受到了青玉的影響,蘇默言看到他哭,也忍不住開始掉眼淚。

甚至不自覺的上前抱住了他,略帶著哽咽的說道:“玉叔你彆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可見人不能長的太好看,長的太好看了,你就會對他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心靈羈絆。

那些心靈羈絆,會讓你對他產生莫名奇妙的感情。

這一幕也被謝琪看在了眼裡,開心的同時,心臟也變的有些抽疼。

他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眼前的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有關係,是不是表示青玉離開自己的原因,是沒有愛了?

他不愛了,所以走了。

如果事實是這樣,謝琪會難過嗎?

他反反複複的考慮著這個後果,得出的答案當然是會難過。

可他會怪青玉嗎?

答案是不會,哪怕青玉曾經對不起他,已經對他不愛了,他也不會怪他。

但他卻自私的想一直留他在身邊,哪怕他不愛了。

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劣根性,謝琪理所應當的覺得,在他身邊呆了三年的青玉,本該屬於自己。

謝琪終於艱難的對阿仁說道:“阿仁,你替我悄悄做一件事吧!”

阿仁在謝琪身邊十年了,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

還未等謝琪吩咐,便點頭應道:“您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

其實這件事不難辦,唯一的難點是取玉先生的頭發。

因為玉先生把頭發視作命根子,就算是掉下來的頭發都仔細收好,想偷一根可沒那麼容易。

就連剛剛蘇少爺摸了他的頭發都被打了手,自己要揪一根不會被咬吧?

啊不,玉先生那麼優雅的人,怎麼會咬人呢?

頂多就是用他手上的竹簪子戳一下,反正戳不破,問題不大。

謝琪此刻的心情卻已經恢複了,哪怕在他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些想法,在看到蘇默言的時候還是莫名喜歡。

他覺得可能是愛屋及烏,難怪他會在第一眼看到小言的時候就那麼喜歡他。

極有可能是因為,他是青玉的……親人吧?

真正去辦這件事的時候,阿仁才知道有多難。

因為再次醒來的玉先生特彆特彆粘言少,言少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

蘇默言的頭發倒是好找,他在給他們送飯的時候,悄悄去蘇默言的枕頭上找了一根。

隻是他沒發現,自己扒拉枕頭的時候正被莫如深窺視著。

莫如深瞬間就開始懷疑,這個謝琪的助理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或乾,是謝琪在搞什麼鬼。

其實莫如深現在對謝琪的印象不是特彆好,如果他真的要對小言不利,那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於是他悄悄起身,跟在了阿仁的身邊,親眼看著他趁著蘇默言上廁所的功夫跑去揪了青玉的一根頭發。

然後被青玉拿著玉簪子追著戳了好幾個洞,呲牙咧嘴的拿著好不容易得到的頭發離開了。

莫如深:……

他就覺得這個叫阿仁的助理賤賤的,你沒事兒揪人頭發乾什麼?

又不是去做親子鑒定,頭發這個東西對人類來說並沒有多大用處。

但莫如深立即便意識到了什麼,阿仁拿了小言和青玉的頭發,他要給他們做親子鑒定?

謝琪懷疑青玉和小言是父子?

他不知道謝琪是什麼心態,但悄悄瞞著小言去給他們做親子鑒定,這樣是否不太合適?

莫如深冷冷的笑了笑,給自己的助理小凡發了條信息:“盯著謝琪,看看他做親子鑒定的目的是什麼。”

小凡很快給了回應:“好。”

與此同時,京城,蘇默語負手立在了一個男人的麵前。

男人麵容枯槁如白紙,整張臉自左而下有一條可怖的傷疤。

他冷笑著,說道:“你就是這麼給我辦事的?看來,我不該讓你知道那一切,不該開啟你的智慧。我就該讓你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過到最後隻是他人高光裡的過客。一粒不起眼的灰塵,存在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襯托美玉更加的難能可貴罷了。”

蘇默語立即搖頭道:“不,不是的先生,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

男人看著他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我還有另一件事交給你。會有人去辦這件事的,你隻要把我接下來交待給你的任務做好就可以了。”

蘇默語應道:“是先生,我一定會認真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

男人渾濁的眼睛裡透出一絲冷笑,麵對著虛空裡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得到你了嗎?做夢,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蘇默語看著男人的表情卻是心中恐怖乍起,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

卻又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因為他永遠都不想再回去做那顆不起眼的小灰塵。

一輩子祿祿無為,隻能成為彆人的陪襯。

這邊蘇默言剛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青玉正一臉不安的梳著自己的頭發。

他立即上前抱住他,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頭發?有人揪你的頭發?誰那麼過分?”

青玉不說話,卻在被蘇默言抱住的瞬間安定了下來。

好像有了蘇默言,頭發對他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蘇默言也覺得太神奇了,他好像很聽自己的話,自己難道對他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卻在安撫好青玉的情緒後,看到了角落裡一閃而過的黑影。

蘇默言:……

他現在覺得,把莫如深曬黑一點,好像還挺方便他乾壞事。

這大黑小子是想乾什麼?

蘇默言小聲的對青玉說道:“我出去有點事,你自己玩好嗎?”

青玉仍是不說話,但是蘇默言起身,他就跟著起身,蘇默言去哪兒,他也跟著去哪兒。

蘇默言:……

這怎麼辦?

過來一趟,多了個小尾巴。

蘇默言有點頭疼,想了想,對他說道:“我要去約會,帶著你不太方便啊!約會就是……去見喜歡的人。”

青玉眨了眨眼睛,而後對他笑了笑,轉身自己回房間了。

蘇默言隻覺得驚訝,玉叔人真的好好啊!

雖然他可能得了什麼奇怪的病,但他又乖又聰明,還漂亮,更願是成人之美,真是討人喜歡。

見青玉回了房間,蘇默言便轉身離開了院子。

這個院子的門並不會關,甚至偶爾青玉還會去外麵的空地上走走。

不遠處的山穀就盛產蘭花,他也會采摘蘭花過來養。

於是蘇默言剛剛溜出院子,青玉便悄悄跟了出去。

而這邊蘇默言一走到角落裡,就被莫如深拽到門後%e5%90%bb住了嘴巴。 思 兔 網

與他回%e5%90%bb片刻後,蘇默言微喘道:“你怎麼出來了?不怕被人發現了?”

莫如深道:“這邊沒有人認識我,我有事要和你說,這邊走。”

說著他拉起蘇默言,從一個矮牆的縫隙裡溜了出去。

蘇默言是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把地形踩的那麼熟練了。

很快,莫如深便把他帶到了後山,一處非常偏僻的山穀中。

卻沒有走的特彆遠,因為莫如深知道,十萬大山裡多蛇蟲野獸。

他現在的身體,擔心沒辦法保護他。

蘇默言卻覺得這裡的風景美極了,雖然是秋天,卻仍盛放著不知名的各種野花。

不過他知道這會兒不是欣賞風景的時候,莫如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拉他出來。

如他所料,莫如深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謝琪好像在私下裡調查你,他應該是在偷偷檢測你和那位玉先生的DNA親子鑒定。”

蘇默言:???

他一臉迷茫的問道:“為什麼?有必要嗎?我們……必不可能有親緣關係。”

原著裡也根本沒提過這事兒,且蘇哲都說了,自己的母親叫林美怡。

與此同時,急的滿頭大汗的阿仁一路小跑著把加急處理的親子鑒定報告送到了謝琪的麵前。

第93章

其實哪怕不看這個親子鑒定,謝琪心裡也有數了。

就憑青玉對小言的態度,他就能看出來,他們絕對是父子沒錯了。

從兩人對視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如果不是父子,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感覺。

甚至青玉看小言的時候,有一種看小嬰兒的感覺。

可能在他的記憶裡,小言還是個小嬰兒。

難道他當初離開自己,就是為了照顧小言?

他現在不敢去想當年的事,一想到心裡就有些抽痛。

甚至他並不想追究當年的事,如果青玉不走,他會一直在他身邊。

但如果青玉心裡沒有自己了,想要他自己的妻兒家庭,謝琪怕是也不會阻止他。

想來,自己又有什麼資格阻止?

他閉了閉眼睛,緩緩打開了親子鑒定報告。

如他所料,在鑒定結果之處明晃晃的寫著:被檢測雙方係親子關係。

阿仁早就知道結果了,他有點替謝先生難過。

自己心心念念找了二十年的人,早已結婚生子,還變成了一副遊魂的模樣。

但他卻並不為謝先生不值,情根深種的人有時候就是會一廂情願。

哪怕對方當初早已表現出了冷漠和疏遠,他還是會因為某些錯覺而一直付出。

阿仁並不想指責謝琪,因為他沒有在情局裡,不懂他們的感受。

他想如果自己陷進去了,肯定也會這樣吧!

畢竟那位玉先生,的確很容易讓人沉淪。

阿仁問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