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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辦公桌。

在那上麵,還呈現著有關空間裂縫的分析。

對於這個空間結構模型林淩一知半解,但是他能夠看懂上麵的圖案,以及最重要的是在那桌子邊上,明晃晃地裂著一道粗狀的空間裂縫。

這顯然就是葉珩身邊的最薄弱之處。

林淩蠢蠢欲動,但他克製地坐在了椅子上,正襟危坐,模樣端莊。

係統一開始還陪他等,隻是在等了接近一個鐘頭之後,它坐不住了。

它宛如一個看見寶藏和美人就在前方的惡龍,克製不住地騷.擾林淩:“趁他還沒來,先把這個填了!”

林淩目不斜視地回答道:“不行,這裡有問題。”

係統說:“什麼問題?把你晾在這裡這麼久?”

林淩道:“他怎麼會突然叫我,或者說叫卡利斯過來,本人又不在這裡——他要麼是想試探我的身份,要麼是……”

“是什麼?”

林淩這次沒好氣地說:“自己想!”

隻是他雖然回絕了係統,可林淩心底也是有些掙紮——他的目標就在麵前,隻要趁葉珩不在的時候把它填起來……

在等待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個多小時候,黑發少年終於忍不住地站立起身,朝著裂縫的方向邁了一步。

然後門就被打開了。

林淩就這麼僵在原地,他轉過身,衝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白衣青年道:“…………嗨。”

葉珩看樣子沒怎麼變,隻是若要深究,可以發現他一直以來帶著的溫和笑意已經皆數散去。

葉珩已經在旁邊的隔離門中看了林淩許久,從對方進來,到坐下,站起,一直目不轉睛。

他已經從林淩的肢體語言知曉了對方的真正目的,也可以立刻就揭穿林淩,甚至以此威脅他——但葉珩終究是習慣溫柔待他,甚至慣性地想給林淩留下台階。

所以葉珩一開始隻是一如既往地微笑著看著林淩,他在等,等林淩自己的主動。

而林淩一見葉珩的眼神便什麼都明白了——他落套了。

於是他像個泄了氣的氣球般把自己撞進椅子裡,喃喃道:“葉珩。”

葉珩溫和地關上身後的門,他對林淩為什麼以這種方式出現,以及為何將對方叫來絕口不提,隻是問他:“阿淩,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

青年溫柔地看著他:“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了。

林淩悶悶地想。

他雖然會演戲,但也不至於每次都在演——在那些遙遠的過往回憶裡,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心實意的。

他的確想陪著葉珩建造帝國,為他開拓疆域,在每一寸國土上留下他的名字,令他的名字響徹四方,然後離開。

當時他也是真的認為葉珩是名副其實的皇子,是未來近乎完美的掌權者。

葉珩走過來,半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用額頭抵著少年的額頭,望進他的眸子裡:“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他總是非常了解他的。

——是了是了,林淩想,還有其他方麵的。

比如他曾經說過他喜歡葉珩。

這其實也不是假的。

許多人在麵臨那些終將要離去的結局前都會有兩種選擇,要麼始終置身事外,將一切當做旅遊彩排,要麼把持不住地跌入進去,在離彆之際心如刀割——而林淩處於這兩者之間。

他享受每一個世界,但並不留戀,在麵臨離彆的時候,他甚至是期待的。

林淩說愛葉珩的時候是真的,他愛星際世界,愛帝國,也愛葉珩,但他在去往下一個世界之後又會沒心沒肺地忘掉上個世界也是真的——反正記著也沒有意義。

不過現在各個世界的融合讓一切有了不同的詮釋。

葉珩不再是一個回憶中的皇子,他成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動會說話的前男友出現在林淩的世界裡。

葉珩看著少年眸子裡的神色,他像是怕自己誤解了似的,他柔下眉眼,在一片靜謐的室內輕聲說:“阿淩……你能變回來嗎?”

林淩迅速地與他拉開距離,掙開葉珩的手問他:“……怎麼?”

——難道你們都是因為我帥氣的外表而愛上我的嗎!膚淺!

葉珩笑了笑,語焉不明地說:“不太習慣。”

這話葉瑾也對林淩說過,但是林淩選擇了充耳不聞,左耳進右耳出——現在葉珩對他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葉珩和葉瑾在林淩心中的形象是不一樣的——況且因為葉珩叛出帝國的事,林淩心中對他有所愧疚。

所以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葉珩的請求,卸下了係統的偽裝。

葉珩看著他從一張陌生而普通的臉變回了自己熟悉的樣子,這是星際科技尚且還做不到的,他在一旁笑著說:“神奇。”

葉珩此時的心情並沒有前幾分鐘那麼低落,他在短短的十幾分鐘裡像是坐了一趟跌宕起伏的過山車。從發現是林淩的驚訝和震怒,到聽見林淩說話時的黑暗陰影,再到站在隔離間看著林淩對那裂縫露出企圖——葉珩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如墜冰窟,是透骨的寒,可當他問出那句話,發現了林淩眼神裡的回答之後,他就變得歡喜起來。

愛情真的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不過是愛人的一個眼神,亦或是一個動作,就能完全地調動起葉珩所有的情緒。

葉珩靠在扶手邊,他以一個接近於擁抱的姿勢將林淩攬在懷裡,他情不自禁地帶著笑意問:“是真的?”

林淩仰著頭看他,他習慣性地抿了抿唇說:“我不喜歡說假話。”

葉珩對他的態度不自覺地帶上了以往慣有的誘哄語氣,他抓起對方的手指放到自己唇邊%e5%90%bb了一下:“那麼你以前說過的話還作數嗎?”

這位帝國的前任皇太子,現任聯邦科學院副院長對外人來說或許距離有餘,但對林淩從來都是親近又溫柔,與他在一起的回憶總是帶著同齡人一道的放鬆感。

林淩隻覺得被他親過的地方就像被抹了藥一樣酥酥|麻麻,他有些想抽回手指,卻發現葉珩的力量與外表不符,強大的難以抗拒,於是他隻能維持原樣,問對方:“你是指哪一句?”

“很多,”葉珩握住林淩的手,談起回憶時的樣子是溫柔繾綣的神色,“比如說要看我坐上帝位,還有要陪我一同將帝國的光輝灑向每一顆星球。”

林淩同樣也想起了當日的時光,隻是他的關注點顯然放在了與葉珩截然不同的地方上:“帝國……”

“沒關係,”葉珩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擔憂,他從容地說,“聯邦可以是第二個帝國,我也終有一日會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青年說到這裡,仿佛不願意再提及這些不合場合的話,他一隻手懸空在林淩的肩膀上方,頓了頓問他:“我可以抱你嗎?”

他突如其來的紳士其實也不符合現在的場景,這種比起詢問更像是調.情的話叫林淩怎麼回?

他要是說不可以,那就是欲迎還拒,揉捏造作,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他要是回可以,那就是羞恥度爆表——哪裡有問這種問題的?

葉珩悶笑一聲手臂就著少年的肩膀圈住他,給了他一個完全的擁抱,他低頭托起少年精巧的下巴,進一步問他:“我可以親你嗎?”

林淩這次想說不可以了,但是青年已經在他把這句拒絕說出口前%e5%90%bb了下來。

葉珩的懷抱遠遠沒有葉瑾那股煙草味,他聞起來極為舒服,好像有股淡淡的草木香味。這股味道被葉珩從齒縫間傳遞過來,林淩與他接了一個久違的%e5%90%bb。

在黏.黏.糊.糊的親.%e5%90%bb間,葉珩在他耳邊低聲笑道:“接下來,我可以……擁有你麼?”◎思◎兔◎在◎線◎閱◎讀◎

他問的極為隱晦,可蘊含其中的涵義誰都能懂。

葉珩將那張可調控的椅子放平,順著少年圓潤的肩頭一路下去,成功將林淩的拒絕化作嗚咽,在情到深處時進入了他。

葉珩的動作溫柔,每一次都能與林淩相互契合,在又一次之後,少年伸手抱住了青年的肩膀。

葉珩的笑意更深了。

他的眼角微不可見地看過辦公室的門——那邊沒有任何的異狀,沒有人影,也沒有聲音,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發現門外站著一個人。

但葉珩不同,他與門外的人心神相連,他們同出一胎。

葉珩抽空為林淩抹去額前的汗珠,他想,他從前就說過,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不是嗎?

現實隻是又一次證明了他的話。

與此同時,葉瑾站在門外,他想起葉珩先前說過的話,第一次無力地承認這個哥哥說得對。

先找到,先出現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優勢可言。

隻要林淩愛他,那麼哪怕他出現的最晚,也依舊是唯一的贏家。

他將手按在門上,那冰涼的觸?感澆滅了他的熱情。

葉瑾在屋外,葉珩在屋內,他們都沒有發現在桌角視線死角的那條裂縫中,閃過了一雙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我在門外看曾經在門外看我們的你

第一百零六章

時間撥回一個鐘頭之前, 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名黑衣男子正站在一棵參天巨木上,半合著眸子,看著麵前的一隻妖獸。

他的衣擺很長, 足以令它迎風飄揚,張揚地炫耀著黑底上繡著的白鷺圖案, 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布料中脫身而出,翱翔在天地間。

他腳下的那隻妖獸為他的靈氣所震懾,老老實實地蹲在地麵上, 一動也不敢動——哪怕它的麵前就是一道空間裂縫, 它也不敢有任何想將那名男子引入其中的念頭。

因為它深知自己隻要動上那麼一下, 那名男子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足以將它當場絞殺。

有風掠過男子鬢邊的發, 露出了他完整的臉來, 瞧上去高冷如天邊月, 又冰凍似三尺冰,正是東寰。

與守株待兔的祁南他們不同, 東寰對林淩在地球的生平並非很了解——雖然他的大部分事跡都在八卦雜誌上刊登過了, 但東寰顯然並非那種會去翻閱之人,所以他這些日子都在尋找林淩,抱著冰冷的怒氣——這裡特指滄澤。

修真界的功法自有其獨到之處,滄澤當日試圖推算出林淩的蹤跡,通過他推演出的因果線拉到了此地——一處華夏的偏遠山區。

原先應當花不了他多長的時間, 隻是那因果線不知為何,為天道所遮蔽,滄澤一路半推演半猜測才在這個時候來到此地,在這頭妖獸身上感受到了林淩的氣息。

在他想要直接殺掉這頭妖獸抽取魂魄對它進行問靈的時候,主人格出現將他強壓了下去。

東寰對妖獸沒有過多的關注,他更多地在沉默中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為何林淩會跟這頭妖獸有所牽扯,他現在又在何處,再比如——為何此地有那麼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