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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滄澤這副人格關進體內,給自己這副人格一些教訓。

滄澤想要令他知難而退,收回想越過界限的手,他便讓滄澤隻能看著林淩,無法動彈,這很公平。

總不該隻有他一人忍耐。

林淩站起身的時候因為腳下濕滑的地麵,一個不穩撲進了東寰的懷中,撐住男人的手才堪堪站穩。黑發少年就著這個姿勢,正想說些什麼,卻忽地聽見腦海中係統大聲地嚷嚷道:“臥槽,總裁好感度到頂了!”

林淩:???!!!!

——之前99.99也就算了,現在怎麼突然就滿了?!啥情況!

還未等他問出口,係統已經替他詳細地展開來說道:“剛剛我正糾結要不要遮住眼睛沉浸入我的脆皮鴨文學之中,但是叮的一聲,我突然發現總裁那99.99的好感度緩緩往上升了一格!現在是100了!”

林淩:“………”

——他之前費心費力,才令祁南的好感度一點點龜速往上升,就差%e5%90%9f唱一首蝸牛來歌頌它了。怎麼現在不在祁南跟前,反而令對方的好感度飛漲?從漲到99.99,再到現在滿點,難道他比較適合遠距離戀愛?

係統打了雞血一般自顧自作著推理:“但是他也沒有見到你,怎麼會好感度就突然提升了呢?難道是一日不見,勝似想念,每天比昨天更加想念你,最終在美好的想象中達到了愛情的升華?”

林淩沒忍住打斷了它的推理,抓住重點:“不管那是什麼原因,是不是說明現在任務已經完成,我們可以去下個世界了?”

“對——”係統第一個字還沒有徹底從牙縫中擠出去,便發現自己的麵板上出現了【無法操作】的提示,它試著按了一下,那行提示迅速變作了血紅色的字樣,“不,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林淩:???

係統結結巴巴地說:“無法進入下個世界,由於目前世界的融合,我們無法定位目前所在的世界究竟是處於哪個世界……”

林淩:“…………”

係統也沒辦法,它也很絕望:“所以——涼了涼了。”

它話音未落,外界的天空突兀地傳來一聲巨響,一條通往地球的大門被永久性地敞開著,來自地球的風卷入修真界的天空中,那一刻所有修真者能感受到的靈力氣息,均變得有些異樣。

不僅僅是修真界,魔法界,星際也在發生同樣的事。

用以隱匿的結界與航道被強製性打開,一切的文化被迫與地球融會貫通。

東寰的紫眸對著傳來巨響的那處外界天空看了片刻,回頭對林淩道:“出去看看。”

男人攬住他的腰,一同離開了修真界,去往那顆蔚藍的星球之上。

在通修真界通道的時候,林淩瞅見下麵由於靈氣的動蕩,已經聚集起了不少的修士,正熙熙攘攘著,露出好奇疑惑,以及如臨大敵般的神色。

“你下山之後,去過那兒?”男人的聲音在林淩耳畔響起,東寰臉朝著前進的方向,聲音被風吹散了開。

林淩看著因接近落日愈加燦爛的天空,“嗯”了一聲。

這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修真界,來到了地球的天空之上,林淩甚至還看見了隔壁雲層裡藏著一架飛機,正在高速飛行著。

飛劍在東寰的操控之下平穩行駛,在飛機的底部與其擦肩而過。

在聽到林淩的回答後,東寰一直沒有說話,他的長發與袍子隨風飄揚,餘暉照耀在男人的臉上,俊美無雙。

林淩莫名有一丟丟心慌——那種感覺就像他第一次遇見秦安那樣,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無比。

他朝四周望了望,發現東寰的飛劍速度極快,四周的掠過的風景竟然已經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一側靠海,一側靠著樹林,海天一線,遠處還有一片彆墅群,這尼瑪不是他遇見葉瑾的地方?!

驟然看到這熟悉之地,林淩的心猝然跳了一拍,他的直覺向來準確——他預感在秦安出現後,他在這個世界會非常難熬,成真了;他預感滄澤會出現,然也成真了;他預感自己怕是無法去下一個世界了,然後又成真了……

現在他自己都不敢想那些不好的情況,就怕它成真了!

為了緩解這種心慌,林淩想同係統聊幾句,他問係統:“目前這種無法進入下一個世界的封鎖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

係統很為難:“不好說……”

林淩:“那這幾個世界為什麼會融合?”

係統朝天想了一會:“不好說……”

林淩:“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我要提前警告你,你要再說不好說我就揍你了。”

係統:“…………”

它抓耳撓腮地想了一會,沒吭聲,反倒是一旁的男人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怎麼不說話?是因為想到些什麼了嗎?”

他這語氣林淩一聽便覺得不對,東寰可從來不會用這口氣說話——他轉過頭看了男人一眼,從那張臉上尋到了熟悉的神色,氣場深沉又給人極強的壓迫感,那屬於滄澤。

滄澤用那種標誌性的語氣道:“比如你在這裡的舊友?需不需要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在副人格被主人格壓下去前,滄澤才剛剛小黑屋過林淩,這會見他又出現,林淩一驚之下腳步向後退了一步。

雖說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及時收回左腳,但依舊是落在了滄澤的眸子裡。

男人勾起了唇角,語帶威脅地說:“才短短幾天,就不認識我了?需不需要確認一下,你當初喚著夫君的人是誰?”

林淩一時語塞,他癟了癟嘴,憋出一句:“腳滑了一下。”

滄澤不怎麼相信地看著他——主人格東寰特意將他的意識壓在識海深處,令他無法掌控這具身體,斷然不會隻是為了跟林淩說說話。

東寰定然是特意瞞著他,對林淩做了什麼——滄澤捫心自問,他若是看到水鏡中林淩對東寰說出這樣的話,他第一反應便是先將林淩按在床上做到他說不出話來,再想辦法陰了東寰。

男人將黑發少年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外表沒有任何異狀,那麼身上呢?那些看不清的地方,會不會東寰已經一寸寸地親.%e5%90%bb過撫摸過?

滄澤不是不想當場徹底從裡到外都看個清楚,隻是在他想伸手把林淩拉到身邊好生盤問的時候,卻察覺到了天邊極速而來的另一股力量。

男人腳下的飛劍停了下來,他好整以暇地留在原地等待著那股力量的接近。

林淩一開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直到天邊的雲朵翻滾起來,一道白色的線穿破其中,一架熟悉的機甲出現在了黑發少年眼前——媽耶!那種不詳的預感當真成真了!

修真界的靈氣開始與地球相通,想必其他世界的也是一樣,那麼滄澤會帶他來地球,其他人也可能會來地球……

林淩想轉頭就走,他想乾脆棄劍從這裡跳下去,在海裡洗個澡遊個泳,他想隔空攔住那架機甲,然而他想的逃離方式全都不成立,因為滄澤就在這兒坐鎮。

他無法說動神尊離開,也無法編出其他的借口,他這條苟延殘喘了那麼久的小帆船,終於要在驚濤駭浪的侵蝕下就這麼翻掉了嗎!

林淩的心很痛,他覺得自己會死無全屍。

在黑發少年悲切的目光注視下,那架漂亮的機甲已經劃破天際,流暢地停在了飛劍麵前。

這其實是一個很神奇的畫麵,來自未來的機甲與隸屬於古代的飛劍交互找了個照麵,然而這兩者主人的互動卻並非那麼友好,甚至還起著濃厚的敵意。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林淩站在滄澤身後,他小小地,又小小地後退了幾步,恨不得讓滄澤完全遮住自己的身影——當機甲停止飛行後,林淩根據上麵那枚徽章猜測,是葉珩吧?

他本能地認為葉珩比葉瑾要靠譜些,但想想那次對總裁的擊殺,又不得不承認葉珩某種時候與葉瑾同樣瘋狂。

機甲的駕駛艙緩緩掀開,一名青年走了出來。

他被染成黑色的頭發隨意地散落在肩上,渾身的優雅渾然天成,從額前的發絲到%e8%83%b8`前的徽章,無一不整潔有序,就連白色外袍這種很容易穿出落拓氣質的衣服,也被他穿成了皇室貴族一般的服飾。

葉珩是林淩見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擁有這般氣質的男子。

葉珩的藍眸與身後天空相照應,他歎息著微笑道:“阿淩,我找了你很久。”

許是過於思念的緣故,他竟直接跳過了一旁的滄澤,率先與林淩打招呼。

林淩有股搖頭說你認錯人了的衝動,他已經開始思考自己現在利用武力強行離開的可能性有多大——係統經過縝密的計算後告訴他:0.1,林淩選擇了放棄。

他按捺下驚慌失措的心,垂下眼眸避開了葉珩撞過來的視線。

青年便笑了起來,他不怕林淩逃避他,也不怕林淩怪他,他隻怕看不見他,就像他以為林淩當真死去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他恐慌於再也無法在視線中看見那張臉,碰觸到少年溫熱的身體,聽見他對自己說話。

上次他與林淩見麵,因了那男人的存在,令素來理智大於情感的葉珩難得地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在林淩麵前衝動地對祁南下了手——葉珩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對林淩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不避重就輕:“上次是我不好,過於衝動,我隻是太想你了。”

葉珩這話說的曖昧,完全可以理解成另一個意思——雖然林淩本人知道怎麼回事並不會多想,但看滄澤的臉色,明顯是理解成了另一層含義。

神尊的紫眸深處深沉得近乎黑色,他也不插話,就這麼站在一邊,看著林淩的側臉。

這比說起來問東問西更讓林淩恐慌,有種對方在憋大招的感覺——黑發少年普一想到這個,立刻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去,不讓他成真。

林淩一會看滄澤,一會又低頭,這幅模樣實在明顯不過。

倘若葉珩再忽視一旁的神尊,那便是存心想忽視他——雖然葉珩的確很想,但他從出生以來的禮數不允許他這麼做。

青年跟著林淩的視線一同看了一眼滄澤,對男人身上的古裝沒什麼特彆的驚訝反應,麵對神尊淩冽的氣場也未曾有半點懼怕的神色,他唇畔笑意不減,並未直接與滄澤打招呼,而是先回過頭來問林淩:“阿淩,我先認錯了,現在到你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沒有告訴我?”

林淩抿了抿唇,將唇線藏的很深。

他瞞著葉珩的事,簡直太多了——光是從家世背景開始,口若懸河地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但他知道葉珩要問的是什麼。

帝國的前任皇太子不在乎榮華富貴,也不在乎身份懸殊,甚至也不在乎這一切的開局是不是始於騙局,他在乎的隻是終章。

——他在乎的隻是無論從哪個起點開始,在相處的過程中,林淩那份感情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