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你是承認你動心了？”滄澤收斂了所有的笑意，當他麵無表情的時候，可與東寰以假亂真。

東寰既不否認，也沒有肯定，男人略微俯身，在伸手抹去水鏡上影子的前一刻，他冷冷地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當神尊放下手來後，水鏡已經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無波，瞧不出一絲一毫的人影。

東寰在自己的洞府坐了半晌，才站起身，去了隔壁林淩的房間。

他推開門的時候，林淩正久違地覺得全身酸疼躺在床上挺.屍——滄澤大概八成的確是吃醋了，將他折騰的夠嗆。

林淩忍不住想感歎，叫他去找東寰是滄澤給的選擇，那心魔十有八九也是滄澤主動弄出來的東西，現在心裡不舒服的又是滄澤——

什麼人哪這是？

他正在心中感慨著，那門就應聲而開，林淩立刻閉上眼睛，裝出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樣。

腳步聲從門外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柔軟的床榻邊上，隨即林淩察覺到接近門的一側床墊凹陷了下去，顯然是有人坐了上來。

那人沒有說話，好像隻是一直在看著他，看到林淩毛骨悚然，他閉著眼睛放出神識也查不到旁邊男人的痕跡——

這不是滄澤的風格。

副人格沒有這個耐性。

滄澤隻會看個半分鐘，然後就直接撲上來弄醒他。

能夠在這個時間點自由出入，並且能來這麼看他的……

隻有東寰。

林淩的呼吸亂了一瞬。

往日東寰接手了身體也絕不會來他這兒逛一圈，頂多隻是去乾自己的事，等滄澤再出現自行來找林淩。

幻境裡發生的事，東寰真的還記得嗎？

林淩莫名覺得有些羞恥，他在幻境裡又跟東寰跳崖又給對方擋槍子，癡情地就差唱一首my heat will go on and on 了，現在東寰恢複了記憶，從幻境中脫離出來，也不知對他的態度會不會改變……

想到這裡，林淩小聲地問著係統：“東寰的好感度現在是多少？”

係統原先為了避免旁聽宿主大大辦事，正在耳邊循環有聲版的少婦白潔，林淩一連問了好幾次它都沒聽見，直到被林淩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一頓才冒出頭來：“30。”

林淩：？？？？

親都親了，好感度反而下降了？30，他見到一隻小老鼠都有35的好感度的！

媽耶，他親起來就這麼沒感覺？！好氣哦，想給東寰一點顏色看看。

感覺自己受到了蔑視的黑發少年放平了呼吸，待到床邊那人終於動了動，不知是準備離開還是怎麼滴的當口，林淩悄悄地睜開眼睛，長睫毛在空中顫了顫，漾出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他伸手握住對方，用力一把將他拉了下來。

他又一次%e5%90%bb了他。

起初隻是單純的貼近，但少年主動地撬開了男人的牙.關，將舌.頭探了進去。

男人明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壓在林淩身上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這讓林淩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被丟出去。他隻能閉著眼睛繼續裝沒有發現東寰身份的樣子，挽住對方的脖子，聲音軟軟地喚他：“滄澤？”

東寰：“…………”

神尊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他知道林淩希望他是滄澤，不少外人，包括隔壁門派的掌門也都希望他是滄澤——他油鹽不進，而滄澤在某種意義上比他入世的多。

但他才是主人格。

神尊拉下少年的手，離開林淩的嘴唇，隔了半米遠的距離，冷淡地說：“我不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懺悔，昨天寫著寫著倒在床上睡著了……………

=皿=嗷，總裁和哥哥其他人馬上就出現啦！乖巧倒計時！

第八十七章

隨即東寰意料之中地見到林淩詫異又尷尬地收回了手, 眸中懊惱之色一閃而逝，訕訕地往邊上挪了挪，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師尊。”

聲音輕的同小貓的嗚咽聲一般，好似因為被敬愛的師尊看到了自己這樣子而羞愧欲死。

這個反應很正常。

東寰一派雲淡風輕, 表現得就像是林淩剛才隻不過將他誤認為滄澤與他打了聲招呼，而非直接送上了一個限於情.人間的親.%e5%90%bb。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林淩的全身, 在少年也不知是激動還是羞愧的泛紅臉頰上頓了頓：“還好嗎？”

林淩：“……啊？”

——或許是根深蒂固的印象, 他總覺得東寰的下一句話應當是“沒有下次”，再看在幻境裡的情分上那就是“下次注意”……

總之不會出現這種詢問他情況的情節。

東寰又坐近了一點，聲音雖然仍是淡漠的, 但不難聽出其中多了一些往常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人情味：“身體還好嗎？”

“我沒什麼事, ”林淩立刻意識到東寰在問些什麼——東寰絕對不是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詢問他被滄澤給日的怎麼樣, 八成是在問幻境裡替他擋槍子的事兒。他坐直了身體，被褥順著他的動作向下掉, 他很輕鬆地說, “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師尊，幻境裡的傷是帶不出來的吧？”

黑發少年手肘半撐在背後的枕頭上, 鎖骨凸起的部分有著動人心魄的誘.惑, 他本身就足夠誘.人，可在肉眼能見的地方，他的脖頸，順著鎖骨往下都有著滄澤留下的痕跡，瞧上去帶著曖.昧的昳麗。

東寰不是不知道滄澤對林淩做的事情, 也並非是第一次見著林淩這幅事後的樣子。男人眸子的顏色深了幾許，他看著林淩的鎖骨，回答道：“那並非一般的幻境，那心魔境，在裡麵受到的傷會反饋至魂上。”

林淩有點想問那自己現在很想睡覺隻想躺著不想動算不算魂受傷的一種——雖然這種現象以前也出現過，哦，那都在事後。

東寰看著黑發少年的神色也能猜出些端倪，他伸手覆在林淩的額頭上，對著驟然睜大雙眸的少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神尊收回外放的靈力，放下手：“無礙。”

在他即將放開手的那個時刻，東寰忽地更改了手的方向，在林淩額前輕輕一按，一股暖流從兩人相接處的那塊肌膚融入進黑發少年體內，林淩感覺自己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並且他身上那些外露的痕跡全都消失了個乾淨，令林淩看上去清清爽爽。

做完這一切，東寰這才站起身來，長袍乖順地垂落下來，走動間隱隱帶動了地上繚繞的靈氣，他如站在九天之上，對林淩作了保證：“心魔之事，再沒有下次。”

林淩隱隱覺得東寰這態度不太對勁——雖然仍舊冷淡外加寡言少語，但這是東寰！標準不能同日而語！比起能狠心將他丟出去的師尊，現在這個男人甚至按了他的額頭，簡直稱得上是親密！這動作哪裡是30的好感度啊，80都不過如此了吧？

他的心中閃過一絲捉摸不定的亮光來，與之並行地還有那個猜測。在東寰已然準備離開的當口，林淩勇於挑戰自己般地向前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林淩並沒有怎麼用力，東寰便如有所覺般地看著他。

神尊的目光像天邊月，孤高地浮在白雲間，如今唯獨隻看他一人。

黑發少年隨即便放了手，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他放在被褥上的手指鬆開又握緊，惴惴不安地問：“師尊，能留下來陪我嗎？”

東寰顯然沒有料到林淩會提出這個要求，他怔了怔，原是想拒絕讓對方好生休息，但男人看著少年精致的眉目，忽地有了遲疑——他已經旁觀了太久，久到他自己都信了。

如果不是滄澤得寸進尺地設下各種試探，他怕是一直都會兀自忍耐下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東寰地位尊崇，這世間甚少有他做不到的事。

從古至今，貫穿神尊漫長的生命，也隻有那麼一件令他破例想要為之的。

林淩就是他的不可為之事。

神尊用那雙相當符合林淩審美的手作了回應，他沒有重新坐回床邊，而是選擇了一種更為親密的方式，如同私語般的姿勢，掀開被褥，靠著床頭斜躺坐著。

這個姿勢遠遠看去，就像將林淩給半抱在了懷中。

屬於神尊身上那種淡淡的冷香味瞬間包裹了林淩——說來也奇怪，滄澤與東寰明明就是一個人，共用著一具身體，可聞上去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如果硬要做個分辨，那便是滄澤偏向張揚的花香，而東寰身上的味道更冷更悠遠。

東寰的手並沒有真正地放到林淩的身上，更相反的，他保持了一個留有餘地的距離。男人低沉幽冷的聲音在林淩耳邊道：“睡一會？”

林淩順著他的話躺下了，但他當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去用來睡覺。他仰頭看著東寰俊美又熟悉的五官，猶豫地從齒間吐出幾個字來：“師尊……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東寰用指尖在他發間輕敲兩下，以示同意。

“那心魔境是什麼？是……”林淩覺得難以啟齒似的，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問，“是師尊的心魔嗎？”

東寰沉默了良久，給出了一個兩可模擬的回答：“可以說是。”

“每個人都有心魔，你有，我也有，滄澤也有。”東寰冷靜地解釋，“那心魔與其說是單獨一人的，不如說是我與他的共通點。”

他是一個絕好的師尊，細心，自製力強，絕不會在授課的時候對徒弟動手動腳。

林淩看著男人的側顏，縱使是這麼容易崩壞的角度看過去，東寰也依舊俊美——他福至心靈，覺得自己那猜測恐怕是對的。

他往被褥裡擠了擠，把鼻子也塞了進去，隻露出一雙眼睛，含糊地繼續問：“那師尊，你討厭我嗎？”

東寰這次停頓了許久，才慢慢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總覺得師尊不喜歡我。”林淩理直氣壯，趁著氣氛良好半真半假地抱怨，“師尊上次還把我丟在餓鬼道了。”

“……餓鬼道雖然可怖，但其內蘊含的風沙有助你磨練神識。”東寰閉上了眼睛，他把遮住少年口鼻的被子往下折，不可避免地摸到了林淩的嘴唇，“是為你好。”

林淩覺得牙齒有點癢，想乾脆就著這個姿勢咬東寰一口——就是因為這個理由，給他留下了那麼多的心理陰影？還有那個坑爹的係統，真是神一樣的對手不如豬一樣的隊友，東寰的反向好感度坑了他那麼多年！

係統也聽見了這話，不怎麼靈光的腦袋飛速地轉悠：“怎麼會呢？不可能啊？我竟然能會出錯？”

林淩不睬它，他對著東寰點了點頭，笑的眉眼彎彎，純情無比：“我現在知道了，師尊是為我好。”

東寰抽回手，拍了拍他的被子，語氣不冷不熱：“睡吧。”

少年便翻了個身，將臉貼在他的手邊，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勻稱起來。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