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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在第二天,蘇醒過來的東寰發現自己並未留在林淩身邊,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在地上有了一行字,字跡瀟灑大氣,透著一股邪妄之意:“離他遠點。”

沒有人能進東寰的洞府,除卻他自己。

神尊的主人格立刻意識到這是副人格留給他的信息——他動也未動,閉上眼睛,一陣無形的風吹了過來,將那道字體覆蓋。

東寰不愛爭搶,也無意於與滄澤起爭執,更何況林淩本就是滄澤發現並帶回來的,他們兩情相悅,與他這個局外人又有何乾?

自此以後,他對林淩愈加地疏遠了,隻本著師徒之道,偶有教育幾次。

滄澤也好似在竭力控製,令東寰再也沒有碰見過上次那樣的局麵,隻除了中間一次玩的過火,在中間放了東寰出來。

但是這次,東寰把持住了。

他甚至相當冷靜地立刻離開,都沒有碰觸林淩的一絲一毫。

有些事,林淩不知道,但東寰看得清楚。

他看到自己的副人格花在這位徒弟身上的時間越來越多,不但玩出了花,還玩出了感情。

隻怕是名義上的師徒,實際上的道侶。

緊接著林淩便失蹤了。

仙靈島上的結界毫無感應,在東寰坐鎮的情況下,隻會是林淩自己偷著跑下了山。

東寰能感覺到他的副人格氣瘋了。

東寰本人無欲無求,可滄澤卻與他不同,滄澤獨占欲強烈,並且對屬於他的一切有著極強的掌控欲。

在林淩消失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東寰醒來都會發現自己在整個修真界中尋找林淩。

華山之巔,昆山絕境,五大不可去之地,七大絕境,都被他踏足了個遍,但仍然沒有能找到對方的蹤跡。

東寰尋了不少門派,令他們派人去尋,也一直未曾尋到過。偶有相似的消息傳來,他都會前去查看,可終究是一無所獲。

再後來,滄澤踏入了因果之道。

因果之道堪稱天道,極少人修行。想要修行此道,須心思通透之人曆經九死一生方才有一線可能。

滄澤心思過多,實則並不適合修行此道。

東寰看著體內出現的一條條因果線,將一切淨收眼底,可他還是沒有出麵乾涉——或許是他自己也藏著那麼點私心,想找到那個孩子。

東寰的修煉資質簡直逆天,縱使滄澤心念過多,也依舊將因果之法給練了個大致精通。

可那依舊是無用功。

滄澤通過自己身上的因果線去追溯林淩的位置,在接近天外之地被攔腰截斷——要麼林淩在某處可蒙蔽天道之地,要麼就是已經死亡,骨灰落在了那兒。

滄澤並不相信後者,他確信林淩是想逃離出他的身邊,並且回到了他來時之地。

副人格的心思變得越來越重,並且也越來越會隱藏自己的蹤跡,有時候東寰醒來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他知道滄澤很喜歡林淩,而他自己——就算是看了一株樹木許久,那顆樹木有朝一日離開了去,也許還會有些失落吧。

心魔就是在那時候產生的,並且在滄澤通過那滴血上的因果線追過去,將林淩帶回來之後,他們的心魔就變得越來越龐大。

東寰不清楚滄澤和林淩說了些什麼,導致林淩一直來試圖勾.引他——這不可能是林淩本身的主意,他是滄澤的徒弟,是滄澤的戀人,他愛著滄澤,最重要的是,林淩怕他。

男人能夠從他的眸子裡發現這一點。

林淩對滄澤很熟悉,會跟他開玩笑,以平輩般說笑,也會同他做那種事,而麵對東寰這個主人格,他大多數時候都低著頭,保持著遠遠的距離。

唯二的兩次負距離接觸,一次林淩未曾發覺,另一次少年整個人直接就僵住了——就好像他身體裡的是一頭洪水猛獸。

既然林淩如此怕他,那東寰又何必明知故犯。

他一如既往,冰冷地拒絕了林淩,並且像個真正的師尊那樣,督促對方早日修煉。

這樣就算林淩再次逃下山,他也能夠放心一點。

隨後發生的事超出了東寰的預料,他掉入了心魔所塑造出來的幻境世界,並且與滄澤對立——或許這是心魔勾勒出的,主人格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希冀。

林淩很愛滄澤,可東寰分走了這具身體的一大半時間,並且作為主導,那麼……少年會不會有時候也希望東寰這個他懼怕的人格消失?

午夜夢回之時,一向冰冷的男人會突然想到這點,而後將其掩蓋在萬千念頭之下。

心魔以此為引,將他們吸納了進去。

可光是心魔,還不足以做到這點,製造出如此龐大的幻境,並且令東寰與滄澤都失了記憶,陷入虛假之中。

隻會是滄澤心甘情願地投入心魔的圈套中,他想測試某些東西,以達到他的目的。

東寰不想欺騙自己,他知道滄澤這般大費周章,不惜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也要進入心魔幻境測試出的答案是什麼——

他的確,也喜歡林淩。

在幻境中,林淩一次又一次選擇了他的時候,他無法再次自欺欺人。

東寰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旁觀者,正因如此,他才能夠清醒地看出林淩的好與壞。

甚至比起滄澤,東寰更知道林淩本質上是個怎樣的人,他隻是用外在的熱情包住了冰冷的內心。

可他還是心動了。

神尊抱著黑發少年回到了仙靈島上,他給懷裡的林淩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對方的頭抵著自己的臉,等待著他的蘇醒。

第八十六章

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床上躺著的黑發少年卻還在昏睡。

直到他麵前的男人已經換了一輪——這位占據神尊身體的副人格顯然沒有前者那麼好的耐心,他覺得林淩需要一點小小的刺激才能醒。

滄澤看著他,林淩有一雙很好看的黑色眸子。在醒著的時候,那兒總會閃爍著星辰光亮, 如今正隱藏在他緊閉的眼皮底下。

於是男人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睫毛,不輕不重地在林淩的眼皮上摸了一把, 可他還是沒有醒。

滄澤便從善如流地一路往下, 從對方挺直的鼻梁,流連到林淩飽滿的嘴唇上。

他無數次地品嘗過這兩瓣嘴唇的甜美。

——可現在那個家夥也嘗過了。

這點突然的想法破壞了滄澤此刻的閒適,他的動作不再是調情般的輕鬆, 轉而帶了些重重的暴.虐。

在嘴唇之下, 少年有著極其完美的脖頸線條, 流暢纖細,像一隻優雅的天鵝。

滄澤在他的脖子上吮了一口, 留下一道淺淺的%e5%90%bb.痕。

許是他這次的力道用的過重, 少年的呼吸不再平緩——滄澤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他知道他快醒了。

當林淩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正躺在某個溫熱的懷抱裡。

他動了動手, 全身上下並沒有傳來他意料中的疼痛, 反倒像是睡了一覺之後,有種懶洋洋的舒適感。

林淩仰了仰頭,看見男人的長發垂落在自己臉頰邊——神尊正在看他,淡紫色的眼眸有彆於往日的冷淡,瞧上去溫情了許多, 見他醒來不動聲色地說:“你怎麼樣了?”

林淩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問:“滄澤?”

男人盯著他瞧了片刻,原本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朝上微微彎起,他換了一個問題:“你成功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淩總覺得現在的滄澤跟以前不太一樣——他再度點了點頭,便聽見男人的嗓音不冷不熱地說:“厲害。那麼恭喜你,你不會受到擅自離家出走的懲罰。”

林淩:“…………”

——這絕對不是誇獎!

黑發少年品出了一點滄澤話中的意味,他笑了笑,狡黠地說:“你吃醋了?”

滄澤的手緊緊地朝他腰間一扣,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令林淩半真半假地軟下腰,放緩了語氣解釋:“那是幻境的作用。”

林淩說著想從滄澤的懷裡坐起來,可男人並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滄澤的力氣很大,令他動彈不得。林淩見狀乾脆就不動了,直接癱在對方身上,好受些苦頭。他想了想,乾脆地問,“對了,那個幻境是怎麼回事?”

滄澤眯起眼睛,那絲眼底的微妙沒有讓林淩看出來,他慢慢地說:“那是東寰的心魔。”

“心魔?”

“為了不走火入魔,東寰將他的心魔封印在身邊,不慎被它逃了出來。”滄澤不怎麼在意地解釋,一隻手在少年的腰間流連。

心魔……

的確是可以解釋為何東寰和滄澤都中招了,但就幻境的內容而言,雙方互殺?地位顛倒?東寰想殺滄澤?

以林淩對他們的印象而言,掉轉一下還差不多。

黑發少年抿了抿唇,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問了——若那真是滄澤的心魔,他在裡麵對滄澤的邀請置若未聞,還千方百計地追在東寰的身後,豈不是又大大地惹惱了對方。

滄澤像是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男人抬起眸,在東寰眸中清淺的紫色如今化為深沉的暗紫,飽含了情.欲的漩渦。他的聲線壓得極低,有種沙啞的性.感:“你做的很好,理應得到獎勵。”

他將懷中的林淩抱起來,重新壓在床上,時隔多年,再一次擁有了他。

隻是從前,當滄澤占.有林淩的時候,他總會沉浸在對方身體的美好中。而這一次,他卻不斷地在回想心魔幻境中,林淩跟著主人格的模樣。

一遍又一遍,循環往複。

包括那個%e5%90%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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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結束,林淩再度沒什麼精力地睡了過去,滄澤撫過少年汗濕的發絲,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且剛剛坐下,眸子開闔間,另一人格緩緩蘇醒。

東寰睜開眼眸,隻見麵前的水鏡中浮出一個人影,那人長袍翩躚,從身高到長相均與他一模一樣,宛如在照一麵鏡子。

水鏡中的人影挑了下眉,他望著東寰,表情是輕鬆的,隻是眸子裡的神色很沉:“這似乎是我們第一次麵對麵見麵?”

東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卻合了眼眸,繼續打座。

“我費了不少功夫才換來的半刻時間,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滄澤看著這樣的東寰,眸子裡閃過一絲冷色,聲音卻是越發挑釁,“我在擔心你,主人格,你一直堅守的不近美色呢?還在這裡裝模作樣。當年的心魔橋都困不住你,現在怎麼%e5%90%bb了林淩?”

東寰驀然抬了眼,他望著那個五官模樣都與自己彆無二致,眉目卻隱藏著一份殺意的男人,許久後冷聲道:“與你何乾?”

滄澤驀然就笑了起來,笑意裡摻雜著無儘的冷意,比起東寰來都不妨多讓:“他是我的弟子,是每夜睡在我身邊的人,你說與我何乾?”

東寰半壓下眼皮,聲音極冷淡地道:“他也是我的弟子,是每夜睡在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