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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一道之一。

裡麵充斥著因詛咒而永遠吃不飽的餓鬼,以及肚子高高隆起卻還是往嘴裡塞泥土,導致活活撐死的鬼怪,給林淩留下了深刻的陰影——然而比起接下來的一切,這些視覺上的恐懼又算不了什麼了。

林淩是個活人,一個點燃著三盞燈的活人,在餓鬼道中無疑像一盞指路明燈,堪比魔都的東方明珠,是最顯眼的祭品。

那些餓鬼盤旋在他的身邊,拉住他的衣角,口水橫流地哀嚎。

林淩那時候也剛剛接觸修真,雖說天賦好的嚇人,但也沒有那麼快就能達到足以殺死餓鬼的等級。

餓鬼難殺,均因因果輪回,上天注定要讓它們這一世受儘苦難。

那些餓鬼們將他團團圍繞,有的抓住他的衣衫開始啃咬,有的直接拉過他的手臂想要下口——好在林淩的佩劍是件神器,足以形成一個包圍圈,震退那些虎視眈眈的餓鬼。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林淩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必須每時每刻都保持精神,並且學會如何才能更加精煉地使用靈力,才能讓飛劍的防護罩維持的更久一些——

就像一場拉鋸戰。

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在七日後,東寰親自將他接了出來——林淩的實力的確有所飛升,但也留下了慘烈的心理陰影。

最起碼從此以後,他看見食物,都覺得自己很餓,並且絕對不容許浪費。

在冥思洞中的黑發少年回憶到這裡,突然覺得腹中饑餓,他伸手想摸摸肚子,忽地有人無聲無息地從背後抱住了他。

林淩嚇了一跳,但他思來想去,能自由地進出這裡的人,也就隻有東寰了——他偏了偏頭,感受到背後男人的黑發流進了他的頸窩裡:“東寰?”

神尊心念微動,那放在洞口的蠟燭便燃燒起來,給漆黑的冥思洞裡帶來了一絲光亮。

東寰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變本加厲地用頭發去蹭黑發少年白嫩的脖子,他們的黑發交織在一起,宛如水.%e4%b9%b3.交.融:“不要再叫我東寰了。”

副人格說。

林淩怔了怔,他轉過頭,撞進了男人的視線裡,在那本應是清冽紫色的眸子裡發現了一點金光:“什麼?”

東寰的副人格又用力攬住了他,更深地湊近了去:“叫我滄澤。”

林淩迅速理解了東寰副人格——或者說滄澤話裡的意思。他瞧上去有些困惑,但滄澤用自己的行動擾亂了對方的思維。

滄澤仍舊用著東寰的身體,他語調頗高,但說話的調子確並不快,而是娓娓道來:“你知道我一般會如何對待違逆我話的人嗎?”

林淩立刻意識到這位大佬要來跟他算賬了——黑發少年立刻警惕起來,他幅度輕微地搖了搖頭,緊張地抿起了嘴唇。

滄澤的手由少年的腰部而上,最後扣住了他的咽喉:“我不會殺了他——死多沒有意思?隻有活著,才能感知苦難不是嗎?”

林淩一時之間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所幸對方也並不需要他的反應。

男人來回撫摸著他的咽喉,就像在把玩一塊上好的玉佩,若有所思地道:“但你是我的弟子,我怎麼會舍得你受苦呢?我可以賜予你死亡。”

林淩:“…………”

此時他的要害被掌握在滄澤的手中,他無法用肢體語言表達他的意思,但他可以用眼睛!

一個出色的演員能用身體的任何部位演戲!

黑發少年瞪圓了眼睛,眸子裡含了驚恐,圓滾滾的瞧上去像一隻楚楚可憐的小動物,令獵人看了都於心不忍。

但滄澤什麼也沒做,隻是輕笑了一聲,反而加緊了手上的力道,令林淩呼吸不暢,他有些不適地往後蹭了蹭,從口中擠出了一句話:“我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男人好像想了想:“你是我的弟子,我是你的夫君——哦,這兩者好像沒什麼聯係,但你當然可以有選擇。”

滄澤扳過他的臉,在他細膩的皮膚上親了一口。他半壓著眸子望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眼神親昵卻又帶著令人戰栗的意味深長:“——還記得那半個月嗎?”

作者有話要說:  00:不記得了,我失憶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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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主人格的視角,恩,都是隱情(。

第七十四章

林淩當然記得, 他怎麼會不記得?

那半個月,教會了他很多很多“知識”。

水底幻籠其實是一樣很有用,又很樸實的道具。

它處於蒼海漩渦中,是蜃龍死去後留下的龍眼所形成的一處囚籠, 有著蜃龍龍息的功能,即製造幻境, 令闖入者沉入自己的心魔中, 走火入魔而死。

它落在大部分修士手裡,是用來折磨敵人,或者用以當作法陣之眼, 來布下高階幻陣。

反正林淩不覺得其他人會像滄澤那樣利用水底幻籠——是的, 那個蛇精病, 竟然把水底幻籠當作情.趣play的道具。

至於如何具體操作呢?

比如在林淩進去後,他操縱蜃氣先米幻了林淩的神智, 令他陷入自己轉世輪回的幻境中, 然後滄澤扮演了一個叔叔的角色, 將孤兒林淩拉扯大,然後尋了一個雨夜, 相當入戲地跟林淩說:“叔叔要走了。”

林淩那時當真以為是自己是被滄澤拉扯大, 很不舍地抱住滄澤說:“我不想你走。”

然後滄澤摸了摸他的頭,兩人拉拉扯扯間,不小心上.床乾了個爽。

完事後在水底幻籠恢複清醒的林淩:“…………”

——真特麼想死……

還有一次,林淩記憶最為深刻。

蜃氣令他認為自己和滄澤是一對戀人,在久彆重逢的感情之下, 兩情相悅地正圈.圈.叉.叉著,在完事後,耳.鬢.廝.磨間,林淩睜開眼睛,立刻意識到這又是一次幻境。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因為在那一刻,林淩近乎是窒息地看到在幻籠的四周,有無數密密麻麻的人類正在行走——就如同他們正處於某個門派大會中,在眾目睽睽之下乾那種事。

這簡直太特麼羞恥了好嗎!

那時候麵皮很薄的林淩還真以為是滄澤惡趣味發作,將幻籠搬運到了公眾之敵,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滄澤的腦袋上——總之死也要帶走這個禍害。

最後還是滄澤良心發現,或者是覺得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黑發少年太過可憐,他安撫性地順順對方赤.%e8%a3%b8的脊背,打了個響指,撤去幻境。

林淩再度抬起頭,發現四周已經恢複成了空寂深藍的海底波紋,方才的人流顯然是滄澤利用幻境的又一次惡作劇。

林·覺得自己還是太單純了·目瞪口呆·淩當真是對滄澤——也就是東寰的副人格起了懼意。

這種對神尊不按理出牌的恐懼,再疊加上東寰主人格的殘酷無情,令林淩產生了東寰是個大boss的想法。

那半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幾乎玩遍了各種各樣的角色扮演,什麼羞.恥的事都做過了——總之這是林淩不想回憶的過去。

此時此刻,滄澤笑%e5%90%9f%e5%90%9f地任由他回憶,補上一句:“不如我們重溫一下?”

在蛇精病滄澤近乎是柔和的目光注視下,林淩秒懂了對方問這個問題的意思。他一隻手搭在男人的手臂上,抵在尖尖的下顎上,遲疑地繼續:“第三個選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滄澤眯起了眼睛,這下子林淩確認了男人瞳孔裡的金意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當真存在的。那些鎏金幾乎要將神尊的眸子染成紫金色——林淩被那漂亮的顏色所蠱惑,情不自禁想伸手觸碰。

對方也沒有想躲的意思,大方地任由林淩的指尖碰到了自己的臉,端詳著自己的眼睛。待林淩想開口詢問的時候,滄澤主動開口拉回了話題,顯然是想避開有關眸子的事:“你很想要第三個選擇?”

林淩總覺得滄澤是在威脅他,刻意給他埋下一個陷阱——萬一他說了第三個選擇,對方直接說:“那就是服從我的前兩個選擇”之類的選項咋整?但是不問他又無法抉擇,他潤著淡紅色的嘴唇,還是選擇了點頭。

滄澤的神色頗有點高深莫測,他鬆開圈住林淩的手,盯著桌子上搖曳的紅燭揚起唇角,聲色拖的長遠:“因為是你,我可以給你第三個選擇——”

在昏暗的光線中,滄澤沒有像之前那樣再靠近黑發少年,給他肢.體上的壓迫感,反而放開了距離:“半個月內,讓你敬愛的師尊——哦,我是指這具身體的另一個人格,主動%e5%90%bb你。做不到的話,我們再重新體驗一下第二個選擇。”

他一邊說,一邊像在給林淩做示範似的,湊近了在他唇畔烙下一個%e5%90%bb。

林淩宛如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他摸著屁股下麵冰冷的地麵,確認了是因為東寰的懲罰自己才跑來這邊受苦,脫口而出道:“這不可能。”

滄澤看著他堅定的神色,眸底深處閃過一絲意外:“為什麼?”

“——他可是神尊……”黑發少年對滄澤的意外也很奇怪,“你還不知道他嗎?”

東寰的主人格可是能在副人格對林淩醬醬釀釀到一半醒來,都能直接冷漠起身,就像無事發生那般的無欲無求。

這是何等的自製力,何等的禁.欲啊!

林淩遇到他,就跟在學校裡壞學生遇到校長那樣,很不自在——他對目前為止遇到的任何人都遊刃有餘,隻除了麵對東寰,有一種無從下手的迷茫感。

“顯然沒有你知道的深,”滄澤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輕描淡寫地試探,“你試過?”

林淩搖頭道:“沒有,但是想也知道。”

“恩,看他的樣子是這樣沒錯,那你是打算放棄第三個選擇?”滄澤口%e5%90%bb戲謔,“不如直接選第二個吧?我覺得這裡其實是個不錯的辦事地方。”

林淩:“…………”

——他既不想死,也不想夢回那水底幻籠。

相較於前兩個選擇,那顯然還是最後一個選擇好一些——最起碼死的夠慢。

黑發少年深吸一口氣,神色懨懨地說:“我選第三項。”

滄澤顯然不怎麼意外,他還有餘心替黑發少年整理了下領子,接著男人用手背撫過對方的脖子,微笑著說:“馬到成功。”

林淩看著滄澤的臉——他是東寰的副人格,與他共享著同樣的臉,同一個身.體,但偏偏性情迥異。他鬼使神差般地開了口:“為什麼給我第三個選擇?”

滄澤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他從林淩身邊站起身,攏了攏衣袖。他不笑的時候,沒有表情的樣子很像東寰的主人格:“你又是為什麼不肯選第二個呢?”

林淩不說話了。

隻剩下陣陣陰風吹拂著蠟燭,不一會兒失去了靈力的維持,蠟燭熄滅了,冥思洞又重歸於黑暗。

在滄澤走後,林淩思考了很久要怎樣去攻略東寰——對於這樣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