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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是啊,全國最經典的古建築類型都在這了,就是旅遊發展始終還不大好。”

周虞淵嗓音溫和:“隻能慢慢來了。”

陸樹成點頭,又趕緊一拍自己:“哎呀,看我在周總麵前說這些。”

周虞淵搖頭笑:“陸主任心係家鄉,叫人感動,更何況,我還等著陸主任帶我嘗嘗本地最經典的醋呢,哪裡敢得罪東道主?”

提到這個,陸樹成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周總,這真不是我吹,就街上隨便進一家店,那都是不得了的,我們這的醋跟外麵就不是一個味道。”

周虞淵十分捧場:“那在下午電影節開始前,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他從京城飛到平城,主要便是為了參加當地平城電影節。

這個電影節跟那些國際三大、A類不同,主要是為了發掘電影界的新人導演和編劇,成立時間不久,規模也不算大,前後持續五天。

在這五天裡,那些新人會展示自己拍攝的短片,寫的劇本。

每年能吸引一些大電影公司前來觀看,若是被看中的話,這些新人可能就從此嶄露頭角、一步登天。

這差不多就是另類的電影導演和編劇選秀。

三月初,周虞淵提出了天行傳媒的事業部改組。

到三月底時,便已經全部按部就班完成。

電視劇按照都市職場、現實題材、古裝偶像、現代甜寵、男頻IP,分了五個工作室。

以孔子的君子九思命名,分彆對應為思明、思問、思難、思溫、思義工作室。

電影部也不例外,按照喜劇片、戰爭片、故事片、青春片分了四個工作室。

以北鬥七星來命名,分彆為天樞、天權、天機、天璿工作室。

目前,電視劇各工作室目前都已選出了對應負責人,進入正常運行之中,新開機了兩個項目。

不過,電影部門目前手上儲備的幾個項目,在周虞淵看來卻都不算太突出,所以便想著來這種電影節逛逛,希望能發掘出些新東西。

他身邊的陸樹成,便是上麵電影部天機工作室的主任負責人,也是平城本省人,此次陪著他一道過來。

午飯過後,電影節正式開幕。

電影節持續五天,周虞淵每天上午偶爾見見同來參加電影節的業內同僚,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城裡參觀遊覽,尋覓美食。

下午兩點,則準時去觀看電影節的展映,到晚上九點結束,整整七個小時,除了中間去方便,從頭坐到尾麵色都不變一下,可以說是在場時間最長的人之一。

當然,這付出也是有收獲的。

等到結束回京之時,同行的便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下半年要開的電影項目,也有了大半頭緒。

從平城回來的第三天,周五下班。

周虞淵照常開車回家,從停車場出來後,一眼便看到樓前碧綠而寬闊的合歡樹下,站著一道熟悉人影。

進了五月,天黑得越來越晚。

淡黃的夕陽光線打在人身上,精致側臉顯得有些朦朧虛幻,也好看得有些不真實。

不僅僅是可愛,這還是隻非常漂亮的小公貓兒啊。

周虞淵眯了眯眼。

原本正在抬頭看樹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背後視線,猛然轉過頭來。

在看清來人臉後,目光霎時一亮,嘴角更下意識綻開了幾分,不過卻也隻瞬間,又十分要麵子的恢複了慣常清冷模樣。

當然,更是隻十分好強的貓兒。

周虞淵輕勾了勾唇角。

盛暘指著身後的樹道:“周虞淵,這就是那棵合歡樹對吧,你之前朋友圈發過的?”

周虞淵沒問他為什麼那麼清楚記得自己的朋友圈,隻緩步走了過去道:“嗯,再過半個多月就要開花了。”

盛暘麵無表情:“那就又看不到了。”

他還要在劇組呆兩個月。

周虞淵懶懶笑了一聲:“不會,合歡的花期很長,從六月到八月,《青雲訣》七月殺青,回來還趕得上。”

盛暘瞬時滿意起來,又忍不住道:“我去年九月初搬來,所以當時是剛好錯過花期。”

周虞淵點頭:“是哦,盛暘好慘一男的。”

盛暘:“……”

看在周虞淵說話這麼可愛的份上,他就不跟人計較了。

盛暘這次從劇組回來,就是為了來試鏡鄭子坤導演的那部電影,一共隻請了兩天的假。

這天晚上,在他自己的微微主張以及周虞淵的熱情邀請下,他又成功跟人共度晚餐。

然後,在周虞淵開始運動健身之前,被迫離開了那間大屋子。

接下來的兩天,盛暘就整個忙得不行。

第一天白天全花在了電影試鏡上,晚上熬夜去拍了個廣告,回來時,周虞淵的陽台燈已經全暗了。

第二天上午參加了一個品牌粉絲見麵會,下午去拍了一個時尚雜誌封麵,然後傍晚急趕去機場,要當天航班回影視城。

回來兩天,跟周虞淵就最開始那天見了一麵。

上飛機前,盛暘冷冷發微信:“周虞淵,我要回劇組了。”

幾分鐘後。

zhouyy:“一路順風jpg。”

“……”盛暘隻覺自己又有學某人說話的衝動。

周虞淵好無情一男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便在盛暘心裡盛了半個來月。

直到某天早晨,一覺醒來打開微信,發現熊貓頭像發來一條視頻。

點開後,一瞬間淺紅氤氳、如霧如雨的滿樹合歡出現眼前,襯著藏在團團朵朵間的碧綠枝葉,美輪美奐。

zhouyy:“開了。”

盛暘默默想:周虞淵好勾人一男的。

……

第七十三章 首秀

自大周最西北的暗雪關而出, 往西三百裡,漫漫黃沙之間,有一座非常破舊的賣酒小寨子。

每日隻營業午間兩個時辰, 隻賣一種粗糲無比的燒刀子烈酒。

探險客們在此暫歇時, 酒杯裡經常接到從頭頂掉下來的茅草, 讓人擔心一旦沙塵席卷, 這寨子是否就會立即支離破碎。

但這寨子依然就這麼存在下去了, 不知年月。

這日午間,烈日高懸, 曬得黃沙粒粒發燙。

幾道人影被一腳踹落在地,手背和側臉霎時被燙得通紅。

另有人脖頸被匕首劃開,如注鮮血落地瞬間,便結成大小不一深黑色血塊。

而遠處的小寨子裡。

“小二,結賬!”

一道粗聲呼喝。

幾息後,便有一人影提著酒壇從小寨子裡走了出來。

這人身形便是在西北之地也頗為高大, 茂密黑發被麻繩束著隨意披散在腦後, 下巴一圈絡腮胡, 將臉遮擋了大半,完全看不出年齡和模樣。

這樣熱的天氣, 這樣烈的太陽, 又剛剛寨子裡喝了一壇烈酒, 但此人不僅沒有出汗,連臉都沒紅一絲, 雙眼更明亮清冽地驚人。

酒壇勾在指尖輕晃, 步伐緩緩, 閒適清幽地仿佛行走在水墨江南的小巷裡一般。

走了一會,這絡腮胡忽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前麵的道路上, 躺滿了屍體。

“一具,兩具、三具……”他抬手開始數數,而後懶懶歎一口氣:“嘖,三十八具,雖然很喜歡八這個數,但今天這熱鬨地有點過分啊。”

若是那酒寨的小二聽到,必定會覺得驚奇,因為這聲音跟剛喊結賬的粗聲粗氣完全不同,清朗疏闊,悅耳非常,在這炎炎沙漠中幾如清泉鳴響一般。

突地,這絡腮胡又眨了眨眼,快步走到其中一具屍體前方。

這屍體是個很好看的少年,滿臉風塵霜雪之色,但依然能看出眉宇間一股年輕純摯。

絡腮胡笑了聲:“還有一個活的啊。”

說著,他蹲了下來,伸手開始為這少年查看身上傷勢。

腹部貫穿,右腿折斷,經脈裂了好多截,丹田裡的真氣也枯竭地一乾二淨,其餘大小傷口,更是不計其數。

“你……你做什麼?”

忽然,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這少年不知什麼時候竟已經醒了過來。

絡腮胡停止上下其手動作,轉頭咧嘴一笑:“呀,居然沒死,我看你這衣裳料子不錯,正打算扒下來去換點酒錢呢。”+思+兔+網+

“……”

何人麵色變了變,沒想到自己居然差點被人給撿屍。

這時,絡腮胡又笑道:“既然沒死更好,衣服扒下來,再把人賣給馬匪,賺兩份銀子。”

“你……”

還沒你完。

何人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忍不住想,義父又說錯了一件事,不是眼睛明亮的就是好人,眼前這家夥顯然就壞得很。

“哢,過!”

程岩導演站在攝影機後一聲高喊。

周邊圍觀人群中立刻響起一陣掌聲。

“演得真好。”

“周總牛逼,乾什麼都行。”

周虞淵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大胡子,伸出手,欲將盛暘從沙子裡拉了起來。

剛進六月,這沙子溫度雖然不如劇中形容那般滾燙,但長時間躺著卻也不是什麼舒服事。

盛暘卻似乎沒看見他的手一般,微側身,自己飛快爬了起來。

周虞淵:“……”

盛暘故作漠然道:“周虞淵,先進棚子裡休息吧,下場開始前,服化要重新打理一下。”

說完,便率先大步往前走去。

周虞淵勾了勾唇:“好。”也跟了上去。

進了攝影棚,盛暘坐在風扇前,又拿了個折扇拚命扇風。

程是金疑惑道:“你臉怎麼這麼紅,外麵那麼熱嗎,你躺沙子上沒燙傷吧?”

盛暘冷冷搖頭:“沒事,一會兒就好。”

希望一會兒就好。

太犯規了。

他又忍不住想到,剛才周虞淵飾演的顧流風為他檢查傷勢戲份,溫熱寬大的手掌從他的脖頸到腰腹、到大腿、小腿,全都輕按撫摸過去。

若換了彆人,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演戲就是演戲。

但周虞淵是不一樣的。

搭的第一場戲,就這麼刺激。

如果不是他前麵隻需要躺著不動,隻有一句台詞,隻怕回因為表情不自然而NG。

所以,戲一結束,他都不敢再牽周虞淵的手。

就怕那令人肌肉顫唞的感覺又回來。

這時,一道陰影靠近過來。

“周總。”程是金熱情地喊著,拍著馬屁:“周總,您剛剛演得可真好,這誰能看出來是第一次演戲呢?”

周虞淵笑了笑:“程先生再這麼誇下去,我要驕傲了,下一場要是得意過頭NG了,我就哭給你看啊。”

程是金更加哈哈大笑。

完全想象不出來周虞淵這樣的人會哭,哭起來又會是什麼樣子。

周虞淵也在旁邊坐下,整個身體懶洋洋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