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能夠限製其中之人的活動,更遑論法術了。
即使是雲中君,貴為古神的力量都難以掙脫。
不過好在,他%e8%83%b8口的銀鑰匙還在,隻不過他現在連走動都不能,隻能靜觀其變。
宗衍皺了皺眉,正想嘗試嘗試其他手段的時候,忽然有另一道更為冷冽的聲音從天際傳來。
「傳東皇陛下聖旨。上神雲中君,觸怒天條戒律,未曾有絲毫悔過之意。上諭,押赴將仙台,明正典刑,貶入凡界——」
「即刻實行,欽此。」
☆、小陛下10
小陛下10
這一道聲音實在是了無痕跡,冷冽縹緲的,卻也不似尋常電視劇裡宦官傳令時扯著嗓子的尖利。
仙人的宮廷當然同凡間會有些不同,至少那亭台樓閣,高樓廟宇的就和人間不是一個層次,更遑論這些形式上的問題了。
宗衍站在將仙台之上,身姿孤高清絕,麵容清冷無比,似有煌煌神光,令人不敢直視。
那些從九天玄鐵之上沁出的絲絲寒氣繚繞著他的鶴氅下擺,就像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朦朧不可見的毛玻璃般,明明滅滅,給人以驚心動魄之感。
別的不說,這位上神可是真的聲名赫赫啊。
圍觀的許多仙人仙子都在內心暗自歎氣。
當初天宮建立之時,第一批天地之間自然誕生的仙人們都成了天帝東皇太一的肱股之臣,例如雲中君,湘君、東君和大司命。
東皇太一對這幾位同他一同建立天宮的仙人們有著深刻的同袍之誼,所以在九歌天宮建立之後,這幾位通通都被封了上神之位,並且執掌一方天地法則。
東君是太陽神,大司命執掌生死輪迴,雲中君則穩居雲外,湘君則代表著世間水澤。
在此之後,整個九歌天宮的上神之位就被奠定。除了這幾位之外,後來提拔的上神都極少享有如此殊榮。
這麼多年,不管他們之間內裡私下有沒有什麼間隙,至少表麵功夫相當不錯。再說了,這些上神們一個個都深居簡出,這些年倒是小神小仙們佔據了世間舞台,鮮少聽聞這些上古大佬們的動向。
所以在天宮宣佈問責雲中君的時候,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雲中君性格更為淡薄些,但隻要有從遠古活下來的那些仙人們,就一定不會對他陌生。
他禦使的雲霧,道道都足以致命,手持至寶,居住在九天外的壽宮,與日月兮齊光。當初遠古大戰時可是威名赫赫的殺神,甚至還蓋過了東君的風采。
許多小神平日裡都沒有見到這位大佬的可能,今日在將仙台上一見,隻覺得這位上神可真真是淡漠無比,氣度高華。
當然了,除此之外,眾人都還有一個共同的疑問——
這位仙君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被東皇陛下如此責罰?
這可不是一般的責罰了,通常上神有什麼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位倒好,不僅沒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直接動用了將仙台,一看就是不想善了的意思。
再說了,剛才的聖旨已經傳遍天地,其中的責罰不可謂不重。
那可不僅僅是麵壁思過,而是要貶入凡間,剝奪一身仙力,成為凡人啊!
眾仙們倒抽一口冷氣,當下間,竊竊私語層出不窮,個個都在用神識通話,
麵對這一切,宗衍卻依然巋然不動。
根據現在已給的信息,他似乎進入了雲中君的身體,情況還和當時進入太陽神軀體一樣,也是直接進入了他人的軀體之內,並非是重新給予他身份。
宗衍的腦子轉的飛快,他已經經歷過太陽神,如今又到了雲中君,難道繼任幻夢境之後,他還需要把所有自己抽到的日拋型人設卡全部走一遍嗎?
思及此處,他又想起那張如同定/時/炸/彈一般的阿撒托斯人設卡,內心陷入猶豫。
如果這段旅途的最後,是回歸那位宇宙之主的話
宗衍把這些想法甩開,現在並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畢竟雲中君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他去收拾呢。
現在這個情況,就算宗衍不知道怎麼回事,可降罪聖旨已經迴盪在天地了,他又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他正在思考的時候,忽然%e8%83%b8口的鑰匙又泛起了熟悉的灼熱溫度。
「陛下有令,即刻實行。」
就在下一秒,方纔那一道天際傳來的聲音又有了後續。
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剎那,這一方將仙台的氣息也越發晦澀起來。
一方裹挾著浩瀚金色氣息的流光從巍峨天宮之巔飛出,湊近了看,才能夠看到內裡金印和模糊不清的文字。
「是天帝印!」
周圍的大小仙人們一個個驚呼出聲。
那一方印記劃破天際,降落到宗衍麵前的將仙台上。
上麵古樸神秘的文字紛紛在空中飄動起來,散發出輝煌金色。
它們一個接一個的注入了將仙台四周的鐵凶獸體內,剎那間,這些凶獸都如同活過來了一般,原本用黑鐵鑄造的眼眸出染上了凶光,一齊朝著天空咆哮。
「完了完了,這回看來是半點餘地都沒有了。」
「可不是嘛,這可是天帝印啊。」另一位仙人看著那神光,隻感覺眼眸隱隱作痛,連忙掐了個決,側過眼去:「東皇陛下竟然將天帝印都出動了,看來這將仙台,也不僅僅是走個過場了,而是要激活那上古凶獸的意誌啊!」
這等陣仗,他們還隻在天宮剛剛建立之時,處決那些餘孽時見過,又怎麼會落到這位上神身上。
再說了,東皇陛下同雲中上神的關係不是素來還算不錯,後者到底是幹了什麼,才能夠致使陛下用出如此手段?難不成是妄想謀權篡位?
排卻這些後,他們內心都隻剩下一個想法——雲中君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了。
可不是嘛,天帝印都出動了,現在那將仙台上又無法動用仙術,恐怕仙人銅筋鐵骨也難以抵擋,少不得吃苦頭了。
有一些看出門道的仙人更是連連搖頭:「這雲中君吶,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點,陛下竟然如此狠心。」
明明都要貶入凡間了,還把四頭凶獸給激活,這就是存心要讓雲中君吃點苦頭啊。
仙人們又遙遙望去。
那將仙台上的仙人依舊巋然不動,眼神無悲無喜,烏髮無風自動,滿身都是山河崩殂於前偏不色變的淡然。
「唉,這仙君也是太傲了些。」
他們都紛紛歎氣。
雲中君好歹也是一位上神,現在又是這麼多仙人看著,若是他好好服一服軟,在將仙台上向天帝陳情,未免不能免了這些皮肉之苦,搞不定還能減免一下這嚴重的責罰。
方纔那道聖旨,可是許多人都聽出門道來了,內裡隻說「未曾有絲毫悔過之意」,卻並未提及到底所犯何事,想來也是暗示了陛下更為計較雲中君的態度。
這些宗衍都不知曉了,當然了,就算是他知曉,他也不會向著一個莫名其妙的,他還不認識的人求情。
雲中君站立在將仙台之中,四方凶獸紛紛被激活,目露凶光,張口欲要朝著他咬過來。
也正是這時,宗衍再也沒有隱藏自己。
雲中君寬大的袖袍一卷,修長冰冷的指尖直接握上了%e8%83%b8口的銀鑰匙。
剎那間,將仙台上所有的禁製全部都沒了用處,浩瀚神力從雲中君的身後湧出,隻消片刻間,便將四周的黑鐵凶獸們紛紛撕裂。
雲中君,上古五位神君之一的神力有多麼龐大可怖?
更何況宗衍這一擊根本就沒有任何留手。天地間所有的雲霧都被捲集起來,和那深藍色的神力一起,化作最致命的索命繩,把凶獸撕裂成千萬快裂片。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圍觀的神仙們都還沒有回過神來,雲中君就已經悍然出手,龐大的氣旋生成在天宮之間,讓那沉默處決了無數神仙的將仙台毀於一旦。
正在他們目露驚愕的時候,天宮那邊也有了異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首先就是天帝印金光大作,想要將這一切鎮壓下來。
深藍色的霧氣卻也不閃不避,直接和天帝印撞在一起。
先前那一道傳令的聲音從天宮之內遙遙傳來,內裡還因為這無可匹敵的力量畏懼不已,卻也結結巴巴說完:「大膽雲中君,竟敢抗旨!我這就去請示陛下,拿你問罪!」
處於風暴中心的雲中君卻充耳不聞。
宗衍低下頭去,正好在那一片蒸騰的雲霧玻璃中看到自己如今的樣貌。
雲中君的模樣自然是俊美無比,這位神明的一舉一動都清冷矜貴,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宛如高高在上的冰冷孤雲,不被任何東西所束縛停留。
不知道為什麼,宗衍忽然覺得這張臉,還有阿波羅那張臉,都有同自己那張人類時候的臉有些微妙的相似。這種相似並不是全然表現在外貌上,更多的,像是一種靈魂上的相似。
他看著玻璃裡那張陌生的麵容,越發覺得手心裡銀鑰匙的溫度一直蔓延到了心口。
宗衍知道,這是它在指引著自己從這個陌生的世界離開。
雖然距離隔著很遠很遠,也許他的樣貌也不復自己熟悉的模樣,但那位時間與空間之主,一定,永遠,不論他在何處,都會注視著他。
雲中君忽然朝前踏了一步,驚地天空中那道聲音都尖利地變了聲。
他已經展示了自己足夠的力量,破開將仙台的束縛,和天帝印硬抗絲毫不落於下風,周圍的仙人紛紛退避,目露驚惶。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雲中君並沒有要打上天宮,直接謀權篡位的意思。
他而是朝著雲端一躍而下。
無處不在的風和雲霧托住他的身體,讓這位孤高傲絕的神明降落。
宗衍手握鑰匙,在半空中再一次穿越了熟悉的空間隔膜。
這一次,永不停歇的白晝化作了深沉無比的黑夜。
身穿風衣馬甲的守夜人手持黑傘,踩著黑夜中的陰影,從天而降。
狂風將他束起的灰色長髮掀起,露出背後那雙猩紅的不詳雙眸,黑色的告死鳥張開了雙翼,穩穩停留在守夜人的肩頭。
守夜人輕輕落到一座黑暗的塔樓尖頂,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腳下這座罪惡汙濁,充滿黑暗的城市。
遠處,蒸汽機排出的煙霧在夜空中宣誓著存在感。
這裡是倫敦,十九世紀,處於蒸汽時期的倫敦。
☆、第120、小陛下11
第120、小陛下11
十九世紀的倫敦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全地球的十九世紀,隻有英倫三島能夠準確演繹出蒸汽時期那種獨特而頹喪的美。
此時正是工業革命剛剛拉開序幕的時候,是舊社會同新思想高生產力的適應過程。火車撲哧撲哧在華美恢弘的白教堂區穿過,掠過新興的街道,告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