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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她擔心月月看不出來,拜托付老師給月月講解。

付廷玄看了一上午,又結合曆史,給劇本裡的每個人寫了兩個版本的小傳記。

“想要演好戲,先理解劇本,清楚作者在劇本裡想要表達什麼,為什麼創造了這個人物?這個人物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做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這樣做?是現實逼著他去做,還是他發自內心地去做這件事?他的優點是什麼缺點是什麼,在現實中有這樣的人?如果有,那就太好了,你可以去觀察這個人了。如果沒有,你就要想這個人存在的意義,你又該如何表達。一般人會把表達途徑籠統地概括為表情、語言、動作,我們需要細化成眼神、眉毛、語氣、語速、手、腳等等。”

傅俏俏輕手輕腳地進來,盤著腿坐到月月旁邊,和月月一塊聽付老師講課。

“同樣一個滑稽的摔跤動作,希斯萊傑、羅賓威廉姆斯、金凱瑞……”

傅俏俏高高舉手。

付廷玄看向傅俏俏:“你說。”

他以為俏俏會問表演相關的問題。

然而,俏俏是這樣的求知好學的人嗎?

她不是。

“老師,十二點了,我可以帶月月去吃飯嗎?”

躺在窗台上打盹的祭九哈哈哈地笑出聲,還學著俏俏的語氣對付廷玄抱怨道:“彆的老師都不拖堂,就你拖堂。”

付廷玄把他寫的人物傳記放到巫月的桌子上,“你自己看,遇見不懂的問我。理論知識講的再多,不去實踐都沒用。”

傅俏俏小聲嘟囔:“月月也聽不懂理論知識呀。”

付廷玄盯向傅俏俏。

傅俏俏縮脖子。

“既然聽了我的課,那就不能白聽。傅俏俏,你給月月下載十部經典電影,看完後你和月月對演。”

“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這是作業。”

傅俏俏看一看月月置身事外的模樣,苦惱地抱住自己的小腦瓜。

看見傅俏俏發愁的樣子,付廷玄心滿意足,拿起桌子上的西裝外套離開創作室。

聽見關門的聲音,傅俏俏謹慎地看一眼後門,臉上的苦惱瞬間消失,笑著蹦躂到祭九老師的麵前,伸手:“願賭服輸哦。”

祭九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牛肉條小零食,“你乾脆彆唱歌了去演戲得了,你都能騙過付廷玄。”

“不要,當歌手能穿自己喜歡的衣服漂漂亮亮地表演,當演員不能隨心意地穿衣服,有時候還要為劇情需要扮醜。,”

這個理由過於真實,祭九無言以對。

付老師留的作業,傅俏俏認真地完成,不僅給月月下載了十部電影,還跟月月對演了。隻不過這個對演是月月麵對著她,靜靜地看她一個人演。

“月月,我看了修改後的劇本,你的角色隻多了一個國仇家恨的設定,戲份沒有改變。你表演的時候帶入自己,不想說話的話,就用眼神來演,讓自己成為這個角色。其他劇本可能不能這樣演,這個劇本可以。”

這個角色一生都身處痛苦中,其他人即便帶入自己也無法詮釋劇本角色的恨和狠,月月可以,因為月月可能經曆過比這個角色還糟糕的事情。

傅俏俏一本正經地跟月月分析角色。

《扛著公主去破城》拍攝現場,劇本男配齊硯提前半個小時到場,帶過來了三大桶的木耳紅棗湯給布景的工作人員。

“木耳紅棗湯,補虛養血,趁著熱乎,都多喝點。”

導演端過來兩碗,遞給劉菱一碗,“喝就完事了。我這男配挑的好,不提演技怎麼樣,做人方麵太讓人省心了,開拍以來,他天天帶上這三大桶養生湯過來。你看我們劇組的工作人員,喝了一個月,容光煥發。我這些日子也不敷麵膜,喝上三碗齊硯準備的湯,皮膚比敷麵膜時還好。”

劉菱點了點頭:“溫文爾雅,很適合男配。不過,你怎麼挑了齊俊演男主?他能演出男主的草莽悍匪味兒嗎?”

“啊,忘記告訴你了。為了填補男主識字這個大邏輯漏洞,編劇又改了劇本。其他的都沒動,隻男主多了一個勳貴家族出身,粗俗和莽撞是他為了掩蓋他真實身份的偽裝。”

“那你這個《扛著公主去破城》的劇名是不是也要改一下。”

“編劇堅決不改,說她的劇本是先有了劇名才有了故事,她寫故事的靈感全部來自劇名,她的劇名涵蓋了人物、事件、地點、矛盾、動作等等,她寧肯重寫也不改劇名。”

“你從哪裡找到的這麼個有性格的編劇?”

“從郵箱裡找到的,二十年前就開始給我郵箱裡發劇本了。”

“二十年前?十歲?”劉菱看過編劇的身份證,三十歲整。

“就是十歲,我看著她從霸道總裁愛上我到月亮為我流淚再到追妻火葬場,她說她的這個故事是集大成者,有替身、有早死白月光、有我愛你你愛她她是我閨蜜的狗血情節、還有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身體的虐戀情節。”

劉菱摘下眼鏡揉鼻梁,“如果一開始聽見你說的這些話,我就不給月月接這個劇本了。”

齊硯走過來,跟巫月打招呼:“我聽了你在《破繭九十天》裡唱的歌,很好聽,我團隊裡的人都很喜歡,助理開車時會循環播放這首歌。他們讓我代他們問你什麼時候出新專輯?”

巫月不習慣和陌生人靠這麼近,退後了兩步。

劉菱上前回答齊硯的問題:“正在籌備中。”

導演從好友這裡提前知道了巫月身體很不好不能受累,讓工作人員抓緊時間布景,先拍巫月的。

“巫月能化妝嗎?”

“你知道我堂姐是什麼樣的人,她要是知道我不僅帶著巫月來拍戲,還給巫月化妝,她會抄了我家。”

坐在導演旁邊的編劇問道:“巫月在《破繭九十天》化妝了嗎?”

“沒有。”

編劇兩眼冒光,期待道:“《破繭九十天》攝影師和後期工作人員的技術不行,把人都拍醜了。我在其他節目現場看見了這些姑娘,真人比鏡頭裡的人好看多了。巫月在鏡頭裡都這麼好看,那現實該好看成什麼樣。”

巫月在房間裡換上戲服,散著頭發慢慢走出來。

編劇看直了眼,眼睛跟著巫月動。

導演選美冠軍出身,定力比其他人好上很多,她先回過神來,看向好友,“挖到一個寶呀,是得好好護著。”

導演打開喇叭,“都給我回神!大冷天的,你們不冷,人家孩子冷。抓緊時間各就各位開拍!”

巫月沒有台詞,要演的故事情節都在眼神裡。

巫月飾演的角色是背負家國之仇滅族之恨的孤女。

孤女的每一次回眸都是讓人同悲的孤獨,死寂,仇恨,掙紮,求生。

老戲骨都無法隻用眼神表達出這些複雜的情緒。

當巫月揭開外層的淡漠清冷,露出的便是這般讓人揪心的眼神。

導演放大鏡頭看巫月的眼睛,發現寶藏的驚喜慢慢沉澱下來,成了憂心,“這孩子……”

經紀人點了點頭,“她經曆過的事情是我們不敢想的。”

“讓人心疼的孩子。”

“她在努力讓自己變好。”

這是一個悲劇角色,在基調為輕喜劇的網劇裡隻有十分鐘的鏡頭,而這十分鐘的鏡頭還是凸顯她驚豔了歲月的慢鏡頭,巫月拍了五分鐘便拍完了。

巫月從燈光下緩步走出來時,工作人員的呼吸聲都輕了。他們小心翼翼,唯恐驚擾了她。

編劇深呼一口氣,“不行了,我女兒的眼神太讓我心疼了,我要給她寫一本書,讓她重生!讓她穿越!給她金手指!給她千嬌萬寵!”

巫月換下戲服,披上黑色的鬥篷,抱住她的水晶球和小花盆,坐到角落裡,安靜地看著飾演禦醫的“齊硯”。

齊硯是淡淡的藏青色,當他穿上禦醫戲服後,他變成了純黑色。

一個活人不會是純黑色的。

他和田陽一樣,有兩個靈魂,一個生靈,一個死靈。

攝影棚外,巫月遠遠地跟在“齊硯”的身後,慢吞吞地走著。

入冬的第二場小雪,夾帶著雨滴落在巫月的鬥篷上。

“齊硯”打著黑色的雨傘,看著站在馬路的對麵,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巫月與他對視,眼神淡漠。

“月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俏俏抱著雨衣在片場到處找她。

巫月看著“齊硯”,緩緩開口:“九十九天後,你會變成活死人。”

巫月慢吞吞地轉身,循著聲音的方向去找俏俏。

“還沒養好身體就淋雨,菱姐會罵你的。”

傅俏俏先把熱水遞給巫月,再打開行李箱,擺出三個厚實的鬥篷,黑色暗繡的,暗紅黑線刺繡的,深綠無繡的。

“月月,你鬥篷濕了,要換一個,這裡有三個,都是妞妞她們四個人一塊做的,你挑一個喜歡的穿。天冷了,穿這些鬥篷暖和,人暖和了才不生病。你看我和孔極智,都穿了好幾層衣服。”

巫月乖乖地點點頭,換上黑色暗繡鬥篷。

傅俏俏樂顛顛地拍照給發小和隊友看。

巫月看俏俏,俏俏現在很開心,身上的橙色氣息左右搖擺,像在跳舞。

很可愛。

脫下的黑色鬥篷擺放在桌子上,巫月安靜地看了片刻,慢慢地摘下趴在左側肩膀上的小熊貓固定到右側肩膀上。她想著,睨睨喜歡趴在她左側的肩膀上,右邊的肩膀可以給大熊貓,如果睨睨不喜歡大熊貓趴在她的肩膀上,她再讓大熊貓趴到其他地方。

“月月,你真的不和我一塊回星夢?”

“嗯。”

“那你在這裡吃什麼?”

“飯盒。”

“是劇組統一定的飯盒嗎?”

“嗯。”

“會不會油鹽太大?你能吃嗎?”

“不大,能吃。”

巫月連續兩天沒有回宿舍,女孩們都很擔心,俏俏是代表她們過來的,不弄明白巫月在劇組的吃穿住行,都不放心。

傅俏俏跟著月月,看到月月坐在錄影棚的角落裡看演員演戲,她跟道具組工作人員要來小板凳和抱枕,放到角落裡讓月月靠著抱枕坐到小板凳上。

到了吃飯的時間點,俏俏跟著吃了劇組盒飯,特意要了提供盒飯的老板電話。

安排好了吃穿,傅俏俏放心了一半,到了晚上,她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就知道月月沒有她們陪著不行!

“月月,人不睡覺是不行的,閉目養神不算睡覺。”

傅俏俏給劉菱打電話告狀,“菱姐,月月這兩天都沒有睡覺。”

巫月看向俏俏,抿了抿嘴,解釋道:“不困。”

傅俏俏才不信,人不睡覺怎麼可能不困。

傅俏俏打開免提,劉菱的聲音從電話裡出來:“月月,你今晚先和傅俏俏打車回公司,明天給你安排一輛車。”

“嗯。”

飄了兩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