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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藍鯨自媒體搶到話筒,“你是素顏嗎?”

“不是。”

對於素顏,巫月理解的還不夠深入,她抹了傅俏俏非讓她抹臉上的潤膚霜,她以為這就是化妝了。

“你還有其他的才藝展示嗎?”

“沒有。”

自媒體和評委卡了。

默認的,選手都會準備兩個才藝。聲樂組會準備一段戲劇或者一段歌劇,舞蹈組的會準備另一種風格的舞蹈,又能唱又能跳的就準備的更多了。前麵的舞台都是靠才藝展示挽救了尊嚴。

“你認為你剛才的舞台如何?”

“一般。”

“其他人的舞台呢?”

“沒看。”

自媒體和節目組敏銳地察覺到了巫月和其他選手的不同,這份不同若能運營成功,就能成為節目的一個大看點。

節目組導演立刻在大屏幕上播放其他選手的表演,用了一點五倍速。

評委搞事兒不嫌事兒大,“你來評價一下他們的舞台。”

巫月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她不想評價,在大屏幕上公開播放的那些選手都快哭了。

女孩子的哭聲很吵。她不想弄哭她們。

對巫月的不配合,評委有些被落麵子的不快,他從日本留學回來以一首激情熱血的動漫主題曲一夜成名後再也沒有被人如此無視了。

鏡頭下,評委臉上掛著假笑,貌似打圓場般地提議道:“如果不懂樂理和唱跳無法給出專業的評價,你可以簡單地說一下看完後的心情。”

巫月皺了皺眉頭。

她看完後沒有心情。

“不用怕得罪人,節目的宗旨便是成長,現在有多醜,破繭成蝶時後就會有多漂亮。” 評委臉上的假笑有些掛不住了,語氣裡帶出了一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劉菱坐不住了,就要站起來跟導演溝通時,巫月緩緩戴上寬大的鬥篷尖頂帽,藏住了讓人驚豔又讓人嫉妒的臉,平靜無波地評價道:“你很煩。”

寂靜……

節目組的心提在了半空中,被巫月嫌煩的評委可是恒皇公司力捧的藝人,恒皇公司宣傳部臭名昭著,凡是能給他們公司藝人帶來話題的,他們就會想鬣狗一樣湧上去,一直咬著不放直到利用完最後一點價值。

後台主持人搖了搖頭,“這孩子不會說話,給自己招了麻煩。”

攝影師笑嗬嗬的,“這條路走不痛快就退圈,也才十五歲,做什麼都來得及。最好報名當兵,把潛伏的天賦用起來。”

拍攝結束,一百家自媒體和評委離開,被放在大屏幕上公開處刑的兩個舞蹈團,走到巫月麵前彎腰道謝,再起身時眼睛濕漉漉的。

巫月皺眉。

麵對危險,不可以哭,也不可以露出自己的恐懼。

一旦知道你害怕他們,他們會變本加厲地撲上去撕咬。

“不要哭!”

“我不哭——嗚嗚——哇——”

十個女孩子一塊哭,哭聲大到有回聲。

巫月拉一拉帽簷,快步離開。

經紀人站在門口接她,“你弄哭她們了?”

巫月低頭,縮成了一個紅團團。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把她們弄哭了。

好像是因為表演失敗而哭。

又好像是她把她們凶哭了。

第8章 想睨睨的第8天

回大工廠的路上,劉菱開著車叮囑巫月:“公司請了三個老師來給你們培訓,分彆是聲樂老師、舞蹈老師和創作編曲老師,你儘量多學一點,《破繭九十天》下一周試播,若是試播成功,你下下周入住節目組提供的公寓裡。”

車行駛到了擁擠的小道,不願搬遷的老人讓這條本該直通通的大路硬生生地拐了個彎,成了堵車高發路段,這個路段慢慢地開發成了美食街,路兩邊都是小吃攤和小飯館,針對的客戶人群就是這些堵車的人,提供的吃食是速食。

巫月透過車窗,靜靜地看著焦急煩躁的司機和手腳麻利的小攤主。

除了堵車,處處都在追求速度,他們的心不靜,人體氣場劇烈變化,司機的顏色渾濁,小攤主高亮清透。他們角色不同,心態不一樣。

“節目導演提前給我打了聲招呼,你在采訪間和台上的表現有看點,他們會無刪減播放。評委粉絲的攻訐和謾罵是避無可避,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嗯。”

經紀人從後視鏡看巫月,隻看到尖帽和鬥篷。

她又縮進了鬥篷裡,不留一點縫隙。

經紀人想到節目試播後帶來的爭議和話題,心裡有些不忍,“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巫月慢慢抬頭,直直地看著經紀人。

整個小臉蛋都舍得從尖頂帽裡露出來了,經紀人心裡驚訝了下,補充道:“什麼都可以。”

“我想要一個水晶球。”

經紀人頓了頓,心裡又軟了一塊。

巫月的沉默寡言總是讓人忘記她僅僅隻有十五歲,喜歡水晶球和亮晶晶飾品的年齡。

“現在就去買。”

經紀人拐道,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到了省裡最大的飾品商場。

巫月走過一個個的商鋪,腳步停在一個無人的店鋪門口,看著貨架角落裡的水晶球。

老板從另一個店鋪走過來,笑%e5%90%9f%e5%90%9f地招待,“喜歡哪個就拿出來看看。”

巫月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兩手捧著。

經紀人打開錢包,“多少錢?”

“六十六。”

便宜的有點出乎經紀人的預料。

“不是天然的?”

“不是,人工熔煉的白水晶球,清亮無紋。也有天然的,門口的貨架上都是天然的,一個五十五。”

“那些大幾千的水晶球是什麼樣的?”

“開過光、紋路獨特、坑蒙拐騙等等。”

經紀人問巫月,“要不要多買幾個?”

巫月搖搖頭。

一路上,經紀人看出了巫月對這個水晶球有多喜歡,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兩手捧著,還一直低頭看著,為了看的更清楚,帽子都摘下了。

車開了三個小時才回到宿舍,已經晚上十點,整棟樓都很安靜,練習生們都睡著了。

巫月脫下紅色鬥篷,折疊整齊擺放到桌子上,再換上她的黑色鬥篷,無聲地洗漱睡覺。

水晶球被她藏在了懷裡,月光擠過窗簾灑在她的身上。

淩晨五點,天未亮,其他人還在睡覺,巫月已睡醒,睜著眼睛看她的水晶球,心裡有些失落。

水晶球裡隻有一根針般大小的巫絲,還沒有睨睨的一根毛長。以這個速度,等她老了也攢不夠喚醒睨睨的巫力。

鬨鈴響了,傅俏俏閉著眼睛關掉,緩了一會,先翻身伸頭看月月。

月月回來,隻是裹著她的那樣醜兮兮的黑色大鬥篷麵對著牆壁縮成了一個球,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傅俏俏下床,在洗漱間裡找到了孔極智,“月月昨天參加節目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她現在很難過。”

孔極智瞥她一眼,漱一下口裡的泡沫,“巫月沒說話,臉蛋也沒露出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媽媽是誰,二十年破案經曆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身為專家寄予厚望重點栽培的獨生女,我怎麼可能沒點小本事,我一眼就看出了月月的情緒。”

“說重點。”

“她團成了一個球,剛住進宿舍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後來這個球慢慢放鬆變大了,現在又縮小了,比第一天住進來的時候還小。還有其他的細節,比如往日的這個時間點,她已經拿著兒童識字大全默記了。”◢思◢兔◢在◢線◢閱◢讀◢

“那你哄哄她。”

“我得好好地想一想怎麼哄她。”

傅俏俏舉高手腕,對著燈光看自己手腕上的乾草手鏈,乾草被她用紅繩一圈一圈地包裹在裡麵了,這串救了她的乾草手鏈是月月送她的。

昨天月月去參加節目,她向生活助理申請後,去距離工廠不遠處的菜鳥驛站拿快遞,即將過馬路時,她手腕上的乾草手鏈掛到了綠化帶突出來的樹枝上,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剛解開,她腳下的路牙子突然塌了,她生生地正麵撲在地上,摔的很慘,手和膝蓋都磕破了,還流了不少血。

她疼的爬不起來,趴在地上哭。這麼一耽擱,她聽見尖叫聲,抬頭看見一輛失控的車直直地闖過紅燈,連撞兩輛正常行駛的汽車,還撞倒了一群過馬路的行人。速度太快了,行人都來不及躲。但凡她沒有解手鏈沒有摔跤,這裡麵就有她了。

她也不知道是路牙子救了她還是乾草手鏈救了她,反正她把路牙子和摔斷的乾草手鏈都帶了回來。

“月月,你送給我的手鏈斷了。”

被鬥篷裹著的黑團子動了動。

“我受傷了,很重,流了很多血。”

巫月緩緩轉過身,看傅俏俏。

傅俏俏給她看手和膝蓋上的繃帶。

巫月收回視線。

交易已完成,流血是代價。

傅俏俏的電話響了一聲,她低頭看一眼,轉身跑了出去,再回來時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

“我表哥有一家賣電子產品的分店,我讓他稍帶過來一個平板,識字軟件都安裝好了。月月,你坐過來,我教你怎麼用。”

巫月抱著水晶球,緩緩走到傅俏俏旁邊,坐下來看她手上的平板。

孔極智看見這一幕,嘴角翹了翹。

巫月對識字的渴望大過了她對人的排斥。

工廠辦公大樓的喇叭喊她們去辦公樓集合。

傅俏俏把平板遞給巫月,“學會了嗎?”

巫月點了點頭,抱著平板和水晶球,跟在孔極智的身後去辦公樓。

通往會議室的走廊裡,烏壓壓的全是聲音。

“肯定是公司請的老師到了,讓咱們去認識一下。”

“聽說請了三個老師,都是什麼來頭?”

“一會就知道了,老板會介紹,他們也會自我介紹。”

“那咱們是不是也要準備一下自我介紹?”

“應該不用,老師可以看咱們的簡曆,也可以在上課的時候認識咱們。”

“合同還沒有簽,公司就給咱們安排老師,咱們萬一不簽合同了,公司不就虧了?”

“公司提前請老師來是想留住咱們呢,況且,想走的都走了。”

水晶球藏進了鬥篷裡側的口袋裡,巫月沿著走廊牆邊慢慢地走著。

走廊狹窄,他們距離她很近,她有些不舒服,有些後悔沒有晚些過來。

不出意外,公司請的三個老師到了,朱鈞伊介紹她的這三個老朋友時,練習生們驚喜地尖叫。

在一群激動興奮的練習生裡,安靜地站在不起眼角落裡的巫月,低頭摸著她的水晶球。

三個老師在來的路上,已從朱鈞伊這裡得到了所有練習生的資料,除了巫月,巫月的資料一片空白。

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朱鈞伊故意賣關子的行為成功地勾起了他們對巫月的好奇。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