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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都次,再去後勤領個新的吧。”

楊導一聽更生氣了:“盧方圓,你腕兒夠大的啊,讓大夥所有人等你一個……有時間拖樓道沒時間來開會?要不下次五進三你也彆拿話筒了,拿個拖把上台怎麼樣?”

盧方圓:“……”

其實他也不想遲到的,可是昨晚做了大半夜噩夢,快天亮才安穩地睡了會兒,一不小心就起遲了,急急忙忙洗漱刮胡子還刮破了下巴,拿創可貼的時候還把藥箱給撒了,七點五十五衝出門才發現自己褲子穿反了,不得又回去折騰了一趟,這才遲到了。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倒黴過。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盧方圓心裡委屈得不行,哭喪著臉低頭盯著自己的手背,不敢頂嘴。其他人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楊導罵了幾句也覺得沒意思,於是小會正式開始。

之前的比賽,一位選手一場下來最多也就是唱兩首歌,可是現在人少了,又要保證節目時長,導演就要求一人準備三到四首——第四首終極PK的時候用,當然如果覺得自己不可能進入終極PK或者對於臨場發揮信心十足,也可以不用準備。

孟謨、盧方圓這種非原創選手還好,文一閬和路絳兩個原創歌手簡直叫苦不迭。

一星期準備三到四首歌,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於是輪到孟謨選歌的時候,路絳就要入地獄大家一起入地獄地說:“小謨最近經常在宿舍打譜,偶爾哼出來的旋律還特彆抓耳,要不也來首原創吧?”

最近這兩期節目中規中矩,除了孟謨退賽回歸踢館成功,幾乎沒什麼爆點,楊導正為這事兒上愁呢,聞言精神一振:“你也會寫歌?”

“唔……”孟謨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出一對兒靦腆的小酒窩,“也……也算不上吧,我沒什麼基礎,之前也沒學過作曲,但是這幾個月比賽下來,發現自己對音樂挺感興趣的,就隨便寫了幾個小旋律,上不了台麵的。”

“那沒事!”楊導說,“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會作曲的,這樣,你先寫個Demo,讓裴老師幫你潤色一下,如果成品效果還行,那咱們就在賽前把宣傳打出去,實在不行,換其他歌也來得及。”

“對,試試吧,”負責編曲的裴老師一直很喜歡這個長得漂亮可愛,人又禮貌懂事的小男生,聞言笑著鼓勵道,“大膽寫,有我呢。”

“行,”孟謨笑著點點頭,“那我就試試吧。”

一來,導演和編曲老師都這麼說,他也不好再推;二來,他也確實對作曲挺有興趣的,很想把他們夢貘一族代代相傳的催眠治愈的小曲兒的旋律整理記錄下來,如果能幫到某些長期受失眠和心理疾病困擾的人類,也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

他也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是等他真的著手去做的時候,才發現想要把那些小片段寫成一首有完整意義的歌,實在是太難了,哪兒哪兒都是問題。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除了上課、練歌就是在琴房泡著,有什麼問題就去問編曲老師、文一閬或者路絳,拿著小本子這兒修修,那兒改改,飯也顧不上吃、覺也顧不上睡,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反正他剛吞了盧方圓一朵噩夢,一點兒也不餓,精力足著呢,困了隻要趴在桌子上眯一會兒,立刻就能精神奕奕,可是看在彆人眼裡,就不是那麼會事兒了。

路絳見他一連兩夜臥室都不回,以為他為了作曲瘋魔了,不知道有多後悔自己多了那句嘴,一天三頓給他從食堂帶飯,每晚十二點催他回臥室睡覺不說,還挖空心思說各種小段子逗他開心,有時候也分享一些節目組的八卦。

譬如說文一閬今天在聲樂老師那兒練歌破音啦,今天在食堂的糖醋裡脊裡吃出蟑螂啦,盧方圓今天又被罵了,原因是他上街扶老奶奶過馬路被訛詐了,對方鬨到節目組,威脅他不賠償就把這事兒曝光,導演忍氣吞聲地說了一籮筐好話又用了點兒人脈才把這事兒給擺平了,轉頭就罵了盧方圓一個狗血淋頭。

孟謨:“……”

盧方圓也真夠倒黴的。

周四下午彩排之前,路絳又湊過來低聲道:“你知道嗎?盧方圓上熱搜了!”

孟謨眨了眨眼睛,心道上熱搜?好事情呀!

“熱搜詞是‘盧方圓變態’。”

孟謨:“……”

路絳八卦道:“聽說他今天下午出門買東西,在天橋上掀人家女孩兒裙子,被女孩兒罵變態,引起圍觀路人注意,被拍下來發了微博。導演知道的時候已經被罵上了熱搜,現在正在辦公室關著門摔杯子罵人呢。”緊接著又補了一句:“活該!”

孟謨:“……”

楊惲把杯子“砰”地一聲砸在盧方圓腳邊,玻璃渣和水花四濺:“盧方圓,我看你長得也挺人模狗樣的,怎麼淨做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情?掀人家女孩兒裙子……你怎麼不去嫖/娼!你他媽還想不想出道了?想不想做藝人了?想不想火了?啊?”

盧方圓低著頭站在那裡,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小聲辯解道:“我沒有……”

“沒有?”楊導瞬間更氣了,“沒有人家女孩兒能罵你變態?沒有能被人拍下來傳網上去?全中國人民都知道你在天橋上掀女孩兒裙子了!還特麼狡辯!”

“我真的沒有……”他隻是好心提醒那女孩兒,穿超短裙在天橋上走光了,結果褲子上的裝飾拉鏈一不小心勾到女孩兒的裙邊兒……然後就悲劇了。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導演罵了他足足半個小時,才放他回去反思,結果晚上彩排的時候他沒精打采,一個不小心從舞台上摔下去……悲催地扭了腳。

人生簡直灰暗。

就好像全世界的人和事都在和他作對一樣。

萬籟俱寂的深夜裡,盧方圓又擔心又害怕又難過又委屈,腳上扭到的位置還一跳一跳地疼,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隻好把自己一米八的粗壯身軀委屈地在被子裡團成一團,用雙手抱著自己,心想……這麼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思?

死了算了。

可是怎麼死呢?割腕跳樓吧,他又怕疼,吃安眠藥燒炭吧,他又擔心死得太難看,吞金吧他連金子都買不起。

盧方圓越想越淒涼、越想越淒涼,在一片淒涼裡睡著了,就沒看見黎明前暗淡的天光裡,一個渾身都籠罩在深灰色霧氣中的男子,站在他的床前,用仙術溫柔地治愈了他扭傷了腳,又用溫柔又受傷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天邊露出第一抹魚肚白,黑影這才輕輕歎了口氣,離開了,剛好撞上守株待兔了好幾個晚上,終於守到他這隻衰神的孟謨。

幾千年了,所有神仙神獸乃至於妖精山怪,無不談衰神而色變、見衰神而疾走,他還是第一次碰見見了他不但不飛快逃之夭夭,還笑著和他打招呼的神獸,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找我?”

“是啊。”

孟謨笑著點點頭,也不多廢話,簡單幾句話把他吞了盧方圓的噩夢而導致他失憶的事情,以及盧方圓以為撞鬼而去道觀裡看相求符,想做善事而事事倒黴的事情說了,然後道了個歉,就轉身走了。

一來他將真相告知,就已經仁至義儘,衰神想怎麼做就是他的事情了,二來他也真的不敢和衰神多呆,萬一也染上了黴氣,那就慘了。

孟謨的新歌通過了彩排,編曲老師又幫他調整了幾個細節,他在練歌房練了大半夜,感受到衰神的氣息,又在外麵等了衰神一會兒,黎明時分才回到宿舍。

宿舍門“哢噠”一響,路絳就醒了。

小謨又通宵了,又通宵了!

關鍵是通完宵之後整個人還神采奕奕的,路絳深深地感覺他是要成仙了,整日裡憂心忡忡、憂心忡忡,在這個萬籟俱寂的淩晨,他感覺自己繃得死緊的心弦終於“哢嘣”一聲斷了,一大清早就給敖欽打了個電話,叨叨了一通,並且大逆不道地說——“敖總,請愛護你家小受!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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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倒V開始]

敖欽聽著聽著, 眉頭就禁不住皺了起來。

孟謨雖然不是人,但是連神仙都需要吃飯睡覺補充元氣,更何況是妖精了。真是的,小妖精真是太不會照顧自己了,不好好兒吃飯、不好好兒睡覺,身體怎麼會好呢?

敖欽瞬間心疼的不行,幾乎要忍不住立刻衝過去把小妖精逮過來, 親自監督他吃飯睡覺,可是今天的行程表安排得太滿了,有兩個會議和簽約儀式根本推不了, 他心急如焚地忙了一天,工作一搞定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選秀節目組。

孟謨練歌練得正投入呢,敖欽來了,非要他陪他出去吃飯。

真是的, 敖總那麼大個人了,吃個飯還要人陪。

他都快忙死了好嗎?哪有心思吃飯?

然而敖欽可能做慣了霸道總裁, 完全不聽解釋,不由分說就將他載去了上次那家西餐廳,給他點了兩份鮮嫩多汁的法式小羊排、若乾開胃菜和餐後甜點,還開了一瓶赤霞珠, 給他淺淺斟了一杯。

紅酒助眠,吃完了剛好睡覺。

可孟謨上周六晚上才吞過一個上品的噩夢,根本不餓,完全不想吃飯, 因此全程都捧著小本本爭分奪秒地背歌詞,偶爾才往嘴裡填一口飯,吃得十分潦草而應付。

他是真不餓,可是看在敖欽眼裡,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孟謨明明是個那麼喜歡吃東西、就連重油重鹽的小炒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兒的小饞貓、小吃貨,卻連那麼那麼好吃的、上次嗷嗚一口連餐巾紙都一塊兒吞下去的鮮嫩小羊排,都沒有興趣了。

看來是真的瘋魔了。

為什麼呢?

敖欽皺眉思忖了片刻,他家小妖精好像除了對簽約這件事情特彆執著之外,就沒有什麼彆的了。

那就是害怕自己進不了前三、簽不了約?畢竟這場五進三比賽,是決定能不能和夢幻娛樂簽約的關鍵一戰。

他當初到底為什麼要讓他回去參加比賽啊,為什麼?

直接簽了他不就好了嗎?

敖欽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後悔,又後悔又心疼,他抿了抿唇,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本子,合起來放在桌邊,儘量柔聲道:“好了,我答應你,不管你能不能進前三,我都簽你,這總行了吧?乖,彆忙了,先吃飯。”

“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