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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為前提的平等戀愛”的消息已然人儘皆知,敖總要請大家吃飯,通知人是孟謨,這說明什麼?

這百分之九十九是敖總和小鮮肉的訂婚宴呀,剩下的百分之一肯定也是將他們的關係“昭告天下”的意思。

他們哪兒敢不去?

所以……原本定好了要陪女朋友過生日、陪兒子看動畫片、忙翻了要好好追個劇、累死了要好好睡個覺的工作人員紛紛改變了計劃,笑著說一定去一定去!

於是直播一結束,甭管晉級的淘汰的、開心的不開心的、有事的沒事的,齊刷刷打車跟著孟謨走了,一行大幾十名工作人員浩浩蕩蕩奔赴XX海鮮酒樓,定了一個超級大的包間,菜是孟謨拉著路絳這個“內行人”一起去點的,不多會兒各式各樣的菜肴流水一樣上了桌。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動筷子,紛紛用眼神詢問孟謨,意思是——敖總呢?敖總為什麼還不來?再不來菜都涼了啊。

“你們怎麼不吃啊?”孟謨還以為大家都太客氣了,熱情地招呼大家,“這都是敖總的心意,放開吃,彆客氣。”說著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口芙蓉蝦球,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那朵小偷的小噩夢都快消化光了,又有點兒餓了呢。要不然趁這兩天不太忙,抓緊時間去撞撞運氣,再找一朵噩夢吧,否則熬不到簽約,恐怕就要餓死了。

作為敖總的心頭寵、未來的總裁夫人,孟謨當然有任性的權利,可是其他人哪兒敢隨便動筷子啊,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文一閬在旁邊碰了碰路絳,低聲道:“你平常和他關係最好,要不你問問他敖總什麼時候來?”

然後路絳就問了。

孟謨低聲道:“他……有點兒忙,不來了啊。”

“不來了?”路絳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又趕緊捂著嘴壓下來,“你倆的定親宴,他不來?”

“什麼定親宴?”

孟謨眨了眨眼睛,隨即明白過來,瞬間哭笑不得。

完蛋,弄巧成拙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他以敖欽的名義請大家吃飯會被誤會成這個意思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敖總工作忙,不來了,”孟謨笑得比哭還難看,“他就是覺得大家忙一周辛苦了,讓我請你們大夥兒吃個飯,沒彆的意思。”

“哦。”所有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原來是敖總想要替他的小愛人刷好感度啊。

大家瞬間放鬆下來,哈哈哈地笑著紛紛開動,心道敖總真是多心了,孟謨長得這麼好看,人又善良可愛,隻要有空誰的忙都幫,就算沒這頓飯,他們肯定也會多照顧孟謨一點兒的。

不過敖總對孟謨可真寵啊。

於是一頓飯吃下來,孟謨接受了不少心照不宣的目光,散席的時候大夥兒紛紛表示今後一定會努力“工作”,不辜負敖總的“信任”。

孟謨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誤會到底啊。

吃完飯,路絳就帶孟謨去剪頭發,去的是一家24h全國美發連鎖店,美發師摸著他的發尾,心疼道:“你發質這麼好,連分叉都沒有,真的要剪掉嗎?不然我給你修一下,再染個色?”

“不用,剪短就行,”孟謨想到三番兩次被罵娘炮,還被敖總那個大壞蛋嫌棄,因此非常堅決,“不過也不要太短,造型師說太短了不好做造型。”

“造型師?”美發師忍不住對著鏡子多看了兩眼,“啊,你就是那個……孟謨吧?今晚踢館成功上熱搜那個?啊啊啊等選秀出來就是明星了,等下你給我簽個名吧?還有這位帥哥,也給我簽個名好嗎?”

孟謨、路絳:“……好。”

美發師的手藝非常好,剪出來很有層次感,帥氣非常,孟謨滿意地對著鏡子照了照,去刷卡付了錢,在心裡欠敖欽的小賬本上又記了一筆。

收銀員問他要不要辦理一個VIP卡,預存一千塊,以後消費可以打八折,孟謨想了想,笑著說:“不用了,謝謝。”萬一簽不了約,不當明星,他根本就用不著來這麼貴的美發店,要是成功簽了約,到時候會有專門的美發師負責給他剪頭發吧?

怎麼想都是浪費。

剪完頭發,孟謨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他晚上還“有事”,暫時不回宿舍了,路絳一臉“我懂的”,什麼都沒問,麻溜地打了輛車回宿舍了。

孟謨:“……”

他準備的一大堆借口都還沒用上呢。

然而作為一隻從小被餓大的神獸,孟謨在尋找食物上的運氣一直很差,逛了大半夜都沒找到一朵噩夢,喪喪地回到選秀宿舍,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一朵灰紫色的噩夢,顏色濃鬱、香氣撲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孟謨下意識地%e8%88%94了%e8%88%94嘴唇,循著噩夢的味道上了樓,結果越走越熟悉、越走越熟悉,抬頭一看門牌號——這不就是他前幾天才來串過門的……盧方圓的宿舍嗎?

盧方圓的室友文一閬是本地人,每周六晚上選秀比賽結束都會回家去住兩天,所以……這是盧方圓的噩夢?

孟謨四處看了看,走廊裡黑黢黢、靜悄悄,沒有一點兒響動,這塊兒又剛好是監控的死角,所以他輕悄悄地走過去,轉了下門把手。

門沒鎖,“哢噠”一聲開了。

噩夢果不其然是從盧方圓的臥室飄出來的,他躡手躡腳地走進盧方圓的臥室,閉上眼睛,喉嚨深處發出輕聲的哼唱,讓他不至於被驀然驚醒,然後從靈魂深處深處一道長長的觸須,進入盧方圓的噩夢世界。

目之所及是鋪天蓋地的灰色。

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灰色的雲層、灰色的……太陽,整個環境的氛圍讓人感覺到說不出地壓抑。

盧方圓拖著碩大的行李箱,一個人走在灰色的太陽底下,街道上空空蕩蕩,一個行人都沒有。整個世界死一樣的寂靜荒蕪。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被一團深灰色霧氣包裹著的人形腳不沾地地飄了過來,低頭在他的脖頸處嗅了嗅。

盧方圓隻覺得一股涼意從尾椎骨蹭地躥上頭頂,渾身的雞皮疙瘩刷地起來了,他想喊救命,可是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想動,卻感覺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那團黑霧在他頸窩裡嗅了半晌,陰陰地笑了一聲,聲音低沉縹緲,帶著一絲仿佛久未開口的生澀:“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盧方圓嚇得腦子一片空白,舌頭都打結了,下意識道:“什、什麼味道?”

“唔,”黑霧低頭想了一下,笑了笑,黑暗中露出模糊不清的人臉的輪廓,和六顆明晃晃的整齊的白牙,“大概是……自私涼薄的味道?小肚雞腸的味道?尖酸刻薄的味道?”他又低頭在他頸邊用力嗅了嗅:“唔,還有一絲淡淡的陰險毒辣的味道。”

盧方圓:“……”

黑霧低頭在他脖頸處%e8%88%94了一口,嗓音低沉沙啞,還帶著一絲揮之不去、讓人頭皮發麻的陰寒:“少俠,你的味道可真迷人!”

孟謨:“……”

衰神的口味可真他媽重啊!

他興趣缺缺地從盧方圓的噩夢中退出來,毫不遲疑“嗷嗚”一口吞掉了他的噩夢。

對於盧方圓來說,被衰神附體可不是什麼好的記憶,幫他消除掉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又能行善又能飽腹,何樂而不為呢?

孟謨吃得飽飽的,心滿意足地回宿舍補覺去了。

半個時辰後,黎明前陰氣最重的時候,衰神踏著夜露而來,輕車熟路地摸上了盧方圓的床。盧方圓被他冰涼的%e5%90%bb凍得一個激靈醒過來,一睜眼看到自己身邊躺了個渾身籠罩著深灰色霧氣,連臉都看不清的男人,瞬間嚇得心跳驟停,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顫唞著聲音問:“你……你是誰?為……為什麼會在我房間裡?”

作者有話要說:  每隔幾天就會失憶一次的受哈哈哈!↙思↙兔↙在↙線↙閱↙讀↙

☆、短發小妖精

衰神原本不叫衰神,他和太白金星、司命星君、文曲星君、武曲星君一樣,有個十分炫酷閃閃發光的名字,叫做掃把星君,可是由於人間瞎幾把傳說的關係,大部分人類都認為他性彆女愛好男。

後者固然歪打正著,但前者不免大錯特錯。

於是衰神就改名叫衰神了。

衰神成神之前並不是人,他是極陰之地的磅礴晦氣經過千萬年漫長時光的醞釀而修煉成神的,本身就是極陰之體,自帶黴氣,碰誰誰倒黴、沾誰誰晦氣的那種。彆說不招人待見,就連神仙們見了他也一個個躲得遠遠兒的,生怕招惹上晦氣降職罰薪,萬一再犯個大錯被罰跳誅仙台、千萬年修煉毀於一旦就不好了。

所以他成神幾千年,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十句,堪稱寂寞如雪。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衰神就這樣憋啊憋啊憋啊,憋了幾千年,終於變態了,他喜歡上了男人,而且是那種鼻子挺吊大肌肉虯結濃眉大方臉看起來正氣滿滿的大俠型男人。

隻可惜這個款的男人個個陽氣衝天,衰神的極陰之體壓根近不了身,而那些滿肚子壞水的陰邪小人,則個個長得賊眉鼠眼、麵目可憎,偶爾有個能看的也不符合他的鐘馗式審美,所以衰神除了偶爾按照時運譜去散播一些晦氣,壓根不屑搭理他們。

就這樣過了很多很多很多年,他終於碰見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類。

他的臉好方,他的眉好濃,他的鼻子好挺,他的腰好粗好壯,他的%e8%83%b8肌好大……簡直哪兒哪兒都合他的心意,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還有他熟悉的、喜歡的自私涼薄、小肚雞腸、尖酸刻薄的味道,迷人得不要不要的。

就連名字都那麼招人喜歡。

衰神對他一見鐘情。

從那天起,衰神的陰暗神生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他每天白天興致勃勃地去給壞蛋們撒黴氣,到了夜深露重的晚上,就悄悄爬上那位少俠的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的大方臉,簡直越看越喜歡。

可是問題來了……

盧方圓充其量也就是有點兒小壞,不同於那些滿肚子壞水的陰邪小人,雖然衰神不至於近不了他的身,可是摸他還是會被含而不露的陽氣燙了手,最重要的是——盧方圓看不見他。

不過俗話說得好,隻要有耐心,鐵杵還能磨成針呢,他日日和他同塌而眠,日子久了,還怕盧方圓看不見他嗎?

衰神和他同榻而眠了三個月。

終於,在上周六盧方圓被莫名其妙淘汰之後,心底的陰邪之氣大漲,終於壓過了陽氣。

他的小少俠終於能看見他啦!

衰神喜不自勝,揮手設了一個結界,製造了“全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浪漫”效果,用上千年都沒說過話的喉嚨生澀又狂喜地說:“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他家小少俠顯然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