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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妻狂犬[娛樂圈] 小最 4356 字 6個月前

。而且我們隻壓現鈔,概不賒欠。”

葉飛瀾沒挑剔他這句話裡的毛病,笑眯眯道:“沒問題。”說著對苟晟使了個眼色。

苟晟也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個小行李箱,“砰”地一聲砸在麻將桌上,打開鎖扣,裡麵整整齊齊全是一疊一疊嶄新的人民幣。

圍觀的混混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眼睛都直了。

葉飛瀾從裡麵數出二十遝,推到老大麵前:“現在可以和我玩兒兩把了嗎?”

“可以,”老大無意識地吞了口唾沫,笑道,“當然可以。”

麻將被全部推進麻將機裡,嘩啦嘩啦自動洗牌,老大從二十遝裡撿出兩遝:“兩萬一把?”

他們這個麻將館,一般一圈的賭注也就是一兩千。一把兩萬,對他們來講已經是很大數額的豪賭了。

“那多沒意思,”葉飛瀾從箱子裡數出二十萬,放在桌邊,“要賭就賭大的……二十萬一把,如何?”

老大和幾個混混對視了一眼,咬牙道:“好!”

反正這麻將館是他們家的,麻將背後都做了隻有他們才能看到的暗記,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輸。

老大裝模作樣地拿出眼睛擦了擦,架在了鼻梁上。

葉飛瀾看了他一眼,也沒戳穿。

苟晟坐了他上家,其中一個混混坐了他下家,牌局正式開始。

但一局牌打到一半,老大就慌了——骰子點數總是不由他控製,摸到的總是他不需要的牌,但對方卻每每能摸到合意的牌,就連他其他人打出去的廢牌,他也多半能用上。

葉飛瀾坐在那裡,嘴角始終帶著懶洋洋的笑意:“碰!”

“吃!”

“杠了!”

……

眼看著對方的牌逐漸排成一列,老大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又打過一圈之後,葉飛瀾把牌一推,淡淡笑道:“和了。”

“又和了。”

……

“不好意思,又和了。”

葉飛瀾當然知道對方開賭坊的,必然會出千,但他有苟晟啊,可以看穿牌麵和隨意控製骰子點數的神仙狗。

而且他打牌的技術也不差。

他之前雖然沒怎麼打過麻將,但中學的時候在麻將館打過一段時間的零工,基本的玩法他都懂,而且記牌、算牌非常準,從始至終沒打錯過一張牌。

而且他知道,很多時候玩兒牌玩兒的就是心理戰,你越淡定,對方越慌——如果對方能看到你的牌,那麼這個“慌”恐怕還要加倍。

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是更容易出錯。

如果對方能靜下心來,恐怕還能垂死掙紮一段時間,但是心裡一急就一連打錯了好幾張牌,一圈麻將打下來,還不到半個小時。

葉飛瀾笑眯眯地說:“大哥,你輸了。”

他們這一夥都是當地的地頭蛇,賴賬賴習慣了的,老大摘下眼鏡擦了擦,對手下的混混兒們使了個眼色,沒跟去要債的都暗暗圍了過去,跟去要債的都躲得遠遠的,老大瞪了那個凶悍男人一眼,凶悍男人卻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葉飛瀾眼皮微微一抬:“怎麼,想賴賬?”

苟晟打了個響指,一群精悍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他們個個身著叢林迷彩,身高腿長、體態矯健,一下子把那群混混比得又矮又矬。

混混們立刻就不敢動了。

“哪兒能呢?”老大趕緊換上了笑容,對旁邊一個小弟使了個眼色,“還不趕緊把錢送過去?”

“大哥果然痛快!”

葉飛瀾把二十萬丟進錢箱裡,把之前的籌碼往前推了推:“繼續。”

“這……”老大笑道,“你看,時間也不早了……”

苟晟冷冷打斷了他的話:“葉哥說繼續。”

他的目光冷得像冰、銳利得像箭,老大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們小本生意,沒有現款了。”

“沒關係,”葉飛瀾笑眯眯地說,“在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沒錢了可以賒嘛。”

一群漢子鐵桶一樣圍在四周,一個小混混見勢不妙想偷偷溜出去報信,被其中一個拎小雞一樣拎起來,丟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大哥隻好戰戰兢兢地又玩了一圈。

“繼續。”

“再來。”

……

一連打了十多圈,葉飛瀾終於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差不多了。算下賬吧。今年的賬今年了,你們抓緊把賬結清了,咱們大夥兒也好清清靜靜過個年。”他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唔,離跨年還有32分鐘,你們抓緊去取錢,還來得及。”

“……”

這十幾圈打下來,欠下的“賭債”足有二三百萬,把他們稱斤賣了也還不起啊。

“怎麼?”葉飛瀾,“想賴賬?”

“不是想賴賬,”老大額頭上的冷汗嘩啦嘩啦地往下流,“是真的沒……沒那麼多錢。”

“這樣啊,”葉飛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還不起……那就隻能砸了。”

“……”

“我這人笨,沒什麼主意,就連這招……都還是跟你們學的呢。”

十分鐘後,整座麻將館被砸得隻剩下一地狼藉,葉飛瀾拍拍手:“走吧,回家過年。”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記住了,我是劉誌強的兒子,你們要是不痛快了,儘管找我‘爹’的麻煩。子債父償嘛,天經地義。”

都是一個小縣城裡的,統共就那麼巴掌大的地方,鄉裡鄉親,誰家的情況他們都聽過那麼一耳朵,自然不會不知道葉飛瀾是女方帶來的“賠錢貨”,並不是劉誌強的親兒子,從小感情就不怎麼親厚,還因為某些事情乾過架。

隻是因為這些年葉飛瀾在外麵賺了錢,人又孝順,沒少貼補家裡,他們才想出了這個從劉誌強身上詐錢的餿主意。

他們剛剛才親眼看到葉飛瀾帶來的“保鏢”連劉誌強也揍,哪兒還不明白葉飛瀾的“言外之意”?

從賭館回到家的時候,零點的鐘聲剛剛敲響,鞭炮和禮花齊鳴,家家戶戶歡聲笑語,隻有他們家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汙言穢語不堪入耳,他媽在屋裡嗚嗚地哭,小弟弟一邊哭一邊勸。

沒半分家的樣子。

葉飛瀾推門進去的時候,劉誌強正操起一個凳子腿往方桂蓮身上砸去:“我艸你娘的臭婊子,誰幾把給你的膽子,竟然敢他媽的跟老子頂嘴?”

小弟弟哭著攔了一下,沒攔住。

葉飛瀾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劉叔,住手吧。”

“你個小兔崽子!”劉誌強看到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野男人艸出來的賠錢貨!竟敢讓人揍你老子,看你老子不……”

“夠了!”

葉飛瀾手腕一使力,劉誌強一百二十斤的身體就飛了出去,“砰”地一聲砸在廚房的玻璃門上,玻璃“嘩啦”一聲瞬間粉碎,割得他臉上、手上全是細小的口子。

劉誌強躺在滿地碎玻璃裡,直接被摔懵了。

十多年前葉飛瀾離家之前,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量還沒長成,最後一次乾架的時候,兩人才堪堪打了個平手,這十幾年葉飛瀾總是匆匆來去,也沒什麼動手的機會,沒想到他記憶中任他打罵的小賠錢貨,竟然一隻手就能把他丟出去。

方桂蓮也吃了一驚,哭著捉住葉飛瀾的手臂:“瀾瀾,你彆……”

“放心,”葉飛瀾拍拍他母親的手,“我本來就沒打算對他怎麼樣。我看日子過成這個熊樣子,也沒什麼繼續過下去的必要了。媽,離婚吧。”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有貓的地雷~

感謝逾期(=^ω^=)、萌萌噠的小鹹魚的營養液~

其實有評論就很開心啦。

蠢作者乾了一件炒雞蠢的事情……今天才發現忘記申榜哈哈哈[笑cry]

目前%e8%a3%b8奔中……可能在作話裡嘮叨的次數比較多,希望小天使們沒嫌我煩哈哈哈

☆、淨身出戶

從葉飛瀾說出“離婚吧”三個字起, 方桂蓮就開始哭。

她這些年沒彆的本事,任何事情都忍氣吞聲的,唯有“哭”這一技能,用得堪稱爐火純青。

被罵了,哭;被打了,哭;受欺負了,哭;遇到難事兒過不下去了, 哭。

但是哭這個技能,隻在在乎你的人麵前是有效果的,在那些絲毫不在乎你的混賬玩意兒麵前, 你哭得越慘,他越開心。

所以方桂蓮哭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姓劉的少揍他,但在葉飛瀾這兒就完全不一樣, 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隻要她哭上那麼兩場, 就什麼都能解決。

但是這次,沒有奏效。

“媽,你先彆忙著哭,”葉飛瀾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你坦白告訴我,你喜歡劉誌強嗎?”

喜歡?

方桂蓮愣了一下。

她從一生下來,接受的就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樣的傳統思想教育, 在他們這個地方,生了女兒就是賠錢貨,什麼好的都緊著弟弟,上學也是供弟弟上,沒女孩兒的份兒,而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嫁出去就是彆人家的人了,夫家對她好是幸運,不好是本分,離了婚是要被千人唾萬人罵的,所以很多女人都隻能選擇忍著。

忍著忍著,就是一輩子。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大了是要嫁人的,嫁給隨便什麼人,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麼“喜歡”或者“不喜歡”——雖然因為長得好看,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好看,少女時代也有不少年輕小夥子表示過好感,甚至還曾經有過一段堪稱浪漫的愛情。

那時候她才十七歲,每天做家務、下地乾活、照顧弟弟妹妹,下午乾完地裡的活兒,還要去山上放羊。

對於方桂蓮來說,每天放羊的這段時間,是她一天中最好的時光。

那時候家裡有一台二手的收音機,收音機隻能收到隔一座山的縣上的電台,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播放當時的流行歌。

方桂蓮很喜歡一邊聽歌,一麵跟著唱。

盛夏的時候,陽光燦爛、草木茂盛、山風浩蕩,雪白羊群在崎嶇的山間小道上穿梭、時隱時現,少女揮舞著牧羊鞭放聲歌唱,眼前是滾滾的鬆濤林海,還有……那個他。

希望小學就建在山腳下的坪壩上。

那個大城市裡來的教書先生,長得儒雅英俊,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穿一件洗得很乾淨的白襯衫,看著就和他們這些莊稼地裡生長起來的人不一樣,有一種很特彆的氣質。每當小學生們下課了、放假了,他就捧著一本書,坐在半山腰的大石頭上慢慢看。方桂蓮和他幾乎每天傍晚都會在同一個地方遇見,久而久之,就熟稔了起來。

年少時候的愛情,都像是一團裹著烈焰的火,鮮明而熱烈,卻又像是一朵飄在半空的雲,縹緲而又不真實。

方桂蓮現在偶爾回憶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