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 狗膽包天地上去一把摟住了葉飛瀾,抱得特彆緊特彆緊, “哮天犬苟晟的戳。”
葉飛瀾:“……”
“蓋了戳你就是我的了,”苟晟悶悶道,“就不會有那些不長眼的狐狸精纏著你了。”
不長眼的狐狸精?
什麼鬼?
葉飛瀾眯著眼睛思忖了片刻,立刻找到了症結所在——苟晟昨天下午去片場找他的時候顯得特彆冷特彆酷, 平常見了他恨不得笑出八顆大牙,撲過來撒嬌%e8%88%94臉的巨型奶狗,好像連一個笑容都沒給他?
當時他忙著拍戲,滿腦子都是劇情, 壓根沒往心裡去,現在想來……巨型小奶狗這是……吃醋了?
吃誰的醋?
葉飛瀾回憶了一下,苟晟來片場那會兒,他似乎正在和左子謙說戲?
醋狗。
“瞎幾把亂想什麼,有這功夫還不如多考慮考慮什麼姿勢最爽,”葉飛瀾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扇了一巴掌,“我他媽不舉,不舉是什麼意思懂嗎?還是說……你覺得左子謙那種小孩兒,能艸得了我?”
苟晟:“……”
葉飛瀾這些日子沒少和苟晟做那些愛做的事兒,會有感覺,也很爽,隻是那玩意兒始終都沒什麼動靜,苟晟愧疚得不行,甚至嘗試著給他口過,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那些根深蒂固的心理陰影,並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消失。
但是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不是嗎?
所以苟晟每次嘰嘰歪歪的時候,葉飛瀾都會用%e5%90%bb來堵住他的嘴:“彆廢話,認真點兒!”
看著苟晟瞬間耷拉下去的眼角,葉飛瀾知道他又提了不該提的那壺了,隻能哄小孩兒一樣拍拍他的背:“放心,我對左子謙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苟晟卻把葉飛瀾抱得更緊了一點兒,下巴擱在他的肩窩裡,悶悶道,“我知道。可是他明顯對你有意思。”
葉飛瀾:“……”
在苟晟發醋瘋之前,他是真沒看出來左子謙對他有意思,不過現在想想,似乎是有那麼點兒端倪?不過不管左子謙對他有沒有意思,昨天他都已經說明白了。
“狗剩兒,”葉飛瀾將他稍微推開了一點兒,笑眯眯地看著他的眼睛,“你昨天離開之後,左子謙問我你是誰。”
“那……”苟晟緊張地吞了口唾沫,“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那是投資方。”
苟晟的眼睛瞬間就耷拉下來,嘴角也癟了,肩膀也塌了,整隻狗都散發著“我很喪我不開心我好難過”的氣息。
葉飛瀾覺得有趣,眯著眼睛欣賞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悠悠地丟出後半句:“……也是我的愛人。”
苟晟:“!!!”
他的眼睛像是一下子被點亮了,瞳仁裡映著清晨金燦燦的陽光,眼角向下彎,嘴角向上翹,喜悅濃得像是要溢出來。他鼻子裡哼唧了兩聲,抱著葉飛瀾:“主人。”
主人你怎麼這麼好呢主人。
“開心了?不吃醋了?”
“嗯,”苟晟乖乖地點頭,笑出了一邊兒一個小犬牙,“不吃了。”
“既然不吃了……”葉飛瀾的笑容瞬間一冷,“那我們就來解決一下現實問題吧。情況都沒搞清楚就瞎幾把亂吃醋,我又不是骨頭,你把我啃成這個鬼樣子,怎麼拍戲?”
“沒關係,”苟晟嘿嘿笑道,“你不是十點以後才有戲嗎?我的唾液有美容治愈功效,隻要我%e8%88%94……%e8%88%94一遍,一個小時之內肯定恢複如常。”
“……”葉飛瀾嘴角抽搐了兩下,“那還不快滾過來%e8%88%94!”
“是,主人!”
苟晟變成原形,哈哈地吐著大舌頭,把葉飛瀾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從手指尖到腳趾尖都細細%e8%88%94了一遍,生怕什麼地方沒%e8%88%94到留下什麼痕跡惹主人生氣,結果%e8%88%94著%e8%88%94著……葉飛瀾的氣息就急促起來。
“主……”苟晟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e8%88%94,“主人……”
“你點的火,”葉飛瀾淡淡撩了他一眼,聲音裡帶著一點兒隱約的沙啞,“你負責滅。”
……
葉飛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早點,都是他喜歡吃的,還騰騰地冒著熱氣,但苟晟人卻不見了。
這段時間苟晟每天白天都會“飛”去中東處理生意,所以葉飛瀾也沒在意,吃完早飯就下了樓,打算租輛車去片場——今天上午十一點才有他的戲,劇組的車六點半就走了,往常他不管有沒有戲,都會提前跟車去片場找感覺,但今天因為“某些事”耽擱了,這小鎮地方偏僻,連車都不好打,倒是因為附近風景不錯,有兩家戶外旅行的租車行。
但是他剛走到旅館門外,一輛大切就緩緩開過來,在他麵前停下來。
車門打開,苟晟從車上跳下來,十分紳士地替他拉開副駕的車門,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主人,請上車。”
一會兒不見,他換了一身修身款的暗灰色西裝,顯得身姿特彆挺拔、腿特彆長,手肘彎起的時候不經意露出襯衫上的暗藍色袖扣,樣式簡約大方,卻又有種含而不露的貴氣,額前的碎發用發膠固定在頭頂,露出飽滿的額頭,鼻梁上還架了一副平光眼鏡,遮住他有些過於霸氣外露的目光,襯得他一張臉愈加輪廓分明、成熟大氣,走近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男士香水的味道。
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簡直像一隻迫不及待要在情敵麵前開屏的公孔雀。
葉飛瀾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挺帥的。”
苟晟成熟穩重的表情秒崩,嘿嘿嘿傻笑了起來。
車開到片場,苟晟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陪著他去了化妝間。早上拍的是配角的群戲,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在片場忙碌,化妝間裡隻有十一點才和葉飛瀾有對手戲的左子謙。他已經上好妝,正坐在那裡看劇本。
葉飛瀾正要進去,苟晟卻拉住了他的手。
左子謙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到葉飛瀾,笑著打了個招呼:“葉哥,早。”但是緊接著,他就看到了葉飛瀾身後的投資方,緊張地打了個磕巴:“早、早上好。”
苟晟酷酷地一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葉飛瀾,緊緊握著他的手,不動,也不說話。
葉飛瀾哪兒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家大狗是個很神奇的狗。雖然對人情世故什麼的一竅不通,但是卻一點就透,很聰明,也很有經商的天分,在人間曆練了半年多,在外人麵前也有點兒精英的樣子了,可是一到了他麵前,就會秒變幼稚,平常看起來也不是個傻子,甚至稱得上精明睿智,可是一遇到和他有關的事情,智商就會直線下降,簡直有歸零的趨勢。
葉飛瀾無奈地笑了笑,湊過去在他唇角%e5%90%bb了一下。
苟晟:“鼻子。”
葉飛瀾哄小孩兒一樣和他碰了碰鼻子。
苟晟:“額頭。”
葉飛瀾伸手勾下他的脖子,踮起腳來,嘴唇在他額頭上碰了一下,低聲取笑道:“滿意了嗎?醋狗。”
“糖醋狗,”苟晟的目光頃刻就溫柔下來,他微微低著頭,額頭抵著葉飛瀾的額頭,“我先走了,記得多喝水。晚上下戲我來接你。”
“好。”
從那天起,除了實在忙得抽不開身,苟晟每天早上都會開車送葉飛瀾去片場,晚上再過來接他,但為了不給葉飛瀾惹麻煩,大部分時候都會特意避著工作人員。而且隔三差五還會打著投資方的名義過來“慰問”,每次都會帶很多好吃的東西,並且親自把盒飯或者水果套餐遞到徐江陵和幾個主演手裡,有時候還會和導演就影片拍攝問題和資金問題簡單聊兩句。
特彆像一個真正的投資方。
可是每次他遞盒飯的時機都非常巧,左子謙不是單獨和葉飛瀾在一起,就是離得比較近,於是每次葉飛瀾打開盒飯,左子謙都能非常清楚地看見兩份盒飯的區彆——
心形的水果拚盤。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心形的煎蛋。
心形的火腿片。
心形的巧克力。
……
全是心形心形心形,一看都是滿滿的愛。
左子謙開始的時候還會感覺心臟被紮那麼兩下,可是後來就已經麻木了,等熱帶雨林的戲份殺青,他已然心如止水。
大年二十九,隨著徐江陵的一聲“哢,過了”,熱帶雨林的戲份全部殺青,徐江陵非常大方地給整個劇組放了五天假——從大年三十到正月初四,剛好在二月中旬柏林電影節期間。
《情非得已》的一眾主創都收到了邀請函,徐江陵拿著手機訂機票:“飛瀾,我把你的一塊兒訂上吧?飛柏林最早的航班是明天上午九點。”
葉飛瀾:“不用,不想去。”
“這可是露臉的好機會,”徐江陵說,“確定不去?”
葉飛瀾笑了笑:“前幾個月我和資方鬨得多僵您也知道,我去了他們難受我也難受,還不如趁這段時間休整一下,躲個清靜。反正又拿不到獎。”
“也好。”
但flag這種東西,哪兒是能隨便立的?
三天後,一個消息在網上炸開——現年三十三歲的三線小演員葉飛瀾,憑借他入圈以來的首部電影《情非得已》,一舉斬獲了柏林電影節的最佳新晉男演員獎。
他也是本屆柏林電影節唯一獲獎的中國演員。
☆、回家過年
柏林電影節重量級的演員獎項其實是銀熊獎的最佳男女演員獎, 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影帝和影後,但每年入圍的影片和演員那麼多,最終獲得影帝或者影後也隻有一個人,說萬裡挑一也不為過,全世界那麼多演技好的演員,怎麼著都輪不到他一個第一次演電影的新人。而最佳新晉演員獎並不是每年都有的,偶然成分很大, 平均十屆裡有那麼一兩屆有就算不錯了。
所以葉飛瀾才放心大膽地翹掉了柏林電影節。
沒想到這麼碰巧就中了。
他以三十三歲“高齡”斬獲這個平均年齡在二十以下的最佳新晉男演員獎,其實是有點兒尷尬的,但卻又有那麼一絲奇異的恰到好處。
很多十□□剛入行就幸運地獲得了這個獎的演員, 出道沒多久就沉下去了。因為有這個獎在,小製作垃圾電視劇不敢去找他們,真正的大製作又看不上他們,高不成低不就, 除了極少部分的幸運兒,大部分人除了捧著他們年少時期的榮譽退出這個圈子, 幾乎沒有第二條路。
但葉飛瀾不一樣。
他在演電影之前就演過很多部電視劇的主配角了,雖然還不是一線演員,但到底小爆過一場,又因為各種原因三天兩頭上熱搜, 有一定的知名度,不會高不成低不就,這時候得這麼一個獎,就完全是錦上添花了。
就在他斬獲柏林電影節最佳新晉男演員獎的那天, 葉飛瀾再次在鋪天蓋地的新聞通稿裡上了熱搜,但熱搜的關鍵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