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年,而如果不是苟晟及時出現,他現在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
說起來,這也算是他的救命恩狗了。
狗剩兒狗剩兒狗剩兒。
葉飛瀾的心裡有點兒酸,有點兒甜,又像是揣了一爐火炭,暖洋洋的。
他其實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很多很多疑問等待著他的狗剩兒給他一個解答,還有……很多賬要算。
不過……眼下不是時候。
徐顧就縮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渾身顫唞,牙齒不停打顫,演彪哥的演員臉色也不大好看,但還能勉強維持表麵的鎮定。警察、徐導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都陸續冒雨趕過來了,葉飛瀾熟練地把它全身濕透的毛都擦了一遍,然後低頭在他耳邊道:“等下一切聽我的,回去再跟你算賬。”
“唔。”
苟晟咧著一張大狗嘴,大尾巴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警察過來封鎖了現場,把幾箱白麵拍照封存,屍體挪走,他們這幾個受害人兼目擊者被帶到警局做筆錄——彪哥的演員、徐顧、葉飛瀾和徐導都去了,當然還包括葉飛瀾那隻完成瞬間五殺成就的超大型犬。
一路上葉飛瀾摟著它就沒鬆過手,一會兒摸摸腦袋,一會兒揪揪耳朵,一會兒搔搔下巴,把苟晟撩得渾身酥軟,小奶狗一樣哼唧了起來。
所有人都對他身邊突然多了隻狗感到驚奇,不過被葉飛瀾用這是他養了好多年的老狗,來拍戲怕它沒人照顧,就帶到隔壁鎮子上托寵物店代管幾天,估計是太想他了,所以自己跑過來之類的話給搪塞過去了。
還說它一點兒都不凶,之所以剛才狂性大發,完全是護主心切。
原本徐導他們都將信將疑,但是看葉飛瀾說得那麼肯定,眼睛都不眨,再加上徐導也曾經聽葉飛瀾說過他養狗的事,也就信了七八分。
到警局不久,毒品的檢測結果就出來了——整整三箱,都是海/洛因。
徐顧嚇得三魂丟了兩魂,沒等警察問,他就哭著把一切都交代了,葉飛瀾之前猜對了八/九分——徐顧一個月前被人陷害染上了毒癮,經紀人用曝光這件事逼著他借著拍戲打掩護,和毒販接頭,還說萬一出了事,就一股腦兒地推到葉飛瀾頭上。
怪不得……怪不得徐顧不過三個月沒見就憔悴成這個樣子,怪不得他在劇組都不怎麼說話,怪不得剛才拍戲之前,徐顧會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但經紀人背後是誰,為什麼要甩鍋給葉飛瀾,這些徐顧都不知道。
到底是誰想害他?
做完筆錄,徐顧被暫時拘留,其他人都可以走了,說有了後續的調查結果再通知他們,希望他們暫時不要離開當地,隨時配合警方傳喚。葉飛瀾正要帶著狗剩兒走人,一個警察攔住了他的路,對方態度很好,話也說得很客氣,但言下之意是——這種會傷人的大型犬,最好還是留下來讓他們處理。
“不好意思,”葉飛瀾微微一笑,語氣溫和而不容置疑,“我的狗,隻有我能處理。”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完全不知道該用他還是它_(:з」∠)_所以就摸到哪個用哪個了。
一邊寫一邊想葉飛瀾會不會得狂犬病的作者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神仙狗
警察噎了一下, 繼續勸道:“如果是一般的小型犬也就算了,這種大型犬,很可能對其他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我們希望你能……”
其實葉飛瀾知道警察說的是對的,養大型犬確實容易傷人,尤其是這種看起來就十分凶悍的超大型,然而他這隻大型犬不是普通的大型犬, 不止會咬人,還會撒嬌賣萌會說話會賺錢養主人,更重要的是……它還能變成一個極其英俊的男人。
不一樣。
所以葉飛瀾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那我的生命安全呢?由誰負責?”
警察:“……”當時的情況他們大致了解清楚了, 形勢千鈞一發,就算遠程狙擊也來不及瞄準,要不是這隻護主忠犬,眼前這個人估計已經是一句涼透的屍體了。
“再說, 這段時間我們還要繼續留在當地。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萬一毒販過來報複呢?你們能24小時派人保護我們嗎?”
警察:“……”
“你放心, 它很乖很聽話的,不會主動傷人,”葉飛瀾笑著摸了摸苟晟的大狗頭,“乖寶寶, 跟警察叔叔說,你會傷害無辜的人嗎?”
苟晟吐著舌頭哈哈喘氣,睜著一雙銅鈴大的黑眼睛,竭力讓自己顯得特彆軟萌特彆無辜, 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會乖乖聽我的話嗎?”
那是當然的,這輩子都會聽主人的話。
苟晟拚命點頭。
“乖,”葉飛瀾揉了揉它的大腦袋,“和警察叔叔再見。”
苟晟差點兒順嘴就溜出一句“再見”,幸好千鈞一發之際忍住了,他在喉嚨裡“唔”了一聲,犬坐於地,抬起一隻毛絨絨的大爪子,對“警察叔叔”揮舞了兩下。
警察:“……”
怪不得能在關鍵時刻救主,這狗簡直要成精了。
徐江陵在旁邊兒嘖嘖稱奇,忍不住過來摸了摸這隻凶猛的大狗頭,結果遭遇了苟晟齜牙恐嚇×1。
——請不要隨意撫摸你家資方,謝謝。
徐導不以為意,笑著對葉飛瀾說:“長這麼大個兒,還通人性……公的母的?下了崽兒給我一隻成不?”結果收到了苟晟白眼×1。
——你家資方是雄性,不會下崽兒,謝謝。
葉飛瀾心裡都快笑抽了,麵兒上不動聲色地說:“男狗。”
徐江陵一臉遺憾地往苟晟屁股下頭看了一眼,苟晟飛快地夾緊了後腿。
——so不要face,原來你是這樣的徐導。我的大寶貝隻有我家主人能看,謝謝。
徐江陵大笑:“喲,還知道害臊。”
葉飛瀾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得滿眼淚花。
剛才那一係列變故帶來的緊張、恐懼、憋悶、陰霾奇跡般地一掃而空,他伸手揉揉苟晟的大腦袋:“走了,回酒店。”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現場還要重新布置整理,其中一個演員還在局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戲自然是沒法兒再繼續拍了,徐江陵笑完之後歎了口氣,去片場協調去了,葉飛瀾沒什麼事,開機以來第一次大白天就回了酒店。
說是酒店,其實就是一個三層的小旅館,條件一般,但是打掃得很乾淨,一樓食堂賣的飯便宜又好吃,葉飛瀾就隨便帶了兩份過橋米線回去。正是旅遊淡季,整個旅館都被他們劇組包下了,保安看見他帶狗回來,隻是提醒了他一句彆讓狗隨地大小便,也沒攔著。
苟晟這回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被當成一隻隨地大小便的智障狗的感覺真是……無比心累。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隨著離葉飛瀾宣告的“回去再收拾你”越來越近,苟晟也越來越緊張。
是的,緊張。
幾千年了,他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連對伯樂二郎神也隻有敬畏沒有害怕,可是麵對著他的渣主人葉飛瀾……就是止不住地緊張。
他一麵走一麵在心裡數著自己的七宗罪——
不告而彆,一宗罪。
明明不是人偏要裝人,二宗罪。
半年來給主人惹了無數麻煩,三宗罪。
長得太凶,一點兒也不萌,四宗罪。
……
苟晟想著想著就走過了頭,“砰”地一聲撞在了牆上。
葉飛瀾:“……”
苟晟頂著一個酸痛酸痛的鼻子,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轉個彎繼續爬樓梯。
啊,好丟臉,好想跳樓。
這種一在主人麵前就瞬間智商欠費的狗生真的好悲催啊。
跟著葉飛瀾進屋的時候,苟晟感覺自己走路的姿勢莫名有點兒彆扭,低頭一看——太緊張,一不小心走順邊兒了。
他大概是狗類史上第一隻同腳同腳的狗。
葉飛瀾笑得肩膀不停抖動,原本想撐住的嚴肅也沒撐住,關上門反鎖好之後就背靠著門笑了起來,笑了足足有一分鐘。?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苟晟原本緊張得要命,看到葉飛瀾笑,不知怎麼的,也忍不住咧開大狗嘴跟著傻笑了起來,連人形都忘了變。
葉飛瀾笑完之後,把兩份米線放到床頭櫃上,然後走去衛生間洗了洗手,又打開花灑調了下水溫,對苟晟勾了勾手指:“臟狗,過來。”
他現在身上滾得又是水又是泥,乾了以後毛都結成了一縷一縷的,嘴角邊還掛著一絲乾涸的血跡,的確是一隻臟狗沒錯,不過聽到葉飛瀾用那種口%e5%90%bb叫他,他心裡還是顫了顫,屁顛屁顛地跑到了浴室。
葉飛瀾拿了花灑給他洗澡。
這種事情以前他做慣了的,洗得十分熟練,但苟晟卻不再是當時那隻什麼都不懂的傻狗,整隻狗都僵硬成了木頭,用儘全身力氣也沒忍住……這他媽根本就不是狗能忍的啊。
他往後縮了縮,期望葉飛瀾沒注意到。
但是葉飛瀾卻輕輕打了他一巴掌:“彆動!水都濺我身上了。”說著不由分說將他拖回了花灑下麵,繼續往他身上打沐浴露,還順手在他抬頭的東西上摸了一把:“喲,挺精神嘛。”
苟晟:“!!!”
主人,你怎麼能摸那兒呢主人。
我已經憋了好幾千年,很容易忍不住的啊主人。
好在葉飛瀾沒有再亂摸,他熟練地給他衝完澡,又拿吹風機幫他把毛吹乾:“餓嗎?”
苟晟趕緊搖頭,以示清白。
“好,”葉飛瀾說,“那我們就先把賬算清楚再吃飯。去床上等著我,我先衝個澡。”
苟晟:“!!!”
什麼叫去床上等我?還要先衝澡?
這……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苟晟整隻狗都炸了,要不是有毛遮著,他估計要紅成一隻超大型蝦米。不過他的理智還沒有完全蒸發完,還記得有賬沒算,所以沒敢上床,趴在地上,把大狗臉貼在地板磚上降溫。
之前明明都是他主動啊……為什麼才半年不見,主人就變得這麼會撩了?
簡直是……流氓啊。
葉飛瀾很快衝完澡,裹著浴巾靠在床頭櫃上,拿了吹風機出來:“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過來給我吹頭發!”
吹頭發!
主人讓我給他吹頭發!
這是不是意味他已經原諒我了!
苟晟一陣驚喜,瞬間化作人形,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
連內褲都沒有。
狗形的時候好歹還有毛遮著,人形的時候毛都遮不住。
啊,簡直太羞恥了。
他忍不住用雙手捂住了臉,看到葉飛瀾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捂錯了地方,趕緊雙手捂襠。
怎麼半年了都沒發現男朋友是個智障?
葉飛瀾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嘴角抽了抽:“行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