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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歪到了路中間去。也是這麼不巧,眨眼之間,正好有人騎著大馬要入宮,那人雖注意到了前麵的路況,及時做出了反應,但他的馬還是迎麵就撞了上女眷們坐的車。車是錢鬆祿攔的,結果錢鬆祿沒事,卻累得馬車和人家的快馬撞上了。沈巧娘和邊雅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得一陣地動山搖,坐都坐不穩了。車上固定著一張小茶幾,邊雅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茶幾撞了過去,眼看著臉要撞上茶幾的角了。

這一撞非破相不可!

沈巧娘眼疾手快地抓了邊雅一把,結果邊雅沒事,她自己卻從馬車裡飛了出去。

魯氏急得站了起來,問:“巧娘沒事吧?摔得重不重?”

邊雅連忙說:“沒事!沈姐姐沒事!要不然我現在哪裡還能安穩地坐在這裡。”她剛回到家時,臉上隻有憤怒,並沒有擔憂,可見沈巧娘確實沒事。邊雅也不賣關子,說:“沈姐姐正好被那位高大的軍爺抱住了,隻是虛驚一場。我當時嚇傻了,本該好好謝謝那位軍爺的,但他急著入宮麵聖,把沈姐姐放下後就借了一匹咱們的馬進宮去了。”至於那位軍爺自己的馬,自然是因為撞上馬車而口吐白沫了。

等沈巧娘和邊雅從這場虛驚裡恢複過來,卻發現那攔車的錢鬆祿早就偷偷溜了。

邊雅看著邊靜玉說:“二哥,咱們可不能饒過那人!叫五城兵馬指揮司的人把他抓起來!”

邊靜玉本想留在安平侯府裡陪長輩用飯的,出了這事,他該立刻回新誠伯府看看。魯氏知道事情輕重,自然沒有攔他。邊靜玉抬腳從魯氏的院子裡走出來時,先前被他派去給沈怡傳話的書安已經回來了。書安剛到新誠伯府時,沈巧娘她們還在街上。等沈巧娘到家時,書安已經離開了。正因為和沈巧娘一行人完美錯過,書安不知道主家出了點事,這會兒竟還有心思開玩笑,一見到邊靜玉就樂了。

沈巧娘到底沒有真的出事,邊靜玉雖氣憤於自家女眷被一個惡心的家夥欺負了,擔憂的情緒卻是沒有的。見書安這副樣子,他就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小子今日撿到錢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高興?”

書安說:“哎呀,主子聽了小的的話,保管要賞小的呢,可不就是和撿錢一樣了麼!”

“你說。”邊靜玉順著書安的玩笑話道,“若是說得不好,賞錢可是沒有的。”

書安說:“小的前麵按照主子的吩咐去給伯爺傳話時,伯府裡冷冷清清的,伯爺無聊得隻能抱著嬌嬌少爺說話呢。小的聽見伯爺說,要當禪師去了。哎呀,伯爺一離了主子您,隻能寂寞地當和尚了!”

這是在誇沈怡和邊靜玉感情好呢!要不然沒了邊靜玉的陪伴,沈怡怎麼就有出家的心思了呢?

邊靜玉聽了果然大喜,隨手解下`身上裝著小錢的荷包,全都賞給書安了。

其實書安哪裡缺這幾個錢呢,他要的無非就是主子的這份看重。不過,得知伯爺願意為了自家主子去出家,書安心裡也是非常感動的。他自個兒其實是喜歡女人的,但覺得兩位主子這樣並無不好。

回家的一路上,邊靜玉越想越覺得甜蜜,回到家後,忍不住給了沈怡一個麼麼噠。

沈怡雖然不懂這麼麼噠是怎麼來的,但還是理直氣壯地受了。靜玉肯定是想我了,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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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抱著嬌嬌,捏著嬌嬌的爪子,擼著嬌嬌的毛,幸福地說:“我要當鏟屎官啊鏟屎官!”

鏟屎官什麼的,古人不懂這個梗。

書安自動理解成了,伯爺抱著貓兒說要當禪師啊禪師。禪師可不就是和尚麼!沒毛病!

第107章

沈巧娘雖是虛驚一場,但不代表錢鬆祿就能被原諒。

兩位坐在馬車裡的女人都沒有出事,這僅僅是因為她們的運氣比較好而已。不是每一位快馬加鞭的軍爺都能在幾十米開外迅速反應過來的;而就算他們反應了過來,他們也不能有那樣大的力氣和那樣好的身手把自己胯-下的馬死死勒住;再就算他們有力氣、也有身手,他們能顧著自己就算不錯了,當沈巧娘被甩出車廂外頭時,他們也來不及抱住沈巧娘。總而言之,要不是她們碰上了一位厲害的軍爺,她們這次非死即傷。她們要感謝那位大力氣、好身手、反應快的軍爺,卻不能輕易放過錢鬆祿。

邊靜玉回到新誠伯府時,並沒有看到沈巧娘。沈怡道:“大姐無事……她隻是想一個人靜靜。”

邊靜玉道:“咱和汪彭澤說一聲,叫他帶著手下的兄弟們把錢鬆祿那廝抓起來,叫他好好蹲幾天大獄。這也不是我們冤枉他,我聽說那位軍爺的馬被撞暈了,如今還在路上躺著,這都是證據啊!就治錢鬆祿一個擾亂治安的罪吧!”汪彭澤是九門提督的次子,如今身上也領著差事呢。當初為了永樂郡主與姚和風的親事,汪彭澤被他的母親支使著和邊靜玉、沈怡二人交上了朋友,如今處得都還算不錯。

提及錢鬆祿,沈怡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點了下頭說:“這是要的,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錢家的日子不好過。雖然錢鬆祿後來娶了當初那位和他偷-情的蘭敏郡主,也算是有了嶽家靠山,但蘭敏郡主過門才七個月就生下了一個兒子。那孩子越長越大,他的臉上卻全無錢家人的影子。錢鬆祿聽到了些許流言,隱約覺得兒子大概不是自己家的種,卻一直不敢真把這事挑破了說。因為他其實是個再懦弱不過的人了。前不久,錢鬆祿親眼看到了蘭敏郡主和彆的男人尋歡,這打破了他的希望。

錢母已經被蘭敏郡主折騰壞了。這老賊婆當初想要趁著沈巧娘生產時要了沈巧娘的命,結果到了蘭敏郡主手裡,她還有什麼威風可作的?有一次被蘭敏郡主身邊的大丫鬟頂了罪,她氣得出現了中風之兆,第二天就起不了床了。如今,她已經不成人形地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半了。對於她來說,活著就是一種折磨。可大約是應了那句禍害活千年的話了吧,她偏偏還活著,每日苦熬著日子似的活著。

錢父自覺無顏麵對沈德源這位老友。所以,在沈德源官複原職的那一年,他就謀了個差事,孤身外放去了。如他這個年紀,他這一外放可以說是毫無前途可言的。他大概是要在那個位置上終老了。

看到錢鬆祿這麼倒黴,沈家人就放心了。卻不想他竟然在這時纏上沈巧娘!他肯定是後悔了,但他竟然有臉纏上沈巧娘!他竟然差點叫沈巧娘連著邊雅出了意外!沈怡和邊靜玉都被這人惡心壞了。

“你去勸勸大姐……叫她莫要為了一個不值當的人傷心。”邊靜玉說。

沈怡皺著眉頭說:“我想要把錢鬆祿弄出京城去,你有主意不?妮兒一日日大了,她外出交際時,少不得會有人到她麵前來說三道四。若是被她知曉了她的生父是那樣不堪的一個人,她該多傷心啊!”

邊靜玉笑著說:“對付他哪裡用得著臟了你的手呢!錢鬆祿就一張臉可以糊弄人,我看那蘭敏郡主已經過了當初的稀罕勁了。他待在京城,反而礙著蘭敏郡主尋歡作樂,不如借郡主的手趕他遠走……”

二人好好商量了一回,邊靜玉又提議去沈家把蘇氏請來,叫她好好陪一陪沈巧娘。

“對了!”邊靜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咱們快點叫人去打探一下,好知道今日那位軍爺是誰。這是救命之恩,咱們萬萬不可怠慢了,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那位軍爺。咱們就在家裡設個宴款待他吧。”

“嗯,確實要謝謝他。”沈怡說。

沈巧娘不知何時已經從房間裡走出來了,眼角微微有些紅,可見剛剛哭過。聽到邊靜玉的話,沈巧娘忙說:“不用打探了,我知道那人是誰哩。你們可還記得當初在咱們家裡做過護院的那位壯士?”

“姐你是說高飛?”沈怡驚喜地問。

沈巧娘點了點頭,道:“正是他。他那身高,還有他臉上那道疤,都不會叫人錯認了。”≡思≡兔≡網≡

高飛去了西北已經有幾年了,算算時間,確實到了該回京述職的時候。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正是當兵的好材料。武官的升職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高飛敢打敢拚,他本人又是在皇上麵前掛了號的,沒有人敢吞了他的功勞,每上場殺掉一個敵人,割下的人頭就都是他的功勳。如此累積了幾年,他已經是一位千總了。幾個月前邊境又有一些風波,他生擒了蠻人的王子,這又是一件大功啊!

高飛這次進京麵聖,肯定是要升官的!

沈怡畢竟和高飛有舊,聽說他從西北回來了,心裡彆提有多高興了。當年,他們在高飛最困難的時候幫了高飛一把,給了他一個容身之處。現在高飛就救了沈巧娘。這可以稱得上是好人有好報了。

“我當時都嚇傻了,竟是沒有好好說一聲謝謝。”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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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有些歉疚地說。

“待我們把高大哥請到家裡來喝酒,你再好好感謝他一番。”沈怡說。

邊靜玉也說:“高大哥久未歸來,怕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準備好,乾脆讓他住到咱們家來吧。”

沈巧娘稍稍有些不自在。高飛為了救她,把她抱了一個滿懷,這可以算得上是一種非常親密的接觸了。當然,這不自在的情緒隻有一點點,就這一點點還是源於女兒家的矜持,更多的還是感激了。

邊靜玉和沈怡也沒有多想。既然是救人,哪裡能顧得上那麼多呢?他們可不會覺得,沈巧娘被高飛抱了,貞潔就有失了,應當要嫁給高飛。他們甚至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光想著如何感謝高飛了。

高飛如今應當是住在驛館裡,沈怡忙叫了管家親自去驛館守著。

到了傍晚,新誠伯府的管家見到了從宮來出來的高飛,傳達了主家的意思,代表主家鄭重地邀請高飛住到新誠伯府去。高飛仍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道:“今日已經遲了,我明日一早自會上門。”

管家又說第二天就讓馬車來接。

高飛卻說不用這麼麻煩了,他認得去新誠伯府的路,到時候就自己去了。

邊靜玉和沈怡聽了管家的回話,心想,高大哥果然是高大哥呢,還是和當初一樣,是個實誠人!這天晚上,他們熄了蠟燭就躺在床上聊起了高飛。高飛已經三十多了,至今單身狗一隻,沈怡尋思著是不是該叫母親幫高飛做個媒。高飛身為需要時時上戰場的武官,嫁給他是有風險的。但是,他的優點也很明顯。首先是他恩怨分明,誰對他好一分,他肯定能還三分,其次是他明擺著要前途無量了。

“而且,若有女子嫁給他,還不用被逼著生兒子!”沈怡越說越美,“像他這樣戍邊的武官,因為難得回來,誰家裡不是妻妾成群的,就為了能儘快得到個兒子。但高飛就不用,他母族那邊是以女子為尊的,他父親當初是入贅的,因此他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