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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死。”

“好的,就說爺死?”高飛砸了砸嘴,“他們的祖父答應嗎?”

第25章

蘇氏在家裡焦急地等著情況,終於把孩子們等回來了。

沈怡領著邊靜玉一起去給蘇氏請安,特意拿出了邊靜玉重新為他求的護身符給蘇氏看,邊靜玉又複述了戒嗔師父說的話,蘇氏才略有些放心。她對沈怡說:“你日後小心些,莫再把護身符弄壞了。”

邊靜玉從懷裡取出蘇氏先前送他的麒麟玉佩,想要還給蘇氏,畢竟沈怡現在已經平安了,他不用再拿著玉佩辟邪。蘇氏卻說既然收了就沒有再還的道理,語氣溫和卻態度堅決地叫邊靜玉好好收著。

然後,沈怡又領著高飛見了蘇氏。蘇氏正想要雇一護院,知道高飛是戒嗔師父推薦的人,見他人高馬大的確實很有威懾力,又知道他一身功夫不錯,就忙叫阿墨把他領下去,給他準備了一間屋子。

邊靜玉見沈家的事情暫時都已了結,就主動提出要告辭了。

沈怡親自把邊靜玉送到大門口。邊靜玉再次囑咐沈怡,一不要忘了用功,讓他記得讀書;二不要忘了現在有人在對付他,讓他萬事小心;三不要忙於生意就忽略了自身,讓他一定要好好照顧身體。

沈怡一一應了。邊靜玉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等邊靜玉走出門坐上馬車離開後,沈怡一拍腦袋,說:“我怎麼覺得靜玉剛剛說的那番話,我聽著如此耳熟?就是他臉上的表情,我看著也眼熟。”

蔣六道:“老爺當年就是這麼囑咐少爺您的。”他口中的老爺自然就是指沈德源了。

沈怡:“……”

“就是邊公子臉上剛剛那欣慰的表情都和老爺欣慰時的表情如出一轍。”蔣六又說。

沈怡有些心塞。自家還未過門的小丈夫沉迷於年長人設不可自拔,這該怎麼辦才好?不過,邊靜玉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對他心存了期待吧?在他沈家遭遇了一連串打擊後,邊靜玉還堅信他能夠重新站立起來。如此一想,沈怡頓時覺得心潮澎湃。背負著家人們的期望,他絕對不會對命運認輸的!

高飛就這樣在沈家住了下來。他是個很能受得住寂寞的人,因為領了看家護院的任務,他就從來沒想過離開沈宅去外頭瞧瞧,總是守在沈家片刻都不離開。沈怡很快就發現了,高飛竟然還是個心靈手巧的人!蘇氏本來是想要請人來院子裡搭個大廚房的,結果高飛一個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包圓了。

高飛還重新把圍牆砌高了,又給一兩間漏雨的破屋子換了瓦礫,真是乾活的一把好手。

沈怡投桃報李,並沒有因為高飛戶籍上的罪奴後代那條記錄就克扣高飛的薪資——這對於高飛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善意了,畢竟他一直生活在歧視中——而且還做到了自己說的話,真讓高飛吃飽了!

話說,當阿墨第一次看見高飛吃飯的樣子時,他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等到沈巧娘快要出月子時,沈怡的外賣生意開始做起來了,而錢家也終於答應了和離的事,給沈家送來了和離書。蘇氏捏著和離書,雖是鬆了一口氣,卻也覺得女兒命苦,背地裡又偷偷大哭了一通。

蘇氏從不當著孩子們的麵哭。不是怕丟人,而是不想讓家裡常籠罩著悲悲戚戚的氣氛。

沈怡本想領著高飛去錢家抬嫁妝,畢竟高飛長得高大很有威懾力,但安平伯府及時送來了十幾個穿著伯府統一下人服飾的小廝,這就是給沈家撐腰的意思了。沈怡就讓高飛留在了家中、看顧家人。

沈怡在錢家見到了錢鬆祿。

錢鬆祿被錢英下狠手揍了一頓,躺在床上足足養了一個多月,勉強才能下床。沈怡指揮眾人抬嫁妝時,他就扶著牆,站在自己的屋子裡朝外看。沈怡遠遠看到了錢鬆祿,沒有上前去打招呼的意思,隻覺得這錢鬆祿瞧著陰沉沉的。沈怡心裡就奇怪了,你不是嫌棄我姐嗎,不是外頭又有了嗎,現在我姐和你徹底沒關係了,你難道不喜大普奔嗎?嗬,做出這副傷心的樣子給誰看!還是說,錢鬆祿其實沒有傷心,隻是覺得和離一事丟了他的麵子,因此記恨著沈怡也記恨著促成了這件事情的安平伯府?

沈怡暗自搖了搖頭,覺得錢英下手還是輕了。他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補上。

沈巧娘的嫁妝其實已經用掉了一些,這倒不是錢家貪了她的嫁妝,而是她自己正常用掉的。比如說,當初嫁妝裡有布料,有些名貴的布料反倒是不經放的,沈巧娘就乾脆把布料裁了做衣服了。錢英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愧,對於這種被正常用掉的嫁妝,他都按照沈巧娘嫁過來時的嫁妝單子補齊了。

除此以外,錢英還拿出了一個盒子,瞧著大小估計是裝銀票的。

沈怡道:“錢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都已經拿到和離書了,再不用勉強自己叫錢英伯父了。

錢英呐呐地說:“給、給孩子的。”

沈怡立馬麵一沉,道:“我們沈家雖然遭了不少事,但妮兒是我姐的親女兒,是我的親侄女,我們總不會虧待了孩子。我娘早就說了,待到我爹回來,叫他親自給妮兒起個學名,好記到族譜裡去。”

沈家人已經決定要把妮兒記在沈家的族譜裡。這意味著,她和錢家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至少沈家人是這麼認為的。妮兒其實是沈怡的外甥女,他偏要說妮兒是侄女,這並不是口誤。他是故意的。

此時不同於後世。

若是後世,那麼父母離婚後都有贍養孩子的義務,沒必要為了爭一兩口氣就不要渣男家給出的贍養費。但此時的很多律法其實都是保護男性權益的。按照本朝律法來看,若是錢家有意要爭,那麼妮兒的歸屬權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會被判給錢家。她跟著母親歸了沈家,這對於沈家、對於妮兒本身來說都是一件不名譽的事。不過,人活著,有時候就是為了那個名。但人活著卻也不能單單為了那個名。妮兒留在錢家,在名聲上確實沒什麼妨礙了,但她在錢家能有好日子過嗎?那必然是不能的!所以,沈家人絕對不能讓錢家人再和妮兒有什麼糾葛。錢英拿出來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沈怡都不會收下。

錢英還想要勸,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沈怡深深地看了錢英一眼。錢英近來蒼老了很多,但沈家人絕對不會原諒錢家人。

沈家這邊忙著和離,邊家這邊卻忙著成親。定親多年的邊嘉玉終於要娶妻了!因為邊嘉玉是安平伯府的繼承人,他又是這一輩孩子裡第一個成親的,所以婚宴設得極為熱鬨。安平伯恨不得把場麵擺得越大越好。邊靜玉作為邊嘉玉的兄弟,要幫他一起去柳家迎親,要幫他擋酒,還要幫忙招待客人。

不知道邊嘉玉本人成一次親是什麼感想,反正邊靜玉累得夠嗆。

邊靜玉平時喝酒不多,但作為婚宴上擋酒的人,這次肯定是喝多了。待到他第二天起床時,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還一抽一抽地疼著。但他靠毅力咬牙起床了。因為第二天要認親,他可不敢誤了時辰。

柳三姑娘出自鎮國公府。鎮國公府雖是武勳之家,畢竟傳承了好幾代,對姑娘的教養都很不錯。魯氏坐在高位上,見邊嘉玉和柳三姑娘這對新婚小夫妻相攜走來,心裡先忍不住讚了一聲,很快又起了一點點埋怨。同樣是兒子,瞧瞧邊嘉玉的親事,這柳三姑娘看著就是個好的。再瞧瞧邊靜玉這邊,沈怡再好,那也是男的,雖然魯氏現在很喜歡沈怡,但到底還是埋怨安平伯當初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柳三姑娘恭恭敬敬、大大方方地敬安平伯和魯氏喝了茶,魯氏就跟著安平伯給了紅包。

魯氏給的紅包不輕。這一個是因為她手頭寬綽,沒必要扣扣搜搜。第二個是因為她想要在一開始就把自己的態度擺出來,她雖對邊嘉玉關心不多,但絕對不會是那種會苛待邊嘉玉、磋磨長子媳婦的人。第三個則是因為她覺得禮多人不怪,此時對新媳婦好點,也盼著這新媳婦日後彆整日給她找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邊嘉玉成婚前,魯氏特意打聽過柳三姑娘的性情,知道她隨了她的父母,都是文人的性子,肯定不喜歡金啊、銀啊這種俗氣的東西,就特意想辦法找到一根古樸大氣有詩意的玉簪子。那玉簪子還是蝙蝠、石榴紋路的,寓意多子多福,作為新婚的禮物是最好不過的了,想來柳三姑娘一定會喜歡。

柳三姑娘一路認親,到了邊靜玉這裡,他是弟弟,不用給長嫂備禮,反倒是長嫂需要為他準備禮物。邊靜玉親自從長嫂的陪嫁丫鬟手裡接過了禮物,微笑著對邊嘉玉和柳三姑娘說了好幾句吉祥話。

整一套認親過程都很和諧。

魯氏的心情一直很不錯。等儀式結束,她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忽然想起了柳三姑娘今日奉上的鞋襪衣服,就叫人把新嫁娘做的針線都拿來,若是她穿著合適,這兩天就上個身,也是給新嫁娘麵子。

結果,當她拿起柳三姑娘做給她的衣服打量時,她的臉頓時就黑了。

第26章

當邊靜玉特意來給魯氏請安時,魯氏的臉依然黑得不行,她氣壞了。

邊靜玉一進屋子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立刻朝魯氏身邊的大丫鬟看去。因為魯氏和邊靜玉母子關係好,魯氏身邊的人待邊靜玉自然很親近。大丫鬟朝著擺在魯氏麵前的新衣服一努嘴,意思是魯氏生氣和這衣服有關。邊靜玉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件衣服上。這衣服瞧著可真華麗啊,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邊靜玉笑著湊到了魯氏麵前,道:“娘,這是誰惹我娘生氣了?兒子幫你找他出氣,好不好?”

魯氏最在意的就是邊靜玉這個兒子了,見兒子來了,哪裡舍得對著自己的兒子擺臉色。不過,她心裡到底是不爽,拎著衣服的一角提到邊靜玉麵前,說:“你瞧瞧,送我這樣的衣服,她什麼意思!”

邊靜玉好奇地問:“這衣服是誰送來的?莫非是舅舅?”這衣服整一個就是魯家舅舅的品味啊!

因柳氏敬茶獻衣服時,衣服整整齊齊被疊好了放在托盤裡,衣服上還擺著一雙新鞋子,還有手帕等物品,所以大家都沒有細看衣服本身。邊靜玉真不知道這衣服會是他新鮮出爐的嫂子送的。這衣服說好聽點是華麗,說難聽點就是俗氣了,用金線繡了大朵大朵的牡丹,上麵還綴著各種顏色的珠子。

這衣服肯定是一件值錢的衣服,這話沒得說。要是把這衣服拆了,把上麵的金線銀絲分一分,再把那些珍珠粒、翡翠粒、紅珊瑚粒分一分,估計能養活好幾家窮人,讓他們整年都吃上精細的白麵。

但是,這衣服根本就穿不出去啊!就這花紋圖案,魯氏敢穿上身,立馬就有人說她為老不尊——兒子都十六了,在這個時代,魯氏真不能算是年輕的了——這也就算了,關鍵是這衣服太俗氣了啊!

魯氏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