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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怕丟人!”    奶娘掩嘴一笑,樂道:“可不是丟人了,她那心思太露了,那公子是個知禮節的,不但沒有貿然去救她,反而請婆子去,誰知這婆子還未下水,那有些喝多了的馬公子便在彆人的慫恿之下跳了下去,將三姑娘救了起來不說,還、還給她嘴對嘴的渡了氣!”    “這下就是她們母子不願意,也沒法子了,這大夥兒可都看見了,哎喲,說起來都羞人!”    奶娘剩下的話都沒說完,那馬力醉了酒,渡氣就算了,還摸上了柳倩倩的%e8%83%b8,柳倩倩的衣衫濕透了,被他這麼一拉,一摸,簡直就是……    柳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報應。”    奶娘歎息的點了點頭。    顧長珺這邊剛從茶樓出來,陳三跟在她的身後,嘴裡說著話。    “我們發現那老婆子一直在黑藥鋪買砒霜,怕她與大房謀害三房,所以便讓在大房乾活兒的兄弟留意幾分,不料那婆子居然把砒霜下到了柳長明的飯菜之中!”    顧長珺挑眉,“林嬤嬤還不敢一個人做出這等事兒,這事兒必然有柳大夫人的手筆。”    這些日子柳長明時常請大夫,身體不適,而那些大夫卻說沒什麼大礙,而是勞累的關係。    顧長珺無意之間碰見過對方,發現其眼底發黑,指甲帶青,這分明就是中了毒!    於是才陳三派人跟著林嬤嬤,因為柳大夫人想害人,必定會讓林嬤嬤做,而那些為柳長明看病的大夫,也都是柳大夫人買通的人。    “這倒是奇了,柳大夫人為何會想害死自己的丈夫呢?”    陳三想不通道。    顧長珺掃了一眼進了酒樓的馬力,突然道:“可能是覺得那馬寡婦的日子過得自在,想自己也試一試吧。”    陳三嘿嘿一笑,暗自嘀咕最毒婦人心。    “對了,這周東家快成親了,明日開始會有兩個月不來茶樓,以後她的事兒就挪給我,彆給汐妹,少讓她受累。”    顧長珺突然站住腳,叮囑道,陳三連忙點頭。    “查出什麼了?”    柳汐一見顧長珺臉上的笑容便覺得對方有什麼好事兒。    顧長珺長歎一聲,有些喪氣,“怎麼你一看我就知道啊!”    柳汐輕笑一聲,“我不過是問一聲,你這是不打自招。”    “是嗎?我可不覺得你說了真話。”    顧長珺摸了摸鼻子道。    “彆貧嘴了,快說說,都查出什麼了?”    顧長珺笑了笑,將林嬤嬤做的事兒與柳汐一五一十的說了,柳汐聽完後很是冷靜,“既然她想做寡婦,我們就幫她一把,暗處擦掉她們留下的痕跡,讓大伯察覺不到。”    她不親自害人,並不代表沒把柳父柳母的仇忘記。    當初柳父柳母都隻是小病,是大房夫婦暗中做了手腳,這才讓三房一下子便去了兩人!    “放心吧,我會讓人盯著的。”    顧長珺握住柳汐的手輕聲道。    柳汐將頭靠在顧長珺的肩膀上,眼中的冷色隨著口中的話語越發冷寒,“你說,大伯若是知道自己的死是大伯娘做的,他會如何?”    顧長珺想了想,“會氣死?”    柳汐搖頭,“他會讓大伯娘陪葬!”    “此話怎講?”顧長珺好奇了。    “大伯心思深沉,就算隻有一口氣時知道真相,也會留下口信交給二堂哥。”    “柳世名會對自己的親娘動手?”    顧長珺問道。    “真正的柳世名或許不會,這個柳世名一定會照大伯的話做的。”    柳汐的話極有深意,聽得顧長珺眼睛發亮,“這個柳世名是假的?!”    “不錯,真正的柳世名早在七歲時便因病去世了,活下來的是柳世成,也就是大堂哥,他們是一對雙生子。”    柳汐一字一句道。    柳大夫人懷雙胎的時候便很辛苦,生柳世成時足足痛了三天三夜,柳世成剛出世,柳世名便接著出生了,由於柳世名出生時,柳大夫人覺得不疼痛,於是便比較喜歡柳世名,對於老大柳世成並不熱乎。    兩兄弟雖說是雙生子,老大柳世成性子沉默,不愛說話,老二柳世名嘴皮子利索,且很會撒嬌,於是本就偏愛老二的柳大夫人更偏心了。    而兩兄弟在七歲那天同時得了重病,由於藥單中有一藥引在都城中隻有最後一點了,而這一點藥引隻能救回一個人。    偏愛老二的柳大夫人看著睜眼看著自己的老大,冷聲道:“你是哥哥,應當讓著弟弟。”    比同齡人更加懂事的柳世成聽完這句話後,眼淚一下就出來了,而柳大夫人卻看也不看的直接出了房門。

柳世成看著自己身旁的弟弟,最後在丫鬟不注意的時候與柳世名換了位置。

等柳大夫人端著藥碗回來時,柳世成帶著弟弟常有的笑容,看著柳大夫人甜甜的叫著娘,柳大夫人以為他就是老二柳世名,於是趕忙喂他喝下了藥。

而沒有喝藥的老二柳世名,當晚便去世了。

☆、第七十五章

“這事兒你如何得知的?”

顧長珺低頭沉思道。

柳汐歪了歪腦袋,莞爾一笑, “在我娘的日誌中看見的。”

柳母見柳大夫人對老大這般不在意, 於是便對老大多了幾分愛護之意, 在得知“老大”去世的消息後, 柳母第一個去了大房。

她看到“老大”屍體的時候, 第一眼便認出了這去世的孩子不是柳世成,而是柳世名。

兩人雖然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柳母卻清楚,在老大柳世成的耳垂上有一顆淡淡的痣。

“不過這老大既然用老二的身份活下來, 他應當裝作親近柳大夫人才是啊, 我怎麼覺得他對柳大夫人和柳倩倩的態度一直頗為冷淡?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事兒?”

顧長珺若有所思道。

柳汐抬起頭摸了摸顧長珺的臉,被顧長珺一把握住, 反手拉到嘴邊親%e5%90%bb著。

柳汐輕笑,“那是因為很多年前大堂哥過生辰時,突然問大伯娘還記得自己的大兒子嗎?”

柳汐記得當時柳大夫人隨口便回道:“你提那個短命鬼做什麼?”

當時柳世成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而柳倩倩居然還跟著點頭, “我不喜歡大哥,陰沉的很, 二哥, 他死了也好,不然你就活不下來了。”

那時候的柳倩倩說話口無遮攔, 還很天真。

聽到這句話的柳世成,那顆心是徹底冷了下來。

“我記得那日後,大堂哥便不常對著大伯娘笑了,更沒有親近她們母子的意思, 漸漸的活回了自己。”

麵具戴久了會成魔,更何況,這麵具還是自己親兄弟的。

顧長珺聽完徐籲了一番,這大房還真會玩兒,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是有故事的。

“而且,知道大堂哥身份的除了我娘以外,還有一個人。”

“誰?”

顧長珺問道。

柳汐嫣然一笑,“我大伯。”

顧長珺恍然大悟,“難怪你說他會讓柳世成下手呢,原來這事兒他也知道啊!”

“不錯,雖然不知道大伯為何幫大堂哥隱瞞了身份,可是他對大堂哥是很信任的。”

柳汐起身打開木窗,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道:“今夜,又是一場大雨。”

有了顧長珺在暗中為柳大夫人擦屁股後,柳長明的身體是一日如一日,沒到半個月便下不了床了。

而就在這時,顧長珺將柳大夫人下藥的消息散給了王姨娘。

王姨娘自打流產後便恨透了柳大夫人,知道柳長明如今的模樣是柳大夫人的手段後,獨自思量了一夜才出了房門。

“老爺,妾身有要事相告。”

王姨娘來到柳長明房中時,柳世成正在與柳長明說話。

“有什麼話就說吧,也沒外人。”

柳長明輕咳一聲道,他病倒的日子裡,王姨娘一直乖巧的伺候自己,對於她,柳長明也是很滿意的。

王姨娘看了柳世成一眼,輕咬紅唇,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

柳世成見此很識趣道:“想來姨娘是要與爹說些貼己的話,兒子就不多留了。”

柳長明微眯著深陷的雙眼看了王姨娘半晌,最後點頭,讓柳世成先離開。

柳世成一走,王姨娘便急忙將房門關上,並且不讓下人進來打擾。

柳長明見此皺起了眉頭,他有些警惕的看著王姨娘,不想王姨娘直接跪在自己的床前含淚道,“老爺!您這病有蹊蹺啊!”

柳長明大驚!

他掙紮的坐了起來,一把扣住王姨娘的手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爺,您想想,您身體一向康健,如何會無緣無故的得重病?”

柳長明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

“您看您吃東西都吃不下,那些大夫怎麼又隻會說您勞累,這再怎麼勞累,歇息這麼久了也應當有起色才是,如何會連床都下不來!”

王姨娘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泣道。

“我早就起了疑心,卻查不出半點不妥之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柳長明歎息道,“你知道了什麼?快些說吧。”

王姨娘恨聲道:“妾身也是有了疑心,於是便讓人盯著熬藥的人,不想卻讓妾身逮住了罪魁禍首!”

“熬藥的人是夫人那邊的,你這話的意思是說……”

“沒錯!老爺,是夫人一直在藥裡下毒!”

“混賬!”

柳長明一把推開王姨娘,“夫人待我情深義重,她如何會害我!我死了整個大房在都城都沒了位置,她如何敢害我!”

柳長明雖然不待見柳大夫人,可是他卻認為柳大夫人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

王姨娘垂下的臉露出幾絲冷笑,抬起頭時卻又是梨花帶雨的模樣,“老爺您莫要急,妾身沒有證據是不敢來說的!”

“證據在哪?”

“這會兒正是熬藥的時候,老爺您與我去暗處等著看就全明白了。”

顧長珺看著柳長明拖著三步就一大喘的身體與王姨娘來到灶房的暗處躲了起來。

沒多久林嬤嬤便來了,她將熬好的藥倒好,跟著便端著藥來到了辟靜之地,從懷裡掏出砒霜撒進了藥中。

柳長明這才信了王姨娘的話,可是他卻沒有半點伸張,而是讓王姨娘找柳世成過來。

顧長珺將父子兩人的談話都聽了進去。

“果然不出你所料,柳長明讓柳世成在柳大夫人的飯菜裡動手腳,給他的那毒無色無味,且不會有半點顯露。”

“是不是花紅?”

柳汐道。

“對!隻需要服用半個月,一聞到花香便會暴斃!”

顧長珺一邊說一邊琢磨著什麼時候弄點這種毒過來,說不定日後有用。

柳汐垂下眼,右手摸上左手手腕上的翠珠,“大仇快報了。”

顧長珺停下腳,抬手摸了摸柳汐的長發,